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聽起來就像是個倒霉到極點的人,唱來安慰自己的詞句。
一下飛機,就看到天空整片的烏雲……唉,而跟著更離譜的是,說好要來接機的人竟然沒到,無數的看板舉牌,偏偏就是沒有她裘涓涓的名字。
「可惡耶!我怎麼這麼倒霉啊?」
裘涓涓素著一張臉,帶著大墨鏡遮掉在飛機上哭腫、哭紅的雙眼,生氣地看著一波波的人潮逐漸散去──可是偏偏就只有她,沒有半個人關心,甚至上前來問她任何話。
她打著傑克的手機,卻沒人接,無晴的這個經紀人沒想到跟無晴這傢伙一樣善變!
「男人怎麼都這麼善變啊?真是太可惡了!不管是情人,還是這種大牌作家,太可惡了,以後我不要靠男人了!」
氣呼呼的裘涓涓,抬起穿著臼肉巾球鞋的腳,重重地踢了自己的行李車一腳。
「臭男人,王八蛋男人,混帳男人!」
她幾乎可以說是沒有這樣在大庭廣眾下發脾氣的,可是,這裡是美國,她說的是中文,所以她難得放任自己,展現在台灣習慣壓抑著的情緒,盡情地在公共場合罵男人。
「小心被航警告破壞公物。」
驀然一個低沉優雅,帶著淺淺笑意的熟悉聲音傳來,裘涓涓那抬高一半,第N次要踹向行李車的腳,僵在半空中。
「風……」她啞著嗓音,不敢相信,慢慢地轉身回頭,卻忘了自己是金雞獨立的狀態,這一轉,整個重心頓時不穩。
「小心!」
頓時,她整個人跌入一個溫暖無比的懷抱中,鼻尖滿滿是屬於男人獨有,她在夢裡回憶過無數回的淺香。
「這麼亂七八糟的,還想來跟大作家一起工作?」
帶著笑意的聲音,輕輕地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著。
「你!」她猛然推開他,心裡激盪的情緒在第一時間直覺轉為憤怒,「你太過分了!」
她用力地揪著他的衣領,「你竟然……該死的!嗚……」
再也忍不住,晶眸內水氣亂滾亂流,讓她幾乎要看不清眼前這張俊美的容顏。不是才分離幾天嗎?怎麼感覺像是分離了大半輩子似的!
她努力地眨眼睛,一眨再眨。現在不是跟他哭訴的時候,她更不想展現這麼脆弱的一面給他看,她要跟他算帳,算這幾天讓她心酸、讓她心苦、讓她無限莫名心痛的帳!
可是……
「嗚……」該死的她,卻忍不住哽咽,只會哭。
「好了、好了!別哭了,是我不對。好不好?」
冷千風溫柔地拉開她的手,將她的手環到自己的腰際上,緊緊地抱住她。天知道這幾天以來,他有多麼地思念她,多麼地想打電話給她,聽聽她的聲音,看到她的笑容。
「本來……嗚……就是你不對嘛……嗚嗚……」她在他的胸前啜泣著,淚水跟鼻涕濕遍了他的衣襟,末了,還抓起他的衣服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擦擦臉,才抬頭看他。「你這個壞人!是故意的,對不對?」
她還是一直好痛苦,沒有什麼感覺,比在一天之內,從天堂裡瞬間掉到地獄去更痛苦,而這就是那天之後她心情的寫照。
「嘿!親愛的──」他捧起她的臉頰,吻去她的淚水,「我知道我錯了,看到妳哭成這樣,我好傷心。」
「你才不傷心呢!」裘涓涓猛然推開他,不給他吻,「你得意死了,這樣玩弄我,這樣耍我,現在還……嗯?」她突然想到不對勁,「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去美國嗎?」
「這裡是美國啊!」深眸定定地望著她,眼裡有止不住的笑意。
「我知道,但是你去美國出公差……啊!對喔!」
她看到他太激動了,差點忘了自己也是來這裡出差的,她慌忙轉頭看向四周,找尋該來接她機的人。
「我是要來找無晴的,奇怪,他們為什麼還沒來接我?」距離班機降落時間都快超過兩個小時了。
「來了。」
他溫柔而低啞的聲音輕輕地在她耳畔響起。
「什麼來了?」
「無晴已經來了,妳已經看到他了。」
「在哪?」她的眼光還在梭巡著人群,但是那突然閃過腦海的靈光令她愕然回頭,張口結舌地瞪著冷千風,「你……你……不會吧?!」
冷千風輕笑,「不然妳以為過去這兩個月,無晴為什麼一直不跟妳通電話,也寫不出半個字來?」
他低頭俯向她那因為過度驚愕而微張著的性感紅唇,奪取了深深一吻後,才又抬頭,對著依然是一臉錯愕,連被吻了都沒太大感覺的裘涓涓道:「我會拖稿,就是因為一直忙著跟妳談戀愛啊!」
