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燈影恍惚,完全看不清楚面孔。我向來胃口很高,在看不到臉的情況下對身材也是百般挑剔。一個個人影看過去,覺得這裡的人不是不夠高就是不夠壯,稍微看的過去的舉止又不夠優雅。失望之餘酒興倒變得分外的好,連waiter都看出我會是大客戶,不用招呼就過來問我要喝什麼。
豪飲的過程中也有人過來搭訕,都是些很面很MAN的角色,我一徑的搖頭。仔細想想,似乎自己之前一夜情的對象都是那樣的類型,忍不住唾棄自己的品味。
許多的扎啤和幾杯怪模怪樣的雞尾酒下肚之後我開始煩躁起來,本該是舒舒服服在家享受假期的時間,竟然浪費在這種地方……原來的我怎麼會迷戀這樣的生活?
於穆多好,尤其跟眼前的這一堆相比,多好……於穆……於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於穆,你立刻給我滾回來!你答應了要讓我在上面的……你快回來啊,否則我就找別人了……我要在上面……
種種的念頭都僅限於內心獨白,沒辦法,我酒品向來很好,而且越是喝醉了越是不說話。
感覺好像是神跡顯現,有人把我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於穆?」我瞇著被煙霧熏疼的眼睛試圖看清眼前的人影,下一個感覺就是一個肩膀適時的出現在我身側,頭一歪枕靠上。於穆你真好,你別怪我啊,我還誰都沒看上呢,我呵呵的笑出聲來。
他好像問我走不走。走啊,當然要走,我早就不想跟這兒待著了!我心裡舉雙手雙腳贊成,落實到行動中變成拚命的點頭,直到一雙手捧住我的臉。
每一步都踩的不真實,我晃晃悠悠的跟隨身邊人的腳步,終於能回家了……
走進房間,我們很自然的擁抱在一起,噴著酒氣的呼吸纏繞,發狂的親吻!久違了的放縱感覺讓我的全身有一種舒適的麻痺。
於穆……你還知道回來啊!我心裡不滿的念叨,雙手在他的前胸後背摸索……「你瘦了好多……」我閉著眼睛喃喃的說,「頭髮怎麼還長長了……體溫怎麼這麼高?發燒了?笨蛋,怎麼這麼叫人擔心……」
「……STOP!」隨著一個聲音喊停,我終於和那具高溫的身體分隔開來,感覺舒服了不少,那個聲音又說,「拜託,就說咱倆是一夜情,也請你敬業一點行不行?別老拿我跟別人比,淨說殺風景的話!」
我睜眼,看著那聲音的主人——我的一夜情對像:「抱歉。」揉揉太陽穴,想不明白這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我只有歎息,「算了,不玩了。你去找別人吧。」
「你還挺有趣的。」對方二話不說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後撲哧一樂,「之前一副色咪咪的飢渴樣子,現在又這樣。是不是你BF特別好?」
「……」我張口結舌,話題跳轉的還真快,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隨便聊聊吧,交個朋友。」他把我的衣服扔過來,「說說你BF?」
「……」我BF?於穆?說他什麼?腦袋裡不知道裝了些什麼,混亂一團。
「喂,你沒事吧?」他拍拍我的臉,「等我給你倒杯茶去!」
在他去倒茶的時候我竟不知不覺的躺在床上睡著了,再醒來時房間裡已經就我一個人了。我草草的洗一把臉去結賬退房,打車回家。
事後跟周金寶說起來,他連連罵我:「你小子也太沒點防範意識了!虧著那天遇見的人不是鴨子也不是痞子,要不真保不齊你就被人劫錢劫色先姦後殺了!咱哥兒倆都得冷庫見面去!」
我低頭聽他罵,自己也覺得後悔。
唉,這就是我跟於穆認識之後的唯一一次偷情,而我甚至沒有記住那個人的長相。
似乎說偷情也有點不合實際,嚴格說來只能算是我這個紅杏爬到牆頭看到外面的世界其實沒什麼好貨色,然後乖乖的拐個彎還長在牆裡,等待那條青蛇的歸來……嘖嘖,真是的,我要申請競選模範丈夫!
