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動僵硬的脖子,葉風卻發現西門已經不在了,於是趕緊七手八腳的起床,床邊放著三套整齊的衣服。對哦,我連替換的衣服都沒帶!有些驚訝的試穿其中一套,尺寸正好,而且……正是葉風喜歡的風格。
匆匆來到樓下,西門正在享用他的早餐,東方他們也在,本來都是在專心的享受早餐,可是一看到葉風,馬上就將眼光關注的投向他。
「早。」西門看不見葉風,卻是第一個和他問好。
「早……早。」有些尷尬的回答,葉風做不到西門的若無其事。
管家已經幫葉風安排好了座位,葉風坐到了西門的旁邊,卻不得不面對那六道怪異的眼神。「昨天晚上睡得好嗎?」東方問得很自然。
「很……很好。」葉風答得很不自然。
「冷氣不會太冷吧?枕頭不會不舒服吧?被子不會不夠吧?」北野問得像最熱情的主人。「都……都……很好。」葉風答得像是最拘謹的客人。
「切,你緊張什麼啊?」南宮像是審問犯人似的。「沒……沒有。」葉風答得像是被審問的犯人。我究竟在緊張些什麼啊?沒錯,昨天我是……呃……很丟臉的做了個奇怪的春夢,而且……呃……主角的臉……居然是……西門,可是……我幹嘛緊張啊?葉風本來是想做個若無其事的表情,可是卻在看到西門的臉的時候,又洩了氣。
別玩了,不然西門會生氣的。東方用眼神警告著。
他之前不是很有勇氣嗎?要讓西門愛上他啊?我們這不是在幫他嗎?北野故做無辜的用眼神回答。
就是就是,老實說,我也是覺得他看起來和西門還蠻配的。南宮難得和北野同一戰線。
「我看不到不代表不知道。」西門終於出聲了,他知道他的三個兄弟在幹什麼,但是他實在不喜歡他們玩得太過火。
眼神收了回去,不再在半空中你來我往,葉風終於能正常的用餐,只可惜,這樣的狀態維持不了多久。「你今天要回家搬東西嗎,要找人幫忙嗎?」
過了很久,葉風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問他,可是……是要搬什麼東西啊?「你不是要照顧西門的嗎?不搬過來怎麼行?」「你不是後悔了吧?昨天還說得好聽,要補償。」
「誰說我反悔了?」葉風又被成功激將了,「我沒什麼東西要搬的。」
「好,既然這樣,我們就放心了。」東方拍拍葉風的肩膀,「昨天其實全靠你一直幫著西門,所以,從今天開始,西門就完全拜託你了。」
這……什麼邏輯?!什麼人?明明是葉風傷了西門,現在倒好,昨天的偶然竟變成了今後三個月的必然,也就是說,他葉風成為了西門的私人看護兼私人司機兼私人保鏢兼私人助理兼領路員的事實是改變不了的?葉風想反悔,可是一看到西門那蒼白的臉……反悔的念頭瞬間崩潰,反而開始暗自慶幸,慶幸東方他們的決定。
此時,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之前所有的計劃,好像已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兩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六十個曰夜,一千四百四十個小時。
葉風和西門幾乎時時刻刻相處在一起,陪他去公司處理業務、去外頭談判,有空的時候窩在一起聽聽音樂,也驚喜的發現兩人的品味都差不多,雖然自那夜之後,葉風就再也沒有和西門共睡一床,但是,基本上每天晚上他都會自然而然的驚醒,然後在西門床頭的杯子裡換上溫水,順便探一下體溫,沒什麼異樣後才會再次進入夢鄉。對於這個特別看護的盡責,東方他們都還算滿意,更重要的是……不用給薪水哦!
