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這樣啊……我沒想到……我以為……黎小姐曾說她目前並沒有男朋友,所以我才——」
「現在有了。」羅青彥阻止他語無倫次的言語,並伸手扶上夏桐的腰後。雖然覺得這樣對待一個年輕人,有點殘忍,但情場如戰場,他才不在乎自己是否顯得太傲慢。
夏恫侷促不安地看著陳理茂發窘的模樣,她不悅地瞪了羅青彥一眼。即使如此,她並沒有當場反駁羅青彥宣示主權的舉動。
「不好意思,我姊姊一定給了你不切實際的幻想和鼓勵,但就算我沒有男朋友,我恐怕也會拒絕你的追求。」
「啊?為什麼?」
「因為我們並不適合。」她說。「其實早上收到你的花和卡片時,我連你是誰都想不起來。我對你沒有任何可以發展成愛情的感覺。」
聽到夏桐的理由,彷彿比聽到羅青彥宣示他是她男友更令他覺得難過。他一臉沮喪地走出辦公室,讓夏桐覺得自己好殘忍。
門關上之後,沉默佔據一室。她皺眉看看羅青彥。「我覺得自己好像無情的劊子手。」
但羅青彥覺得痛快極了,他掩不住得意和快樂爬上他的嘴角。「和你無關,他總有一天要從象牙塔爬出來的。還是你想答應他的追求?」他的表情拉了下來。
她不悅地瞠他一眼。「當然不可能。我還沒那麼不道德,明明不喜歡人家還享受對方的追求。」
「是嗎?為什麼拒絕呢?」他踱步至文件櫃前拿起花束端詳。「他可是按照女人最喜歡的『標準程序』來呢!」他抽出卡片讀著。「摩天輪?你喜歡啊?」
沒有察覺到他屏息凝神地等待她的回答,夏桐想也不想地說:「不錯啊!沒有坐過,去見識見識也好。」
羅青彥臉部閃過一抹怪異的神色,繼續看著卡片,牙關隨著卡片上的字句緊緊咬著。「只是他的用字遣詞會不會太……戲劇化了一點?『請務必賞光』這聽起來好像店家的邀請辭令。」
她搶走他手上的卡片。「你講話大可不必酸溜溜的。」
「也許我是因為嫉妒,所以才忍不住酸溜溜的。」他直直望進她的眸子,鎖住她、催眠她。
她感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她眨眨眼,想甩掉那迷茫感。「少胡扯了。」意識到兩人靠得太近了,她強迫自己離開他身邊。
「是嗎?」他沒有退開也沒有再靠近,就這樣隔著一個呼吸的距離,用全然的男性氣息蠱惑她。「你為何拒絕了他而接受了我?」
她呼吸加劇,不安地舔舔唇。「你傻啦?你們兩個我都拒絕。我何時接受你了?」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她嚥了嚥口水,覺得雙唇開始發乾。
「結局很明顯了不是嗎?他走了,而我留下。如果你真的對我們一視同仁,就不會默許我剛剛給他的暗示。你急於和他撇清界線,卻沒有這樣對我。為什麼?」
可惡!他就得一再進逼,將旌旗插在她身上耀武揚威嗎?她昂起下巴,瞇眼想以憤怒抵抗他的魅力和誘惑。
「那只能說人家比你識相,不像你這麼厚臉皮。」
他輕笑。「不。你是真的拒絕他,但只是抗拒我……也抗拒你自己。」
她輕喘,覺得他的熱氣又逼近幾分。「我抗拒自己什麼?」
他終於伸手抱住她,將她困在懷中。
「抗拒自己向慾望投降,降服在我懷裡。」他貼在她耳邊輕聲說著,灼熱的氣息灌注她的耳內。
他的唇壓上她的,她最後一絲抗拒的意願都煙消雲散。她抬起手繞過他的脖子,本能地攀附著他。這時,他才像溺水般地摟抱她,緊緊地與她相貼。
雖然這不是兩人第一次親吻,卻是兩人第一次身體毫無縫隙地貼在一起。羅青彥訝異她不但吻起來的感覺如此甜蜜、如此契合,就連兩人的軀體也貼合得如此天衣無縫。
