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近水樓台,日久生情,江湖恩怨 >> 戲花曲作者:青青 | 收藏本站
戲花曲 page 13 作者:青青
    「拜拜可以啦,你先把滿嘴的芝麻末給擦乾淨了再進廟啊。這麼大的姑娘了,吃相還這麼差。」

    這就是她不喜歡跟趙雍一起吃飯的原因!

    燕歸來正忙著擦嘴,只聽到身後有個很熟悉的聲音大聲地叫道:「阿無師父!」她連忙回頭,只見一個穿著青衣厚衫的娉婷女子衝著她招手,而女子身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青衣師姐!」

    趙雍和那個男子同時黑了臉。

    「大徒弟!」

    「二師弟!」

    那個男子斜睨著這兩人,道:「你們兩個搞清楚自己輩分沒有?」

    燕歸來瞪了他一眼,又笑嘻嘻地拉著程青衣的小手,親熱地說道:「師姐,你怎麼也跑到邊關來了啊?」

    「喂,講話就講話,不要動手動腳。」那男子顯然是個大醋桶,挺身橫插在兩人中間,嫌惡地盯著燕歸來那張娘得要死的臉。

    「你閃開啦。她是我師弟。」程青衣氣呼呼地推開那男子。

    「我是你相公!」

    「我不承認!」

    「你敢!」

    趙雍跑到一家茶店去,沏了兩杯好茶,慢悠悠地走回來,那兩個冤家還在吵,「吵到哪呢?」

    「好像說,誰把誰給非禮了,誰又不負責任?」燕歸來磕著瓜子說道。

    「她不負責!」那個男子惱著臉,憤憤然地指著程青衣。

    「師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嘛,既然你讓這位公子失了身,那理所應當要負責人家的後半生啊。不然你叫這位公子以後如何有顏面對家中的父老鄉親?」燕歸來接過趙雍遞上來的香茶,津津有味地咂了咂嘴。

    程青衣冷冷地斜睨了燕歸來一眼,「你過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什麼事啊?」

    「七彩琉璃珠還在不在你身上?」

    燕歸來摸了摸胸口,「在啊。」

    「我這段時間在江湖上行走,聽到很多關於七彩琉璃珠的傳聞。近來,不知是誰借七彩琉璃珠製造了好幾場駭人聽聞的滅門慘案。如果七彩琉璃珠在你身上,那這件事就蹊蹺了。」程青衣詳細地說起那幾次的滅門慘案,語調十分冷靜,可是燕歸來聽得卻是冷汗直流。

    「師……師姐,我……丟了一顆七彩琉璃珠。」

    「啊——」

    第十一章等待

    司徒飛花在守城上隨意地逛了幾圈,邊塞空闊寂涼,風沙肆虐,長的都是些生命力頑強的灌木,毅然挺拔地佇立在茫茫風塵中。

    守城的將領個個如鐵塑,筆直地守著各個要道,手上、臉上被風沙刮得龜裂,甚至都不感覺到疼。司徒飛花不禁在想,若是讓那調皮的燕歸來來守這城,她能堅持多久。

    恐怕一刻鐘的時間都會要了她的命吧。有些人天生就是富貴命,嬌生慣養,叫人如何都捨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

    記起那夜在山洞裡見到的那張嬌艷容顏,他竟強烈地感覺到,這個才是真正的燕歸來。

    也只有那樣傾國傾城的容貌,才能與燕歸來那甜膩膩的性子相互照映。

    「司徒兄弟?」

    「啊?」司徒飛花抬眸,望著右將軍。

    「你今天怎麼老走神?難得阿來那小傢伙不在,我們去喝酒喝個痛快,如何?」

    是啊,阿來那小傢伙不在,他竟失魂落魄,心緒老是飛到不知野到哪裡去的她身上。司徒飛花苦笑一聲,道:「也好。」

    「請。」

    三杯酒下肚,右將軍話匣子就打開了,「這阿來啊,雖然有時候神神叨叨,神神叨叨的,像個小娘們吵得人煩,可是小傢伙,心眼好,可愛得緊。說實話,要他是個女娃娃,我非娶他不可。哪還用得著他整天巴著我來問,右將軍啊,你看我這長相行不行,你喜歡不喜歡啊?嘿,誰叫你娘把你生成了個帶把子的呢?」

    司徒飛花慢慢啐著酒,聽到右將軍的埋怨,不禁淡淡笑開了。

    「司徒兄弟?」

    司徒飛花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酒杯,聽右將軍喚他,便裝著認真在聽他說話。

    「今天阿來不在,好像怪悶得慌啊。」

    悶得慌?他豈止悶得慌呢!

