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們不用半工半讀的學生。」
「你眼睛受過傷?可是我們的工作滿費眼力的。」
「你的左手虎口怎麼了?握力似乎不太好,這樣很容易發生意外,你還是另謀高就吧!」
這是去找了數個打工工作後所得到的回應,令晏芸灰心不已。
以前眼睛沒事,她還可以接一些電腦文字輸入的工作,但現在邵弦干交代萬交代她不能做這工作;以前左手沒有受傷時,她可以騎機車當外送員,可是現在在復健,她不能騎車……
「唉!難道我只能向邵弦求助嗎?」她吐了口氣,從公車站慢慢走回家。
回到住處門前,她意外見到一位好久不見的高中同學。
「你是……陳司漢?」她疑惑地望著他。
「聽說你發生意外了?」他一步步走向她。
同學多年不見,晏芸卻沒有任何欣喜之意,甚至還有點害怕和不滿,因為他過去的所作所為曾重重傷害了她。
「嗯,但是已經都過去了,我現在好多了。」她拿出鑰匙打算開門,無奈拿鑰匙的手抓不緊鑰匙,就這麼落在地上。
陳司漢為她撿了起來,「手還沒好?」
她用另一隻手搶過鑰匙,防備地看他,「你好像很清楚我的事?」
「沒錯,我一直在注意你,你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我都知道。」他撇嘴一笑,「既然你的男朋友已離開你,那我們就回到從前吧!我不會嫌棄你的。」
「你……你憑什麼說這些話,走開!」如果知道出院會遇到這變態傢伙,她寧可住在醫院裡。
她正要進門,可他卻拉住她,不肯放開。
「放開我,可惡。」她氣得大叫。
「你是誰?放開晏芸。」小菁和安喬剛好來看晏芸,看見這一幕立即上前解救好友,兩個女人拿起皮包猛打他。
「走開、走開……你這個雜碎,再不走我們就要打電話報警了。」安喬邊打邊吼。
陳司漢被打得鬆了手,瞪著她們說:「你們是潑婦嗎?」他又瞪著晏芸,「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眼看他離開後,晏芸煩悶地揉揉太陽穴,「怎麼搞的,他怎麼會找來這裡?」
「晏芸,他是誰呀?」安喬喘了兩口氣,餘悸猶存,「沒想到打人還真累。」
「進來坐吧!」晏芸打開門上了樓,進入房間後才說:「他是我的高中同學,從高一就開始追求我,我沒答應,但他仍四處宣揚我和他是男女朋友,甚至捏造一些根本沒有的事,讓我很困擾。」
「厚,怎麼有這麼惡劣的人!」小菁同仇敵愾的叫著。
「後來我轉學,就不再有他的消息,沒想到他現在又出現……剛看到他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的眼睛又壞了。」晏芸自嘲一笑。
「可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呀?剛剛還撂下話,真恐怖。」安喬縮了下肩膀,「我回我那裡問問看,如果還有房間,你就搬過去住好了。」
「上次不是要你問過嗎?沒人退租就不用勉強了,我才不怕他。」雖然這麼說,但晏芸還是有點擔心。
揮去陳司漢帶來的不好感覺,她笑著問兩個死黨,「怎麼那麼晚才來,最近你們晚上好像很忙耶!」
「我們晚上在打工呀!」
「真的?做什麼?我可以去嗎?」晏芸急問道。
「我在打包公司幫忙打包裝貨,小菁在餐廳端盤……你的手……」她們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我懂了。」晏芸咬咬唇,「沒關係,反正這種事又急不得。」
「晏芸,無論是工作還是住的地方我們都會為你留意,別擔心。」安喬拍拍她的手。
「我知道,要不要吃泡麵當消夜,我去煮。」
「好呀好呀!我要加蛋喔!」小菁加了句。
「小心熱量太高肥死你。」安喬敲了下她的腦袋。
「痛耶……」
在廚房裡煮麵的晏芸笑聽著她們在外面打鬧的聲音,心想有這些好友陪伴,就算現在有一點點不如意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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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芸坐在7-11外的用餐椅上,吃著三角飯團配礦泉水,桌上還擺著一份報紙,就著店內映出的燈光看著報紙上的求職欄。
