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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紅妝 第五章 作者:簡瓔
    龍天曳快馬加鞭將霍嬉游送回府裡,他已顧不得龔微如了,毫不留情將哀怨不已的他給趕下馬。

    「王爺,人家不依,你不能丟下微如啊……」龔微如緊緊拉住龍天曳的左腳不放,雷聲隆隆,大雨不歇,他不要一個人待在這裡啦。

    「住口!」龍天曳大怒,恨不得將礙事的他給踹開。

    「王爺……」他愣住了,王爺從沒對他這麼疾言厲色過。

    看見龔如微居然拉著他的腿發呆,龍天曳火冒三丈。「沒瞧見王妃已經昏迷了嗎?識相的話就快滾開,不要延誤本王救王妃的時間!」

    龔微如一張俊臉變幻萬千,思緒百轉千回。

    難道龍天曳在意王妃?那他平時在外的荒唐行為是何用意?他這個男寵此刻的重要性似乎比不上王妃哪。

    他是紹王派來王府監視龍天曳是否真有合作謀反之心的內探,對龍天曳的一言一行自然都要研究清楚,好回去覆命。

    龍天曳本想一腳踢開龔微如,但想到這小子是紹王送給他的禮物,一定是來監視他的,遂轉口不耐煩地道:「你乖乖在這裡待著,本王會派侍衛來接你回去。」

    當然,萬一龔微如有個什麼意外,自行負責嘍。

    「可是萬一有野獸……」龔微如假意害怕,鎖著眉頭。

    其實他內心興奮不已,龍天曳在意王妃,這是天大的秘密,他明天一定要偷偷地回去向紹王密告……

    想到紹王,他就一陣甜蜜。

    其實紹王才是他的親密愛人,他與紹王早已有了肌膚之親,而龍天曳呢,雖然擺明了寵愛他,卻遲遲不肯碰他,他早就懷疑他了。

    聞言,龍天曳揚起一抹冷笑,他真是巴不得龔微如被野獸街走。

    「王妃閨名叫霍嬉游,是護城第一將軍霍東潛之妹,同時也是皇上指的婚,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你說,要本王如何向握有兵權的霍東潛交代?本王正打算籠絡霍將軍來成就西陵王的好事呢!」龔微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真是差一點就自作聰明壞了大事。

    「王爺恕罪,微如……微如愚昧。」

    「不知者無罪!」龍天曳不耐煩的撤撇嘴,「快鬆開本王的腿,以免誤傷了你。」

    「是,微如明白。」他要做個識大體的男寵。

    嗚……可是這風大雨大,他真的好怕哦!

    那慕容無瑕和喚青青的丫頭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太沒良心了,全都扔下他一個不管,紹王……嗚……紹王……

    龔微如終於不再糾纏龍天曳,他一路以風馳電掣之勢回到王府,一躍下馬背,立即大踏步抱著霍嬉游奔進府。

    「王爺,發生什麼事了?」大總管緊張的迎上來,看到王爺和王妃狼狽的樣子,惶恐詢問。

    「快找大夫!」

    龍天曳腳步未停,他早已渾身濕透,懷裡的嬉游更是冷顫連連,她緊緊閉著雙眸,長長的睫毛還沾著雨珠,看起來痛苦不已。

    她一點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早已被山豬嚇昏了,馬兒失心瘋的重重一摔,更讓她傷勢不輕。

    「王爺,還是讓我來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之中,霍嬉游聽到青青不安的聲音。

    「我來!」

    一個粗嗄的嗓子在她耳畔響起,她四周飄浮著男子的氣息,那是——

    沒多久,有人把她扶了起來,苦苦的藥液強灌進她嘴裡,那苦汁難以入口,她嗆到了,脆弱的連咳了幾聲。

    「小姐!」青青驚呼。

    一隻溫厚的大掌在她背脊順了又順,她可以感覺到那不是青青的手。

    大手溫柔的替她順氣,平順的節奏感令她感覺安心,她又昏睡過去了。

    「王爺,小姐已經睡著了,這裡讓我來服侍,你去歇著吧。」青青惶恐,服侍小姐原是她的工作,可是現在王爺卻巴著不放,一身濕衣也不回房換,任它自行風乾。

    「我來,你去歇著。」龍天曳頭也不回,聲音悶悶的。

    青青傻眼了,哪有丫環去休息,讓主子忙的道理?

