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天,「狂徒」的小窩來了一位了不起的客人,她就是邪神之姐,東方冷觀。
東方冷觀一身黑衣黑褲,帶著墨鏡,高束一頭長髮,白皙的肌膚,微皺的眉頭,冷冷的就像一塊冰,但同時又給人一種神聖不可靠近的感覺,她身上有一種冷靜的殺氣。不同於邪神,那種幾近於妖魔鬼怪的邪氣,讓人明知危險卻還一再前進的吸引力。
「老姐,你可來了,好久不見啊!你還沒老得出不了門啊!爺爺還沒死吧!真是太幸運了。」邪神對剛剛見面的姐姐親切地擁抱道,她這短短幾句話可真沒把旁人嚇出心臟病來。
倩雲、慕風等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拚命地挖耳朵,而聖武則想,她姐妹倆可真了不起,自己和老哥都不夠看了。
而此時,冷觀一點都不介意,問:「活在你身邊可更是生不如死,或許老天爺覺得我和爺爺壞事做盡,這樣來罰我們才更適當,對嗎?」她冷冷的聲音就像利劍一樣刺向人心。
邪神無所謂地道:「還是老姐你有自知之明,不簡單。」
「哼,你啊!」冷觀道,「哦對了,你們不用自我介紹了,我對你們的事或許比你們自己還清楚呢!」她對其他人點點頭。
「對啊!美國中央情報局都歸她管了,你們不過是一碟小菜。」邪神歪著頭道。
「你們不用聽她胡說八道,倩雲,你還好嗎?沒有被這個不良欺負吧!」冷觀道。
「學姐,我很好,東東怎麼會欺負我呢?我們相處的很好呢!」倩雲激動地回答。
「家姐,我想還是到客廳喝倩雲泡的茶吧!味道很好哦!我都愛得離不開它了。」邪神挑挑眉笑著說道。
上官聖武把手搭在她的肩上道:「你要小心,我可是會吃醋的哦!」
「隨便你,反正你現在是趕不走的啦!」邪神對他眨眨眼,調皮地道。
「對了,我老哥在哪,你不是給他留了個冷觀姐姐的地址嗎?你不會又整到他了吧!真是見鬼了。」聖武不敢相信地道。
「你跟他有仇啊!拜託,我只讓你看著他,又沒讓你把他玩死,說,他在什麼地方,出了事我可扒你的皮。」冷觀白了邪神一眼,無奈又沒好氣地罵道。
「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想應該放出來了吧!」邪神半自言自語地低喃。
「什麼?什麼叫快放出來了?」聖武問。
「搞什麼?」冷觀道。
邪神撇撇嘴,不高興地翻著白眼,道:「你們凶什麼凶啊!應該,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應該在警察局吧!至於哪一間警局就不知道了。」
「怎麼會這樣,天啊!我老哥又沒做錯事,為什麼會搞成這樣?」聖武捂著臉問。
「他會進警局?你開什麼玩笑,你可真是越來越有規矩了啊!」冷觀真的要被她氣死了。
「偷東西算不算,哼。」邪神得意地道:「我寫的那個地址,我都不知道它在哪兒,或許,他運氣好找到了,就用某種手段進去啦,然後,我敢打包票,他一定會把房子打扮打扮,這是他的老調調了,嘿嘿。」
「天啊!」
「主啊!」
聖武和冷觀兩個人聽得背脊發涼,額頭出冷汗,聽到最後都差點暈過去。說實話,他們又暗自偷樂,幸好邪神這種雜七雜八的手段沒用在他們身上。而王翔已經開始發抖了,心想,這個魔女也太邪門了,整人上癮啊!好像這種鳥事只發生在自己身上,真是上輩子欠她的不成?那下一個會不會……
這時,林楓正對慕風講上次王翔主演,邪神編劇的悲慘世界——「洗澡物語」。慕風摀住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得太難看。
「好了,這些事以後再說,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和你說,你的房間在哪兒,我們單獨談一談。」冷觀皺著眉頭道。
「嗯,這邊。」邪神隨手一指,她又深看了聖武一眼,才安心走去。
兩人進了房間,把門一關,冷觀就支持不住痛苦地倒在椅子上,流著淚說道:「小妹,我和爺爺絕裂了。」
「啊?」邪神驚了一跳,然後又急急地問:「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為你和歐文,不會吧!爺爺不會這麼小氣。」
「對,他就這麼小氣,他認為我和歐文門不當,戶不對,非讓我嫁什麼親王,天啊!這又不是十九世紀,親王有什麼傲的。」冷觀憤憤不平地叫了起來。
「姐,你怎麼跟爺爺說的,不會就這樣大喊大叫吧!天啊!你性子也太爆了,有話不會好好說,如果我是爺爺,我也一定不會同意的。」邪神搖搖頭道。她真真服了自己的姐姐了,長得像冰山性子像火藥。