「接下來要去哪裡啊?」葉風熟練的將遮陽板放下來,自從他發現西門基本上是不可能待在家裡休養以後,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PrimeTall。」
「收到。」嗯?PrimeTall?不就是我差點暈倒的那個秀場?風水輪流轉,現在有問題的是旁邊這個人,而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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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兩人看來,這只是一場簡單的談判,大概只需要一個小時就能結束。葉風正在考慮等下要去吃點什麼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喜歡上幫西門弄食物的遊戲,把大塊的牛排切成小塊,方便西門食用,或者把蛋糕切到合適一口吞下去的大小,或者把魚身上的刺都挑乾淨,其實他知道,沒有他的幫忙,西門也能享用,一直以來,他不就是這麼過來的。只是每次一看到不是太方便吃的食物,手就會比大腦反應還快,而西門也從來沒有拒絕過,每次都會給個美麗的微笑和衷心的感謝,可葉風卻覺得還不夠,沒有理由的,他就是想能夠幫西門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在談判前有個小插曲,他們遇到了賀莎、King、瑞茲他們,好像是為了附近一個秀,本來也只是打個招呼而已,只是瑞茲的表情好像有點怪怪的,有點像是……嫉妒?為什麼,如果真要嫉妒,也應該是依琳,畢竟站在西門那樣的人身邊有說有笑是她一直的夢想,還是說……因為賀莎無意中的一句話:「葉風不參加,有幾套衣服就秀不出來了。」
其實不是不知道瑞茲一直在嫉妒葉風比他強,但是他就是覺得無所謂,在他看來,這對他沒有任何損害。可是,談判後,葉風照常不露痕跡的扶西門出去的時候,他卻驚呆了!門口居然圍了幾個記者?記者?為什麼會有記者?葉風瞟到了不遠處瑞茲的笑容,卻沒有任何余隙去考慮事情和他的關係,因為記者的提問像潮水一樣的包圍了他們兩個人。
「請問西門先生,您和葉風究竟是什麼關係?」
「聽說你們同居了?」
「你的性向是否是家庭遺傳?」
西門的保鏢們已經衝了過來,禮貌而堅決的阻開記者,可是葉風卻越來越擔心,就在他想到最壞的可能的時候,閃光一現,西門的身體猛的一晃。該死,真的有記者在拍照!葉風憤怒的想衝過去把那個拍照的傢伙痛揍一頓,卻被西門拉往了。「我……好痛……」
拉住葉風的不是西門的手,而是他痛苦的低語,顫抖的聲音、站不住的身形。「你怎麼樣?」
「好痛……」
第一次聽到西門在描述自身的痛苦,第一次被西門需索的拉住手,葉風的心痛的一滯,再也顧不上去找那個罪魁禍首算帳,在保鏢們的幫助下脫離了記者的圍堵。
回到車上以後,西門已經陷入有點昏迷的狀態,豆大的汗珠在蒼白的臉上越加觸目驚心,這讓葉風直恨車子為什麼不能開得再快一些?
好不容易回到了別墅,葉風便毫不猶豫地雙手橫抱起西門,明明是差不多的身高,卻一點都不覺得重。剛剛處理完幫裡的事情,回到家裡準備享受快樂下午茶的南宮也被嚇了一跳,趕緊打電話招來Tomas。「怎麼回事?不會又是你幹的吧?」
Tomas已經上樓了,等待中的南宮焦急的走來走去,不停的用眼睛瞄著那個同樣坐立不安的葉風。他們不是瞎子,在這些日子裡,誰都看得出來葉風對西門確實很好,已經遠遠超過看護的工作範圍。
他不會有事吧?我怎麼這麼不小心,還說什麼私人看護?根本就沒有好好照顧到他!看他剛剛那個樣子,真的……那一瞬間,我差點連呼吸都停頓了!從來沒有見過他那個樣子,一定是痛的要命吧……
「喂,問你話!」南宮狠狠瞪著葉風。眼看著他最近的狀況越來越好,Tomas也說恢復得很好,就快可以正常了,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不知道究竟會有多壞的影響,不會一輩子都看不見吧?「你居然敢不理我?」南宮快抓狂了!
如果一輩子都看不見該怎麼辦?就算我可以一直幫他處理工作上的事,甚至照顧他的生活,可是什麼都看不見了,一定會很痛苦吧?……不對,我在想什麼,他一輩子看不見,我就……一直照顧他?難道……天哪,我……好像愛上他了!
