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氣喘吁吁,他才終於肯離開她的唇讓她喘口氣。
「為什麼吻我?」待氣息平穩後,慕晴丹低低的問道。
兩人頭靠著頭,他鼻間溫熱的氣息完全的撲在她頸後,雖說這處境曖昧到了極點,但有些事還是要問明白的。
「是你!誰要你吻了別人!」
「我吻了誰了?」慕晴丹一臉的莫名其妙。
這男人該不是做賊的喊抓賊吧!自己的初吻可是被他霸道的給奪走了,現在還說她吻了別人,別是做夢夢見的吧!那她多冤枉。
「你還說?你方才不是說比賽已經結束,也獎賞了得勝的了。」他越說越惱火。
他只是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對著自己喜歡的女子吻了別的男人,他怎麼可能不生氣不介懷?
總算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她窩在他懷裡就笑了出來,「哈哈,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笑死我了,就因為這個?」
他臉色不佳,她也沒多賣關子,解釋道:「獻吻的那個情姑娘是從青樓禮聘來的,怎麼沉穩的將軍大人也上當了啊!」說完,又咯咯地笑了。
聽了她的說明。盛浩然的眉頭才一鬆,旋即像想到什麼又是一緊。
「就算是那時虛假的事情,但是你……做這些事情不怕有損名聲嗎?」
「名聲?」她撤退了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然後偏頭看向窗外,「那也是我的事,關將軍大人什麼事情?」
這曖昧該到底了,再下去,對兩人都不是件好事。
轉過她的身子,他神情慎重的看著她,「誰說不關我的事情?難道你還不清楚,我……我喜歡你。」
喜歡兩個字,到底是無國界,無時空差距的,只是……
慕晴丹搖了搖頭,眼神雖然有波動,課還是讓自己硬下心腸,「將軍,難道我前陣子這樣躲著您,您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聽明白了她的拒絕,卻不願就此接受,「你……你如果對我無意,為什麼還要讓我吻你?」
唉,有時候下反抗也是一種麻煩!她在心中歎著氣。
「因為你是將軍。」她找不到理由搪塞,就簡單的回了一句。
她知道,這樣的答案最是傷人,尤其是對高傲、素來不喜歡用官威亞壓人的他而言。
如果可以,她也別想這樣,但是她必須,必須在這段感情茁壯之前,親手扼殺它。
放開了手,他看著她臉上無波的表情,咬著牙道:「好……好……是我錯了!是我自作多情誤會了。」
那映在黃昏晨光中的麗顏此刻卻不知怎麼的看來如此的殘忍,她的聲音和回答就如刀割般讓他的心隱隱作痛。
他的聲音帶著沉痛,她又如何不明白他現在的心情,可她不能出言安慰,只能高傲地仰著頭,讓自己想墜下的眼淚留在眼眶中。
「假如……假如將軍好些了就請回吧!府裡已經有人在外面等了。」她逼著自己說出違心的逐客令。
其實她好些留下他,因為他身上有酒疹還沒有消退,身子也還發著燒,甚至她連藥都準備好了,但是「攤牌」之後,她不再表現出自己的關心,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他默默地從她身邊走過,身子有些搖晃,她想出手扶他卻又縮了回去,他看見了,眼神忍不住又是一黯,澀然的走了出去。
直到他下了樓,她才敢奔出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那刻意挺得筆直的背影在暮光中顯得寂寥讓人不捨。
「別怪我……真的不要怪我……」她低低喃著,滑落的淚水在黃昏中閃閃發亮。
要怪,只能怪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吧!
慕晴丹和盛浩然誰也沒有再去打繞過誰,平靜的過著各自的生活。
酒樓依然是熱鬧著,慕晴丹閒來沒事也會指點糧酒的師父做出新酒,但這門卻少出了。
只不過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日子才平靜個沒幾天,便又開始不平靜起來。
先是連續幾天晚上都有宵小想進去糧酒的地方,雖然被幾個護院給打炮了,可接下來幾天又有人上門說要頂下琴瑟酒樓,鬧得慕晴丹本來就欠佳的心情是更加的惡劣。
結果秦掌櫃又一臉慌亂的闖到後院來,說是某個高管之於指名要見她。
開什麼玩笑,當她是賠笑的啊!還得出去應酬?