「小妹,事關我和歐文的終身幸福,你讓我怎麼能不激動,反正我對他老人家還是一如昨日,只是他不理我,那只能這麼辦了。」冷觀沒好氣地說道。她真是服了這個小自己四歲的妹妹了,什麼事好像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似的,如果自己也有她半點的自製和冷靜就好了。可惜,人改變了自己就等於改變了人生。
「讓我說你什麼才好呢!這樣吧!咱們先放下這些不快樂,痛痛快快地去日本玩一圈,好嗎?」邪神快樂地問。
「怎麼!你急著見公婆啦?」冷觀也笑問。
「去你的,老不正經,人家是怕你不開心,你倒好,先笑話起我來了。你跟歐文馬上要結婚了,要見公婆的是你呢!」邪神道。
「怎麼,你不打算嫁給聖武嗎?」冷觀又問。
「我們之間,還要經過另一個波折,才有機會在一起。這也是命中注定的,有什麼辦法呢?只有一等再等了。」邪神憂心地道。
「又是你第六感告訴你的?」冷觀道。她知道小妹的第六感特別靈。
「嗯!這個波折,不久將要來了,我真怕,我看不到『狂徒』稱霸歌壇就先離開了。命運啊!」邪神搖頭道。
「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我離開了爺爺,他一定會來找你的,到時候,恐怕他老人家非要找個人把你嫁掉。」冷觀冷笑道。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我和聖武一直沒有經過什麼考驗就那麼好,也該是問題來的時候了。」邪神冷靜地道。
「什麼啊!我沒念過你那麼多書,我只知道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什麼天啊,命的,都是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你啊!就是太愛爺爺了。」冷觀搖頭道。
「也許吧!但是管它呢?現在有一刻安閒,咱們就享一刻幸福。」邪神點頭道。
「那去日本,倩雲怎麼辦?」冷觀問。
「他們非留下過春節不可,那也只有等我們回來再說嘍。」邪神道。
「還有爺爺,不回去看看他。」冷觀不禁又問。
「你啊!嘴硬心軟。你又不是不知道爺爺的習慣,凡有什麼節日,他都在奶奶房裡,不肯出來的。」邪神笑道。
「對哦!我被氣糊塗了,有聲音,是不是歐文來了,我們出去看看。」冷觀邊說邊開門往外走。
兩個人出來後,就看見歐文可憐兮兮地倚在沙發上,那狼狽不堪的樣子,真讓人心酸,長滿鬍渣的臉,乾裂的唇,不整的衣衫還有股怪味,整個人都變形了,也瘦了一大圈。
冷觀埋怨地看了邪神一眼,就輕輕地走到歐文身邊,半跪了下來,滿含淚水的眼睛堆滿了重逢的感動和心痛,顫抖的手輕撫歐文的臉,淚滴在他臉上。
歐文半夢半醒,突然,被那雙在夢中出現過很多次的手撫摸著,他猛然抓住,牢牢地抓住,真實的感覺,告訴自己不是在夢中,他張開眼,溫柔地注視,那種化不開的情意,濃得讓人心醉,他先前對邪神的怨恨也隨之煙消雲散。此刻,一切都不重要了。
邪神偷眼看了一眼聖武,聖武也同樣盯著她,只不過,眼眸中散發著強烈的怒氣。
邪神吐吐舌,作個鬼臉,便悄悄的、偷偷的向後退去,走到門邊,輕輕地打開門,退了出去。為了不讓人聽到聲音,她就在門和門間夾了一疊面巾紙,之後,她就輕聲快步跑了。
走到大街上,她才發現,外面實在太冷了,只好硬著頭皮向前走,如果現在再回去,定是一頓大罵,還不如吃一通,玩一頓再回去。
「什麼鬼天氣,看我哪天修理你!凍死人了!」她不斷抱怨,向老天做鬼臉,翻白眼,不過可惜得很,老天爺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邪神的恐嚇,風越吹越大,天也陰得更厲害了。
就在這時,邪神身上一熱,她一看,身上披了一件衣服,再抬頭,看見聖武嘟著嘴的臉,她心裡也一熱,道:「你看見我出來啦,對不起嘛,我下次不會那樣整歐文了。」她心裡卻想,當然不會那樣整他嘍,又不是傻子,哪有上一次當還不學乖的,可以變個方法嘛,嘿嘿,總之我不會放過他。她在心裡偷笑,表面上又裝出很後悔的樣子。
聖武看見邪神後悔的樣子,幾乎要哭出來似的,也來不及去想她話中的漏洞,便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痛惜地說道:「你知錯就好,咱們下不為例了。如果你再搞怪的話,嘿!嘿!那別怪我重重的罰你喲!」他別有深意地看了邪神一眼,不住地偷笑。