他的舌猶如天鵝絨般地刷過她的,引起一陣輕顫。她渾身火熱,無法名狀的感覺在身體裡流竄,催促她更靠近他、更需要他。
他的手掌往下滑,罩住她渾圓的臀部。打從那日見到她曼妙的曲線之後,他不時夢到她豐腴的臀親密地、甜美地推擠著他。如今夢寐以求的豐臀就在他掌心,他忍不住捧起她,狠狠地往他身上最堅硬的地方壓下,然後用力地撞擊。
電擊般的火熱觸感從神秘的幽壑散開。夏桐忍不住驚呼,驚嚇地跳開,不可思議地望向他的鼠蹊部。
她當然知道方才攻擊她的是什麼。她沒料到他竟是那麼堅硬、火熱,而且巨大。
她瞠目結舌的表情逗笑了他。「你的反應好有趣,好像未經世事的小女孩,既成熟又純真,既謹慎又火爆。你真是個奇妙的綜合體。」他低語。
夏桐迷惑地看著他,隨即瞭解他對她的誤解,一如外人對她的刻板印象。她嚥了嚥口水。「你……你覺得我幾歲?」
羅青彥詫異地瞪著她,側著頭打量她,揣測這是不是一種測驗題,不然為何在兩人激吻後,她沒頭沒腦地冒出這個問題?
「呃……」他小心翼翼地斟酌字眼,明白女人對年齡有莫名的執著與情結。「大概和我差不多吧,二十七、八歲?」
她瞪著他,下巴收緊,雙眼危險地瞇起。
「難道……你比我大?」他又改變猜測,然後不在意地聳聳肩。「那也沒關係,我不介意姊弟戀。」
「姊弟戀個頭啦!」她快聽不下去了,想也不想就用力踢了他一腳。
痛到爆的羅青彥顧不得風度地詛咒:「你瘋啦!就算猜錯也不用踢人吧?」
他彎腰撫著痛處,不解她為何一臉受傷、憤怒。被踢的人是他耶!他才是有資格生氣的人吧?還有她一副被人冒犯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你豬頭啊!誰跟你一樣二十七、八歲?還比你大咧!如果我叫你一聲大叔也不為過!」
「什麼?」他吃驚地看著她。「大叔?不會吧?你幾歲?」
「本姑娘今年芳齡二十二,大叔∼∼」她故意拉長尾音刺激他。
「二十二?那也不過差六歲而已好嗎?頂多叫大哥而已,哪有大叔那麼誇張?」
「誰叫你竟然亂猜我比你大。」她氣呼呼地說。
羅青彥一臉莞爾地凝望她。原來她非常在意自己給人成熟感覺的外表,想來外表與年紀不符一定常為她帶來困擾。
「你看什麼?」
「真看不出來耶,你有一張超成熟的臉,再加上你穩健的處事風格,我想沒人猜得出來你那麼年輕吧?」
他的一番話又褒又貶的,實在不知該高興還是生氣。她忍不住也回嘴:「你也一樣啊!長得像小老頭又成天繃著個臉,做起事來冷血又無情,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才二十八歲的年輕小伙子耶!」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這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作風果然符合你的年齡。」
「謝謝你的『稱讚』哦!」她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很想另一隻腳也被我『關愛』一下?」
他仰頭大笑,笑聲在小小的室內迴響,夏桐很訝異地發現自己已不再生氣,因為他的笑讓她感覺全身都輕鬆起來。他竟然對她有這麼大的影響,先是用親吻,勾起身體陌生的感覺與回應,如今光只是看著他笑,她也覺得好開心。
羅青彥笑著搖搖頭,覺得自己這樣和她唇槍舌劍的,也實在稱不上是成熟男人應有的作為,可是他卻感覺很開心、很放鬆,越來越喜歡和她在一起,想要瞭解她更多、更多。
「對了,你到底來幹麼的?」她突然想起,在被一連串莫名其妙的打擾前,她好像正要問他為何會「路過」公司還「順便」跑來找她?