*****
那天上網的時候遇見遙遙,我告訴他自己出去偷情未遂的事情,本來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好運氣,誰知道遙遙一盆冷水潑過來。
她說大哥啊你先別急著得意,這事可大可小,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此話怎講?我心驚膽戰,敲擊鍵盤的動作都變得僵硬了。
遙遙果然見多識廣,她如此分析著:如果這事能到此結束那是最好,最糟的可能性是:一夜情先生翻遍了你的衣服口袋發現你帶的那點錢根本沒有洗劫的價值,於是另生一計,用照相機拍下了你嫵媚動人而不自知的樣子……
什麼嫵媚動人?這是形容男人的話嗎?我覺得自尊心嚴重受創,忍不住打斷她。
好啦,別管這些細枝末節了,遙遙說:重點是,你在不知不覺中被這樣那樣了,你的這裡那裡都被照相機忠實的記錄了下來。
想想看,如果那個人恰好知道了你的住址,恰好他缺一大筆錢,又或者恰好他想找個免費的SM夥伴……哼哼我就不再多說了。誒呀,我男朋友『恰好』叫我出去玩,BYE!
遙遙下線了,留下鬱悶的「我是攻,我怕誰!」掛在線上呈半死不活狀。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事情該是這樣推演的,我想著要不要把自己脫光了擺床上主動承認錯誤。我想著要不要主動配合於穆玩SM,我想著明天於穆就回來了,我到底該怎麼辦?……唉,自做孽不可活,夏秋冬你活該!
於穆比預計遲一天回來,多日的疲憊加上旅途的辛勞造成他一臉倦容——可見他的這次取材遠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浪漫旖旎。
走進家門一放下旅行箱,於穆就撲過來靠在我身上:「累死了,我現在連保持人形的力氣都快沒了。」
「那你先躺會兒睡一覺。」我半背半拖的把他往臥室的方向運輸,學著他的語氣,「我正畫圖呢,忙的連說人話的時間都快沒了!」
「來陪陪我吧,這些日子我可是體會著了,沒你在身邊覺都睡不好。」於穆從背後抱住我,順手解開我衣服上的幾顆扣子。
「少來勁,我真的忙著呢。」路過書房站住腳,「你看那麼多圖紙等著畫呢。你自己睡去,等我忙完了做好飯叫你。」
於穆偏頭想了想:「那我就在這屋看看稿子跟你待會兒吧。想死你了!」他說完就從文件家裡找出幾篇手稿一字排開擺在牆角,然後又走進臥室。
我雖然好奇,可畢竟工作要緊,就繼續到繪圖桌前畫圖沒理他,由著他折騰。
過了一小會兒聽見有聲響,一回頭正好看見巨大的青蛇游進書房,在牆角盤成一團,蛇頭伸到稿子前面一張張的看過去。唉,這傢伙還真是沒撒謊,果然是連維持人形的力氣都沒了!我哭笑不得。
畫完圖之後我沒有打擾於穆,悄悄到廚房去做好飯,返回書房準備叫他去吃。只見於穆整個頭都貼在地上,還在專心致志的盯著一頁稿子出神。都說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帥的,我正好借此機會欣賞一下。
欣賞了五分鐘,我發現他一直盯著眼前的幾個字半天沒換行……
這可有點奇怪了。「喂,你是睡著還是醒著呢?」忍不住湊過去輕輕拍拍蛇頭。於穆微微動一下,把頭拱到我的手心裡磨蹭兩下,又不動了。
我靠,果然不出我所料!蛇形的時候他的眼瞼變得透明,擺明睡的香甜呢,看起來還跟專心工作似的!
「醒醒吧,吃點東西再睡!」我把蛇頭捧起來,上下左右的搖晃,「醒醒吧、醒醒吧……」
於穆終於被晃醒了,緩緩昂起蛇頭,張大嘴打了個哈欠,把盤成一團的身子舒展開,游到餐桌前。
「哥們兒,你不會打算就這個樣子吃飯吧?」我把碗筷擺好,坐在桌前,低頭看著他。他不回答,而是順著我的身子繞了兩圈纏上來,下巴枕在我的肩膀,張開嘴等待進餐。
看來他還挺堅持這個造型,我無奈,只好一邊喂自己一邊餵他。
先拿起一條雞腿遞到他嘴邊,他一口吞下,再給他一條雞腿,又是一口。本來圓柱形的蛇身上鼓起一個小包,我好奇的摸一摸,多少找到點動物園飼養員的感覺還挺新鮮!
