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真的全都無所謂……
孟偷歡管不了自己凌亂不整的衣服,更顧不得被她的狂奔聲音嚇醒的守衛和傭僕紛紛跑出來探個究竟,從修羅劫的房間出來後,她就直往自己的客房沖。
「娜雲,你在那裡?快來呀娜雲!」孟偷歡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忙不迭地就放聲高喊。
「孟小姐,你怎麼啦?」被她的叫聲嚇醒的娜雲,穿著睡衣就衝出來。
「娜雲,你有沒有車子?」孟偷歡抓著她問。
「車子?有啊,做什麼?」「拜託你把車子借給我,還有,離市中心外三十公里的山谷附近是不是有個叫冰窟的地方?」「是,孟小姐,你問這個做什麼?你該不會是要……」「你別問了,快把車子借給我。」再不快點就來不及。
「可是……」「借我!」她強硬的請求讓娜雲不由自主地把車鑰匙主動遞給她。
「孟……」「你別說話,先聽我說,這段日子以來,真的謝謝你的照顧,我會一輩子感激你的。」她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她必須要在天亮前把「翠環玦」從冰窟拿出來,然後離開邪神島,否則她深信修羅劫真的會毀滅她。
「孟小姐!」她抓住她。「你不會真的要去夜探冰窟吧?那地方很危險……」「就算危險我也要賭上一賭,否則我一輩子都沒有揚眉吐氣的機會。」
死修羅劫就會看輕她。
「孟……」「對不起,我要走了。」抓著鑰匙的孟偷歡沒有時間再聽娜雲的勸諫,拚命往停車場飛奔而去,鑽進娜雲的車子後,猛踩油門,引擎瞬間狂吼一聲,車身立即飛衝出去,速度快得令人發毛。
快呀、快呀,她沒時間了,眼看天就要亮了。
孟偷歡駕馭著這輛性能堪稱尚可的房車,直衝三十公里外的冰窟。
一路沒放鬆過油門的她,果真在最短的時間內來到怪石嶙峋的山谷前。
夜極深,天上月光忽明忽滅,隱約中還看得到移動極快的雲層以漩渦形狀不停在空中翻滾,再加上時而淒厲、時而和緩、高高低低的風聲,現場是一片的詭異氣象!
下了車的孟偷歡置身在這幽幽緲緲的神秘山谷中,放眼沒有半個人影,雞皮疙瘩不由得全跳了出來!說不怕是騙人的。
但是這種關鍵時刻她若打退堂鼓,先前的一切豈不是白走一遭?
不成、不成,如果她不放手一搏,代表一切就會回歸到原點,她還是毫無長進的孟偷歡。
她已經沒有退路。
於是孟偷歡舉步往山谷內唯一顯露洞穴的方向前進,才來到洞穴前,一陣寒涼的冷空氣讓她打了個哆嗦。真糟糕,匆忙間,她完全沒有攜帶任何保暖的衣物,而且她也沒有時間再回頭,只好咬牙走進坑道內闖他一闖。
這個所謂的冰窟是個很奇怪的地形,信道只有短短二十多公尺,可是盡頭卻出現一塊很寬敞卻又凹凸不平的窟窿形狀。這地方真的好冷,與外頭的氣溫至少相差三十度以上,就僅一穴之隔,卻有截然不同的氣象,這個邪神島所孕育出來的土地和人一樣,全是些稀奇古怪的模樣。
「翠環玦」被丟在哪?
藉著月光,她張大眼睛四處搜尋,除了各式奇怪形狀的冰柱外,什麼也沒有。
會不會被包在冰柱內?