羅青彥身體一僵,想起此行的目的。本來他打算過來看看她、約她出去,慢慢地將他的安排告訴她,好讓她能接受。可是被陳理茂一鬧,他覺得不管他如何預防想減輕衝擊,都是徒勞無功。
「明天是星期六,我們公司舉辦國內旅遊,要到日月潭玩兩天一夜。」他說。
夏桐不解他何以沒頭沒腦地提到公司旅遊。
「哦?那很好哇,祝你玩得愉快。」
她的反應讓他的嘴角有趣地揚起,忽然覺得也許說出他的安排並不如他所想那般可怕,頂多再被她多踢一腳,他心想。可是一想到能有機會和她一起,就算再被她踢一腳又有什麼關係。
「我也替你報了名。你明天有空嗎?」
夏桐的眼睛驚訝地瞠大,看著他的表情好像他的頭上開了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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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天有空嗎?他還真敢問。夏桐氣憤地敲著鍵盤。好好一個下午被陳理茂和羅青彥那麼一鬧,害她的工作興致都沒了。
尤其是羅青彥離開前提的旅遊計劃更是大大影響她的情緒。
他真是霸道得可以,沒經過她的同意就擅自替她報名,他休想她會乖乖配合。她在心裡哼道。
別以為他能把她吻得暈頭轉向,她就乖乖地任他擺佈。
我很想跟你一起去玩。我相信有你陪一定不會無聊。
哼!他以為他隨便幾句甜言蜜語就能打動她?門都沒有。她繼續用力敲著鍵盤。
我本來就打算這禮拜約你出去玩,剛好公司辦旅遊,就一起去吧!
哼!約會和員工旅遊結合,還真是省錢啊!他也未免太會打如意算盤了吧?
把你的住址給我,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一起到公司會合。
作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他要地址,她就真的給他嗎?想得美咧!
夏桐把鍵盤敲得辟啪亂響,卻一點也無法平息她的心情。偏偏這時候,雪湖又跑出來,讓她更加火冒三丈。
「你終於出現了。」
「咦,沒想到你這麼期待看到我?想我啊?」雪湖踩著白色高跟鞋,一身貼身的藍白相間海軍領套裝,將她曼妙的身材烘托得更加美麗動人。
即使在外奔波了一整天,她仍維持完美的妝容,看不出一絲凌亂疲憊,就跟早晨剛打扮好那樣清新自然。這一點不光教女人嫉護、疑惑她如何辦到的,就連每天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妹妹,都不解她怎能在忙碌的職場生活中維持美麗的外表。
但此時夏桐無暇欣賞姊姊的美麗,她雙眸噴火地看著雪湖優雅地走進辦公室。
「想你?想掐死你吧?」她瞇著眼說。「你幹麼煽動陳理茂做出那些蠢事?」
雪湖勾起一抹迷死人的微笑。「送花給你、約你吃飯怎麼會是蠢事?這應該是喜事吧?」
她瞪著姊姊斜倚在她的辦公桌旁,或許很多男人會因這個姿態而意亂情迷,但她是她妹妹,對雪湖的魅力完全免疫。
「對我來說卻是一場恐怖的驚嚇。你知不知道他今天居然跑來?還做了一堆教人尷尬的事?」
「我知道,當時羅青彥也正好在場對吧?」
她不耐地撥開頭髮,點點頭。「對,而且他一見到羅青彥就開始進行遊說,那實在愚不可及,他不但不懂得談判甚至毫無準備,就這樣貿然地提出挖角,一點也不專業。更可怕的是,他竟然還下跪,把我和羅青彥弄得超尷尬。」
雪湖一臉玩味地笑著。「他真的下跪?這小子在想什麼?」
夏桐瞪她一眼。「他太戲劇化了。而你,竟還在背後煽動,更可惡!」
雪湖無辜地雙手一攤。「我怎麼知道他會那麼寶?上次他來找你,你正好不在。我和他聊了兩句,他突然說他很煩惱,因為他愛你愛得很苦,求我幫忙,我能怎麼辦?所以才稍微指點他一下。我沒想到他什麼時候不挑,竟然挑羅青彥在場時跑來表白。」
