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最好。」邪神道。
「你這是什麼口氣,好像我在說假話似的。」聖武生氣的問。
「別生小孩子氣了,我可不是王翔,沒時間跟你這個孔雀男磨牙!」邪神道。
「孔雀男!什麼跟什麼?!算了。」聖武大度的說道。轉身打了個響指道:「買單。」
兩人出了餐廳,走在路上,看時間還早,就手拉手,慢慢的走著。從背後看去,就像一對相戀多年的情侶。踩著細碎而閒散的步子,彼此有意無意的依偎,那溫馨的感覺,像一幅畫,一段風景,那麼別緻而美麗。
「如果這樣走了就不回來,放手一切,停止追逐該多好。」邪神用手在空中畫下一道弧,那雙動人的眼眸出神的看著遠方,不久,手也就疲憊的垂了下來。或許,每個女人,在幸福的時候都會說一些傷感的話兒,就算是邪神也不會例外。
「傻瓜,在哪裡不是一樣,難道你要躲進深山中修行啊!就算要飛,也要等我功成名就,轟轟烈烈風風光光的走。你說對吧!」聖武拉起她的手,在唇邊吻了一下道。
「等有機會,我們一起去日本洗溫泉好不好?我還沒洗過溫泉呢!」邪神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心中卻苦苦的想,爺爺不知何時會召我回去,到時如果被發現我和聖武的感情,不知會怎樣反對。或許那個時候,就是我該離開的日子了,我會把與你共同擁有的時光,好好珍藏在心裡。我要親眼看著「狂徒」一步一步,走向事業的頂峰。
「好啊!不過第一次洗溫泉的人,一般呆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熱氣蒸得暈倒,你會不會呢?哈哈!我看你長這麼大還沒暈倒過吧?」聖武也開心的笑道。這個世界上的人,心裡想的事,只怕終難瞞過情人的眼睛。聖武把她一點開心,一點憂傷,一字一句,都小心的收藏起來,更十分期望,有一天她可以打開心扉,讓他分享她的一切,無論喜憂。
「過分,我現在就快被你氣暈了。」
「要不要我把肩膀借你。」
「好啊!」
「哇!你怎麼咬人啊!」
「哇!咬你怎麼樣,不服氣來追我。」
「你以為我追不上你嗎?」
「試試看啊。」
就在追逐中,他們嘻鬧的回到練歌室。看到大家都到齊了,便認真的開始了練習。
邪神也只好和倩雲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兒,打發時間。
「倩雲,走吧!陪我去攝影室,我朋友應該把照片洗出來了。」邪神問道。
「好啊。」倩雲道。
兩人又回到另一邊,倩雲拿了點東西,就同邪神出去了。兩人先去了攝影工作室。邪神看過照片,又與朋友約定某幾張拍洗成大畫報。接著,又到一些街頭的酒吧聯繫演出,這樣,整整一下午都在車上。
「東東,你真能幹,剛才那個酒吧的老闆好厲害,如果是我,一定不知該怎麼應付才好。」倩雲吐吐舌道。
「那我教你好不好?」邪神問。
「真的?」倩雲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當然!我說話算話,再說我也不能陪『狂徒』到解散的那一天啊!我也有我的事要做,所以,你是最能幫他們的了。」邪神縹緲一笑道,用手攏了攏頭髮,神采飛揚間,總有一份落寞。
「嗯!」倩雲認真的點點頭。
「不過,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不可以告訴其他人哦。」邪神道。
「為什麼呢?」倩雲問。
邪神笑而不語。
晚上,幾個人吃了晚飯就各自干自己的事去了,邪神和聖武也躲在房裡,享受著私人空間,交流心情。
「過幾天,等你們把幾首歌練熟了,我們就到酒吧和夜總會練習練習。」邪神坐在椅子上,右手亂弄著頭髮。
「你今天和倩雲出去就因為這個吧!我當然想快一點了。夜總會,哈哈,我們就算出不了名,在夜總會賺幾個錢倒也不是壞事嘛!」聖武在她旁邊的床上坐下道。
「什麼話,夜總會可不比星級酒店,那個地方什麼事都有,我還擔心你們會害怕呢!」邪神還在弄自己的發。
「害怕,我只怕兩樣東西。」聖武道。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個美杜莎,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的頭髮呢?他拉住邪神的手,用自己的雙手來撫摸她的發。
邪神順從的停了手,起身走到他身邊,坐在地毯上,上半身倚在聖武的腿上,道:「說來聽聽,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東西呀?」
「當然,第一,我怕失去你。」聖武看著她,充滿深情的道。
「那還有呢?」邪神嫵媚的笑了笑,心滿意足的樣子真是漂亮。
「還有,第二,我怕平淡。或許你會笑我神經病,但事實如此。」聖武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何必以別人的眼光來評量自己呢?只要自己認為對,就大膽的去做,有了目標而不想奮鬥的人才有毛病呢!」邪神斯文的道。
「對啊!美杜莎,你這個善解人意的小寶貝。對了,你為什麼不反對我叫你美杜莎呢?」聖武笑著問道。他好喜歡這種感覺,彷彿兩個人的靈魂也在交談。
「因為你喜歡所以我也喜歡。我去開燈好不好。」邪神正欲起身開燈。
「不要。」聖武又把她拉到懷裡,緊緊的抱著。迷醉的吻著她的發。
「你說我為你們寫一首詞怎麼樣?」邪神笑問。
「噓,別出聲。」聖武道。
是不是一種無言的浪漫,這只有兩個人心裡清楚了。世俗人倫,總把沉默當作無言的反抗,而此時相偎的兩個人,卻在享受沉默的樂趣。或許在這個時候,了不瞭解彼此,已不再是最重要的事了,不是嗎?