孟偷歡全身發顫地猛打哆嗦,一邊仔細尋找……
★★★唧——刺耳的煞車聲驀然在冰窟不遠前響起,宛如飛箭的車硬是毫米不差地停在該停的位置上。莫羽翼開門下車,急躁地想進入冰窟內。
「別心急,她還活著。」一抹輕淡的嗤笑聲毫無預警地劈進他耳膜中。
莫羽翼腳步一頓!回頭——「是你。」「你果真來了。」修羅劫在黑暗中現身。
莫羽翼靜靜地看他。
「我的判斷果然沒有錯誤。」修羅劫步行到離莫羽翼三步之遙的距離停下來,優雅地捻熄手上那根抽不到一半的煙,眼皮慵懶地垂下,教人捉摸不了他的心緒。
「你的確非常關心孟偷歡那個丫頭,分分秒秒都在注意她的一舉一動。」莫羽翼慣有的悠閒笑容不再顯現,兩簇火光始終鎖在修羅劫身上,這兩年來一直內斂住的殺氣,終於不再有任何隱藏。
「你是故意把孟偷歡引進冰窟裡。」莫羽翼的眼瞳倏忽糾縮。
「是啊!」他抬眼,把莫羽翼憤怒的表情全收進眼底。夠了!只需這一眼,他就可以確定孟偷歡在他心中所佔的地位。「孟偷歡說要找『翠環玦』,我就好心的把寶物的理身之所告訴了她,於是她就來啦!」「偷歡在找『翠環玦』?」初聞這訊息,莫羽翼錯愕了!怎麼她上島來不是為了擄獲修羅劫的愛情,而是來找玉珮?
修羅劫對他所表現出的困惑相當不滿。
「怎麼,你別告訴我你也是現在才知道這件事?不可能的,找『翠環玦』不是出於你的授意嗎?」否則他怎會甘冒陰謀被揭穿的風險也要把孟偷歡弄上島來。
「我要那種東西做什麼?」莫羽翼雙手一攤。這的確是他最嚴重的失誤,怎麼也沒料到偷歡居然別有所謀,協助她上島反而在成全她的企圖。
「別學孟偷歡想對我裝傻。」他們的表情如出一輒,果真存有著情侶間的心有靈犀。
「我可不敢以為自己欺騙得了你,修羅劫。」莫羽翼也不再客氣。
他好興味地。「怎麼,不再繼續自稱是奴才了啊,一這兩年來的自貶,可是委屈你了。」「應該的,為了奪取你的性命,不委屈點怎麼行?只可惜我準備了整整兩年時間,還是動不了你半分,我實在感到非常慚愧。」這麼噬血的殘酷語句,莫羽翼卻輕鬆得彷彿在談論天氣一般。
「我明白。」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當兩年前莫羽翼隨同上任『邪神』來到邪神島始,他就成了他唯一願意觀察的對象。兩年時間不算短,然而他卻只能查到莫羽翼的出生地、他的母親、以及風流父親的身份,但也僅僅如此而已,其它的資料全是一片空白。莫羽翼是一個天生的王者,修羅劫不會驕傲的以為一個王者會臣服在他的指揮下,這奴才兩字,他向來只當作是笑話姑且聽之。
「你想殺我,可惜苦無機會,所以只好轉借他人之手,孟偷歡的出現是為了幫助你成事,對不對?」修羅劫一樣把生死大事當作推理遊戲玩。
「不!這點你倒是弄錯了。」莫羽翼又逸出笑,不過那笑容不若已往,彷彿又變成另一個人。
「我錯了?錯在哪裡?願聞其詳。」「我讓偷歡來到邪神島不是為了幫我毀掉你,而是想讓她嫁給你。」修羅劫的聲音倏變冷沈。「好樣的,把情人推進敵人懷中,你可真是偉大。」「我的情人?」莫羽翼怔了怔,隨即恍然地逸出笑來,嘴角邊甚至還帶有一抹壞壞的意味。「原來,呵……原來你一直搞錯方向,所以才會這麼對付偷歡。」
「我說錯了什麼?」他的笑容看起來很嘲諷。
「你是大錯特錯了,修羅劫,偷歡並不是我的情人,我的確愛她,卻絕不會娶她。」
「為什麼?」他臉上沒有任何情感,聲音卻來著極淡的沙嘎。
莫羽翼大方地解謎。「孟偷歡是我的妹妹,同父異母的親妹妹,你想我怎麼能夠娶自己妹妹當老婆,這樣豈不是成了亂倫。」「孟偷歡是你的親妹妹?」修羅劫訝然!雖然這短短的錯愕只是一閃而逝。但夠了!逮住機會的莫羽翼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掉這個絕佳機會,就僅是眨眼工夫,他用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發動攻擊,狠狠劈向修羅劫。
修羅劫接下他勢如破竹的攻勢,但高手過招豈容絲毫閃失?
