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看見關夜痕出手,她以為江殷必定會立刻喪命,而他……雖然沒有如她預期地一掌擊斃江殷,不過……他還是出手了……
不懂武功的她,不知道江殷究竟傷得如何,看他嘔出鮮血倒在地上,看起來應該傷得很重,可是似乎又沒有性命之憂。
到底江殷會不會死?
這個問題不斷地浮上心頭,過了好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他……會死嗎?」
關夜痕抿著唇,緊繃的俊臉反映出他的壞心情。
原本他想要假裝沒聽見她的問題,但是瞥見她那盈滿憂慮的眼眸,他終究還是開口回答了。
「他死不了。」關夜痕冷哼。
「那你剛才……」
「我只是廢了他一身的武功。」關夜痕撇唇說道。
這個答案讓雲巧巧的眼睛一亮,臉上寫滿了驚喜。
他終究還是決定放江殷一條生路,成全那對有情人了嗎?天哪!她好高興、好高興啊!
感動的眼淚說來就來,瞬間溢出了眼眶。
雲巧巧不僅是為江殷和李嫣兒感到高興,更不禁在心中悄悄地想──或許……或許她和關夜痕之間的感情也會有轉機?
欣喜感動的淚水不斷地淌落,怎麼也止不住。關夜痕皺眉望著她那佈滿淚痕的小臉,被她的淚水搞得心浮氣躁。
他勒住了馬兒,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是敢再為那傢伙掉一滴淚,我就立刻回去殺了他們!」
「不!不行!」雲巧巧一驚,連忙扯住他的衣襟,而她這樣的反應讓關夜痕的臉色更加難看。
「你該死的就這麼在乎他們?」
「因為……因為……」
雲巧巧透過迷濛的淚眼瞅著他,激動的情緒讓她忍不住說出心中的話。
「因為,我希望他們能夠得到幸福,能夠如願地廝守在一起!我希望即使是殺手,也能夠愛人與被愛!」
她的話撼動了關夜痕的心,從她激動的神情和語氣,他彷彿能明白她心底的意念,那讓他的眸光驀地變得熾烈。
「那你為什麼……為什麼最後沒有下手?」雲巧巧屏息地問,想知道口口聲聲非殺江殷不可的他,為什麼在最後關頭卻改變主意?
為什麼沒下手?她還敢問?
關夜痕挑起眉梢,沒好氣地瞪著她。
還不是她那一副傷心激動的模樣,彷彿他若真的殺了江殷,她就會恨他一輩子,害得怒火攻心的他怎麼也下不了手!
身為一名殺手,最忌諱的就是婦人之仁,最該避免的就是情感的牽絆,偏偏為了這個小女人,害他的原則全都不見了!
關夜痕氣惱地低頭,狠狠地吻她,狂野地品嚐她的滋味。
這個火熱的吻實在不怎麼溫柔,然而雲巧巧卻能從中感受他沒說出口的心意。
她的心底一暖,情不自禁地摟住他的頸項,主動為他輕啟唇瓣,丁香小舌怯怯地與他火熱的舌繾綣交纏。
她的回應鼓舞了關夜痕,讓他用更狂野、更深入的方式親吻她。而髓內的憋望也立即被撩撥起來。
好不容易結束了這個幾乎令兩人都喘不過氣的吻,但他已被喚醒的慾望卻絲毫沒有消退。
「你死定了!」
他在她的耳畔噴出熾熱的氣息後,叱喝一聲,胯下的千里良駒立刻疾奔,載著他們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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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說──她死定了?
他到底打算怎麼讓她「死定」呢?