「啊──」
恍然大悟,終於回到現實的尖叫聲,這會兒響遍了整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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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州美麗的陽光下,海灘邊純白色的別墅陽台上,穿著比基尼的身影,正輕鬆地享受著陽光和輕柔的海風,耳邊除了風聲跟音響中傳出的歌劇外,就是一陣又一陣帶著某種節奏的鍵盤聲。
上午、下午,就這樣悠閒地度過,晚上則是陪著冷千風去各種PUB喝調酒,找他的朋友們聊天。
他交遊滿天下,每個朋友都極度信任他,一如以前在無情酒吧裡,那些極度信任WIND的女人一般,但是,看著他跟朋友的對談,跟人群交誼的手段,卻讓她越來越不懂他了。
「為什麼?」在某個一樣風光明媚、清爽舒服的午後,她這麼問。
「嗯?什麼為什麼?」
深柔的眸光輕輕地從屏幕上移到她臉上一會兒,接著又回到屏幕上,在鍵盤上飛舞著宛如在跳探戈的指尖,始終沒有靜止過。
「為什麼以前不告訴我?為什麼又在那天故意整我?生我的氣?你明明知道我是要來這陪你寫作的,不是嗎?」
鍵盤那好聽的節奏聲緩緩地慢下來,最後趨於靜止。
他的眸光依然凝在屏幕上,但是指尖卻不再舞動。
「妳來陪的人是無晴,不是冷千風。」
「是冷千風也是無晴,更是專門誘拐笨女人的WIND!」
她在這一瞬間,終於抓到他給她的感覺始終飄忽不定的原因。
「你幹麼要分得這麼清楚?原來……啊!無情酒吧就是無晴的同音,也是表面上很溫柔,實際上卻很無情的WIND,對不對?」
她的坦然照慣例讓他挑了挑眉,忍不住看向她。
再怎麼跟她在一起,還是有點無法適應她這種三不五時會冒出來的坦率天性。
「妳別生我的氣了。」他故意用WIND才有的溫柔語調輕訴。
「我才沒生你的氣,我只是想知道原因。對了,我的重點是要問,你那時候為什麼故意要讓我傷心好幾天?」
話兜了一大圈,她差點忘了自己真正想問的事情。
「唉!」冷千風有點無奈地關上手提電腦,「妳這樣問,一點都不像個好編輯,作家的思緒跟心情不可以受打擾的耶!」
「少牽拖了你!我現在是用女朋友的身份在問男朋友,我男朋友耶!」她抓起桌上的飲料,嘟起嘴,不悅地喝著。
「是誰說公事為重的?我看妳現在根本是來度假,不是來工作。」
「誰說的?我當然公事為重嘍!看我……」
豐滿的紅唇漾起邪氣又性感的笑容,她面對著他,在躺椅上跪坐著,故意彎下身,然後擠起自己豐滿柔軟的胸部。
「看……」她的聲音既性感又低沉,雙眸挑逗不已地看著他,「這樣有靈感了嗎?大作家。」
「該死!」
深眸裡的光芒因為慾望而更顯深黯,他索性站起身,走向在躺椅上的她。
「好!妳這該死的以公事為重,不接受妳的努力,我就枉為無晴了不是嗎?」
一把摟緊她,他狠狠地吻向她。
有力的雙手同時在她的腰際跟臀部附近緊收,像是要將她豐滿柔軟的身軀,完全地壓進自己剛強的身驅裡似的,非常用力。
兩人接觸的地方就像過往的無數次,瞬間燃了火,一發不可收拾,也沒人想要去澆息。
「啊……」她被吻得頭暈腦脹,忍不住逸出呻吟聲,「可是……我要獻身的對象是三個人的綜合體啊!冷千風……」
剛硬高大的身軀,在這句話說完的同時,只是微乎其微地輕輕一顫,隨即什麼也沒說地,繼續用無比熱情的吻,吞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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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像是孩子一樣的睡臉,與其說帥,不如說可愛。柔細的指尖,輕輕地畫過他深刻的輪廓,幸福頓時滿滿地洋溢在心頭。
嗯,雖然稿子的進度又嚴重落後,這一天看起來好像算是白過了,但是誰在乎?現在的她已經幸福得不想去想未來,更不想去想明天。
但是隨著心底那甜膩到幾乎可以膩死人的幸福感,相對的,一股有如海上濃霧般,莫名擴散的不安也跟著逐漸增加。
他在這樣一副孩子般的睡臉下,到底隱藏著是怎樣的心?