也不知道是於穆外出取材期間沒吃過好東西,還是可算逮著個機會讓我伺候他捨不得放棄,總之這一頓飯他狼吞虎嚥的還吃了好半天。終於吃飽了,他用頭蹭蹭我的臉,然後鬆開我遊走了。
我盯著他鼓起一個大包的胃都直替他撐的慌。
於穆變成蛇形好像玩的挺高興,自打吃完飯之後就在屋子裡游來游去一會兒不閒著,害得我走路都得低著頭,生怕一個不小心踩到他身體的哪塊兒。
半個小時之後我想起來,原來看書上說過的,蛇的胃液雖然酸性很強,但是有時候吃大發了還是會消化不良。「於穆,你是不是吃多了難受啊?」我擔心的問,青蛇很快游到我面前,扭頭在自己身上蹭蹭。我瞭解的點點頭,看來還真被我給猜對了,順便大膽的設想一下:直到這些食物消化好之前,也許於穆都變不回人形了?
要不要餵他幾瓶酵母片?我看著於穆現在龐大的身子皺眉,記得書上說野生環境裡的蛇在消化不良的情況下會反覆爬到樹枝上把自己摔下來助消化。
嗯……我恐怕是推不動他,再說了,他這個頭砸地上得多大動靜啊,還不得把警察都招來!
「於穆,我幫你揉揉得了,你可別亂動啊。」我這樣說著跪在他身邊,雙手放在變小很多的鼓包上給他按摩幫助消化。要是以後包餃子找不著擀面棍就用他得了,我突然產生這樣的想法。
按摩了四十多分鐘,跪得我膝蓋直疼:「累死了累死了。你再自己溜躂溜躂去吧,我得歇會兒。」我乾脆躺在地上直喘氣,原來只知道異性按摩費體力,想不到同性按摩也是個苦差事。
於穆又用頭蹭蹭我的臉,他這撒嬌一樣的舉動弄得我臉上癢癢的,忍不住笑著推開蛇頭翻身側躺在一旁閉目養神:「我突然發現其實你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就當我養了個寵物了……」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不過,要是你總是這個樣子,嘿嘿,做愛就免了吧。」
「那怎麼可以?」整個晚上都是我在自言自語,所以當聽到這句反駁時我訝異的睜開眼,看到全身赤裸的於穆緩慢的覆蓋在我身上,「禁慾半個月了,今晚特意多吃了點,現在我體力可是好的很!」
「你怎麼……?」他怎麼這麼快就變回來了?難道剛才全是假裝的?我不免有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他笑得狡猾,手指熟稔的解開我的衣扣:「難得你這麼溫柔,我當然要抓住機會,多多享受了……」他翻轉我的身體,親吻不停的落在我的脖子,後背上。極富有磁性的聲音一字字的吹拂進我的耳中,「……你說過會天天想我的……有沒有做到?」
由於之前遙遙的一番洗腦,於穆順口的一句問話還是讓我哆嗦了一下。我含糊的呻吟一聲,抓住他的手腕引導他觸碰我的身體。
「呵呵,我知道的,秋冬,你的身體一向誠實……」於穆低語的同時雙手開始在我身上遊走。我暗自慶幸,好在是偷情未遂,絕對經受得起檢查!
