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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小孩劉小源(上) 第十章 作者:冰魅
    莫言聽見那哼哼唧唧的聲音就一陣心驚。走進浴池,果然看見那個調皮搗蛋的劉小源美滋滋得一邊洗一邊唱,整個水池就他一個人,撲騰的正歡呢!莫言忍不住的嘴角上翹,這個壞小子,皮出圈了!居然混到教師浴室來了。

    含笑在他身後坐下,好整以暇的靠在水池邊上看著他。

    水花一聲悅耳的輕響,蕩漾的波紋就一波一波的在劉小源光滑的背上柔柔的推啊推。劉小源的心就在這波紋裡很傷自尊的蕩啊蕩。水越來越熱了。

    緊緊的抱著胳膊團著身子,水面上只露個頭。劉小源連生來就會的呼吸都找不著頻率了。老天爺真長眼,怎麼就偏偏把他給招來了!我還不夠倒霉的呀?這下好,偷著跑人家地盤來洗澡,還光溜溜的什麼都看見了!我這臉往哪擱呀?劉小源後悔的

    腸子都青了,幹嗎進來的時候脫那麼光啊!留條小褲衩也不至於現在站不起來啊。

    劉小源使勁的往水裡縮。可是水太清了,根本遮不住那雪一樣的身子。反而在水光的映襯下格外眩目。光潔的背結實勻稱,中間脊椎處微微的凹陷讓人想用手指輕輕按壓。他團著身子蹲在水裡,窄小的腰緊緊貼在修長的大腿上,圓圓翹翹的小屁股不時的動一動。羊脂般的肌膚,在水的撫慰下透著淡淡的粉紅,觸在指尖會是怎樣的滑膩呢?。忽然一股熱浪從胸膛直衝下腹,變成烈火燃燒又反撲回來,莫言頓時血液沸騰,呼吸粗重起來。

    劉小源忽然覺得很憋曲,我這是幹嗎呀?我劉小源怕誰啊?誰進澡堂子不是脫的溜光啊?難道他是穿著西裝進來的?切~~~這麼半天不出聲兒,他幹嗎呢?劉小源悄悄的扭過頭,身後,莫言坐在水裡,長腿舒展,雙臂架在浴池邊上,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呢!

    劉小源猛地漲紅了臉,可惡!你那什麼表情啊?一副佔了多大便宜的樣子!大家都是男人要看一起看總不能我一個人吃虧!劉小源一生氣,

    「呼啦」一聲在水裡轉過身子,面對著莫言大模大樣的盤腿坐在水裡。扭著嘴唇斜睨著他,哼!以為我怕你啊?不就是互看嗎什麼了不起的你有的我也有啊!

    莫言正難受著,劉小源猝不及防的轉過身子赤裸裸的正對著他,頓時臉色變了。可惡的小孩抱著胳膊盤腿坐在對面,雪白的胸前那兩點紅纓,大腿中間的小東西白生生的像只小香蕉。

    突然,莫言「嘩」的一聲從水裡站起來,迅速的轉過身邁步出了浴池。打開淋浴噴頭站在下面,讓冰涼的水流沖刷著滾燙的軀體。

    劉小源嚇了一跳,眨著眼睛看著莫言。愣了一會,忽然沾沾自喜起來,嘿嘿!你不是也光著呢嗎?被人看光身子的滋味不好受吧?這麼快就撐不住落跑了!哈哈~~咦?那水怎麼沒一點熱氣啊?大冬天的洗涼水澡,有病!劉小源很高興在這場對看中獲勝,伸展開身體,舒舒服服的趴在水池邊上看莫言。這回輪到我看你了!這傢伙的身材真好啊!早說過他該去走天橋的。瞧那肩膀寬的,後背挺的,那大腿……大腿…。

    劉小源忽然覺得渾身冒燥汗,哪裡又開始不對勁?心驚肉跳的低頭一看,劉小源臊的想一頭扎進水裡。兩隻手慌慌張張的亂扒拉,下去!下去!有你什麼事你起來幹什麼?這要讓他看見我還活不活啊?劉小源都快哭了。

    不行,這地方不能再呆了,我得走!兩隻手死死的捂著那要命的地方,劉小源做賊心虛的瞄著莫言,貓著腰悄沒聲的往外溜。好不容易蹭到門口,劉小源一閃身就朝衣服堆奔去。

    冰涼的水沖在臉上,稍稍緩解了剛才的燥熱。莫言拚命的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緒。知道那個惹禍的小傢伙正偷偷的往外蹭,走吧,走吧,再呆下去我真的不敢想……

    天哪!我快要瘋了!