「這個不行,這個也不行……」唉∼∼她竟連半個工作都找不到。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她趕緊接起,「喂?!」
「晏芸嗎?」是邵弦。
「邵醫生!好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不知為什麼,晏芸一聽見他的聲音,所有的不順心都拋到了腦後。
「你呀!是不是真要熬到一個月過後,才肯來醫院複診時『順便』看我?」邵弦笑問。
「你在怪我嗎?」她噘起嘴。
「我哪敢,你呢?在做什麼?找到工作了嗎?」
「呃……我找到工作了,現在正是休息時間。」晏芸不好意思地扯著謊。
「哦!那太好了,是什麼樣的工作?」邵弦是擔心她太過勞累。
「是……在公司各部門間送文件的,很輕鬆。」她摸摸頭,尷尬一笑,沒想到撒謊還真難。
「聽來是大公司喔!這麼說我那一頓有著落了。」邵弦半開玩笑。
「當然了,看你哪天有空,我請客。」她還有幾萬塊的積蓄,請這一頓還不成問題,況且她老早就想向他表達感激之意了。
「好,等我有空一定通知你。既然是你的休息時間,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別忘了有需要時來找我,可別把我給忘了。」邵弦不敢太明目張膽的表達自己的關心,就伯會對她造成壓力,反而讓她退卻了。
「放心,就算海枯石爛,我也不會忘了你。」她開起玩笑。
「你是瓊瑤小說看太多了嗎?哈……我得去吃飯了,下次再聊。」掛了電話後,邵弦對同事江翔道:「今晚沒有手術,我請你去吃飯。」
「真的假的?」江翔很詫異。
「當然是真的。」這是他另類慶祝晏芸找到工作的方式。
「那走吧!我知道有間不錯的餐廳。」
邵弦沒意見,穿上外套後便和他一塊兒離開。
經過約二十分鐘的車程,他們進入一間江浙餐廳,迎面而來的竟是一聲尖叫,「啊!你不是那位帥哥醫生嗎?」
「你是?」邵弦看著眼前有些面熟的女孩。
「我是晏芸的同學小菁,你忘了嗎?」她笑說。
「哦!還真巧在這裡遇見你。」邵弦和江翔一塊兒坐了下來,「你在這裡打工?」
「是呀!」小菁等他們點完餐,回廚房後又出來問道:「近來還有和晏芸聯繫嗎?」
「剛剛才打電話給她,很高興她找到工作了。」邵弦笑說。
「找到工作!?是她跟你說她找到工作了嗎?」小菁翻翻白眼,「她就是這麼死要面子。」
「什麼意思?」邵弦眉一蹙。
「我白天在學校都跟她在一塊兒。她呀!找工作找得都快瘋了,怎可能突然找到!非但如此,她前陣子還被一個瘋子纏上,我很擔心那人會再去她的住處找她。」小菁不經意地脫口而出。
「瘋子!?是誰?」邵弦心口一提。
「是這樣的……」小菁於是將那晚遭遇的事告訴他,「一副自以為是她前男友的口吻說話,簡直是瘋子!」說完,又有客人進來,她便說:「你們等一下,餐點馬上來,我去招呼別人了。」
她一離開,邵弦便陷入沉思,一頓飯吃得毫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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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晃了一天,晏芸失望的回到住處,竟然又看見陳司漢站在那裡等她。
「晏芸,你終於回來了。」他笑著走向她。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往後一退,過去的陰影再次浮上心頭。
「我是來和你重修舊好的,別拒絕我,其實我早就想回到你身邊,只可惜當時你身邊有了張容剛,那小子家裡太有錢,我爭不過他;可現在他已經離開了,難道你就不能再看看我?」他自以為多情的眸直瞅著她,讓她好想吐。
「你不要再胡說八道!陳司漢,我勸你去精神科看看。」她有點受不了了。
他伸手拉住她,又被她給甩開,讓他火冒三丈,「周晏芸,你不要不識好歹!」
「請你離開,別再纏著我了。」天,她是遇到什麼瘟神呀!