邪神被他眼中的纏綿電了一下,不過她還故意裝做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言外之意。明知故問道:「哦?你會罰我嗎?」
聖武卻顯得很有耐性,又有些賴皮地道:「我怎麼會打你呢?也不會罵你。難道還不明白?你知不知道,你裝傻的樣子也好美。」他一邊說,一邊賴上邪神的唇。
邪神無力地抗拒這誘惑的懲罰,微微地掙扎更像在做某些象徵性的表現,這反而讓聖武的吻更具侵略的魅力。
彷彿,就在那雙唇交接的一瞬,他們的靈魂飛越了幾個世紀,相撞出的火花點亮共同的一片天空,心靈相互呼應,腦海中只保留彼此最美的模樣,這純潔而浪漫的時刻,這綺麗多思的華年,就在冷風中,留下相愛的熱吻。
三天後,上官兄弟和東方姐妹,直飛東京,幾個人一下飛機就驅車去了上官家,到了上官家,兩個人受到了熱情的招待。
客廳,這是一間典型的中式建築,擺設古香古色,幾乎讓人忘了身在日本,有一種溫馨典雅的中國氣息。寬敞的屋子,有香爐、美人宮燈、精緻的屏風、詩筒、字畫等玩器,雅而不俗。
幾個人坐定,歐文便急切而彬彬有禮地介紹道:「父親,母親,這位是東方財團的大小姐冷觀,揚風組的掌門人,這位是二小姐邪神。」
「爸,媽,哥發神經,別理他,冷觀姐馬上就要成為你們的大媳婦了,而邪神,正準備嫁給我呢!」聖武道。
「伯父,伯母,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冷觀很有禮貌地道。
「伯父好,阿姨好,一點小禮物請二位不要嫌棄才好。」邪神道。說著她把手中的禮物放在桌上,微笑地看著二老。
「是嗎?謝謝,二位小姐屈尊降駕肯光臨寒舍真是三生有幸啊!真是太怠慢你們了,肯嫁這兩個小渾蛋,老伴,我們終於可以跳出苦海了,這是真的嗎?」上官的父親激動地道。
「是啊!我還打算把他們兩個送到廟裡去修行呢!」上官的母親道。
「不會吧!」
「不會吧!」
上官兩兄弟哀怨地對望一眼。
「阿姨,伯伯,你們放心好了,我就來充當聖武的難民收容所好了。」邪神笑道。
「真的,小姐你真是太好了。」上官的父母道。
「咳咳,小妹。」
「咳咳,爸、媽。」
冷觀,歐文同時提醒。
「真是,我有那麼爛嗎?」聖武搖頭道。不一會兒又道:「冷觀姐,美杜莎,我父親上官英,我母親多美子。」
「隨便坐,隨便坐,剛剛只不過跟你們開了個小小的玩笑。」上官英道。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打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冷觀道。
「不敢當,不敢當。」多美子道。
「是啊!你們的身份可真嚇人。」上官英道。
「秀子。」多美子叫道。
「是,夫人。」下女道。
「把客房收拾一下,小姐的房間要格外乾淨,多熏點香。還有,準備些熱水,讓他們洗一洗澡,再吩咐廚房準備些酒菜。」說完這些才覺得滿意。
「阿姨太客氣了。」邪神道。
「來者是客,應該的,你們先去洗一洗,再吃點東西,坐飛機一定累了。」上官英道。
「是啊,小文,小武,招呼客人。」多美子道。
「走吧!」歐文、聖武道。
兄弟倆把姐妹倆引到一個浴室樣的地方,正巧,秀子也從裡面出來,道:「大少爺,二少爺,洗澡水放好了。」
「你去忙吧!」聖武道。
「姐,你先去洗吧!我頭暈暈的,想先躺一會兒。」邪神道。
「好!」冷觀應道。
「走吧!我帶你去客房,躺一會,走吧!」聖武拉著她就走。
幾個拐彎,到了一間與客廳相連的客房。推門進去,倒還雅觀,只是小了一點。
邪神脫了外衣,趴在床上,問道:「聖武,你們家幾點吃飯?」
「七點。」聖武道,他從櫃子中拿出一條很厚的棉被,蓋在邪神身上,又道:「你躺好。」
「我沒胃口,太累了,好想聽聽你的聲音,我姐呢!我要找姐姐。」邪神擁著被喃喃自語。
「小巫女,你好好睡,我走了。」聖武道。
「不要!」邪神驚叫一聲爬起來,又無力地坐下,道:「不要讓我一個人呆著,我有點怕,知道嗎?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是這樣嗎?你這張小嘴,就會給人甜蜜炸彈。留下是吧!有個要求哦!」聖武道。
「討厭,說吧!」邪神問。
「別在我家裡搞花樣,安安份份的,做一個模範生,行嗎?」聖武問。
「這樣啊!」邪神有點失望地道。
「不行嗎?」聖武又問。
「好吧!看在我的聖武的份上,不過,好像來不及了。」邪神小心翼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