就僅是那一剎那的錯愕!就讓修羅劫喪失先機,硬被莫羽翼帶引進冰窟的通口前方。
忽地,一道極寒的冷空氣從背後撲過來,修羅劫即將要踏離冰窟的腳步突然不受控制地頓了一下!
就在他遲疑的一刻,莫羽翼成功地推了他一把,一道石門霍然從上而降,封住冰窟的出入口,把修羅劫關進冰窟裡。
莫羽翼就笑咪咪地看著厚重的石門降下、封住洞口,把修羅劫關進冰窟內。說起來這個冰窟石門的秘密也著實花費他好一番工夫才給弄個明白。
「沒辦法,誰教你要把我的寶貝妹妹騙進冰窟裡受苦,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把她帶出來吧!」他喃道,嘴角雖帶著笑,但笑意卻是愈變愈淡,不久,他的身影完全被暗夜掩住,消失無蹤。
★★★「冷……好冷……我的身體快要不能動彈了……」孟偷歡的身子宛如秋風掃落葉般地抖著,一臉鐵青的她連往前跨出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原本以為這座冰窟不過是寒冷些,卻沒料到它竟是如此厲害,才短短幾分鐘,她正準備要找一找『翠環玦』是否被包在冰柱裡,意念才起,她卻完全失去力氣,想往洞口逃,腳底卻好像被冰水吸住了一般,連跨都跨不出。
「……好冷……」貝齒不斷叩叩地直顫。「……冷,我真要凍死在這裡了……不行、我不能死在這地方……否則人為財死標準範例就要貼到我頭上來了……這很難……很難聽的……我不要自己的墓碑上被刻下這種丟臉的結局……要死,也要死得美美的……」
她連思維都快被凍碎,腦筋的轉動開始沒有章法。
「好…」冷字尚不及發出,她腳下一滑,整個人直僵僵的往後栽倒。
尚有意識的她以為自己這次肯定要摔死了,沒想到有一隻手臂正好撈住她倒下的身子。
「誰……」月光隱沒在雲層中,冰窟又陷入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而這種地方怎麼會無緣無故冒出一隻手臂來拯救她?
闖進冰窟的人,至今沒有一個存活下來。
修羅劫的警告忽然在她耳畔迴響起來,孟偷歡顫抖得更厲害,有鬼,是鬼——「啊!」她害怕地拉開嗓門放聲尖叫,在她厲聲嘶嚷的同時,勾住她纖腰的手也驀然消失,孟偷歡跌撞得連連後退。
她跳到一旁發抖,奇怪地,她凍僵的身體居然又恢復些許活力。
「還這麼有精神,看來你暫時還死不了。」饒富磁性的聲音自背後刺向她的耳膜。
「誰?」鬼會調侃人嗎?不,不對!這聲音是……分明是——孟偷歡尚不及從訝異中清醒,圓月已經溜出雲層,賜給冰窟柔美的光亮。
她呆呆望著前方那張似笑非笑的邪美面容,焦距卻無端晃動起來,但無論怎麼晃蕩,修羅劫那張如雕像般的臉孔就是沒有消失。
「你……怎麼會是你……」她雙腿無力,一個顛躓,眼看又要跌趴在冰地上。
他在救她?
