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做什麼?擺脫一個纏人的麻煩應該高興才對,為什麼要蹺班出走?該難過該躲起來哭的是那個顧振輝才是!
但下一秒,她卻毫不猶豫的說出全方位體能中心的地址。
子廉今天有課,應該在中心,詢問過服務台,確定他在之後,她便獨自走進盥洗室。
看著鏡子裡略顯蒼白的臉,突然一股酸氣直竄咽喉,她伏在洗手台上開始嘔吐起來。
那掙脫不開的鐵臂、粗暴而充滿侵略性的雙唇,又再次清楚的在她腦中浮現。
這跟顧振輝第一次吻她時的感覺差太多了,因為當時她算是半自願的,如果要嫁給他,至少也該知道自己排不排斥他的吻,只不過她當時沒什麼明顯的感覺。
這次可不同了,須知她趙紫蓮從小備受寵愛,可以說是站在雲端上,神聖不可侵犯;這種不經允許的肉體接觸不只讓她不舒服,甚聖讓她覺得污穢淫亂。
該死的顧振輝!休想她再給他好臉色看!
紫蓮找了一間離她最近的淋浴間,迅速擺脫掉身上的束縛,將水量開到最大,盼望能衝去身上令她作嘔的感覺。
對於自己看人的眼光會錯得這麼離譜,紫蓮的心情感到十分沮喪。
她反覆的沖洗,不斷漱口,不知道經過多久,恍惚中似乎聽見有人叫她的聲音。
「請問你是趙紫蓮小姐嗎?」一個婦人的聲音在簾子外輕喚著。
紫蓮吁口氣,將頭抵著牆輕輕的回應一聲。
「萬教頭在外頭,他請我進來問你一下,你沒事吧?」
「我沒事。」她將水關上,看了眼架上的衣物,一點也不想穿回那縐成一團的東西。她無力的問:「你幫我向萬教頭要件浴袍好嗎?」
那婦人應了聲,沒多久後就將她要的東西奉上。紫蓮謝過她,披上乾爽的浴袍,慢慢走出淋浴間。
萬子廉一臉擔心的站在門口等她。
自從櫃檯人員告知他有個趙小姐找他,他就猜到是她了,但他一上完課,找了許久,又等了好一會兒,就是不見她現身,最後只有請人幫他到女用淋浴間看看。
好不容易看見她,她卻一臉迷惘、全身通紅的像烤蝦般的現身。
才大半天不見,她是怎麼了?
紫蓮一見到他,便軟軟的挨倒在他身上。
萬子廉保護性的環住她,並關心的問:「紫紫,你怎麼了?」
「我頭昏昏的。」紫蓮找了一個最直接的答案。
「你為什麼頭昏昏的?你沖了多久的熱水?不,我是要問你到底發生什麼事?」萬子廉著急的問!
「我被顧振輝強吻了,很噁心……唔,應該說是我的自尊心受到打擊了,不管我如何努力,仍擺脫不了男人比女人有力氣的事實。」仔細看,可以看見她的雙唇微腫,嘴角有些破皮。
她的語氣雖然平淡,但萬子廉聽見她心裡求救的聲音。
「你這個超級自戀狂。」弄清原委,他寵溺帶笑地說了聲,接著打橫將她抱起,走進長廊底的休息室。
「我才不是自戀狂!」她嬌聲抗議。
這間休息室是給臨時身體不適的人用的,目前裡頭沒人。他右腳一勾,休息室的門應聲關上。
萬子廉輕輕將她放在簡便的行軍床上,並拉了張椅子坐在一旁。
「還說不是?你喜歡掌控生活,喜歡主動出擊,習慣將男人踩在腳下,習慣別人都聽你的,習慣一切都照你的計畫進行,依我看,你不只是自戀狂,還是個女權擁護者。」
「好吧,就算我有一點自戀好了,也只有一點點!」她強調。「你有沒有後悔被我纏上啊?快從實招來!」
他裝出一臉困擾的樣子,「我如果說後悔,還來得及嗎?」
「絕、對、來、不、及。」
「那就不後悔好了。」他聳聳肩,說的輕鬆自在,的確看不出半點後悔的模樣。
就是啊!如果他敢後悔,那她……她就……會失去信心。
她看錯顧振輝了,這已經讓她難過的全身無力,若再加上生平第一次動情的對象萬子廉也不要她,那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需要消毒。」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什麼?」萬子廉微蹙起眉頭,這次他真的猜不到她在說什麼。
她緩緩的拉下他的髮束,讓他的長髮披覆在他肩上,就像她初見他時一樣。
紫蓮低喃一聲,「吻我。」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瞭解,便毫不猶豫的低下頭,封住她的嘴,奪走她的呼吸。
這一次他沒有保留,直接撬開她的唇,進攻她火熱的口腔,纏住她香滑的舌尖,盡情啜飲她的蜜津。
想起稍早有另一個男人企圖奪取他應獨有的開採權,心裡就覺得一口悶氣快要爆炸開來。她的確需要消毒!