為什麼當他是無晴時,自信、囂張、冷漠、猖狂;當他是WIND時,瀟灑、溫柔、多情、和善;而當他跟自己的朋友在一起,以冷千風的身份時,卻又溫實有禮而親疏分明。
他到底是為什麼選擇要用這麼多不同的形象於世人面前?
而跟她談戀愛的,這樣讓她幸福的從天堂掉落地獄,又從地獄再度攀升上天堂的,又是哪個他?
深柔的眸光從他臉上那被月光灑滿的輪廓,緩緩地移到自己的指間,一顆閃耀著璀璨光芒的鑽戒,是他買給她的賠罪。
但這只是賠罪而已啊!卻不是他肯付出真正感情的證明。
那雙長睫毛下的柔光,漸漸地蒙上一層陰影。她該怎麼辦?
之前很確定他們有一天會分離,所以她一直以為有心理準備一定會撐得過,就像當年知道學長的背叛一樣。
可是經過上次,那幾天的痛苦不堪後,她知道如果再來一次,她一定會受不了上鰓如身心都被撕碎般,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動力。
想著想著,凝望著鑽戒的眸裡泛出了水光。
為什麼,這麼甜蜜的同時,卻又感覺如此苦澀?難道這就是真正愛上了一個人的代價?
真正地愛上了一個人?!
她恍然一怔,這才瞭解過去那個令她心底懸懸唸唸,以為不曾放下過的初戀情人,原來一直只是她想躲開愛情的借口罷了。
她從來不曾愛學長像現在愛著如謎一般的冷千風。
她氣學長的背叛,氣他為了下半身的慾望而寧願去找別的女人,然後又不幸車禍死亡,但……她卻沒有真正地為他哀傷過。
而現在她竟這麼地愛著冷千風,卻又感到憂傷不已。
「妳這副表情最好是在想我。」
沙啞的聲音,從眼神依然迷濛的冷千風口中緩緩地吐出。
他伸出大手,輕柔地撫上她的發,「在擔心什麼?嗯?」
她望著他,淚水止不住地一直從臉頰旁滑落。
他有點不安,更心虛。
「妳到底在擔心什麼?別哭了。」輕輕地抬起頭,他吻去她頰邊的淚水。
「別讓我……」
他的溫柔叫她更想哭,犀利的心智已經隱約地發現,瞭解事情真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她不願現在去面對那理智的聲音,更不願去想像自己即將面對的未來。
「答應我,千萬別讓我發現……」
她哽咽著,回應著他的吻,吻上他的眼、他的發、他的鼻,留戀著吻著他的每一處。
那雙深沉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天花板,任由她盡情地吻著,他的聲音跟眼裡的漠然成為完全對比的溫柔。
「傻瓜!別胡思亂想。」
他吻上她,一個激情得叫人忘了一切的夜,又再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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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子我傳回去了,萬歲!」裘涓涓舉起雙手,高呼萬歲。
這一個月來,最痛苦的是這一個多星期逼冷千風死命地趕稿子,她也在一旁不斷地看稿、對稿、修正,還有幫忙找數據、傳數據……
而終於一切的苦難,在總編方兆寧給的期限的最後一天,正式宣告結束。
「呵、呵、呵!ㄏ又ˊ、ㄏ又ˊ、ㄏ又ˊ!我終於可以不用看她的臉色……不對,是聽她那尖銳的可怕聲音啦!」
這幾日,方兆寧天天打電話給她,死命地追問進度,罵她用公家錢玩得忘了正事。
可惡的總編,也不想想,她甚至替她省了旅館錢耶!哼!