本來打定不理的,誰知對方越鬧越凶,流星也過去打探是什麼狗屁監軍的兒子,要她出去看看。
她冷笑著,哼哼,反正她也一肚子氣沒地方發,就去會會那個不長眼的,若是他懂點規矩也就算了,要是一臉賤樣,就休怪她拳頭不長眼睛。
來到大廳,她忍不住皺起眉,桌椅凌亂不說,除了那一個坐在的還有一票像是打手的,竟然一個客人都沒有。
好啊!妨礙她做生意賺錢,罪名就先加上一筆,她在心中冷哼,對這些沒有禮貌的白癡,她連半點面子都不想給。
坐在椅子上的是周官,是這邊城監軍的兒子,平素裡沒事就喜歡調戲婦女做些沒天良的事情,前些日子去了別處,才剛回來就聽說變成開了家琴瑟酒樓,不但賣的酒香,還有個漂亮得如同狐仙的大掌櫃。
他原本對於這位傳言中的美人並不太感興趣,畢竟這不毛之地哪可能真有什麼水靈的美女在,反倒是對那酒坊勢在必得,誰知酒方沒偷到,還損了些人手,連談判也沒成,讓他只能親自出馬。
沒想到這一來就讓他改變了心意,人和財,他都要了!
「這莫非就是酒樓的大掌櫃的?」周官有些明知故問,一雙賊眼還不停的在她身上打轉。
慕晴丹看著那令人厭惡的嘴臉就更火大了,「如果你還有點腦子的話就知道這話白問了。」
周官被她這麼諷刺心中也是一惱,「晴姑娘何必口出惡言,我可是有生意要跟晴姑娘說說的!」
「生意?」慕晴丹冷哼了聲。「什麼生意?不會是賣傢俱的吧!先砸了人家的再要我買新的回去?」
再度被諷刺,周官原本帶著賊笑的臉也沉了下來,「哼,你既然不跟我客氣,我也不多說了,老實點把酒方給我叫出來,然後乖乖的做爺的五房小妾,這什麼話都好說。」
酒方也就算了,還想要她當五房?她冷笑的看著他。這傻子腦袋沒壞吧!
只是,如果連這樣的男人都能夠一個接一個的娶,那他呢?那樣的極品男人家中是不是早就妻妾成群呢?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心臟不禁縮了下,有些沉痛。
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怕了,周官詭笑著,揚聲喊道:「給我上,抓了那個大掌櫃的,回去有賞。」
他還以為這次能夠跟往常一樣的順利,卻在下一刻慘白了臉,因為就在眨眼之間,幾名手下就被慕晴丹三兩下擱到在地。
她冷笑著看著他,「怎麼?你也要上嗎?」
「你……你……」周官被嚇傻了,猛地退了好幾步,結果卻被人給絆倒好不淒慘。
「我?我什麼我?」她緩緩的走向前,笑得美麗,一腳踩在他的小腿上,立刻聽見骨頭碎裂聲,「連女人都打不過的廢物特想來染指我的東西還有我?教訓一下給你長長記性,記得了,下次再來惹我,可不會就這樣完了,我會讓你死得很淒慘!」
抬起腳,她走了回去,招呼著,:讓那些喘著氣的扶他們少爺回去,不要讓他爬回去了,難看!「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人,沒注意到趴在地上的周官臉上浮現的陰狠神色。
露夜寂靜,盛浩然一人獨坐書房內,桌上鋪了張宣紙,手上拿筆沾墨,久久無法落下那第一筆。
宣紙上一片空白,他的心思卻越飄越遠,幾番想落筆,但是他卻看不見可落筆的地方,潔白的紙上只看見那媚人的女子回首的模樣。
最後,他放下筆,一臉陰沉的盯著書房門,心中的焦躁讓平素穩重的他難得也有坐立不安的感覺。
又是快半月過去了,想起那天她的冷淡,他還是忍不住心中一疼,然而,即使被傷的這麼重,想起他們幾次的照面,他心中依舊充斥著無盡的相思。
只是她無意他還能怎麼辦?
越想越心煩意亂,他起身抽出懸掛在牆上佩劍,打算到庭院裡舞劍似解煩悶,這時書房的門卻讓人給急促的推了開來,老管事慌張的跑了進來。
「將軍,不好啦!邊城裡起火啦!」
「起火?」盛浩然放下佩劍,皺眉追問:「哪裡起火了?派人去滅了沒?」
北方天氣乾燥,水源並不易取得,邊城的房舍又多為木造土徹,一旦起火乳有風勢助長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火是從琴瑟酒樓的閣樓開始燒的,現在整個琴瑟酒樓都已經陷入一片火海了,現在就等將軍再多調些人手搶救琴瑟酒樓附近住戶不遭祝融所害。」老管事一口氣說完方才傳來的消息。
琴瑟酒樓?盛浩然心中大驚,飛快的推門而出,飛身躍上屋頂,幾個飛身縱越,朝空中那顯然的火光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