「你還真是拗脾氣,誰曉得你的眼睛能恢復多久?有我做你的男友,你還嫌!」他的話重重刺傷了晏芸。
「王八蛋,你以為我的眼睛看不見就找不到男朋友?」她好生氣。
「那還用說,不然你說誰會要你呀?」他輕蔑地問。
「我。」邵弦站在那裡有一會兒了,一直沒露面是想看看這小子有多欠扁,原來他當真十分的惹人厭!
晏芸意外地看著邵弦,而他卻將她拉到懷裡,對著陳司漢捲起袖子,露出糾結的肌肉,「再騷擾我女朋友,我就讓你嘗嘗這只拳頭的滋味。」
陳司漢看著他們兩個,一步步向後退,「哼!我不相信你是她男友,如果讓我查出是假的,我會再回來。」說完,他又提防地瞄了眼邵弦後,才慌慌張張的離開。
「謝謝你,邵醫生……」
「別再那麼生疏的喊我了,就叫我邵弦吧!」他撇嘴一笑。說穿了,邵醫生這稱呼他已經聽煩了。
「這……喊了一年,要改口挺難的……嗯,邵弦。」她還是試著改變稱呼。
「這樣好聽多了。」他雙手擦腰,笑得恣意。
「上去坐吧!」她拿出鑰匙打開大門,「在五樓頂樓,得爬樓梯喔!」
爬上五樓後,他發現她屋裡竟然沒有冷氣,連晚上都這麼悶熱,他真不敢想像白天時她是怎麼熬過去的。
「喝水好嗎?我只有開水。」晏芸不好意思地問。
「不用麻煩了。」邵弦坐進椅子裡,瞅著她好一會兒才說:「為什麼要騙我找到工作了?」
「啊?」她很驚訝他這麼問。
「我遇到你的同學,她告訴我的。」他輕鎖眉心,介意的是她對他太客氣,「怎麼都不肯去我介紹的檢驗所上班嗎?」
「我……」她垂下雙眼,不知怎麼解釋,「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不想……」
「不想再欠我?剛剛我已經跟那個混蛋表明自己是你的男友了。」邵弦這句話讓她又吃了一驚。
「別這樣,你知道我——」
他輕鬆地一笑,「哈……我知道,不過就掛名的男友也不行嗎?」
「掛名?」她眉頭輕皺。
「反正我也沒女友,而你現在需要有個男友保護你,我們就維持這種掛名的關係,怎麼樣?如果張容剛回來了,你可以立即回到他身邊,嗯?」他半瞇起眸,臉上的表情不帶半點玩笑。
「邵醫——」
「叫我邵弦。」他再一次提醒,「我知道你很意外,甚至不敢相信這會是我說的話,不過就當是場遊戲又何妨?」
她的確很意外,可看他一副輕鬆的模樣,還對她眨眨眼,她不免真的相信他只是太無聊,想玩這種遊戲。
「你是說真的?」晏芸想再確定一下。
邵弦抿唇笑睇著她,「嚇到了?就當是給我這個天天過著單調生活的可憐醫生一點調劑,怎麼樣?說不定將來我真想追某個女孩,就會很有經驗嘍!」
「算了吧!」她搖搖頭,「其實我不怕陳司漢,他再糾纏不清,我就去報警。」
「你以為警察很閒呀!會管你這種事。」
見她仍一臉猶豫,他撇嘴一笑,「唉!可能以前跟你玩笑開多了,你不相信我是認真的。」
「掛名的意思也就是假的嘍?」她再問一次。
「對,哪天張容剛回來了,或是你遇到喜歡的男人,你可以隨時跟我說遊戲結束;同樣的,如果我遇到喜歡的女孩,也可以提出遊戲結束。」他撇撇嘴,「雖然挺不可思議,但是玩玩又如何?」
她深吸口氣,思考了三分鐘之久,而後輕笑道:「你說的對,人生苦短,玩個遊戲又何妨?」
「你終於想通了!」即便不是真的,他卻有著說不出的開心。
「嗯。」想起兩人今後這種怪異又尷尬的關係,晏芸不禁笑了出來。
「笑什麼?」
「有點怪,真的……」她突然想到什麼又說:「對了,既然是掛名,那你不能……不能……」