看出她眼底那種打敗敵人跟時間的爽快,冷千風笑了,摸摸她的頭,「這麼不爽妳的總編,那妳來當好了。」
「才不要!當總編多痛苦啊!」她皺皺小鼻子,「雖然權力很大,可是要上看老闆的臉色,下被編輯們在暗地裡詛咒炮轟,我才不要咧!能看好書,催生好稿子,就是我最快樂的事情,我喜歡我現在的工作。」
「是嗎?」冷千風揚眉,「當總編真的這麼痛苦?」
難怪!他在心底思忖著。那個方兆寧一直說要加薪水。
「對啊!要是叫我當總編,我不如辭職算了。」
裘涓涓伸個懶腰,隨口說說的話卻讓冷千風眼睛一亮。
「辭職?」
「我不會辭職的!」
這話題他們已經爭論過無數次──從來到美國之前,到在這裡的這一個月以來,他老是明示、暗示著他可以養她,要她辭職陪他寫作、陪他過日子,但是她不可能答應的──
因為心底那極小卻清晰存在的理智,始終發著亮光,穿透這層情感謎霧地告知她──隨時都可能跟他分手。
若是連工作都沒了,她豈不是虧大?再說,無晴也曾在書上寫過──
笨女人若能懂得用工作來療傷,相對的成就可能會比男人多上數倍,因為……在愛情中,用情過深的那個人,一旦用工作來麻痺自己,成就往往會跟情傷成為正比。
而她,知道自己已經是個用情過深的笨女人了,所以她絕對不可能辭職。
「妳就這麼不想給我養嗎?」
冷千風的口吻裡有絲冰冷的不悅──這女人,始終懂得適時地拉開一點距離,這叫他更捨不下她。
而他,對於自己這種對她千般憐惜、萬般不捨,完全不由自主的心情,已經有點感到不舒服,他不喜歡這個全新感覺,且喜怒哀樂都受制於她的自己。
他比較習慣的還是佯裝成女人知己,那個溫柔的WIND,跟面對屏幕時,那冷情卻清晰地看透愛情的無晴──當然,還有原來的他,那個從大學時被人用一筆錢打發掉,就開始懂得世界上錢最重要,冷酷理智的冷千風。
「你為什麼想養我?」而不是想愛我?
她支起下顎,疑惑地看著他,雖然下一句話沒勇氣說出口,但是那期盼的眼神卻已經問出一切。
而他的眸光先是閃避了下,才開口,「這樣是比較實際的說法吧,當然──」他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她,性感地道:「妳知道我想跟妳在一起。」
「不不!」裘涓涓搖頭,「這種是WIND的說法,我想聽聽無晴的,還有冷千風的。」
冷千風眼一瞇,這女人怎麼這麼難搞啊?
「什麼跟什麼?」
「就是……你自己明明知道,你每次想騙我跟哄我時,就會裝出WIND那種塭柔的姿態,出外面對朋友時,就會裝出冷千風的冷酷,好像帶著我只是帶著個裝飾品一樣,不然就是不想理我時,你會用無晴那種冷漠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我是你要研究的題材,而不是你的情人……哇……」
她越說越順口,順得連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好厲害!怎麼會分析得這麼精闢啊?」
對她最後的一句話,冷千風只感覺到頭上一片烏雲罩頂,可是對她之前的話,他卻感到五味雜陳,心底有種說不出的煩悶。
「這樣不行嗎?妳不能接受這樣的我?」
「不是不行!但是就像你一直想要我辭職一樣,我好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故意選擇這樣三個不一樣的個性,來偽裝成自己好像真有多重性格似的。」
「這根本是兩碼子事好不好?」
他要她辭職,跟他那想起來就不爽的往事,兩者怎堪相提並論?
