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這是夢,為什麼她會覺得冷?
好冷,也好痛,雙腿間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抽痛,告訴她,這個惡夢真實的存在著。
「你叫什麼名字?」渾身酒氣的男人眼神銳利,氣急敗壞地詢問同在一張床上的她。「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女孩下意識地絞緊被單,儘管全身包得緊緊的,但在對方的注視下,她卻覺得自己全身赤裸裸的,難堪、羞辱,讓她直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不敢抬頭迎上對方的視線,也不敢細看他一絲不掛的身軀。
昨夜,他把她當成另一個女人,熱情激烈的擁抱,她沒有辦法掙扎,昏昧的意識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思及昨晚的一切,她沒有辦法假裝堅強,嗚咽一聲,哭了出來。
「不要問好不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好不好……」她把臉埋進掌心,傷心地啜泣。
依這種說法來看,是什麼都發生了。一旦認知這件事,男人表情陰沉,瞅看著莫名與他共度一晚的女孩。
她看起來很年輕,一臉的稚氣未脫,她捲走了唯一一件薄被,將自己蜷成一團,身體還不停的發抖,再望向白色床單上的點點沭目血跡,強烈的罪惡感令他厭惡自己。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像是藉口的話語,讓女孩聽了哭得更為傷心難過,在錯誤的時間說了錯誤的話,雖然無心,卻又重重傷了她一次。
千言萬語只化為一句,「我很抱歉。」
「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好不好?什麼都沒有發生,求求你……」什麼都沒有發生,對,她這樣說服自己,也希望能說服對方。
否則,一點也不溫柔的初夜,像牲口一樣被賣掉的強烈羞辱感,讓她想死……但為了弟弟,她還不能死。
「什麼都沒有發生,我還是原來的我,你還是原來的你,好不好?好不好?」女孩沒有抬頭,也不敢去看男人臉上的表情,只是不斷的低頭說著,彷彿說久了,這一切不堪都會消失不見。
越是遮掩表示她越是在意,而且事已至此,怎麼可能還是原來的自己?
男人沒有點破,也許是因為心虛,也許是因為……這樣的結果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之外,他長歎一口氣,允諾道:「你說的沒錯,什麼都沒發生。」
感覺到床的另一頭輕了,聽著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令她神經緊繃。
直到門被用力甩上,砰的一聲,她渾身一顫,這才緩緩回頭。
房內只剩下她一人,他走了,太好了……
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發現床上有張名片。是他留下來的嗎?
她拿起那張名片,眼睛不禁大睜,小手顫抖,搗住唇,忍住尖叫。
未來電訊集團總經理鄔漢文
一則報上的新聞閃過腦海,照片申明媚動人的女郎,巧笑倩兮地倚靠著英俊貴氣的男人,十指交握,互相凝視著彼此,一旁斗大的標題寫著,兩人婚期將近。
昨夜買下她的男人,正是報導中的準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