「他像這樣吻過你嗎?」他邊吮著她的唇邊問。
「沒有。」
「你有回應他嗎?」他提醒自己不要在意,她的心已完全屬於他了,但嫉妒仍教他倒抽了口氣。
「他還沒那個榮幸。」她有點好笑的道,原來男人也是這麼小心眼。
紫蓮在心底笑了,感覺彷彿重生了一般,就像現在,在她最脆弱的時候,總想看見他,躲入他的懷中,接受他的呵護,依賴他的體溫。
她勾起一隻手臂輕輕將他拉近。他的髮質很軟很適合蓄長髮,引誘她另一隻手臂也圈住他,這一拉一扯間,浴袍的前襟鬆開來,隱隱露出她渾圓的雙峰。
他仍深情的吻著她,不敢預設這個吻會發展到什麼地步,不過他能肯定自己可以隨時喊停,只要她有任何的不願意。
對於想在愛人身上得到更多這點,萬子廉和別的男人沒什麼兩樣,他寬厚的手掌撫上她細長的頸子,然後一直沿著脖子直達她裸露的香肩。
當他的吻隨著他的手轉移陣地,紫蓮卻以手擋住他的攻勢。
「我想等到結婚後,可以嗎?」她懇求道。雖然她的身心都準備好了,但她仍想要一個完美的新婚之夜。
「你的希望就是我的聖旨。」
萬子廉喘口氣順順騷動的心,二話不說,俐落的拉好她浴袍的前襟,幫她將腰帶重新綁緊。
看他冷酷著一張臉強作鎮定,紫蓮忍不住想捉弄他。她以手肘微微撐起上半身,直到貼近他的耳朵,才低聲對著他的耳朵吹氣道:「我這件浴袍底下什麼都沒有哦!」
他仍然是一臉酷樣,只是脖子以上瞬間染上艷麗的紅霞,她打睹現在要是打顆蛋在上頭,一定可以看見荷包蛋煮熟冒煙的過程,
紫蓮得逞的一笑,緩緩躺回床上,有意無意的撩動一雙長腿。
萬子廉立刻壓住她蠢動的雙腳,開始咬牙噴氣。
「你不要太過分。」真以為他是鐵打的嗎?
「嚇到你了吧?」她露出奸險的笑容。沒辦法,他就是能挑起她心中最邪惡的念頭。他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尤其臉紅的時候。
「等我們結婚後,看我怎麼治你!」不負責任的瘋丫頭!拜託別再挑逗他日漸薄弱的意志力了,他已瀕臨極限了!
「我會期待的。」她順順他上課用的柔道服,突然拉開他他衣服的前襟,認真的盯了一會兒,很慎重其事的道:「你才沒有油膩膩的胸肌呢!」
「油膩膩的胸肌?」
這句話又讓他困惑了好一會兒,直到他纏著她追問第N遍,她才告訴他同事們對他的想像。
「看來都會女子對你這種男人的評價並不高。」
不過沒關係,懂得欣賞的,只要愛人一人就夠了,才不怕太多人來跟她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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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子廉找了套乾淨的衣服讓她換上,雖然她說穿起來像套上麻布袋,他仍不忘讚美她性感得要命。
其實他心裡早就笑到不行了,因為他加大尺碼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真的如她形容的——像套上麻布袋。
「你想你爸媽會不會誤會?」當他盡責的攬著她的水蛇腰出現在她家門口時,他開口問。
因為她穿著他的衣服,又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放到他身上,在別人的眼裡看來,他們倆的關係簡直露骨得可怕。
「放心吧,我罩你,在家我說了算。」她扯扯他的頭髮,掏出大門鑰匙讓他開門,這時已是晚餐時刻。
一進門,三個人、六隻眼睛直盯著他倆看。
趙家的公寓前方是客廳,餐廳位於客廳左後方,用鏤空的玻璃磚隔間,高度只及沙發,從門口就可以完全透視餐廳。
「咪咪,走開啦!」趙母的寵貓繞著紫蓮的腳踝蹭來蹭去,害她前進不得,只有一腳將它踢開。咪咪見紫蓮不理睬它,先是發出兇猛的嘶嘶聲,然後才自討沒趣的走開。
「嗨!媽,不好意思,今天沒回來煮晚飯。」紫蓮向母親招招手。
「伯父、伯母好,還有梓擎。」萬子廉一一向他們點頭。
「你……他……」趙母一時愣得不知該說什麼。
「啪」的一聲,趙父反手將筷子往桌上一拍,盛怒的樣子,是紫蓮成年以來碩果僅見。奇怪的是她心裡一點也不慌,也許是找到心的方向了,所以心底特別踏實。
「紫蓮!你看看你什麼樣子!成何體統?他是誰?」趙父大喝一串。
「從現在開始我叫紫紫,他是我老公。」雖然目前是偽裝的,但將來肯定會成為事實。從她表態到現在,也不過一天光景,但兩人篤定的態度卻相當一致。
「老公!」三人同時尖叫。
「老姊!你太快了吧!」趙梓擎的驚訝算是當中比較輕微的,至少他知道有萬子廉這號人物存在,趙家兩老則完全無法進入狀況。
等趙父一從驚嚇中恢復立刻衝上前去,將女兒自陌生人手中搶過來交給趙母。
「紫蓮,乖女兒,清醒點,你有個未婚夫叫顧振輝,記得嗎?他今天打了好幾通電話來為中午的事道歉,每十五分鐘一通。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但你負氣之下隨便換個男人是幼稚的表現。」他想搖晃她的腦袋,看能不能搖回一點神智。
「叫我紫紫!我老公可不是隨便換來的。」紫蓮不高興的嘟著嘴。
「我不管他是怎麼來的,你們沒怎麼樣吧?他脅迫你嗎?」趙父只想知道重點,女兒到底有沒有被人玷污了?
