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剛剛到底幹了什麼好事,她有一瞬間的失神,但並不後悔,能把自己交給所愛的男人,這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儘管他們之間沒有未來。
將衣裳重新穿上,她帶著羞赧地走了出去,看見的便是他躺在床上翻閱書籍的身影。
「洗好了?」他挑眉問道。
她點點頭,連看也不敢多看他一眼就快步離開他的房間,坐在外頭沙發上繼續喝著啤酒。
不一會兒,邵弦也跟著走出房間,看著又開始喝酒的她,「怎麼了?不要跟我說你後悔了。」
「我沒後悔。」她深吸口氣,以驅除心底的不自在,「那我回去了。」
「等一下,我有話對你說。」他的話讓她又坐了下來。
邵弦步向她,坐在她對面,「你真愛張容剛嗎?」他剛剛想了好久,如果她真愛張容剛,就不會……不會誘惑他才是。
「怎麼?你懷疑?」聽他這麼問,晏芸突然像只刺蝟防衛起來,「不要以為我這麼做就是喜歡你。」
「那麼是?」
「長那麼大還沒有經驗會被人家笑的,所以……所以……」天,她已經編不出什麼長篇大論了。
「所以我就成為你利用的對象,也因為張容剛有這方面的潔癖?」他冷哼,「如果婚後他還這樣呢?你怎麼辦?」
「婚後就不會了,他說……他說婚前才算不潔吧!」她支吾的說。
「是嗎?我怎麼看他都不像這種男人。」邵弦直搖頭。
晏芸睨著他那張俊臉,心想:你有眼光,他的確不是。
「那婚後呢?」他又問。
「什麼意思?」
「他既然有潔癖又怎能忍受你……不是處女之身嫁給他?」這才是他所顧慮的,他可不想讓她以後生活在痛苦中。
「你是醫生,應該知道那是可以偽裝的吧!」老天,她根本沒料到他會想到這麼深遠的事。
「什麼?」他緊蹙起眉心。
「別再談論這話題了。」她站了起來,「我真的要走了。」再不走,就怕她會忍不住撲進他懷裡,告訴他她有多愛他;不過她知道,這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他有了女友,即便答應接納她的感情,也只是因為對剛剛那件事的愧意吧?如果她再死纏著他不放,又怎對得起他的女友?
「等等,我的話還沒說完。」他拉住她,將她壓在沙發上,定定地凝注她的小臉。
「有什麼話就快點說,我好睏。」
「再過幾天,我就要離開台灣了。」他眸光轉沉。
「你要離開?」晏芸狠狠一震,「為什麼?離開台灣做什麼?」
「就在你眼睛要拆線的前兩天,我去了趟美國,親自去申請參與由哈佛醫學院出資的眼科研究會議。前陣子接獲通知,我這幾年的研究被他們認可,也就是我已經是其中一員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美國做研究?」她的心像在瞬間跌落谷底般,望著他久久忘了呼吸。看來,他是要和他的女友到國外去過全新的生活了。
「這一去要好些年,如果一切習慣,可能就不回來了。」他瞇起眸望苦她,「所以我要確定你的未來到底會不會幸福,他待你好不好?」
她眼底淌出淚水,「你……你只是怕剛剛的事會讓他對我產生誤解或是不再愛我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如果你無法車福,我寧可要你和我一塊兒去美國。」他不知怎麼解釋,只能將內心話說出來。
「夠了,你走吧!最好走得遠遠的,別再回來,我不希罕。」晏芸沒想到他對她唯一的牽掛只是怕剛剛的親密會影響到她的婚姻。那她陪他去美國做什麼?看他跟愛人卿卿我我嗎?
「晏芸,你怎麼了?我是很認真的對你說。」
「我也是很認真的回答你,我真的想睡了,再見。」她迅速起身,奔到門口時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對他說:「我會盡快搬走。」
「你可以繼續住下來,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天,這女人看來真的不對勁,瞧她情緒這麼不穩定,要他如何安心離開呢?
她沒再說什麼,打開房門立刻走了出去,當回到自己住處,她躺在床上發著呆。
他要離開……他要離開了……怎麼辦?