「喂,你怎麼會回事……臉色這麼難看?不會也哪裡不舒服吧?」
我是來報仇的,怎麼可以愛上他?可是……如果他真的一輩子看不見,也算是得到報應吧?沒錯,這就是報應!既然他已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我應該……可以赦免他了吧?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一輩子看不見,遠遠比殺了他更讓痛苦吧!葉風拚命的說服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平衡點,就在這一剎那,他甚至衷心希望西門真的從此失明,這樣,他就可以一直留在他身邊,而且也不用再為不能報仇而內疚。
「Tomas,西門怎樣了?」好不容易,終於等到有人從樓上下來了。
「還不知道。」
Tomas皺著眉頭,「可能需要再一段時間我才能肯定,這次的情況確實比較糟糕,剛剛幫他打了一些藥,不然,溫度太高,更容易傷到視神經。」
還不知道?葉風終於聽到了別人的話,還不肯定,是不是意味著西門的眼睛有可能會好?他不知道他的心情究竟是什麼,是為西門有可能好轉而開心,還是為自己難過?
「能不能上去看他?」
Tomas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男孩,看他那一臉的擔憂,再想想剛剛進門時看到那張差不多和西門一樣蒼白的臉,他想,那個男孩真的是喜歡上西門了,才會因為西門的痛苦而感到痛苦。「好好照顧他,一定要當心發燒的情況,如果有任何問題,隨時打電話叫我來。」
葉風連回答都懶得給,人就衝上樓去,也錯過了樓下人的對話。
「情況真的那麼糟嗎?」
「還好,可能會耽誤恢復的時間。」
「那就好,剛剛真是嚇死我了。」
「你也會被嚇到嗎?膽子像牛的傢伙。」
「死老頭,你說什麼?」
「怎麼怎麼,笨牛、笨牛!」
躺在那裡的是西門嗎?為什麼像是沒有生命的瓷娃娃?葉風猶豫的走過去,將手放在西門的臉上,冰冷冷的溫度,應該是藥物的作用,呼吸不平穩,但在葉風的感覺,卻是鬆了一口氣,起碼這可以證明他還有一點點生命的痕跡。睡夢中的西門可能是感覺到了臉上傳來的溫度,依戀的蹭了蹭,靠得離葉風近一些,緊緊地貼在他的手上。
大概很冷吧?葉風毫不猶豫地脫掉外衣,鑽進被子。現在並不是深夜,叫人送多點被子來根本一點都不麻煩,可是他卻根本沒有一絲這樣的念頭,為了讓西門感覺到更溫暖,葉風輕輕地脫掉了西門的睡衣。
好冷!葉風一接觸到西門的皮膚就忍不住又是一顫,卻沒有絲毫猶豫的將他抱得更緊,一邊還用手在他的身上摩擦著,希望能幫他恢復應有的溫度。西門那精緻卻蒼白的臉就在眼前,葉風從來沒有那麼仔細的端詳過他的臉,目光一路下滑,停留在蒼白的嘴唇上,薄薄的嘴唇已經被咬破了,留著一條細細的血痕,在那樣的蒼白下,竟有一絲殘酷的美麗和誘惑,鬼迷心竅般的,葉風用舌尖舔掉了那絲礙眼的血絲。好柔軟,冰冰涼涼的,卻帶著一絲血腥味,誘人,真的很誘人!葉風的眼睛被緊緊的吸住,慾望驅使他再次靠近西門的唇,貼近,再貼近,輕輕地吮吸、舔舐,再加一點點力道,輕輕的嚙咬。
我是被下了蠱嗎?竟對這男人的唇有無限渴望?甚至還想要得更多?不行、不行!葉風警告著自己,輕輕把西門推開一點點,再這樣緊緊貼在一起的話,他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在睡夢中的西門,覺得溫暖似乎遠離了,循著本能重新靠了上去,將自己的身體緊緊靠在溫暖的來源上。深吸一口氣,葉風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可是那若有若無的香味卻擋不住地鑽進他的鼻子,撩撥者他本來就不太堅定的神經。實在是忍不住了,葉風乾脆睜開雙眼,嘴唇緊緊的貼了上去,睡夢中的西門有些喘不過氣來,鼻翼煽動著,臉也泛上了一陣潮紅,這對葉風來說是更大的誘惑,他吻得更深,用靈巧的舌尖頂開了雙唇和另一面的同伴糾纏著,手上的按摩也變了味道,逐漸向固定的地點攻擊起來,那小小的乳首受到了刺激,慢慢的挺立起來,然後,葉風分出一隻手向下遊走。好棒的觸感,雖然冰冷卻充滿彈性,隱藏在皮膚下的肌肉結實卻絕對不僵硬,再往下,握住了西門的分身,輕柔的套弄起來,還不時地捋一下那兩顆小球,葉風可以感覺到那分身在逐漸抬頭,並為之感到驚喜。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這樣對一個男人,並且會覺得欣喜,可是,現在他只覺得自己的興奮也正在逐漸抬頭,忽然,一個柔軟的東西接觸到了他的分身。
不會吧……西門醒了?其實這是很正常的,葉風也不想想他正在對西門做些什麼,如果這樣還不醒,大概真的是死人了。
「我……你……我……」
葉風實在不知道這時候該怎麼解釋,難道說自己本來只想幫他溫暖一下身體,後來不小心舔了他的嘴唇又順便吻了他,之後又覺得撫摸他是很棒的事情,就挑逗他,最後又因為自己被他那種美麗給誘惑了,結果起了反應?