回到先前那間氣派華麗的居所後,關夜痕摟著雲巧巧下馬,卻沒有立即放手,而是一路將她帶進了房裡。
房門一關上,他才將她放了下來,而她的足尖才剛踏到地面,整個人就被他壓在門板上,火辣辣的親吻隨即覆上。
一抹了悟掠過心頭,原來他先前所說的「你死定了」,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撩起了他的慾望。
雲巧巧在嬌羞之餘心中隱隱浮現一絲期待,她一點也不想抗拒,甚至主動摟住了他的頸項,傾盡熱情地回應他的親吻。
她的反應不啻是火上加油,讓關夜痕的慾望愈發高漲。
兩人不斷地推往狂喜的頂端,最後在彼此的嬌喊與低吼聲中,一同攀上了喜悅的巔峰。
激烈的歡愛,讓雲巧巧渾身乏力,整個人軟倒在關夜痕的身上。關夜痕將她打橫抱起,放上了床,自己也跟著躺在她的身旁。
「累了就歇息一會兒吧!」
雲巧巧面紅耳赤地點了點頭,然而雙眼卻怎麼也捨不得閉上,就這麼一瞬也不瞬地瞅著他的俊顏。
她雖然感到疲累,然而……一想到剛才的激情,她就不禁臉紅心跳;再想到他為了她而放過江殷和李嫣兒,心情更是激動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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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關夜痕醒來時,雲巧巧還在睡,很顯然昨晚的激情累壞了她。
他沒有將她吵醒,逕自下床走出房間,而他才剛經過一處轉角,一旁就突然傳來一聲嬌媚的叫喚。
「主子!」
聽見那個聲音,關夜痕停下腳步轉身一看,來的果然是他手底下唯一的一名女殺手,名叫丁若玫。
「你怎麼來了?」關夜痕問,他並沒有下令要她跟過來。
丁若玫嗓音嬌嗲地說:「主子為了追殺江殷離開了這麼久,若玫怕主子被什麼麻煩事給耽擱了,所以才特地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沒有。」
「主子的意思是──已經除掉江殷那個叛徒了嗎?」
「這世上已經沒有殺手江殷這號人物了。」關夜痕避重就輕地說,不打算對她多說明些什麼。
丁若玫很自然地將他的意思當成是殺了江殷。「那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主子打算動身回去了嗎?」
「嗯。」關夜痕點點頭。他確實有此打算,不過要等雲巧巧休息夠了再說,他不想累壞了她。
「主子辛苦了。」
丁若玫上前一步,摟住關夜痕的頸項,踮起足尖主動送上香吻,就像她過去曾做過的一樣。
關夜痕一動也不動地任由她親吻,卻完全激不起任何情慾的反應。
過去這幾年來,他默許丁若玫的挑逗,甚至曾與她發生肌膚之親,畢竟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總有慾望需要紆解。
可是說也奇怪,以往他對丁若玫的親吻撩撥並不厭惡,但是此刻卻顯得有些難以忍受。
是因為雲巧巧吧!是因為他將那個小女人放進了心底,才會變得如此。
「主子?」丁若玫困惑極了。
她不懂為什麼她吻了老半天,他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還心不在焉的,思緒不知道飛往哪兒去了?
挫敗疑惑間,她瞥見一抹纖細的身影從迴廊走了過來。
由於隔了一段距離,丁若玫看不清楚那女子的模樣,但是那女子因為瞧見她和關夜痕的親匿舉動而突然停下腳步,很顯然她跟主子之間有著什麼特殊關係,讓丁若玫的心中立刻升起強烈的敵意。
「主子怎麼了?該不是太累了?」
關夜痕不想多解釋什麼,也不想跟她提起雲巧巧的事情。
他正色說道:「以後你別再做這種事情了,我們之間還是恢復單純的主子與手下的關係吧!」
丁若玫的臉色一僵,又驚又恨。
「為什麼?主子難道……難道另外有喜歡的女人了嗎?」
出乎意料的,關夜痕爽快地回答:「沒錯,而且等我們回去之後,我會正式娶她為妻。」
這番毫不猶豫的回答,宛如當頭給了丁若玫重重一棒,極度的妒恨宛如蟲蟻不斷地啃咬著她的心。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當著主子身邊唯一的女人,就算只是肉體上的關係,她也衷心期盼有朝一日主子會願意給她一個名分。
想不到……她才跟主子分開一段時日,一切全都變了。
可恨!她絕不饒恕那個半途冒出來的程咬金,她一定要想辦法除去那個眼中釘不可!
丁若玫小心翼翼地將深沉的恨意藏在心底,她知道隔了這麼長的距離,那女子肯定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因此她故意在關夜痕的面前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主子如果心意已決,若玫也絕不會破壞主子的幸福,只是……主子能否給若玫最後一個擁抱?」
見關夜痕皺起了眉頭,像是打算拒絕她的請求,丁若玫不肯放棄地再度開口央求,語氣謙卑到了極點。
「看在過去若玫盡心盡力服侍主子的分上,就算是讓我死心也好,只要再給我最後一次單純的擁抱,我就心滿意足了……」
關夜痕猶豫了一會兒後,終於如她所願地抱住了她。
雖然他不可能再和丁若玫有任何情感或是肉體上的糾纏,他也不可能再對她的撩撥挑逗有任何的反應,但是他不希望她的心底還存著不應有的幻想或期待,那只會給他帶來麻煩和困擾。
丁若玫趁著這個機會,反手緊緊地摟抱住關夜痕,刻意營造出兩人宛如情人般熱情相擁的場面。
她的眼睛悄悄一瞟,那個佇立迴廊下的女人震驚地踉蹌幾步之後,倉皇地轉身跑開。
看著那抹背影,丁若玫的嘴角悄悄揚起一絲陰森的笑。
看來那女人還真是愚蠢好騙,這種對手最好解決了,只要她設下一個精心的計謀,還怕不能徹底除掉這根眼中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