赤裸的身體緊密的貼和在一起,我感覺得到他的嘴唇在我的肩頭,手則滑落在我的身側,抬起我的腰……
因為寂寞了些時日,身體結合的瞬間多少有點疼痛,但是熟悉的感覺讓心裡充斥了滿足。我忍不住歎息,反反覆覆念他的名字……多日的想念也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在地板上瘋狂了一番回到臥室繼續,終於結束的時候我半閉著眼睛舒服的調整呼吸,恍惚間感覺到於穆又覆在我身上。
「別……我真的不行了……」我有氣無力的說。
「我知道我知道。」他笑著親吻我的嘴唇,把一條金屬質感的項鏈掛在我脖子上,「這是我媽托於躍帶來的,的確很配你。」
並排躺在床上,我的頭枕在於穆肩膀,好奇的捏起吊墜,翻來覆去的研究一番:吊墜的主體是個不規則形狀的白色薄片,表面用透明的顆粒物鑲嵌成一條蛇的形狀,最外層不知道是用什麼鍍的膜。「嗯……是象牙打磨的?」我第一反應,馬上又改口,「……還是蛇牙?」
「呵呵,都不是。」於穆的語氣中充滿了得意,「這個是我小時候的蛋殼碎片,上面鑲的是鑽石。」
「蛋殼?怎麼這麼硬?經過硬化處理的吧?」有點睏了,雖然頭昏昏沉沉的還是回憶起來:丈母娘跟我提過這個,只是我沒想到這竟是給我的禮物。
「那當然,要不我當年把頭撞破也出不來啊。」於穆說,「我媽托於躍帶話說這一定要我親手給你戴上。秋冬,你知道這有什麼含義嗎?」
「嗯?」我把被子拉到肩頭,在於穆的身邊找個舒適的姿勢,閉上眼睛,「一個大蛋殼可以有很多碎片,送給親戚朋友們作紀念。又有意義又不會顯得厚此薄彼……」我從技術經濟學的角度得出這個結論。
「秋冬,你想氣死我嗎?」於穆刮我的鼻子,誇張的叫喚。
「嘿嘿,被你發現了啊。」我閉著眼睛竊笑,抓住於穆的手放在我的腰上,更加往他身邊靠過去,天氣熱了,他的體溫和光滑緊繃的皮膚感覺都讓我覺得很舒服。
「我的蛋殼碎片只留下這一小塊而已,沒有別的了。」他一下下啄我的嘴唇,「記住了,這代表:『把我最脆弱的部分交給你來保護。』」於穆的聲音飄忽在我的意識邊緣。
我應著:「嗯……知道了,過來……」我把他抱在懷裡,一下下拍著他的後背,「睡吧睡吧,我保護你……」心裡卻在想著:除非是活膩了,否則誰敢欺負猛獸啊?尤其是這麼大一條青蛇!
真的是太睏了,當時的我完全沒有餘力去思索於穆所要傳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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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的時候動動身體感覺到腰部鈍鈍的痛覺,昨晚還真是瘋狂,洗漱完畢之後又忍不住趴回床上直哼哼。於穆彎下身子,雙手按摩我的腰,嘴唇貼在我的耳邊:「秋冬,又讓你累著了嗎?哪裡不舒服?這裡?」他的手曖昧的伸到我的腹股間遊走,「還是這裡?要不要把那個腎寶拿來給你喝?」
死小子,居然還在記仇呢!我憤憤然,慌亂的抓住他的手:「好啦好啦,差不多得了。我最近天天忙工作,當然不像你剛度假回來這麼有精神。」
「那我把早餐端過來,你在床上吃吧。」於穆微笑著。
我點頭:「准了,呈上來吧。」言語上我可從來不吃虧!
