回台灣正好是星期五晚上,他拖著行李出現在「老地方」時,質殊果然在。她刻意打扮過,鬆鬆綰起的發襯得她冷艷的五官更加嫵媚撩人,合身的白色套裝展現著她誘人的曲線,那一身的打扮再加上她輕顰淺笑……在座有許多的男人時不時往這邊看。
他親自替她戴上一條鑽石項鏈,這是他到日本為她帶回來的禮物。簡單的動作,宣告這女人的所有權。
看著那顆美麗的鑽石靜靜的躺在她性感鎖骨的中央,那騷動人心的風情,讓盛昕皓開始恨起此老地方,非彼老地方!
結果,說好「老地方」見,卻像是象徵性到這裡「簽到」,連屁股都還沒坐熱,就離開前往另一個「老地方」袒裎相見。
小別勝新婚嘛,當晚還真的很瘋!
想起前一晚,盛昕皓還是忍不住好笑。他和質殊真該節制一下,兩人活似十幾歲一樣瘋!
盥洗出來,他就嗅到濃郁的食物香氣,信步走到廚房,看到裡頭的場景,他笑了。「那圍裙挺適合你的。」
抽油煙機的聲音大,張質殊只聽到有人說話,回過頭看到他倚牆站著。「餓了吧?可以開動。」她把煎蛋盛起來,關掉瓦斯和抽油煙機。
「圍裙……」
「你家的圍裙可不是普通的花稍,一看就知道是哪任女友留下的。」老實說,有點不是味道,可又能怎樣?如果因為前女友用過的、來過的、買的、留下的……就要毀屍滅跡,那她要不要考慮移民外太空?因為那女的現在也同樣住在地球上!
盛昕皓只是笑。「那不是哪個女人留下的。」
「閣下有這種癖好?」
「那是買給你的。」
她看著他。「你缺女傭啊?」她幾百年才來這裡過一次夜,說謊不打草稿!
一般來說,兩人都不會在彼此住所過夜,昨天是因為她租屋浴室已經開始施工,她有一個星期左右沒地方盥洗,能去的阿美美家,人家現在可是有「家累」,不方便。昕皓家當然是她的唯一選擇。
只是一個星期而已,又不是長期,有何不可?
盛昕皓似笑非笑的湊過來。「這是「女僕裝」啊,你沒發現?」
她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笑了出來。天,原來這不是正常的圍裙,是A片裡常見的道具服,怪不得她覺得花稍還有點……情色!這傢伙沒想到還是個悶騷色狼。「喂,你要幹什麼?」
盛昕皓拽拽的說:「滿足我變態的幻想。」
張質殊大笑。
他打開冰箱拿了一罐巧克力醬,然後一把抱起她,順手又拿走桌上的草莓醬。
張質殊脫口道:「你、你拿那個幹麼?」
「吃啊。」
她一愣,明白他的意思後推著他,「變態!」
「變態?上次誰在我身上放了一堆冰淇淋?」那回的經驗他畢生難忘!甜膩冰涼的哈根達斯就往他身上堆,然後她還真的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又冰又火的讓他差一點瘋掉!
她以為他不記仇嗎?不,有些事不反擊會讓人無法釋懷!
「哈哈哈∼別鬧了?」
「怎麼會?我很認真的。」
「你、你會胖死!」
「衣帶漸寬終不悔!」
「你用錯成語了啦!」盛昕皓開始替她寬衣,還真的用冰涼的巧克醬在她白潔的胸部鬼畫符。「你、你寫了什麼?」
「山珍海味,不吃可惜!」
「別鬧了,哈哈∼救命吶?」
「撐著點,我來了。」
原本七點半該吃的早餐拖到九點才吃。張質殊發尾還有點濕,她邊吃邊抱怨。「身上都是巧克力、草莓的味道,你真的很討厭欸!」
「好吧,下次改成橘子口味。」
張質殊橫了他一眼。慶幸的是那件女僕裝在方纔的拉扯中壽終正寢,他再也沒機會叫她穿上!
