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燙著了?」她更仔細地看著他的左手背,那微微的淡紅色約莫五元硬幣大小。
「沒事的。」比起這稱不上疼痛的疼痛感,她強力的存在感才真是叫他痛苦。
一個人從負面的形象轉為正向要多久的時間?依常理,那必須經由時間慢慢扭轉印象,但她卻使用了極端的時間,讓他從討厭她瞬間轉為為她著迷。
是的,他的情感已完全投擲到她身上,無時無刻想著她、渴望她,期待與她見面,她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攪亂了他平靜的內心世界,所以她必須為這失序的一切而負責。
她的身影一再地盤踞在他的腦海裡,今天一睜開雙眼,他無法克制的發了訊息給他,想與她見面,但她的影響力遠比他所能想像的還來得強大,他定不了心,無法專注於工作上,所以他放下一切來到她的眼前。
「看來,現在該是換我表現的時候了。」扔下話,伍雁嵐拿出燙傷藥膏。
他站在溫耀珩的身前,學著他先前不容違拗的口氣說:「把手伸出來。」
溫耀珩揚著唇角,像個乖巧的學生伸出了手,接著靜靜地凝視著他,那目光像是萬分的期待。
他這是在期待什麼呢?他只不過是想為他塗抹燙傷藥膏,還能有什麼呢?
伍雁嵐挖了點藥膏在指腹上,接著抹上他的手背,並均勻的以畫圈的方式推開。
明明只是在純然不過的簡單觸摸,但或許是現下氣氛的關係,也可能是他們早已浪費了太多不必要的時間玩捉迷藏,只是個簡單又短暫的接觸,竟帶給她一股莫名的灼熱感。
那感覺像是從指腹展開,迅速蔓延至全身,像是一種無法抑制的毒,讓人感受,卻忍不住上癮的滋味。
藥為他抹好了,但伍雁嵐一點也不想移動自己的腳步離開他的身前。
他們可以更親近一點,他想。
她的想法經由望著溫耀珩的眸光傳遞出去,而她的想法與他一直,所以他翻過手,讓掌心向上呈現了邀請的手勢。
伍雁嵐望著他的掌心,沒有猶豫的將自己的手覆上。
溫耀珩握著他的手站起身,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微低著頭,唇瓣幾乎要貼上她的。
「我們浪費了一點時間,看來現在我們得加快腳步把浪費的時間追回來。」他將氣息吐在她的唇瓣上,他想吻她,非常的想,但或許再忍耐一下會有更好的結果。
伍雁嵐情不自禁地微啟著唇,全然順心地展現期待他親吻的姿態。
她以為她想要的會在下一秒得到,但一秒鐘過去了,她什麼也沒得到,他們仍是維持著相當的親密姿態,該要更親密的姿態。
耐心及想望正受折磨人的考驗,卻是意外的增加了更多的期待,她搞不清這樣的感覺究竟是歸向好的還是不好的情緒,它……太複雜了。
「要怎麼追回?」伍雁嵐反問,學著他將自己的氣息吐在她的唇瓣上。
她不知道這樣的舉動究竟是否能讓他感到些許熱度,yu\\望的溫度又是否能夠上升,但她能肯定的是,她感受到了。
為什麼不趕快將她想要的給與呢?不過就是一個吻,沒必要小氣吧?
「從親吻開始,你覺得如何呢?」說著,溫耀珩另一支手撫上伍雁嵐的腰際,大手滑過那纖細的曲線,最後環住了她。
「聽起來還不賴,然後呢?」真糟糕,看來她想要的不只是一個吻,她貪心了。
「然後,我會是你的,你也會是我的,誰都不能輕易拋開對方。」
「嗯,這樣的安排真的很好。」
「那麼,你該吻我了。」
發球權該換手了。
溫耀珩輕柔的聲嗓帶著溫柔的堅定,不只誘人更叫人無法抗拒。
伍雁嵐得到了她所期待的親吻,但不同的是,這回是由她半主動地吻上他。
她吻上他的力道很輕,怯怯羞羞,她希望他能夠反被動為主動的引導她更多,他卻不肯依著她的想望給她更多。
溫耀珩被動地任她用柔怯的力道親吻著,即使想要,卻也可以忍耐著不拿回主動權,因為貪婪的想要更多更多……
所以,在她不願鬆手的情況之下,他強迫自己暫時結束這一切。
溫耀珩退開一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眸底火光熾烈,他柔聲地問:「難受是嗎?想要真正的親吻是吧?」
伍雁嵐咬著下唇,無法否認的點了下頭。
「那就想辦法得到我。」
想辦法……得到他?
伍雁嵐深吸了口氣,迎上他炯炯的目光,接下來她做出了令他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情。
她移動腳步跨出廚房,轉身朝溫耀珩伸出了手。
在他的大手搭上發她的,她領著他往內更私人的空間前進。
臥室。
「天啊,我們真是太瘋狂了。」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伍雁嵐唏噓著。
這不是抱怨,但她長時間處於興奮的情緒除了藉由行為紓解,也必須藉由言語來表達這股滿溢的心情。
「會嗎?我倒覺得剛好而已,說不定我們還能做得更瘋狂一點。」溫耀珩說著的同事,唇瓣停留在她光裸的肩頭上游移,落下了無數個無法清算的吻。
除了落在身上的吻,她還感受到他的大手在她的腰際上撫摸,那不上不下的感覺像是在猶豫。
「好吧,對你而言或許不,但對我來說這已經夠瘋狂了。」伍雁嵐顫抖著說,因為停留在她腰際上的大手已決定了方向,他決定朝著最誘人的甜美境地探去。
但在聽見她的話之後,他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大手暫緩向下的速度,洛在她光裸肌膚上的親吻也離開了她。
「怎麼說?」溫耀珩凝望著伍雁嵐,眼底炙熱的溫度並不因為這短暫停止動作的時刻而消退半分。
「怎麼能不瘋狂呢?在真正認識你之前,我只看過報道上的你,而我竟膚淺的對你的好皮相迷戀,我從……」
「原來喜歡我的好皮相是一種膚淺的表現,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存在本就是一件膚淺的事情,是吧?」溫耀珩故意曲解語意,佯裝不滿的表情,低頭在伍雁嵐的肩頭上咬下一口。
他可以下了些力道叫她吃痛著,尖聲地發出喊叫。
「啊……不,我說錯了,不是膚淺啦。是有眼光、有眼光才對,我太有眼光了。」
溫耀珩露出滿意的笑容,卻並未就這麼放過她,仍是在他身上四處製造齒痕,但他控制著力道,不在叫她吃痛,而是又麻又癢的讓她呵呵大笑,急忙閃躲。
「好了,別玩了,快把剛才的話繼續說清楚。」
伍雁嵐止住笑,瞪著溫耀珩。
是誰在玩了?
伍雁嵐順了口氣,才又說:「我要說的是,我意外的見到你、認識你,但情況並不如預想來得順利,你沒看上我,甚至是討厭我,可情況在短時間內急劇變化,你看我們現在是什麼情形?我們親吻、左愛,捨不得離開這張床,這些事情在你先前用鄙視的眼神看我時,我連想都不敢想的,一切的變化對我來說自然是瘋狂的。」
他的存在原只是個白日夢,做做夢不打緊,她不打算對他付諸任何行動,但他加入了Mission小棧,機會來到了她的眼前,然而,一次又一次失敗的接觸經驗將兩人推向了連朋友都難當的情況下,她幾乎是認定並接受了這樣的結果。可原來那並非結果,以現在的親密關係看來,先前的不愉快只是個過程,稱作結果還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