正有滋有味的品著於穆熬的皮蛋瘦肉粥,我突然想起來:「對了,於躍說讓你幫他寫一份入黨申請書,得特深刻特感人那種,要在班會上念的。」
「啊?」於穆很驚訝,「他什麼時候這麼高的覺悟?」
「誰知道,」我喝完一碗粥,很順手的把碗遞給坐在床邊的於穆,「我看他最近就是瞎折騰,那天說現在連著打了好幾份工想買個新籃球,還想跟我學做飯呢,奇怪。」咬著勺子想了想,「他說他喜歡上了一個人,是不是想要表現給那個人看呢?呵呵,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於穆微微皺了皺眉。我很奇怪的看他:「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秋冬,你不知道我有多幸運!」於穆說了句不相干的話,還突然抱著我發神經。
根據現場的情景略加分析,我琢磨出來話裡至少有一半的含義是在誇讚我,於是不遺餘力的表達了自己對這句話的激賞之情。順便也誇他兩句——幾乎天天在家給我做飯還覺得自己好運,這種人值得批量生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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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早啊!」我揚手對剛進辦公室的周金寶打招呼,而從來都笑瞇瞇的他居然板著臉直奔自己的辦公桌,憤怒的把一摞文件砸在桌子上,然後再用力的把自己砸在椅子上。
我和其它同事面面相覷,誰都不敢招惹這個憤青。
「周……有你電話……」劉柳通過內線把電話轉給周,扭頭對我做口形『投訴!』
乖乖,居然有人投訴周金寶?我還以為一見他的笑臉,任誰也生不起氣來呢。
「去你媽的,我不幹了!」周金寶怒吼,轉瞬又像洩氣的小狗,「哦……好……恩……」居然這麼快就被吃死死了?想必是他也有些理虧吧,手頭沒事可做,我研究周陰晴不定的表情猜測著。
「冬子!」周金寶突然走過來抓住我的手,「你得幫幫我!這次這個CASE我不能接,你替我去!拜託拜託!」
我為難的皺眉。
「就是一個小小的室內裝修,三室兩廳,甲方特別有錢!」周金寶賣力的遊說。
我側著頭思考。
「算我該你一次!以後你有什麼麻煩,小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周金寶一咬牙,「還有順峰的魚翅!」
「雙份。記住你說的話!」我一樂,從他手裡抽過資料夾出門去。
根據地址找到那戶公寓,見到房主呂志遠的時候我滿心好奇,這個看起來如此溫柔無害的男人怎麼會讓周金寶避之唯恐不及?彷彿設計師的換人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引我走進這個毛坯房,說:「又見面了。沒想到你跟寶寶是同事呢。」
嗯?我對這個人毫無印象,哪裡來的「又」見面了?
我站住腳,重新認真打量起這個呂志遠:個子很高,但不是很魁梧,頭髮有些長,參差不齊的挑染了幾條栗色……腦子裡轟的一聲悶響,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了!腦子裡電光火石般想起遙遙的話:「……你在不知不覺中被這樣那樣了,你的這裡那裡都被照相機忠實的記錄了下來……」不自覺的一陣寒顫,真相竟然真的是這樣?原來遙遙是真人不露相,早知道這樣當時應該三跪九叩求她多指點指點的!
「你……你就是……」我瞠目結舌。
「想起來了?」呂志遠悠閒的點煙,抽一口,「世界還真是小。不過說實話,你的背影和寶寶真的很像。」
「你想怎麼樣?」真的是被遙遙嚇破膽了,我故作鎮定的提問,揣測怎樣應對他接下來的勒索。
「……唔……又讓他給跑掉了,你說我還能怎麼樣呢?」他根本就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裡,言語著,「對了,先告訴我,寶寶現在有BF嗎?」
「問這個幹嘛?」他對周金寶的稱呼太曖昧,而且一共沒說幾句話,句句都是關於周金寶,我幾乎確定這傢伙的目的了。
他皺一下眉又微笑了,眼神深遠的看著一個方向:「我好像問了個蠢問題。其實我知道他心裡只有我的。」
「切。」我嗤笑他的自大,「那你怎麼解釋他把你這個CASE推給我?」
「……是啊,這是個問題……」他思考了一下,「關於那天晚上的事情……」
我警覺起來,低估他了,看來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點呢。
「我沒有趁人之危的習慣,所以請你相信那天晚上我什麼都沒做,並且以後我也什麼都不會說。更何況……我已經找到了他……怎麼樣兄弟?有心感謝的話就幫幫我。」
一說起周金寶他的眼神就特別溫柔,那種很真誠的眼神足以證明他說的一切。可是周金寶對他的態度還真是……我稍微有些顧慮:「我可不想對不起自己的朋友。」當然,還有順峰的魚翅……
「我們不算是朋友麼?」呂志遠循循善誘,「今後我和寶寶都會感謝你的。」
真的嗎?我思考著,算起來周這傢伙沒少給我添亂,如果我幫助呂志遠,而呂志遠真的能對他好的話……我真是以德報怨的好青年,這麼好的朋友上哪兒找去!
「嗯,說的對。幫朋友的忙也是應該的。」想不到困擾自己好久的問題能這麼輕易的解決,眺望一下自己和於穆未來的幸福生活,我決定……不不不,應該說是出於對周金寶日後幸福生活的考慮,我決定盡可能的幫助呂志遠。
「預祝合作愉快!」呂志遠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