「別說得好像你很無辜。你明知道我最討厭你插手管我的感情,更別提你這種巴不得把自己妹妹推入火坑的舉動。」
「希望你談場戀愛怎會是推你入火坑?你就是太拘謹、太理性才會至今連一場戀愛都沒談過。」
「我理性、我拘謹那都是因為你不夠理性不夠拘謹,我不想像你一樣當只花蝴蝶到處拈花惹草,你就四處推銷自己的妹妹?」夏桐氣得不在乎自己的言詞是否會傷害姊姊。「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對感情輕忽、隨便的態度,才造成我的過分小心和謹慎,因為我不想和你一樣見一個愛一個,像個花花公主。」
「你乾脆說我花癡算了。」雪湖冷冷地說。
夏桐這才發現自己說得太過分了,她張口無言,滿眼後悔地看著姊姊。自母親過世後,雪湖就成了她最親近的家人。雖然在生活事務上雪湖的幫助不大,有時還得她這個做妹妹的管東管西,但在精神上,雪湖一直是她最大的支持。
她是看不慣姊姊男友一個接一個,但她很清楚姊姊並非毫無道德、放浪形骸的浪女。她之所以不談戀愛,嚴格來說全是她沒膽,和他人無關。她自覺沒有任何魅力,不相信有哪個男人會喜歡她,於是當有人表明一點追求之意,她就躲得遠遠的。
這也是她不想和羅青彥交往的原因。她不敢。她害伯要是交往之後,他發現她其實是個乏善可陳、毫無可愛之處的女人,她的自尊心會碎成片片,無法復原。
只消一眼,黎雪湖就知道此刻妹妹後悔得要死,她興起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垂下眼角難過地說:「我知道我在你眼裡是個不知檢點的女人,你看不起我。」
「我沒有。唉……我很抱歉我一氣之下就亂說話。你絕不是個不知檢點的女人,你只是……只是還沒找到你的真命天子。」夏恫說。
雪湖眼底閃過一抹驚訝。「真命天子?」
「嗯,我知道你身邊不乏男人追求,收藏的男人標本也足以開一家博物館了,但就是沒遇到真命天子,才讓你繼續在男人堆裡流浪。」
哦!她真的好愛妹妹的天真。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個瑰寶。雪湖心想。真命天子?她實在懷疑她命中會有這種男人存在,不過也只有她的寶貝妹妹想得出來。她的寬容、堅強和公平常常讓雪湖感到驚訝,也很珍惜。
不過真命天子委實不適合她,還是留給妹妹就好。
「對啊,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囊括所有優點於一身。有錢的就長得不怎麼樣,長得帥的也不一定有腦袋,聰明的又太自以為是。要一個男人有英俊的外表、結實而令人垂涎的身體,有智慧、有膽量又有錢,實在是太為難男人這種生物了。」雪湖感歎道。
夏桐狐疑地看著姊姊。她剛剛不是還在難過,怎麼轉眼間就挑剔起男人來了?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經驗讓她知道,姊姊是為了消除她的罪惡感才會說出這番既幽默又毒辣的話來。
「不過好在我看得開,既然找不到一個完美男人,只好將就讓這些優點平均分散在不同男人身上嘍。」
天啊!她上當了,這女人根本不可能收斂她放浪不羈的本性嘛!夏桐翻翻白眼,受不了地睞她一眼。
「你真是夠了。」
雪湖開心地笑著,不一會兒,夏桐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對了,羅青彥來找你做什麼?」
「沒什麼,就委託案的細節,他來跟我討論上回應徵的幾個人選。」夏桐盡量說得雲淡風輕,平靜無波的模樣。
「這樣啊!」雪湖挑了挑濃淡得宜的蛾眉,明眸中寫滿不信。「那他幹麼跑來問我們家的住址?」
「什麼?他跑去問你?」
「對啊,我剛回來時在門口遇到他,他問我的。」
「你告訴他了?」
「當然沒——」夏桐的心稍稍放下,哪知姊姊還有下文。「那麼簡單就告訴他啦。我問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他說……」