「你很緊張嗎?」
葉風看不見紗布下的表情,卻能看到嘴角邊的那一絲笑意。
「我……哪有?」
不管該怎麼解釋,葉風都不會輕易認輸,既然都已經被發現了,乾脆就繼續好了,把心一橫,又吻了上去……沒有意料中的反抗,反而是溫順的配合,本來就已經在壓制慾望的葉風,被這個深吻撩撥得更加明顯,再加上手掌或輕或重的撫摸,實在是讓他有些受不了了!葉風決定認輸了,他先停下自己的動作,嘶啞著聲音:「別玩了,快點睡,Tomas說你要好好休息才行。」
「是你先挑起的不是嗎?還是,我醒過來讓你覺得不方便了,要我假裝睡著?」
西門的嘴角彎曲成很好看的角度,可惜葉風卻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睡覺!」
葉風首先閉上眼睛,想表示出自己睡覺的意願,可是心上的火焰非但沒有熄火,反而有越來越熱烈的趨向。「我只是想說,如果你是顧及到我的身體的話,大可不必。」
如果不願意,西門自然會從一開始就反抗,直接用雙手把葉風掐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大可不必?這算是挑逗嗎?葉風知道他是真的愛上了西門,從剛剛的吻開始,非但沒有一絲絲的噁心和厭惡,反而覺得異常的甜蜜和興奮,僅僅只是撫摸他的身體,就已經足夠讓自己臨近崩潰,他也清楚,西門不討厭他,否則可以輕易的把他直接打成殘廢,起碼可以輕易的丟他出去。既然兩個人對對方都不厭惡,進行下去也沒什麼問題……其實,真正的原因是,葉風發現他的慾望已經膨脹到讓他直接燃燒的地步!
葉風重新吻上了西門的嘴唇,親吻著西門的臉頰,順勢親下他那曲線優美的脖子,在突起的鎖骨上用力的吸吮,留下屬於他的痕跡,他的大手一遍遍撫下西門光滑的背脊,感覺到他從身體內部傳出的輕顫。
在模特兒這行,同性之間的愛情是很常見的,葉風不是沒聽說過兩個男人之間發生關係,甚至有一次還不小心親眼見過,也因此,葉風很清楚第一次需要十分的小心,儘管他的慾望已經叫囂著快要爆炸,可是他仍然忍耐著,溫柔地做著該有的準備,因為他實在不想傷到西門。
直到西門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葉風也知道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點,這才將自己的慾望慢慢埋進西門的身體裡。天哪,好緊!真的好緊!那柔軟火熱的接觸實在是太棒了!葉風驚喘著,因這巨大的快感而忍不住顫抖,卻發現西門正習慣地在咬著嘴唇,不願意發出呻吟,滿臉痛苦的顏色。「我弄痛你了嗎?」
葉風停下他的活動,溫柔的用手愛撫著西門的敏感,讓他能夠逐漸從痛苦轉變為接受,從而享受到快樂。人在看不見的時候,會變得更加敏感,觸覺所帶來的震撼,讓西門顫抖了起來,逐漸忘記不適,也逐漸適應了葉風的巨大。尤其是當葉風的某一次抽插觸及到他身體中的某一點的時候,西門一震,電流般的戰慄滑過他的身體,接著,呼吸聲逐漸重疊起來,兩人在巨大的快樂中一起達到高潮。
西門的身體本就虛弱,現在更是連抬手的力量都沒有,葉風溫柔的幫他擦乾淨身體,又把沙發上乾淨的被子換過來,重新抱著他一起進入夢鄉,在失去意識前,他最後的一個念頭是:如果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