「不能對你有親密的舉動?」這點是邵弦早就料到的,他弔詭一笑,「放心吧!我會保持君子風度,但是……我不介意你主動。」
「哈……」晏芸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你真愛說笑耶!」
「那上班的事呢?你的決定是什麼?」他瞇起眸,「去吧!我那位朋友正缺人手幫忙。」
「嗯,既然你已是我男朋友了,就聽你的。」
「還有一點希望你也聽我的。」
「厚,居然得寸進尺。」晏芸噘起嘴,當見他臉上那不容反駁的神情時,她只好說:「好吧!你說說看。」
「搬到我那兒去住,我對面的房客搬走一陣子了,我可以馬上跟房東訂下。」
「不行,你住的地方一定很貴,我哪租得起呀!」她直搖著腦袋。
「放心,房東是對老夫婦,長年待在國外,他們把幾間房間交給我代為出租,所以……我也算是二房東,只要你對我好,我可以算你便宜一些。」
「呵呵!」她掩嘴一笑,「你可以改行當包租公了,挺像的喔!」
「是嗎?」他作出思考狀,「等我老了,手抖得不能再開刀,說不定我就改當包租公,真謝謝你的建議喔!」邵弦看看表,「你明天還要上課,不打擾了,我走嘍!」
「真抱歉,沒能好好招待你。」她挺不好意思的。
「傻瓜,說什麼抱歉,快把東西整理一下,明天我就來接你過去。」呼!這地方還真熱,多虧她待得下去。
「邵……邵弦,謝謝。」
「我已是你的男朋友,別這麼客氣好不好?演來都不真實,沒意思。」他帥氣的臉孔擠成一團。
晏芸被他這怪表情給逗笑了,還笑到捧著肚子,開心的模樣終於讓他放下了心。
「別笑了,小心肚子疼。我明天晚上來接你,不用送我了。」他又提醒她一次,這才安心地離開。
走到外頭,他閉上眼深吸一口屬於夜的空氣,再張開眼看了眼天上的明月,他知道未來會如何誰也說不定,但他並不後悔這麼做。
只要他能看著她、照顧她,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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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學快一年,再復學的晏芸並不想留級,在醫院時,她靠安喬與小菁輪流在課堂上錄製的錄音帶自修,視力恢復後,她又去圖書館找了不少資料研讀。
既然不想延畢,她就必須通過各種考試,前幾次的考試都安全PASS,明天還有一次最重要的大考,如果再過關,一切就沒問題了。
當邵弦來接她時,她正在K書,一聽見電鈴聲她立刻去開門,「你還真準時。」
「可能基於醫生的責任感,我對時間也是很注重的。」他步進裡面,「東西都整理好了嗎?」
「嗯,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她聳肩一笑。
「你真懂得體貼我,不想讓我扛太重是不?」看她那一點點的行李,他不禁歎了口氣。
「你知道就好。」她抿唇一笑,「走吧!」
「嗯。」他提起簡單的行李,兩人一塊兒離開。
當晏芸離開時,仍不忘回頭看著這間公寓,畢竟這裡留有太多關於「他」的回憶,雖然如今人事全非,但要她忘記還真難呀!
容剛,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現在的狀況又怎麼樣了?真如其他人所說的,你已完全康復了嗎?