    何況他是堂堂的王爺哪,平時也不了與小姐如何恩愛,怎麼今天小姐一病,他卻像魂都掉了似的,連那被侍衛送回來的龔微如也沒去理會,整個晚上就守在這個房間裡,真是反常。

    「王爺,你晚飯也沒吃,不如先回房休息吧,要是小姐醒了,我再派人通知你。」青青苦口婆心地勸著。

    奇怪,平時她膽小如鼠,更是畏懼威儀並重的王爺,可是今兒個她卻沒那種感覺,居然還敢對著他說這麼多話。

    龍天曳沒有回答,始終蹙著濃眉,一副苦惱而憐惜的樣子,眼裡更是有許多自責懊惱。

    眼看王爺在床邊緊緊握著小姐的手不放,夜也深了,青青沒轍,只好歎息一聲,替他們掩上門,退了出去。

    霍嬉游在夜半幽幽轉醒,其實她只是被嚇昏而已,早該醒來,但那些苦菜汁讓她昏昏欲睡,一睡竟睡到了大半夜。

    看到守在她床前的龍天曳,她嚇一跳。「你你……你怎麼了?」

    平時他最愛漂亮的,出門總是穿著光鮮亮麗,可是現在,他一點王爺的威儀也沒有,反而像個草莽江湖客。

    他的雙眼通紅,刺刺的胡碴令他看起來有點落拓不羈,衣著骯髒,衣上沾滿污泥還縐巴巴地,他這樣子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傷口還痛不痛?」他沒回答她的問題,逕自問道。

    「傷口?」她莫名其妙,可是身子稍稍一動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她感到渾身都痛。

    「你身上有許多被樹枝劃破的傷口,我都幫你清理過了,也上了藥,明天我進宮去替你拿退疤膏,身上不會留下難看的傷痕。」

    她睜大眼睛,「你替我清理?」

    她隱隱感覺大腿也很痛,難道他也看她那裡嗎?

    她臉一熱,真是的,青青那丫頭跑哪去了,居然讓王爺做這種事,明天非好好教訓她不可!

    「我是你夫君,有什麼不妥嗎?我可不想讓大夫吃王妃你的豆腐哪。」他疲累的黑眸突然湧起笑意,「王妃,你的大腿很美,然而小腿就……」他語氣保留,沒說下去。

    「就如何?」她緊張的問。

    莫非他覺得她小腿太粗?

    唉,她就知道姑娘家練功會把身子給弄粗的,他一定不喜歡女孩子有一副堅實硬朗的身軀吧,她知道男人都喜歡水蛇腰。

    他先是無聲的咧開嘴,然後勾起笑容。「更美!」

    她鬆一口氣,這才像她認識的他,見她一醒來就調戲兼調侃她,不愧為二王爺的作風。

    他忽然毫不避諱的在她面前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王爺,你累了?」

    呵欠打得那麼大,他的倦意可真不假掩飾啊。

    「本王確實累了。」

    見她醒來,重重的困意忽然向他襲來,撐了一整晚,他現在想好好睡一覺。

    想罷,他動手脫起衣服來。

    「王爺,你你你——」她猛眨眼睛,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他無視於她的反應,繼續脫。「這衣裳又髒又臭,你總不能指望我穿著它睡吧?」

    她眼睛瞪得更大。「王爺要睡睡睡……睡這裡?」

    「本王睡在這裡有何奇怪?」他平靜的看了她一眼。「還有,我可不希望我的王妃養成口吃的壞習慣,難登大雅之堂。」

    「不不,臣妾是一時情急,臣妾……」

    臣妾如何呢?