    「啊~啪!」嫩嫩的肉拍在瓷磚地面上的聲音格外清脆。然後就是沉寂。

    莫言一愣,立刻就像遭電擊一樣,拔腿就往外衝。外屋的地上,劉小源身子縮成一團,兩隻手死死的捂著下身疼的干張嘴哭不出聲,眼淚嘩嘩的流。

    莫言的心不知道掉到哪去了,冷汗刷的淌下來。「小源!」

    搶過去一把把劉小源從地上抱起來,放在穿衣服用的長椅上。

    「源兒,源兒,不怕,沒事的。放手讓我看看……」莫言跪在地上,一隻手把劉小源緊緊的摟在懷裡,另一隻手小心的托起那被磕的可憐巴巴的小東西。剛才還豎的高高興興的,這會卻和他那差點沒給疼昏過去的主人一樣,軟軟的躺在莫言滾熱的掌心中。

    「啊啊~嗚嗚~~」劉小源疼的十個指尖緊抓著莫言的胸膛,咬著牙閉著眼睛哭。慌慌張張的一腳絆在椅子腿上,硬梆梆的小弟弟撞在硬梆梆的地面上,沒把他給疼死!渾身的水,汗都混在一塊了。

    莫言抱緊他,緊張的看著他的臉色,手指小心的順著陰囊一點一點的摸索探查,再轉到前面細細的捏揉那軟軟的小東西。反反覆覆的檢查了幾次,確定沒什麼問題。再看看懷中的小孩已經不再痛苦的緊閉著眼睛,哭也變成委屈的抽泣。

    莫言舒了口氣,輕輕的替他揉著,蹭蹭他的額頭:「剛才摔疼了,嗯?」

    「疼……」貓兒似的哼哼著。那股疼勁已經過去了,劉小源窩在他胸前不想動。他的胸膛好熱,他的手揉的好舒服,對,就是那裡,再揉揉……

    「嗯~嗯~~」鼻子裡哼出的音兒透著說不出的曖昧。愉悅,舒服,想要……

    突然,劉小源驚嚇似的張大了眼睛看著莫言,猛地摀住了嘴。這,這不是我的聲音!我沒這樣叫!不是我的事!

    莫言也呆住了,怔怔的看著手心中重新抬頭的小東西,原來漲起來也不算小了。

    「啊!」劉小源一把推開莫言,像裝了彈簧「騰」的跳起來,抬腿就往外跑,沒兩步又回來,紅頭漲臉的胡亂套上外套,把其它的衣服亂七八糟的一裹旋風似的跑了。

    校園裡,劉小源抱著衣服,一邊躲躲閃閃的跑,一邊紅著臉嘟囔:「流氓……臭流氓……」

    莫言尷尬的站著,臉漲得難受。剛才那隻手掌心像是點了一把烈火,燙的難受。不停的在身上擦著,莫言低低的罵:「混蛋,小混蛋……」

    ***

    劉小源身上就空心穿一件紅絨外套,下邊一條牛仔褲,保暖的衣服都在懷裡,凍的哆嗦成一團。剛跑出來身子是熱的,還不覺得什麼,等到小刀子似的西北風沒遮沒攔的刮過來,劉小源受不了了。拚命的朝宿舍跑。好不容易撞開宿舍門的時候,劉小源快要凍僵了。零下十幾度啊!是鬧著玩的嘛!

    把手裡的衣服一扔,打著哆嗦爬到自己床上,把被子扯過來沒頭沒臉的蓋上,緊緊的裹的跟粽子似的。縮成一團一個勁的磕打牙。把屋裡的幾個人嚇了一跳。老威反應過來,趕緊拿條毛巾給他擦頭髮。濕漉漉的頭髮全都凍上了冰碴。

    「你就瘋吧!凍死你都沒人可憐!」老威罵著。

    劉小源這個時候真沒心思和他鬥嘴。人縮在被窩裡,魂還在那水池子裡晃悠呢!

    老威有點著忙,這孩子真給凍僵啦?怎麼迷迷瞪瞪的連點反應也沒有啊?

    「源兒!源兒!」揉搓著他的臉。「趕緊趕緊,薑糖水!」老威喊著。

    星星和小撲慌了神。星星把一袋紅糖都倒茶缸子裡了,沏上熱水。可是上哪弄姜去啊?