「如果你問我們上床了沒,目前還沒有。」她伸出頭看看趙父背後的萬子廉,看見他眼裡的謹慎,知道他要她小心言行;她給他保證的一笑,末了又補上一句,「不過未來肯定會有。」
「紫蓮,你頭殼壞掉啦?今天中午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振輝很有誠意想解決,你應該給他機會,不要讓自己悔恨終生。」
「別再提顧振輝了!我根本不愛他、不想嫁給他!」紫蓮推開一票人關心的手,走到沙發前,面部朝下直接癱軟趴下去,接著又悶悶的補充幾句,「他今天竟敢對我動粗,以後他的電話一律不准接!他被我們家列為拒絕往來戶了!」
話才說完,剌耳的電話鈴聲立刻應聲響起,紫蓮直覺一定是顧振輝打來的。十五分鐘打一次,煩不煩啊!她回頭傳喚萬子廉,「老公,過來。」
萬子廉領命,一刻也不容緩的向她走來,挨著她坐下。電話就在沙發邊而已,她接起電話就交給他,他只喂了一聲,紫蓮又將電話搶了回來。
「聽到沒有?我老公已經登堂入室了,不准你再打電話擾人清夢!」她凶巴巴的吼完,用力掛上電話,就像在對付電話騷擾的人般。
「紫紫。」
「幹麼?」她有氣無處發,連萬子廉都遭到她的白眼。
「你怪怪的。」
「我哪裡怪了?連你也要數落我嗎?」紫蓮不高興的往他身上賴。
「你發燒了。」她剛好倒在他裸露的手臂上,萬子廉感覺到她臉頰不尋常的溫度。
「我才沒發騷!要發騷也不是在這時候。」至少也要兩人獨處時。
「我是說你有點發燒,一定是先前淋浴淋太久了,有點脫水現象。」他以大掌覆在她的額上。
「哦,那我是病人嘍!病人最大,愛怎樣就怎樣。」她刁蠻的道。說完又軟趴趴的癱在他腿上。
看見這一幕,趙家人都傻眼了,在今天之前若有誰看過趙家長女撒嬌的樣子,那人肯定是看錯了,但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
「你到底……」趙父這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他姓啥名誰。
「他姓萬,是我們健身中心的指導老師,我們都叫他萬教頭。」趙梓擎代他回答了。
「對了!你怎麼知道他的?」趙父開始嚴厲責備起兒子來,「他們偷偷來往多久了?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天大的冤枉啊!我也是昨晚才知道姊和他有一腿。」趙梓擎立刻反駁。
「小心你的措辭。」紫蓮賞他一記衛生眼,要是她平常的身體,早就拳打外加腳踢了。
「萬先生,請問你和小女認識多久了?」趙母終於開口問了句。
「好像一輩子那麼長。」紫蓮根據自己的感覺代答,仍然賴在他腿上不肯起來。
「三個星期。」萬子廉微笑著補充。
「才三個星期?就算你們真的在交往好了,為什麼昨天來提親的是顧振輝不是你?」趙母再問。
「一場誤會。」紫蓮頭也不抬的回答。
這下趙父又不高興了,「誤會?婚姻豈可兒戲?一場誤會爸就要開始印喜帖了,到時你是不是將錯就錯的嫁了。」
「喜帖你還是可以印啊!只要新郎的名字改一下就行了。」她側身看了身旁的他一眼,「你有沒有意見?」今天的事件更讓她確定自己少不了他,乾脆立刻結婚好了,不必再死守一般的交往公式。
「你說了算。」萬子廉完全不反對。既然認定了她,婚早結還是晚結已經沒有差別。
「不能這樣算!我們連你的底細都不清楚,看看你的塊頭,還留著流里流氣的長髮,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道上混的?」
「爸!你別八股了,男人留長髮不見得就不正經,你看我老公多有型,難道理光頭的就一定是禿頭或逃犯嗎?」紫蓮又代他回答了,真是大女人心態。
萬子廉倒也坦然,反正有人替他據理力爭,他也省了麻煩。
「紫蓮,我不知道你是在發燒神智不清,還是喝了他給的符水,簡直胡言亂語。昨天你已經決定嫁給振輝了,記得嗎?」趙父仍堅持女兒只是一時氣憤,才會搞出這亂七八糟的事來,只要小倆口合好如初,這場鬧劇就可以結束了。