    整整一日,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我曉得你不喜歡他。」右將軍語重心長地說道,「可是阿來他喜歡你,我看得出來。」

    「哦?」司徒飛花感興趣地挑挑眉。

    「你別看他跟小王爺走得近乎,可是我有直覺,他喜歡你。你想想啊,那天打山賊,那情況多危險啊,那阿來就是毫不顧自己性命了,替你擋了那一箭如果還不能說明什麼,你再想想,他傷才好沒大半,見你心情不好,天天歡歡喜喜地陪著你嘮嗑,為的是什麼?那小鬼,我有一次見到他躲起來一邊擦藥,一邊掉淚,可憐得很。」

    司徒飛花喉頭一緊,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將酒杯緊緊握在手中。

    燕歸來呵燕歸來,你這樣付出,到底為了什麼?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司徒飛花斂目深思,卻久久無法得到答案,也許這個答案連燕歸來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啊,就算司徒兄弟你不喜歡阿來,也好歹對他好點,他能開開心心的,不是很好嗎?」右將軍爽朗地笑著,將杯中酒飲盡。

    這個時候,太陽緩緩西沉,一片柔軟的紅光鋪滿燕飛草長的邊關。

    想想時候也不早了,那只飛出去很久的燕子也該回巢了。司徒飛花從懷裡摸去一錠碎銀,對著一旁伺候的小廝,說道:「勞煩小兄弟去準備點上好的酒菜,餘下的銀子就打賞給你。」

    那小廝領了錢,告了聲謝,就急急地跑去置備酒菜。

    司徒飛花坐回位上,不知為何,一顆心蠢蠢欲動的,幾乎在渴望著燕歸來的出現了。

    另一邊,就在司徒飛花獨自一人坐在滿桌飯菜前發呆的同時,程青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燕歸來,你把七彩琉璃珠給弄丟了?那不是你娘留給你的唯一的東西嗎?」

    「死者已矣,遺物也只不過是一件東西而已,我沒看得那麼重啊。」

    「可是它到處在殺人耶。你怎麼能還坐在這裡閒閒地嗑瓜子?」老天啊,請打個雷下來把這個妖孽給劈死吧。

    燕歸來忙丟掉那包瓜子,「我也沒想到會有人利用『水』來殺人啊。『水』在我身邊的時候一直都是很乖巧的嘛。」她還常常命令『水』引渡天然溫泉來泡腳腳、洗澡澡的說。

    「我回無宴莊去找你,可是阿無師父說你尚未回莊,後來我沿路打聽你的消息,卻在京城沒了線索。哪知你居然扮成師父的樣子?」打死程青衣,她也不會料到燕歸來會偽裝成師父,還女扮男裝。

    這招真是高,燕歸來不禁得意地嘿嘿直笑。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

    「對啊。」程青衣的相公——忍不住附和。此事事關性命,她不緊張也就罷了,還笑?

    「師父十八生辰快到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回無宴莊?」原來程青衣關心的是這件事。

    不禁在想,是不是無宴莊的人,都是冷血無情鑄就的?就好像世間的生死與他們無關,程青衣一身高超的醫術,卻可以見死不救,而燕歸來任由自己的七彩琉璃球傷天害理,還能笑得出口?

    燕歸來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也不欲為自己辯解什麼,只是依舊笑瞇瞇地說道:「師姐,你不妨帶著師姐夫先回無宴莊,我待找回『水』後,立即趕回,為師父賀壽。」

    程青衣望著燕歸來面具一樣僵硬的笑容,只能點點頭,「千萬記得要小心。我為了找你,跑了好多路,你欠我一次人情,要還的,可不能就這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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