    小撲湊過來:「要不我這有瓶辣椒油給他喝點?」

    星星看看那瓶紅彤彤的辣椒油直咧嘴:「行嗎?」

    「紅軍過雪山都喝這個,怎麼不行啊?源兒啊,來口。」小撲舉著辣椒油湊到劉小源嘴邊上。

    劉小源聞見辣椒味醒過盹來了,往後一縮大眼睛瞪的溜圓:「嗨嗨!幹嗎呢你們!咱社會主義大學多咱讓你們改日本憲兵隊啦!」

    老威給了他一巴掌:「我還以為你舌頭也凍住了呢!快喝!」把紅糖水塞給他。

    劉小源一看見冒著熱氣的糖水趕緊伸手接過來:「誒,這還有點階級感情!」

    「我說你這是幹嗎去了?怎麼弄的這是?」

    三個人圍著他,劉小源也不說話,大口大口的喝著糖水,不時的吐吐舌頭。「唉呦我的媽呀!星星,你這糖擱的也太多了,都跟醬油一個色兒了!」

    老威他們上自習去了,劉小源就在床上好歹的吃了口東西,

    在被窩裡脫了衣服。一脫衣服才想起來,裡頭光溜溜的,小褲褲跟那一堆衣服一塊在床下邊扔著呢!不穿了,光著更舒服!

    柔柔的鴨絨被抱著身子,暖和過來的劉小源咬著被角發呆。水池中氤霾的熱氣在心上縈繞,他的眼睛,那眼神裡的東西,讓人發慌。他的胸膛好寬哪!

    那健壯的,小麥色的胸膛熱的燙人。真想永遠被他那樣抱著。他,也想吧?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對著他的身體起反映,還丟臉的被他抱在懷裡,那樣的撫摸。

    心頭猛地一顫,劉小源喘不上氣來了。臉燒起來,大壞蛋大流氓!他怎麼那麼會摸啊?一定常常幹壞事!哎~~他是醫生,還是教醫生的教授當然會了。他的手揉的好舒服啊~~不由自主的摸下去……啊!劉小源驚慌失措的縮回手。幸好屋裡沒人,不然這臉可丟大了。

    深呼吸!深呼吸……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逮著個小傻瓜……嗚~~~不管用!那股燥熱越來越猖狂的週身亂竄,一種莫名的渴求在滋長,蠢動。紅頭漲臉的劉小源用被子蒙住了頭。恩~~不能碰!醜死了。可是好難受,趴過來。還是不行。

    劉小源鑽在被裡來回的折騰。折騰了一會,終於安靜下來。半天,滿頭大汗的劉小源從被子裡探出頭。無力的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裡,又羞又愧。嗚嗚嗚~~該死的……莫言!

    ***

    莫言靠在床頭,呆呆的看著自己擱在膝頭的雙手。夜已經深了,但他卻無法讓自己像往常一樣,帶著一點對明天的渴盼慢慢入夢。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枯燥的生活開始充滿了生機。在每個黑夜裡盼望黎明的降臨,剛剛踏進校門就開始激動,他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甚至只是一個不曾明說的眼神,都在心裡細細的回味,反覆溫習。

    這份感情就像一個漩渦,不是沒想過是非對錯,不是不明白彼此身份的界限。只是這漩渦太甜美,太溫暖,無可替代。從見到他的那天起,就陷了進去。於是一次一次的縱容自己的貪婪,一步一步的陷入最終無法自拔。我是渴望的,我想要他!所有的掩飾所有的自欺欺人都在今天的事實中被撕碎,只有赤裸裸的渴求!胸前的抓痕還在,那是他留下的。肩上的淚痕還在,是他的;懷中的暖香尚存,是他的!心上刻的深深的人影,是他!

    莫言痛楚的把手插進發中,揪緊。

    你在犯罪!莫言,你在犯罪!他還是個孩子,他心中的愛更多的是美麗的幻想。你卻在引誘他步入深淵!一陣撕裂心肺的痛楚擊中了他,莫言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不,不能再錯下去。你將帶給他無盡的痛苦,你沒有那個權力。

    ****

    清晨,三一五的弟兄們忙著刷牙洗臉撒水掃地。劉小源也醒了,可是不起,懶洋洋的躺在被窩裡看著大家忙活。忽然瞥著天遠,天遠正在喝昨晚上涼的白開水,這是他的習慣。劉小源瞇起了眼,哼!昨天晚上我睡著了沒顧的上,今兒是和你算賬的時候了。

    看著天遠喝完了杯子裡的涼白開,劉小源很親切的問候了一聲:「天遠,那水好喝嗎?」

    天遠一直背對著劉小源,聽見劉小源甜甜的聲音,轉過身子,「是啊,你……」不對!天遠警覺起來,這傢伙什麼時候乖的這麼可疑?