不久,聖武已熟熟的睡去,邪神卻難以安眠。她溫柔一笑,拉過薄被,蓋在聖武的身上,再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輕聲道:「親愛的,祝你做個好夢。」
她輕輕坐到椅子上,打開她帶過來的手提式電腦,再打開檯燈,帶上眼鏡,儼然一個白領的事業型女子。
思緒,沒有邊際,此時的她,想的大多是未來的種種,對於這個地方,她已不再陌生,對於「狂徒」,更多了一份親近。不久前,她還只是個孤單的遊魂。現如今,竟然有了一個家,有了更多的好朋友。
輕輕一笑,她便在電腦上打下這樣一首歌
《不碎的夢》
孤單走在異域街頭,愛讓彼此傷害卻無以解脫。相對只會換來冷漠,為何你我總將真心遺落。每當辛苦的品嚐寂寞,我便會有一種衝動,想對你將真心表白,可是這是一種更傻的折磨。
歲月無情走,青春已逃跑。再回首又見依如昨日的你,還是站在曾經分離的角落。這麼多年,沒有交隔更無權佔有,我一直追求不碎的夢,卻沒發現你才是我生命的奇跡。輕笑年少無知,如今我心甘情願,為你留下美麗誓言:我愛你。
邪神滿意的看了看,就再也難以抗拒夢的誘惑,趴在桌上睡著了。
聖武朦朧中爬到床上,發覺不對勁,好像少了點什麼似的,抬眼一看,他的小巫女居然趴在桌上睡了,不禁一陣心疼。他躡手躡腳的走到邪神身邊,解下衣服披在她身上。不想,這樣輕的動作也驚醒了她。
「哦!你起來了,怎麼搞的,我怎麼睡著了呢!」邪神拿下眼鏡,揉著眼道。
「你啊!真是不讓人省心。」聖武道。
「你就知道罵我。你看,這首詞好不好,我專門為你們寫的呢!」邪神想起來道。
聖武望向電腦,讀著那首《不碎的夢》良久,才道:「是不是太滄桑了。」
「不會啊!我覺得很深情呢!曲子就拜託你了。」邪神道。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不過得找找感覺。」聖武笑著道,他摟住邪神,親了親她微赤的臉頰,和耳朵。
邪神高舉雙臂,摟住聖武的脖子,道:「啊,你說王翔是睡客廳呢?還是在倩雲的房裡呢?」她邪媚一笑。每當她要搞怪的時候,眼中總會閃耀出一種奪目的光彩,笑得那麼明媚,聖武對她這種眼神特別敏感。不過,只要不是針對他就好。
「你的意思是……」聖武也壞壞一笑,心領神會道。臉上,更做了一個心照不宜的表情。
「對啊!看我的,準把王翔氣得哀哀叫。」邪神道。她放開聖武,走向自己的皮箱,打開後,拿出一些古里古怪的工具,又拿出一架相機。轉個身,對聖武道:「走吧!一會兒腳放輕一點,如果我做這個手勢,你就負責把林楓,慕風叫出來,我們一起去捉姦。」她伸出兩個指頭,對聖武一點頭。
「OK!包在我身上。」聖武點頭道。
兩個人貓著腰,踮著腳,走到倩雲的房門外。邪神拿起剛剛找出來的古怪工具,對準門上的鎖眼,搞了一陣子,門竟無聲的開了,原來這是一把萬能鑰匙。她對聖武比了個手式,聖武會意。
與此同時,傳出幾句話來。
「你好小氣,再睡一會兒都不行,這麼早就晨跑會嚇到鬼的,再睡一會吧!」
「不可以的,東東有交代,要你每天晨跑的。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真是的,還是這麼懶!」
「我只聽過,早起的蟲兒被鳥吃。」
「我今天特別給你準備你最愛吃的蜜汁火腿。」
「這樣啊!讓我想想。可是我一回來,蜜汁火腿就一定會被別人吃掉!」
「我給你留著。」
「真的。」
邪神在門外聽得直想笑,見聖武把兩個半夢半醒的人拖了出來。一看人到齊了,好戲也該開鑼了,就把門一推,舉起相機「卡嚓」「卡嚓」拍個不停。巧的是,正好拍到王翔和倩雲在床上熱吻,好不香艷。林楓,席慕風也突然來了精神似的,抿嘴兒直樂。
倩雲被這一場突襲嚇得呆掉了,而王翔大罵道:「魔女,你們出去!臭聖武,討厭鬼,管好你的女人。」
「你幹嘛針對我們啊。」聖武道。
「你們看什麼看,還不出去!馬上給我滾出去!」王翔摟住倩雲指著他們罵道。
「喂,王翔,你不想失去倩雲的話就馬上道歉。」邪神沒好氣的道。
「我為什麼要道歉,明明是你這個魔女和那只孔雀搞的鬼,我還沒讓你們道歉你們反而讓我道歉,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公理了。」王翔義憤填膺的道。