「才不是呢!說得出一個理由,我就放過你。」
他挑眉,「放過什麼?難道不是說出個理由,妳會答應要辭職給我養?」
「嘿,這是兩碼子事。」
「呵!」冷千風無奈地搖搖頭,湊上前去把她攔腰抱起,「好!妳說兩碼子事就兩碼子事,反正都是妳的話,我說不過妳,行了吧?」
「哇!耶!」她在他懷裡莫名高興地手舞足蹈,「我說得過大作家無晴耶!我好厲害喔!」
「可是妳在床上,就會敗給他了。」
「是嗎?」她斜眼睨他,性感的紅唇誇張地做出咬人的唇形,「來吧!看是鹿死誰手!」
「好啊!」猛然地,他把她丟到床上,然後就直撲而上。
明天,裘涓涓就要回台灣了,而就算兩人都回台灣後,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天天膩在一起,所以兩個人最有默契的,就是一點也不想浪費時間。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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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想吐……」
隔天在飛機上,裘涓涓一直不舒服,特地買了頭等艙給她坐,堅持要陪她回去的冷千風,擔憂地看著她。
「我不知道妳這麼會暈機?」
「才不會暈咧!」看著頭等艙的大餐,卻了無食慾,她有點哀怨地道:「一定是昨晚被你操……我是說……海鮮吃太多的關係啦!」
她向來是個健康寶寶,不要說暈車暈機,她連雲霄飛車跟各種刺激心臟的遊戲,都可以通宵玩個不停,何時有過這種動不動就想吐、全身無力的感覺?
「忍著點,回台灣就帶妳去看醫生。」
「回台灣都半夜了,明天一早要去出版社報到……嗯……唔……我才……才沒空去看醫生。」
「該死!」冷千風生氣了,「妳的工作真的該死的比妳的身體還重要嗎?」
「我是現在想吐耶!你詛咒我到明天早上都還會想吐?你才過分哩!」
小兩口吵得越來越大聲的言詞,已經引起空服人員的注意。
「有需要幫忙的嗎?」
美麗而溫柔的空姐現身了,但是她沒對著裘涓涓問,反而是對著冷千風問。
「嗯,我老婆不舒服。」冷千風在瞬間掛上了平常慣有的冷淡面具,一句老婆說得空姐眼神一黯。
「那……小姐怎麼了?」
空姐轉向裘涓涓,堆起依然看似溫柔,卻沒有什麼真誠的笑容。她畢竟是專業,知道艷遇無望,還是立刻維持自己的氣質跟服務水準。
「我不是他老婆……惡……我……想吐……」
「嘎?那要不要喝點什麼?」
一瞬間,瞄到了冷千風瞪向裘涓涓的殺人目光,空姐這次聰明得連妄想都不敢,只對著裘涓涓問。
「來……來點……有沒有酸梅汁啊?」
「酸梅汁?好,我去找找看,應該有,妳稍等。」
「謝謝。」
空姐走後,冷千風挑起眉頭,「喝酸梅汁?真有創意,幹嗎?說妳是我老婆,污辱到妳了嗎?」
「廢話!我想喝酸梅汁不可以嗎?難得坐頭等艙,當然要刁鑽一點,這麼貴的機票……」話鋒一轉,她又繼續道:「男人結了婚更有身價,我明明還沒嫁,女人死會比較難看耶!你怎麼可以自己就這樣隨便決定?」
冷千風瞪著她,這女人,總是知道怎麼激起他的怒氣。
「給我養也不可以,當我老婆也不可以,啊不然妳是想怎麼樣?」氣到頭上,連說話都有點台灣國語了。
裘涓涓忍著嘔意,感到有點好笑,又有點激動的抬頭看著他,「當你老婆……你的程序是不是有點詭異啊?」
冷千風一揚眉,有點不甘心地撇開眸光,瞪著別處,「好嘛!那我跟妳求婚可不可以?」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可是仔細想想,婚結了可以再離,現在只要能搞定她,讓她不要再擺出這種距離感,叫他說什麼都行!
「這樣像求婚的樣子嗎?」她心裡高興得快要爆掉了,可是卻依然故意裝冷酷地問。
「不然妳要怎……」冷千風話說到一半,看到端著銀盤走過來的空姐,連忙止住話題,裝回原來冷酷美男子的模樣。
裘涓涓忍俊不住想笑,可到嘴的笑意,又被他狠瞪的目光給硬生生地逼回肚子裡。
「小姐,這是酸梅汁,還有礦泉水跟暈機藥。」空姐溫柔地道,並將東西擺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可才抬頭,卻不期然地看到裘涓涓皺眉的模樣。
「暈機?我從不暈車、暈機的。」她忍住噁心感道。
空姐一笑,「不是暈機怎麼會想吐?難道是懷孕孕吐?」
登時,兩雙瞪大的眼睛齊看向她。「呃……怎麼了?」
空姐感覺到有點冒冷汗,這對情侶幹麼眼睛睜這麼大地看她?
「懷……嗯……懷孕?!」不約而同地,兩個人聲音都有點卡到地一起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