    「你,沒做什麼吧?」天遠努力的回憶水的味道。

    大家都停下手裡的事,看著。劉小源一手托著下頜甜甜的笑:

    「沒什麼啊?不過是昨半夜我有點口乾,在你的杯子裡涮了涮舌頭洗了洗牙。沒幹別的。」說著伸出小舌頭在嘴唇邊上轉了個圈。

    天遠瞪大了眼睛,突然摀住嘴衝了出去。

    周建仰天歎了口氣,該來的總要來。走過去突然用被子蒙住劉小源亂揉一氣:「臭小子!」

    天遠在水房吐了個昏天黑地,捂著胃慢慢的走進來,狠狠的瞪著劉小源。

    劉小源看他進來,笑瞇瞇的明知故問:「吐啦?哎!你可真是,也忒性急了,你倒是聽我把話說完哪!我是這麼想來著,可是昨晚上我睡的太實著了沒醒。你的水啊,好好的。」

    天遠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大早晨的,他一句話就讓自己把喉嚨探的生疼,翻腸倒肚的吐了個乾淨,現在他一句話又翻回去,什麼都沒有了。

    「你耍我!」

    劉小源挑挑眉毛,耍你還不是小菜一碟?

    周建知道早晚是這麼回事,趕緊攔在中間:「好了好了,大家扯平!誰也不許再鬧了!」

    天遠喘了口氣,走到劉小源跟前。劉小源十分可氣的托著下頜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天遠看了他一眼,終於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劉小源有點洩氣,真沒勁!

    看著天遠的背影,周建皺起眉。最近兩天他好像心事更重了,總有點心不在焉。到底怎麼了?

    ***

    教室裡大家陸續的走進來等著上課。

    小薰怯怯的走道西門菲身邊,小聲說:「劉小源一直衝我樂呢,我這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你看看我身上沒什麼東西吧?」

    西門菲也正緊張著呢!一大早就收到劉小源天真可愛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那感覺就跟走迷宮似的,你明知道腳底下有陷阱可你不知道哪一步踩上。

    不一會,劉娜他們幾個也悄悄的過來了:「咱們還是坐一塊保險點,我老嘀咕。那傢伙太損,不知道憋什麼損招呢!」

    劉小源坐在座位上,把一支鉛筆在手指上耍的飛轉。看著那幾個女生笑的瞇了眼,哼!就憑你們幾個小丫頭也想占劉小源的便宜?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看我怎麼折騰你們。

    莫言走進教室,站在講壇上整理了一下書籍資料,開始講課。他的聲音有些低啞,目光更多的時候是落在自己手中的書上。

    他一進來,劉小源趕緊的低了頭,心通通的跳。臉又紅了。好半天才重新抬頭。但是等了半天,莫言也沒有看他一眼。往常的課上,那雙晶亮的眸子時不時的就瞟過來,好像那課就是講給他一個人的。劉小源忍不住的失落。

    忽然,劉小源發現了一個問題,莫言換了領帶!從那天以後,莫言就只戴著自己給他買的那一條沒有換過。今天怎麼了?

    一堂課劉小源猶猶豫豫,想東想西,卻怎麼也想不出個頭緒。下課鈴響,莫言頭也不回的走了。

    情緒漸漸下沉,沉到身子都重的站不起來。

    整整的一天,劉小源心不在焉。低著頭慢慢的走,電話在手裡摩娑,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可是,說什麼呢?問他為什麼換了領帶?問他為什麼不看我?也太撒嬌了吧,他是不是會煩?也許他有事,也許他因為昨天的事不好意思了。也許什麼都沒有是我自己瞎想。劉小源抬頭看看實驗樓上那個熟悉的窗口,他在嗎?

    站在樓下,劉小源咬著嘴唇猶豫不定。上去敲開門就可以看見他了。劉小源沒法清楚的思索自己現在躁動不安,又有點慌亂的情緒到底是是為了什麼,他只能憑本能感覺到只有見到莫言,再見到他溫柔的笑容,再見到他用那種明亮的期待的能讓人心慌意亂的眼神看自己,這種越來越強烈的不安才可以消除。上去嗎?可是……昨天哪一出鬧的自己連點底氣都沒了,再見到他,兩個人面對面,天知道這臉往哪放啊?