「怎麼可能呢?」她無力地喟歎一聲,順勢趴伏過去,他的胸膛有好溫暖的熱度。
跌進他懷裡的孟偷歡緊緊偎住這得之不易的熱度,像是抓到了救命浮木。「怎麼會是你,怎麼會……我不會是在作夢吧……」修羅劫睇了她的臉蛋一眼。
由紅轉青。冰毒似乎在發作了,這和他估算的時間起了差距。
他要扶正她。
「不!」她偎得更緊。「我好冷,你別推開我……別……」修羅劫蹙眉俯看她呈現鐵青的面孔,思維一轉,立刻明白了冰毒提前發作的原因。這妮子當真是用性命來換取「翠環玦」的下落。一個小時前她私闖他的臥室,在浴間跟他過招時,想必那時就已經著了涼,而她仍硬拖著已經染病的身體硬闖冰窟,難怪冰毒會迅速侵蝕她的身體,才教她比預計時間還要提早發作。
「好冷……」她不斷囈語,整個人似乎快要陷入昏迷狀態。
要救她嗎?
「冷……好冷……」修羅劫瞇眼,好奇怪,他一點都不想看見她虛弱的病態表情。
心有些不捨。這種情緒對他而言,又是個奇妙的驚歎號!
「孟偷歡,醒過來,」他抬起手來拍拍她冰涼的小臉,她微微睜開眼皮,但下一秒又要閉上。
麻煩,洞口被莫羽翼封住,而想從另一個信道出去,還得留在冰窟三十分鐘時間,那道設計的時間鎖才會激活,然而懷裡的女人不可能有辦法支撐那麼久。
「醒一醒,」他又拍拍她的臉蛋。
她想睜開,可是力不從心哪。
好累!
而且她知道自己又在作夢了,否則她怎麼可能會聽見修羅劫充滿關懷的聲音。
呵,那個殘忍又自大的男人,豈會把她放在眼底,更不可能會紆尊降貴的來到冰窟拯救她。
沒錯。
這一定是夢,大概是上帝送給她的臨別禮物吧。好一個美夢……
這女人是個麻煩製造者。
她蒼雪般的容顏正在控訴他的殘酷。
其實他根本不用去理會她的生死,哪知在一瞬間硬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反應。
在冰窟前與莫羽翼交手,雖然先機盡喪,倒還不致發生這種狀況,若非那陣冷風讓他步伐一頓,莫羽翼絕對沒有機會按下石門開關鎖住他。只因那道冷風讓他想到孟偷歡即將遭遇上的處境,所以他反常地起了不忍,就此淪落得收爛攤子。
似乎從孟偷歡踏上邪神島的那一刻開始,他某些既定的軌道就開始有了移轉的跡象,甚至連他自己都掌控不住。
他該不會中蠱了吧?
「快點睜開眼睛,否則你這一輩子就不會再醒過來。」他拍她的臉,又附在她耳畔喊她。
好想睡……好想就此沉沉睡去……而且她夢見好體貼的修羅劫。
下意識地,孟偷歡直往溫熱的胸前鑽去,尋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後,吁口氣,就要準備合眼大睡一場,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再醒過來……
咦,怪了,怎麼突然有一簇火焰在她的肌膚上四處游移,並且隨火焰的摩挲,體內更匯聚起一股奇異的騷動?
修羅劫將她抱到腿上,撫住她纖腰的手鑽進她的衣服內,大掌在她的小腹上游移,熾熱的掌心摩掌著她上身肌膚,一路游暢,更加暖進她心窩裡,貼揉著地的渾圓……
「嗯……」什麼東西在吞噬她?掙扎中,她逸出嬌吟,隨著移動的熱度愈來愈沸騰,彷彿要被吞噬了一般。
是什麼——孟偷歡不得不睜開眼睛弄個清楚,水瞳一開,修羅劫佈滿情慾的黑眸清楚的與她相對峙。
「你?」她大驚失色!俐落地揮開他的手,矯健的動作與剛才昏沈快死的慘樣判若兩人。「色魔!你連在這種地方都想要……想要……」「想要你,是你的榮幸,」他唯我獨尊的接話。
「你……你這個色胚,居然連一這種話都講得出口。」她雖然打了個冷顫,可是血管裡的血液好像快要燒起來,她開始有力氣。
「為什麼不敢講,你也喜歡我這麼對待你的不是嗎?」「胡說!」她窘紅臉,恨沒有地洞可以鑽進去。
「不必否認了,你剛剛的反應已經證明了一切。」「修羅劫!」她快腦充血。
「愉快的話,我不介意再繼續下去。」「你!嗯……」她顛了下,按住額角。
修羅劫看著她又慢慢轉青的小臉。「很難受吧?過來我身邊,至少還可以讓你多活幾分鐘。」離時間鎖激活的時間還剩十分鐘。
「我就算活活凍死也不要受你恩惠。」「很偉大的宣言。」「我是——是認真的。」
他一定有所企圖,否則……她又冷得發起顫來!身體好難受。
他挑眉,走向她,她卻拖著難受的身子一直退離他。
「過來!」這女人真的想死,是不?