    她乾瞪眼,說不上來。

    這原是他的房間,自他們成親之後,他只有一次睡在這房中,現在他要睡,她有什麼理由反對?「王爺不必去陪龔微如嗎?」半晌,她才笨拙的想出這句話來應對。

    他不以為然的一揚眉,「龔微如只是紹王送給我的一個奴才,本王為什麼要去陪他?王妃這話實也好笑。」

    她點點頭,嗯,言之有理。

    然後她就完全想不出話來答他了,只能一任他熄燈上床,睡在自己身側,害她渾身僵硬,連動都不敢動。

    「王妃,你的傷處很痛嗎?怎麼你的身體像塊木頭一樣僵硬?」

    他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還夾帶著一股熱氣,聽不出是戲謔還是關心。

    「不……不是,我……臣妾緊張……」她已經語無倫次了。

    「因為本王?」

    「除了臣妾喝醉的那夜,王爺沒跟臣妾同床過,所以臣妾才會份外緊張。」她鼓起勇氣說完,更加不敢隨便亂動,怕一動就會在黑暗裡碰著了他。

    「你是我的王妃,難道你以為我一輩子不會碰你嗎?」他突然丟出這麼一句話。

    「臣妾以為王爺你愛……愛男人……」她舔舔乾澀的唇,聲音越來越小,生怕自己這麼說會激怒了他。

    他突然縱聲大笑。

    「你有傷,我不便摟你,把頭枕在我肩上。」

    她困惑的蹙著眉心,他實在難以捉摸啊,自己直指他有斷袖之癖,他不生氣嗎?

    不過她還是溫馴地照做,把小小頭顱倚在他的肩上,他肩頭渾厚寬闊,確是好眠的所在。

    「睡吧,別想那麼多,日後你自會知道,本王愛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她有點失望,如果他把「女人」兩字換成「你」,或許她會好過一點。

    因為縱然日後他愛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但那個女人也未必會是她霍嬉游。

    唉,世事總不能盡如人意哪,她還是聽他的話,睡吧。

    爾後的日子,霍嬉游因渾身大小傷處和得了風寒的關係,整整在王府裡待了一個月未曾出門,而龍天曳居然也天天在府中陪她,沒有出去和那些弄臣飲酒作樂,他們朝夕相處,他連龔微如也冷落了。

    「王爺,臣妾聽總管說,兵部尚書李知儀大人娶兒媳婦,李大人已經三番兩次來邀請王爺,盛情難卻,王爺你不去嗎?」

    秋天已經到了,窗外吹拂著微微涼風,秋日的詩情畫意在王府華麗的院落裡展露無遺。

    房中,霍嬉游繡著一件男用外衣,龍天曳則專心的閱讀一本書,兩人就像尋常夫妻般消磨著閒適的時光。

    「不去。」龍天曳眼也沒抬。

    她忽然停下了針線活兒,困惑地看著他,「王爺,臣妾不解。」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偵查工作有點停頓,一方面是身子還未養好,另一方面則是她不願太快去查出他謀反的罪證,不願他被定罪。

    為什麼他們不是對平凡的百姓夫妻?為什麼他們的相處要這麼爾虞我詐?為什麼他要勾結反臣,意圖叛亂犯上?唉!

    他擱下了書卷,黑眸灼灼的盯著她。「怎麼說?」

    她輕聲道:「以前王爺天天往外頭跑,臣妾十天也見不著你一面,現在你天天待在府中,什麼應酬都不去了,和過去判若兩人。」

    對於他反常的行為,她總覺得不對勁。

    「這樣不好嗎?」他薄唇勾起一抹魅笑。「本王天天在房中憐你、愛你,以免王妃深閨寂寞。」

    「王爺別胡說!」她聞言漲紅了臉。「臣妾不知王爺現在天天留在府中是何用意?」

    其實他們雖然每夜同床共枕,但他對她除了親吻之外再無逾矩行為,只是他老愛用言語挑逗她,今她分不清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本王留在自己府裡,還能有什麼用意?」他淡淡地道,神態中有一抹慵懶。「本王過去沒發現王妃的美好,現在發現了,恨不得一人變作三人,時時刻刻圍繞在王妃身邊,與你上天入地相隨。」