    劉小源捂著自己發燙的臉,在牆角邊慢慢的蹲下來。要不,打個電話?可說什麼呀?

    思前想後劉小源一賭氣,憑什麼我先找他呀他怎麼就不能乖乖的跑出來哄哄我自動自覺的獻愛心,這件事怎麼算都是我吃虧啊!氣咻咻的站起來就往回走,哼!有本事一輩子別找我!

    走出幾步,劉小源咬著牙轉過身一溜小跑進了實驗樓。進出的學生們都有點奇怪的看他,還沒見過有誰敢不拿實驗樓輕聲慢步的規矩不當回事撒腿亂跑的呢,這一年級的小豆包許是丟了什麼寶貝吧?

    不理會那些人,劉小源一口氣跑到三樓拐角的那間小小的實驗室。急促的喘著,敲響了門。心通通的跳,又慌又亂又激動,劉小源渾身微微的發抖。開門啊,開門啊!是我。

    劉小源眼巴巴的看著門,但是,安靜的讓人不安。

    再敲!

    很久,沒有人來開門。他不在。

    深深的失落像一張鐵網重重的罩住了他。黃昏桔色的陽光從樓道裡的窗子映進來,照在愣愣的站在門前的劉小源身上,有點淒涼。

    ***

    校園裡,路燈已經點亮。寂靜的小徑上兩個頎長的身影並肩慢慢的走著。

    「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這不是普通的惡作劇,是惡毒!」周建氣憤的說。

    天遠鬱悶的踢著腳下的石子。

    「這件事不會是小源干的,他是挺淘的,可是他心地善良不歹毒。我相信他!」周建停下來,亮閃閃的眸子看著天遠。

    天遠低著頭,輕輕的笑了。

    周建皺起眉:「你笑什麼?」

    天遠學著他的口氣戲謔的說:「你說沒有,我就信你……你相信的人還真多啊……」

    周建瞪大眼睛:「那是……」本來想爭辯那是兩碼事,忽然間氣堵上來,

    「既然你不懂,我也不想廢話!」轉身大步走了。

    「哎!」天遠後悔了,本來心裡不舒服是想刺他一下,但是沒想真的惹他生氣。緊跑兩步追上來,天遠拉住了他的衣袖。

    周建站住了。

    不說話,只是輕輕的牽著衣袖。暗影裡,兩個人默默的站著。

    「我明白……」小小的聲音幾乎聽不到。

    心給用力的撞了一下,周建深深的吸了口氣,低啞的說:「你明白什麼?」

    天遠鬆開手,身子靠在一棵樹上。周建走過去靠在另一邊。兩個幾乎一般高的大男孩在無人的靜夜裡默默的站著,感受著對方的氣息。

    「我……不是個討人喜歡的人。我媽總這樣說我。從小我就要求自己完美,不許別人說半個不字。誰也別惹我,我也不靠任何人。知道嗎?我有個外號——刺梅。」說著天遠輕輕的笑了。

    周建也笑了起來:「刺梅?嗯,誰給你起的?還挺像!」

    天遠抬腿踹了他一腳,周建一閃身躲開:「嗨!我說你可別光長刺不開花啊!」

    天遠氣的伸手就揪他,周建笑著躲。

    天遠賭氣不說話了,靠在樹上看著腳下枯黃的草葉。

    周建靠過來,用肩膀撞了撞他:「生氣啦?」看他不說話,把頭探到他肩膀上:「小氣鬼……」

    天遠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我知道不是劉小源干的。」天遠低著頭說。

    周建瞪大了眼睛:「你……知道?」

    「一開始我確實是認定是他,可是後來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所以我……嗯,總之,我想不是他。」天遠尷尬的笑了笑:

    「其實我早想跟他道歉的,可是我開不了口。我不習慣,你知道……我沒跟誰低過頭。」說著別過頭去,手背蹭蹭發燙的面頰。

    周建鬆了一口氣,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肩:「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小源是個賤貓兒,禁不得兩句好話。」忽然想起來:「你說不是小源,你知道是誰了?」

    天遠唇邊一抹冷笑:「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解決的!走吧,這裡冷死了。」

    沒等周建再說話,天遠快步向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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