「你才要滾遠些……」一股股噬骨的寒意又再度侵襲著她的骨髓,不過在死之前,她一定要問清楚他的目的。「你怎麼也會跑到這個地方來了?」她靈光猛然一閃。「我明白了,你是不是過來確定我死掉沒有?」他眸光轉冷。
「我就知道!」沒來由的傷心讓她失去的力氣又凝聚了回來。
「蠢!」他斥道。
她否眸圓睜。「你罵我什麼?」「你耳背了?」「你這個混蛋……唔……」頭好暈。
「過來,別再自討苦吃。」「我吃苦你會心疼嗎?」她一針見血地指責他。「根本不會的對不對,我們非親非故,而且你還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哪會在乎我這個身份低下卑微的小女人。」他七情不動,孟偷歡更惱!
「討厭,你怎麼一點都不會覺得冷。」她昏沉沉的腦子盡在宣洩一些無厘頭的東西,似乎只要能罵到他,死也甘心。
更奇怪的是,修羅劫居然由得地撒潑。
「你幹麼瞪我?」最眩感愈來愈重了。
「我不受冰窟毒氣的影響是因為我出身邪神島,這塊土地的每一個角落都烙印過我的足跡,你想我會被這小小的冰毒所擊潰嗎?我可不像你。」他甚至還出言激怒地。
「是,你厲害,所以你才會設計我死在這種地方。」她恨道。
「我早就警告過你冰窟的危險性,是你自己執迷不悟。」他涼涼地反駁。
她一時語塞!
「過來!」她又開始打顫了,修羅劫清楚她底限已經到了,看了下表,還要五分鐘時間才有辦法打開密鎖,想想莫羽翼也夠大膽,敢睹他一定會把孟偷歡平安救出冰窟。
「冷……」那刺骨的冰凍感又開始發作。
「到我身邊來!」「我……我不要!」算了,凍死在這裡算了,不然一無所有的她就算離開邪神島,也一樣沒有任何意義。
「沒有我,你只能死在這裡。」他恫嚇她。
「無所謂,我不怕。」一記狠瞪化為冷刀直朝他殺去。
「這是命令!」他神色嚴峻。
她咬牙硬撐。「去你的命令,你救我幹什麼?在你心目當中,我連只螞蟻都還不如,你又何必假好心的救我。」是啊,他何必好心,甚至還浪費口水故意去跟她吵架,一心想讓她可以撐過這段時間。而體會不到他苦心的孟偷歡不僅不感激,居然還把他視若仇敵。
撇下她吧但眼睛所見,那搖搖欲墜的孟偷歡明明已經支持不住,卻還是不願屈服,情願被冰寒折騰。
那對盛載倔強的瞳孔,他突然打從心底湧出一股激賞來。
的確特別。
也強烈地吸引他。
修羅劫突然邁開步伐走向她,孟偷歡不願求助地直往後退。
「過來。」「我……不!」在對峙中,突然黑暗罩頂,孟偷歡最後的意識是她看見修羅劫的大手迅速朝她伸了過來,接著,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修羅劫打橫抱起孟偷歡,疾快往時間鎖已經開啟的信道走去。
習慣把情事置身於外的修羅劫,一個從不把女人放在心上的「邪神」,似乎在遇見了孟偷歡之後開始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