    她蹙起眉心!「王爺又拿臣妾開玩笑了。」

    可其實她心裡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喏,就拿她手裡在繡的這件外衣來說好了,她原本是要繡給她爹爹當六十大壽的賀禮的,可是繡著繡著,卻不知不覺繡成了龍天曳會喜歡的樣式,把她爹的壽禮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越來越把他當夫君,就是不知道他心中是怎麼想的?

    他可有當她是妻子嗎?

    據她的觀察,他和慕容無瑕的關係似乎不像外人所謠傳的那般曖昧,而他和龔微如的關係則令她難以捉摸,雖說這陣子他都在陪她,可是她知道他仍派人買了許多珍貴的物品送給龔微如。

    「王妃別想那麼多了,彈支曲子來給本王解悶吧。」他笑逐顏開地道。

    「臣妾不會。」她咬咬下唇,「不如臣妾耍幾下大刀給王爺看吧,臣妾學過幾年武藝,自認耍刀舞劍還可以。」

    他一愣,忽然大笑。「王妃,你真是有趣哪!」他笑著取下牆上的瑤琴。「既然王妃不會,那就由本王彈支曲子給王妃欣賞吧。」

    他撥動琴弦,自顧自的彈起來。

    「王爺,其實皇上處理國事,分身乏術,你可以為皇上分憂解勞,不要每天醉生夢死。」

    她趁機建言,但願他能改邪歸正,效忠朝廷。

    龍天曳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本王每天陪著王妃你,這叫醉生夢死?」

    「臣妾不是那個意思。」她又慌了,她還是不太瞭解他,每當他談笑風生的時候,她就覺心慌意亂。

    「啟稟王爺,懷王來訪!」門外侍衛來報。

    是不是她看錯了?!他嘴角忽然撇過一抹冷笑。

    「進來說話。」他揚聲吩咐,又笑著對她說!「王妃似乎感覺本王待在你身邊的時間有點過長,懷王來訪,這下本王去也。」

    她瞪著他,不無怨懟。

    她已經說過了,她又不是那個意思,他何必再三曲解她?

    「是!」侍衛恭謹地推門而入,躬身稟告道:「懷王造訪,帶來四名美艷無雙的歌姬要獻給王爺,另外還有……」

    「還有什麼?」他一副感興趣的樣子問。

    她輕顰著柳眉。

    他又和剛才的他判若兩人了,為什麼他要在侍衛面前表現得荒淫無度,她真的無法理解。

    「還有一名唇紅齒白的少年。」侍衛不敢看霍嬉游的表情,低首回答,懷王的這份禮,對王妃可是種污辱呀。

    「是嗎?」龍天曳頓時狂放地笑了起來。「好!太好了!知本王者,莫若懷王啊!」

    他開開心心地和侍衛走了,那眼裡迸射的精光,就彷彿對那少年有多期待似的。

    霍嬉游頹然坐回椅中,感到渾身無力。

    誰來告訴她,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她的夫君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呀?

    秋末冬初,霍嬉游奉太后之命進宮,太后仍對她非常慈愛,聽說她前陣子大病一場,對她垂憐有加。

    「嬉兒,聽說你前陣子病了,本宮特命人準備了一些珍貴藥材,你記得早晚服用,可強身保健,知道嗎?」

    「謝母后。」

    太后對她的好,她一直銘記於心,可是她該如何回報太后呢?她連龍天曳的心都無法捉摸,真是枉為王妃。

    「你跟曳兒成親也數個月了吧?」太后關心地問:「還沒有喜訊嗎?是不是曳兒冷落了你?若是曳兒對你不好,你儘管告訴本宮,本宮替你做主。」

    「是我自己不爭氣,不關王爺的事。」

    她的頭垂得低低的,長睫毛蓋住了眼睛,掩飾住她的心虛。

    太后哪,您有所不知,一對未曾圓房的夫妻,要怎麼生孩子呢?