「我說了是場誤會嘛!上個禮拜我一直在找機會叫他不要來,可是他一直躲著我,心裡分明就清楚我不情願。這麼想起來振輝還真狡猾,分明是趕鴨子上架。」紫蓮忍不住又數落起顧振輝來。現在她還在生他的氣,怎麼想怎麼不對味兒,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趙父還想說下去,但趙母突然按住他的手打斷他。
「孩子的爸,別說了,你還看不出來嗎?」
趙父看看老婆,又看看女兒,目光在兩人間來回穿梭了幾回,仍是不明所以的問:「你到底要我看什麼?」
「你看他們的手。」
「手?」趙父的眼光掉回眼前這對「假情侶」身上。兩人的手十指交握,彷彿任何大風大浪都無法撼動他們。
「自他們坐下來後,兩人的手就沒有分開過;紫蓮是真的愛上這個大個兒了,他們不是鬧著玩的。」難怪她老覺得女兒對顧振輝有點心不在焉。
「媽,還是你觀察入微。」紫蓮抬頭柔柔一笑,感激母親站在她這邊。
「就算是好了,那又怎樣!愛情能當飯吃嗎?」趙父仍不放棄的說。他還是比較中意顧振輝,斯文有禮,收入又穩定。他白了萬子廉一眼,續道:「這傢伙憑什麼娶我們家紫蓮,我們家紫蓮是這麼優秀,普通人連在門口站崗都沒資格。」
萬子廉不以為侮,早料到會有這一關,徐徐的說道:「我想我這個人沒什麼長處,也沒讀過什麼書,不過我真心愛紫紫,絕不會讓她吃苦。事實上我擁有全方位體能中心一半的股權,中心的盈收還不錯,即使紫紫不工作,我還是能讓她過著不虞匱乏的生活。」
他簡單的介紹一下自己的經濟狀況。其實他還有許多沒說,因為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的投資規畫都交給另一個合夥人在管理,只大概知道有些股票,有家製造健康器材的工廠,還有一家養生水療中心。
「再說一次。」紫蓮突然坐直,閃著晶亮的眼神要求他。
「嗯?」他低頭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要他再說一次,「我是中心的半個負責人,這你早就知道……」
「不是這些。」紫蓮歎口氣,責怪他的遲鈍,「你說你愛我。」她眨眨眼,確定自己沒聽錯。
「這不是很明顯嗎?」萬子廉兩手一攤,不明白她有何疑問。
「我要你對著我說!」她堅持要再聽一次。
「這你也要爭?我們都快談到婚期了耶!」他不可思議的叫道。
「再說一次嘛!」她晃晃兩人交握的手耍賴。
他吐了口長氣,雖然這麼多人在場圍觀多少有些尷尬,但為了抱得美人歸,他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我愛你,實實在在的愛著你。」
他特殊的低柔嗓音讓這幾個字更添說服力,紫蓮滿意的笑了,她也毫無保留的道出:「我也愛你。」以示公平。
接著她轉向父親道:「OK,沒問題了吧,我們很相愛,我們都有經濟基礎。爸,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好請他家人來提親。」
趙父放棄的道:「算了!隨你的意吧!我一向說不過你。」
「看吧!我就說我能罩你。」她握著萬子廉的手緊了緊。口好幹,她是脫水的病人,於是她立刻差遣弟弟服務,「梓擎,幫我倒杯水來。」
趙梓擎乖乖的跑去倒水,沒辦法,誰叫他最小,從頭到尾幾乎沒有可以插花的機會。
「你真的沒有弄符水給我女兒喝嗎?」趙父不放心的追問一句。
趙母聽完用力拍了下老公的大腿,警告他別再胡說。
「哎呀!好痛!有人在看,給點面子嘛!」趙父用力搓著痛得發麻的大腿。
「就是要表演給人家看,讓他知道老婆管教老公是理所當然的。」
「嗯,也對。」女兒出嫁沒有父母在身邊,比老公強勢點比較不會被欺負,雖然想欺負紫蓮很難,但那只是口頭上而已,如果比塊頭,誰也比不上眼前這位準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