「說什麼?」她緊張地看著姊姊,沒有發現自己已經站起來了。
「你們正在交往。」
「啊?什麼交往?我連追求都還沒答應,就直接跳到交往了,他——」
「還說明後天要去日月潭玩,問我可不可以讓你在外過夜?」雪湖笑得一臉燦爛。「很久沒碰到這麼有禮貌的男人了,居然還替你來徵求我這個做姊姊的同意,我當然很阿莎力地答應啦!」
「什麼?你怎麼可以隨便就答應?」
「因為人家很有誠意啊!」
「姊!他只不過問你可不可以讓我在外過夜,這樣哪裡有誠意了?你隨便出賣自己妹妹。」
「我哪有出賣你?你們不是在交往嗎?」
裝傻是社會人士行走江湖的必備基本技能,更是面對所有麻煩的萬靈丹。雪湖深諳其中道理及技巧,也應用自如。
「誰跟他在交往?只是見過幾次面、接過幾次吻就叫交往啦?!」夏桐氣急敗壞地吼著。
雪湖眼睛一亮。「接吻?哈,這小子手腳挺快的嘛!」
恨不得咬掉舌頭的夏桐,覺得自己真該挖個洞把自己活埋算了。現在她怎麼也挽救不了姊姊想把她往「火坑」推的決心了。
「你在懊惱什麼?只不過談一場戀愛,又不是叫你上戰場。既然機會難得,為何不放開心胸去試試看?」雪湖改變策略地勸她。
「你說得倒容易。」她煩擾不堪地重新坐回位子。
「也沒你想的那麼難啊!難道你對羅青彥沒有一點心動的感覺?他的碰觸讓你覺得很噁心嗎?還是他的吻技很糟糕?所以你根本不想和他交往?」
夏桐臉紅地避開姊姊的刺探目光。「不是啦,他的吻技一點都不糟糕。」
就是這樣才讓她煩。要是他真如姊姊講的那樣令人生厭,她大可一口拒絕。
「那你在煩什麼?」
她猶豫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看雪湖。「姊,你談那麼多次戀愛,難道都不會害怕?」
「害怕什麼?」
「萬一自己不如他預期的那樣美好,怎麼辦?萬一他讓我心碎,怎麼辦?」她咬著下唇,蒼白的臉色讓雪湖明白妹妹是真的為此擔憂。
她歎氣,上前摟住妹妹的肩膀。
「通常都是男人擔心害怕他不如我的預期,所以這問題你問錯人了。」
夏桐乾笑一聲。雪湖也跟著輕笑。
「至於你害怕他讓你心碎,這一點,我也無能為力。我不能告訴你愛情都是美好的,它也有許多其他的面貌,但這一切都得你自己去發掘、去品嚐。如果只因為怕愛情的苦,就躲避愛情的降臨,損失一嘗愛情的甜蜜的機會,那未免太愚蠢了。」雪湖說。
「人活在世上所追求的,除了活著,就是愛與被愛。家人的愛、朋友的愛、情人的愛,這些都是不可缺乏的。與其安全卻孤獨地活著,我寧可選擇愛得傷痕纍纍。至少我愛過,至少我曾經擁有。如果沒有失去,愛就不會那麼可貴。」
她看著妹妹。「如果你沒有踏出這一步,你永遠不會知道你會失去什麼,不是嗎?」
凝望雪湖美麗的臉,夏桐第一次覺得姊姊比她成熟又有智慧。她們兩姊妹是如此截然不同,她平凡內斂、雪湖光芒四射;她保守穩健、雪湖勇於冒險。儘管如此不同,卻成為姊妹,家人就是這麼奇妙且無法抗拒,只能接受並彼此找出對方的好,然後欣賞它。
她歎口氣,放鬆地把頭靠在雪湖身上,聞著她好聞的香味。
「是不是每個女人遇到愛情就會變笨啊?」夏桐低喃。
「就我所知這種疾病無關男女、老幼,只要是人,一碰上愛情就會變成神經兮兮的老太婆,智商直線下降到零以下。」
「可是,我看你應付得很好嘛,從來沒見你為愛傷腦筋過。」
「我例外。」
「哼!我倒想看看哪天你為愛失魂落魄的模樣。」
「永遠不會有那一天。」雪湖答得無比自信。「我是戀愛達人。」
「是嗎?我們等著瞧。」
雪湖看了妹妹一眼,緩緩露出笑容。「對了,你的羅青彥特別交代:明天如果你睡過頭,他會按喇叭提醒,直你醒來出現在他面前為止。」
夏桐不高興地抬起頭瞪著她。「可惡的傢伙。」這句話不只罵羅青彥,還包括自己的姊姊。
這一回合,經驗老到的雪湖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