「在想什麼?」他為她打開車門,卻見她還在沉思。
「沒。」她笑著坐進車裡,「不知道你給我準備什麼樣的屋子。」
「我只能說很乾淨清爽,你住進去後不用再打理,只要把東西擺好就行了。」他眉尾一揚,笑得態意。
「說得跟真的一樣,有一陣子沒人住的房間多少有股味兒吧?」
「我保證是股讓你聞了可以放鬆睡覺的味道。」他對她眨眨眼。
她輕哼,「你呀!就愛逗我。」
「哪天不逗你,你還會不習慣呢!」
「邵醫……邵弦,雖然說過很多遍了,但我仍要跟你道聲謝,你真的幫我好多好多。」前陣子久等不到眼角膜,是他一直安慰她,給她信心;在她此刻最無助時,對她伸出援手的也是他。
「好了,不要再說了。」他不要她心懷愧意。
「把東西搬過去後,就到附近吃晚餐吧!」邵弦又建議。
她笑著點點頭,接著不語地看向車窗外的霓虹燈,白天出門時她總得戴著墨鏡保護眼睛,唯有夜晚她才可以盡情地看……曾幾何時她也變成屬於夜晚的人了?
不知過了多久,正在她恍神之際,車子滑進一棟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到了。」
晏芸怔怔的下了車,看著佔地寬廣又明亮的停車場,牆上還繪有一些可愛的圖案,讓她看得忍不住笑開嘴。
「怎麼?連看那些圖也這麼開心?」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的笑臉。
「畫得真傳神,你不覺得嗎?」她也喜歡塗鴉,對於這些圖案有著特別的感觸。
「沒你畫的好看。」
「咦?你怎麼知道?」
「以前在病房,你不是老拿筆在紙上畫東西,然後又整疊扔掉。」他笑望她一臉驚訝。
「你……你看到了?」她的確震驚,「哎呀!看不到的人還畫畫,畫出來的東西怎麼能見人呢?還有,你怎麼可以偷看?」
「天地良心,我這輩子從不做偷雞摸狗的事,就算偷也要偷人才轟轟烈烈。」他撇撇嘴。
「邵弦,我怎麼不知道你也有油腔滑調的一面。」她鼓著腮,輕嗤出聲。
「那你以後可以好好的認識我。」對她笑了笑,提起她的行李,他便帶著她步進電梯間直接上樓。
走出電梯,晏芸看著邵弦拿出鑰匙打開其中一扇大門,「就是這裡,進去看看。」
她摸著高級建材的牆面,緩緩步進屋,當電燈打開時,她環顧屋內一圈,果真清爽又乾淨,且該有的設備都有,電視、音響、甚至還有投影機……更不用說冰箱、洗衣機等必需品了。
「這……都是給我用的?」
「沒錯,房東沒帶走,一直放在這裡。」他瞇眼看著她那不敢置信的表情,「別擔心,這些不會附加在房租裡。」
「天,我也太幸運了吧!」不知為什麼,她竟然有股想哭的衝動。
見她落了淚,邵弦嚇了跳,「怎麼了?」
「我只求有個棲身處就好,沒想到可以住在這麼好的地方,我長這麼大還不敢作這樣的夢。」她吸吸鼻子,不禁想起自己可悲的孤兒出身。
「不准哭,眼睛會受傷。」他掬起她的下顎望進她眼底。
「邵弦!」晏芸匆地投進他懷裡,緊緊抓著他的雙臂,「對不起,讓我抱一下,就讓我抱一下。」
內心滿是激動,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只能用緊緊的擁抱來撫平這情緒。
他定住不動,輕拍她的肩,唇畔帶笑,「好了沒?真誇張,你可以去演戲了。」
「你還取笑我。」晏芸推開他,對他皺皺鼻子,突然像是聞到什麼味道,「咦?這屋裡怎麼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
「我就說吧!」他一副得意的樣子。
「到底是什麼味道?」
「柑橘加上迷迭香精,我噴在這屋裡,你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覺。」邵弦拍拍她的臉頰,「現在是不是可以先去飽餐一頓?」
「當然可以,不過由我請客。」對於這點她很堅持。
「真受不了你,好啦!我快餓昏了。」邵弦推著她出去,幫她將大門鎖上後便一塊兒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