一想到他方纔的床笫花樣,她還會臉紅。他還真把她當成一道上好的佳餚,從頭吃到尾,任何一處都不放過,一吃再吃,百吃不厭!
重口味,吃重鹹的啊∼
某些事的厚顏程度,女人真的不要和男人比!
盛昕皓吃了一片吐司,「你的膝蓋和手肘怎麼又是瘀青,又是破皮的?」
「跌倒了,運氣算很好了。」都快好了,最嚴重的那兩天她連走路都怪怪的。
盛昕皓看了她一眼,眼神有點嚴厲。「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聽你提過?」
「你去日本那天,出了公司要往捷運站走,過馬路的時候,有部車闖紅燈,為了閃它就跌倒了。」那天還好是穿長褲,要是裙裝一定更慘。說也奇怪,她近來小小的血光之災還真不少。
盛昕皓的心忽然失速狂跳,有種到快不能呼吸的感覺。
不由自主的,他又想起那荒謬絕倫的詛咒。搖了搖頭,他要自己別想太多。質殊不可能喜歡上他的,他們說好的,不可能!
「昕皓?」怎麼臉色忽然這麼難看?「我沒事,別擔心。」
「……」
轉移他注意力似的,她說:「前陣子我們去動物園拍的照片洗出來了,拍得不錯。」這陣子忙,直到前幾天外婆說要來,她想到替小朋拍了不少照片,洗出來打算讓外婆帶回去。
似乎還在想方纔的事,盛昕皓有些心不在焉。張質殊無奈,可換個角度,他這麼擔心她,是不是意謂著心裡多少有她?
「動物園那回有件事我忘了說,那天我看到一個人長得很像邱秘書。」
他收回思緒,「她?不可能吧,動物園和她的形象不符。」
「那你覺得我們和動物園的形象符合嗎?沒有人長得看到他就想到動物園的好嗎?」
盛昕皓失笑。「你認錯了。」
「原本我也這樣以為,可是後來我要挑洗的照片,先把檔案拷進電腦,放大好挑。一些不小心拍進去的路人甲乙丙裡,還真的有她呢。」
他有些訝異,然後笑了出來。「真是,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我們,好歹打聲招呼。」
張質殊看著他的暢笑。「邱秘書是個美人呢,想必追求者眾。」
「她?」盛昕皓但笑不語,「是不少。」
「你不吃窩邊草是否覺得可惜了?」邱秘書的型,就她這十多年來和昕皓的好友情練就的「火眼金睛」,絕對是他的菜,明艷動人又有股獨特的氣質。
「就算我吃窩邊草,也會跳過她。」
她才不信。以前和昕皓去夜店,他會看上哪一位,她少有猜錯。
「你夠瞭解我,可你不瞭解她,而我夠瞭解她。」
「繞口令!」
「要我說呢,你倒是她會有興趣的型。」
張質殊會意,訝異的看著他。他的意思是……邱秘書是那個圈子的人?
盛昕皓失笑,「有何不可呢?在我身邊做事的人我只在乎他的能力,私生活、性向……只要不影響工作我都尊重。」
他聳了聳肩。公事上他嚴以律己,部屬在他眼皮下也不可能過得太開心,至於私生活,他不愛人家管,也不會對別人的事多干涉。
「邱秘書是我在美國子公司時獵人頭公司替我媒合的,後來我回國時,原本想把她引薦給一個公司高層,沒想到她願意跟我回來。」
聽他的語氣是滿滿的感激。「這倒是難得。」真的是難得,這根本是變相的移民欸!她得為工作放棄多少東西?
「可能也是因為她在美國沒有親人了。」
感覺得出質殊對邱秘書有種……嗯,防備,或許是因為她對邱秘書這個人完全不瞭解吧。
盛昕皓像聊天一般的說:「看得出來吧,邱秘書是個混血兒,雖然長相上偏向於東方臉孔,她的父親是華人,母親是英國人。父母在她小學六年級時離婚,她跟著父親到美國,妹妹跟著母親,兩邊完全斷了聯絡。她的父親是個嚴厲的人,可能也是因為這樣造就她冷漠謹慎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