邪神從容的坐在一張椅子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手中擺弄著那架相機,道:「如果我把這些照片寄給倩雲的老爸老媽,你說我會拿到多少錢呢?啊!倩雲會不會被人抓回去呢?嘖嘖,真慘,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你,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魔女,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好吧!我道歉。」王翔有氣無力的道。
「算了,你一點誠意都沒有。」邪神不屑的說道!然後,轉問倩雲,道:「今天我和聖武早上也要出去,不用做我們的早點了,只準備些咖啡就成了。」
「好,可是……」倩雲點頭道,伸手指了指邪神手中的相機,臉上緋紅了一片。
「哦!這個啊!如果王翔在我為他安排的幾場演出中表現的好的話,就當獎品吧!」邪神很客氣的道。
他們幾個人從王翔的房間出來後,邪神對三個大男生瞪著眼嗔道:「你三個可真有本事,只站在那兒看好戲。」
「一直都是你在說,我們想說都沒機會啊!美杜莎。」聖武拍著她的肩道。
「你嘛就算了吧!」邪神道:「你們兩個!看好戲的時候也笑得很開心嘛!戲演完了,拿來吧!」她伸出一隻手。
「什麼?」兩個人不明白。
「你們兩個把我們從房裡拖出來,還陪著你們挨罵,安得什麼心!」慕風抱怨道。
「錢啊!再說,大家有難同當,有戲同看,當然有錢同花!看戲也總得買票吧!」邪神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
席慕風,林楓兩個人同時摸出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拿出幾百塊,狠狠的塞到邪神手中,憤恨的盯了她一眼。
「這才乖嘛!」邪神滿意的道。
此時,王翔正好從臥室出來,他的臉色與剛才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真奇怪。
邪神和聖武異口同聲的道:「你穿那麼少冷不冷!只要風度不要溫度。」
「要你們管,一跑就熱了,真是雞婆。」王翔還是沒好氣的道,轉身走了。
「走吧,雞婆。」
「你才是呢!」
他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跟著王翔出去。席慕風和林楓相對苦笑,那無奈的表情彷彿在說,破財免災,破財免災。
但兩人又同時想不通的說道:「她已經有那麼多錢了,還在乎這幾百塊。」同時無奈的聳聳肩,攤了攤手。
幾秒鐘後,兩人再度說道:「女人心海底針。」
「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君子作風。」聖武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面前。
席慕風拍拍胸口,他的動作和表情分明在說,幸好上來的不是邪神。定了定氣,才問:「你又回來做什麼,我本來就不是君子,而你的美杜莎更不是淑女。」
林楓則轉身走開了。
「拿東西。」聖武匆匆忙忙的衝進他的房間,沒幾秒鐘又衝了出去。
「嗯,唉!真是!有了女人就像條發情的狗似的,唯女人命而誓從,什麼兄弟嘛!我才真的丟臉呢!」慕風皺著眉頭,坐到沙發上,拿起一本雜誌胡亂的看著,嘴裡還時不時的嘰咕幾句。真是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傢伙。
聖武從臥室拿出邪神的手提式電腦跑到樓下,看到王翔被他的寶貝美杜莎氣得滿臉通紅,頭搖得像撥浪鼓,嘴巴一張一合,直喘粗氣,話卻說不出一句,只乾著急。
「又怎麼了,給,我拿下來了。我們去海邊怎麼樣?吹吹風。」聖武同情的看了王翔一眼,就又圍著邪神道。
「OK!車在哪兒?」邪神道。
「停車場,走吧!我們先去取好了。」聖武摟著邪神邊走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