    回程途中,她心事重重,命車伕將馬車駛到蓮花觀,這是她習了幾年武藝的地方,自她成親後就沒來過。

    「小姐,你怎麼還來道觀?將軍交代過,你再也不可以來這裡。」青青很緊張,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瞧見堂堂的二王妃在此出現。

    「這裡可以使我心情平靜。」霍嬉游提著裙子拾級而上。「青青,陪我走一走。」

    「小姐心中不平靜嗎?」青青眼裡泛著疑問,「王爺現在不是對小姐很好?連龔微如都很少理睬了,小姐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可是懷王又送了一名男寵給王爺啊。」她漫不經心的回答。

    冬日蕭索,道觀林園的樹葉都已落盡,天空陰霾,看來隨時都有可能降下大雪。

    其實她煩惱的不是這個,不管王爺的男寵有多少,如果他愛的是女人,會喜歡她就會喜歡她,不會喜歡她就不會喜歡,她根本無法左右。

    龍天曳對她態度仍是不變,噓寒問暖、溫柔體貼,可是另一方面,他卻和紹王準備合建一座娛樂宮,供他們和弄臣們享樂所用,這使她憂心不已。

    她大哥向她轉述,皇上對龍天曳此舉十分不以為然,且西陵王近日動作頻頻,簡直不將皇上放在眼裡,這更激怒了皇上,命她加緊追查罪證的腳步,好早日將反賊一網打盡。

    龍天曳還是執迷不悔哪,她該如何是好?

    原來小姐在煩惱這個,青青潤潤唇,輕聲道:「其實小姐也不必過於煩惱,王爺也可能……可能和無瑕一樣,不是愛男人的。」

    青青說著,耳根子越來越紅。

    霍嬉游不在意的輕笑,「你怎麼知道慕容無瑕不愛男人……咦?青青?」

    奇怪了,青青的臉怎麼紅得像晚霞?而且她是什麼時候改成直呼慕容無瑕名字的?

    「其實小姐……」青青吞了口口水,眼兒不敢看她,困難地說:「我和無瑕……他、他吻過我了。」霍嬉游瞪大眼睛,「什麼?」

    她實在太意外了!

    這陣子她都沉浸在龍天曳整日陪著她的一吾悅之中,青青和慕容無瑕幾時進展得如此神速,她完全沒發現。

    青青害羞地說:「就是小姐你打獵昏倒那天,他在馬上吻了我,還說……說他喜歡我這個笨丫頭,要娶我為妻。」

    霍嬉游更加驚愕。

    連青青都感化了慕容無瑕,讓他變得愛女人,而她呢?

    龍天曳至今仍未對她表態,他雖然也吻過她,卻連一句喜歡也未曾對她說過,更別說他們這樁婚事是皇上指婚的,根本不是出於他的自願。

    「青青,你你……你真要嫁給慕容無瑕嗎?」她無法壓抑心頭的震驚。「你不怕他日後又和男人死灰復燃?」

    「不會、不會。」她笑得很甜蜜,「無瑕說他從來沒喜歡過男人,至於外頭那些無聊的謠言,他不屆理睬。」

    「可是我明明撞見過他與王爺在床上摟摟抱抱。」這慕容無瑕怎麼睜眼說瞎話的欺騙青青呢?青青不以為意地笑道:「是小姐眼花了吧,無瑕和王爺只是好兄弟、好哥兒們,怎麼可能在床上摟摟抱抱呢?我百分之百的相信無瑕!」

    霍嬉游無言了。

    戀愛中的女人果然是盲目的,瞧青青對慕容無瑕的忠誠樣,一顆芳心已經全繫在他身上了。

    雖然覺得青青單純得有點笨,想想倒有點羨慕她,至少慕容無瑕對她表白過,而她,不知道要等到何時,龍天曳才會對她表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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