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下來一個紳士打扮的老人。嚴苛的五官,眼眸如冰,還頗硬朗的身體,手中還握了個手仗,此人正是東方冷君,邪神的爺爺。他不說話都可以感受到那種無聲的威嚴,或許邪神的氣質正遺傳自他。
「爺爺。」邪神道。
「嗯!走吧!」冷君道。
邪神無奈舉步,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等一下。」聖武叫道。
「阿武,你快走吧!我們之間結束了,你快走吧!」邪神撲上去攔住他道。
「不行!」聖武道。
「你別再纏著我了,走吧!我叫你走,別理我了。」邪神大叫。
就在此時,冷君對手下道:「扶小姐上車。」
兩個手下拉住邪神,僅一推,就把聖武推倒在地上,別看他會劍道,可沒有兵器,冷君身邊的這兩個人又不是泛泛之輩。
聖武坐到地上,手中卻抓住了邪神的一隻手套,他很不甘心地爬了起來,正要出去,卻見邪神對自己揮揮手。
邪神給手下兩耳光,道:「拿開你們的手,我自己會走。」
那兩個人堵在聖武前面,任他踢打都沒有任何反應,什麼感覺也沒有。
邪神上車後,冷君不動聲色地道:「難道你選中的就是這個笨蛋嗎?你比你姐姐要優秀得太多了,可為什麼眼光卻沒有你姐姐好呢?」
「爺爺,東方家就交給我了。」邪神道。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明天,你就去美國吧!沒有什麼事的話,我過幾天去找你,還有,沒有我的許可,上官聖武對你來說就是個陌生人,我已和冷觀做了個了斷,你別讓我失望。」冷君冷冷地道。
「是。」邪神道。
第二天,邪神就搭飛機去了美國,陰差陽錯,她一走,聖武就被請到東方冷君所住的一棟別墅。
東方冷君沒有絲毫感情地問:「小伙子,你好像很愛我孫女。」
「當然,想必你不會瞭解。」聖武道。
「哼,很好,那我們來做筆交易如何?」
「我恐怕很難嘗試您那惡毒的手段。」
「不,年輕人,我只是個商人,我打算把邪神嫁給一位國王,不過,我對你沒什麼壞感,這樣吧!你五年內賺幾個億,那我會重新考慮考慮。」
「好,規則呢?」
「退出歌壇。」
「再見,東方先生。」聖武退了出去。
三天後,聖武毅然離開了樂隊,投身演藝圈,無論什麼活,別人不敢接的,他統統都做盡,做絕了。
與此同時,邪神也在商界成了鼎鼎大名的女商客,在黑道上,也成了無與爭鋒的大姐大。
幾年內,他倆各自幹著自己的事,彷彿,誰也不認識誰,邪神聽著聖武的緋聞,聖武看著邪神的成就。
拼了幾年,他們也各有各的名號。
上官聖武人稱火爆浪子。
邪神被白道上的人稱作辣手女商客,並成為美國十大傑出青年,而黑道上的人,都叫她雜命魅影。
而他們,卻有一個共同的交集點,那就是情人節這天。
聖武每在這天,都會看那只邪神留下的手套,喝個大醉,邊喝邊流淚。
邪神每逢這天,都會看著項鏈,不眠不休,同樣淚眼汪汪。
五年之約將至,聖武把錢寄給東方冷君,並附上三個字「我、要、她。」
東方冷君看著這三個字,彷彿也聽見了一顆熱情的心在冷冷地叫喊,他也不再是五年前的自己了,看著共伴身前身後的嬌俏孫女,看她在如此青春年少的二十幾歲裡,竟比自己還老氣橫秋,終日鎖緊了眉頭,心性似乎除了那個臭小子外,沒有什麼能讓她動心的。
他招來傭人道:「叫二小姐來。」
「是。」
不一會,邪神叩門進來,靜靜地等著爺爺發出下一道命令。他們之間的親情,過得也沒味兒了。這幾年來,邪神已不再接受任何的感情了。
「神兒,五年了,你,真的始終如一,寧可棄天下,也不負他?」冷君有些情緒浮動。
「不,天下算什麼,他,又是誰?」邪神問。
「為了他,你可以放棄所有嗎?為了他,你雖死無悔?」冷君問。
「不,我還有一樣放不下。」邪神道。
「哦?」冷君問。
邪神終於再難支持,冷冷的臉上掛滿了淚,動容地道:「就是爺爺您啊!」
冷君也老淚橫流道:「這個,你拿去吧!」冷君從書櫃中拿出一張機票,又道:「後天,他會在中國開一場告別影壇的演唱會,他在等你,如今爺爺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快樂,看到你姐姐,讓她回來看看我。」
「爺爺。」邪神感動地道。
「去吧!」冷君道。
「嗯,我把他帶回來,讓您當我們的主婚人。」邪神笑中帶淚道。
冷君看著孫女笑得那麼開心,他也笑了。
異地的聖武,正準備著他的演唱會,請來好友王翔、倩雲,他倆已結婚,還有林楓、慕風,還有他哥哥歐文,成為他嫂子的冷觀。
如今再打量聖武,他已長成一個成熟穩健的男子。不再是當年為了一點小事就大發脾氣的大男孩可是,他火爆的性子卻還沒變,只是,如今他已懂得火爆的方式了。
演唱會如期舉行,由於聖武從藝多年,大家漸漸已忘記他是樂隊出身,又因為有BAB公司的簽約的「狂徒」助陣,為其伴奏,還有王翔為他合聲,所以門票一面市就搶購一空。
就在這天,成名的名經紀倩雲,為他打點好了一切,轟轟烈烈的開了場,就聽「咚」的一聲,天花板上架了一個鞦韆,聖武又咚的一聲跳在舞台上。
接著,台下掌聲不斷,聖武一揮手,接著就向在敲鑼一樣猛地在空氣中點了三下,就像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一樣,樂師也「咚、咚、咚」三聲,再接著就是一陣白色煙霧。
王翔、慕風、林楓出現了,王翔手中拿了兩個話筒,遞給聖武一個。
沒有多少開場白,聖武拿起吉它沉著地注視著台下的觀眾,一曲一曲,不停地唱著。
就在演唱會結束之前,天花板,漸漸下落,在梅花形的鞦韆上,站了一位白衣女子,她身著白色禮服,還是相同的款式,還是那幾顆珍珠,鬆鬆地挽了頭髮,不錯,她就是東方邪神。
她拿起話筒,伴奏聲也飛揚了起來,柔柔地唱著:「多想,說聲對不起,可是卻無法解釋心情,只好一個人走,裹緊外套不再回頭,如今找尋了好久,發現還是你最好,愈是相思愈憔悴,路還是要走,只剩風雨,多想,再找個溫柔的伴,期待總換來歎息,感歎一生抉擇太多,惟對你的放棄,是我最深最痛的悔。」她注視著聖武,就那麼注視著。
鞦韆落地,聖武一伸手,問:「小姐,賞個臉好嗎?」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