抱著枕頭,她完全沒了主張,感覺胸口空蕩蕩的,前所未有的空虛感襲擊了她。
為什麼愛上一個人會這麼辛苦呢?這也是以往和容剛在一起時未曾有過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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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過完,又要上課了。
晏芸無精打采的出了門,卻是這麼巧的,又與對面的邵弦遇上。
「呃!」她微微一愣,沒想到兩人間的關係不再單純後,連見面都顯得怪異,不知該說些什麼。
「早安。」邵弦自然地對她打招呼。
這樣笑意盎然的他讓晏芸忍不住噘起小嘴,看來他早就對那種事習以為常了,「早。」
這時電梯門已經開了,她立刻步進裡頭,而他迅速跟上,兩人便在電梯內默然不語。
過了會兒,晏芸先開口問:「什麼時候離開?」
「嗯……下星期一,下星期三就要報到了。」邵弦想了想說。
「那就是只剩下一個星期了?」她蹙起眉。
「對。」他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立即補充,「你不用急著搬走,就算一直住下也沒關係。」
「說得好像屋子是你的,借花獻佛當大善人呀?」她不屑地撇撇嘴。
「我是說真的。」
「好了,謝謝你了,我不需要你的施捨,忘了嗎?現在我可是有男朋友的。」電梯門打開,她迅速朝外面走去。
邵弦煩躁地吐了口氣,追到大樓外正欲開口要載她去學校,卻見張容剛已等在大樓外面。
「嗨,晏芸!」張容剛朝她奔了過去。
「你……」雖然她不知道他來找她做什麼,卻還是當著邵弦的面問:「你是來接我上課的吧?」
「對。」他重重點點頭。
「車子呢?」她柔柔笑問。
「在那裡。」對於晏芸的改變,張容剛興奮之情掛在臉上。
「好,那我們快走吧!」晏芸就和張容剛快步走向他的車。
眼看他們一塊兒離開後,邵弦恨得一拳擊在圓柱上,他真的很氣自己,為什麼不能狠下心將她搶過來?但是一想到她這一年來為張容剛掉過的淚、牽掛的心,他便做不出這種事。
晏芸,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定……
而在車上,張容剛興高采烈地說著自己未來的計劃,「晏芸,等你畢業後,我們就結婚。」
晏芸疑惑地望著他,「對了,你回台灣這些日子,學業怎麼辦?」
「我打算等我們婚後搬去美國再繼續上課。」他咧嘴一笑。
又是美國!?她想,怎麼大家都想往美國跑呢?
「你為什麼現在這麼勤於追我?難道沒有其他對象了嗎?」對於這點她倒是有些好奇。
「天地良心,我承認過去是我錯了,那時因為年輕、愛玩,遇上穿著火辣又主動的女人總是招架不住。」他坦白的繼續說:「而你又一副聖女形象,讓我不敢碰你……」
「呵!聽你說的好像錯都在我了。」她回首笑睇他一眼。再怎麼他也是她以真心交往了好些年的男人,所以她不想和他反目成仇,如果可以,繼續做普通朋友也不錯。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他慌張不已。
「其實你不用在意我的想法,得知你經歷過許多女人還是回來找我,我已經很感激你了。」到了校門口,她下車對他說:「你快回美國吧!」
「晏芸,我知道錯了,過去我太自傲,你就不能再回頭看看我?」張容剛對她大喊道。
「我再說一次,回去吧!我要去上課了,以後我們還是可以通通信、彼此關心。」就像過去她經常拍拍他的腦袋一樣,她伸出手又輕拍了兩下,臉上同樣掛滿微笑,「拜拜。」
「晏芸,我不會放棄的,我不會……」張容剛急著又追上她,說什麼都不肯讓她就這麼離開。
「容剛。」她重吐了口氣,回頭看著他,「我老實告訴你好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誰?」張容剛目露震驚。
「你不用知道,請讓開好嗎?」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只是一場可笑的單戀,多說多傷心罷了。
「你不說我就不讓。」
「你還真是——」她怒瞪他一眼,繞過他繼續走。
「你愛上那個邵弦了是不是?」張容剛的這句話,震住她的腳步。
見她這樣的反應,張容剛非常氣憤地望著她的背影問:「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你愛上他了是不是?」
晏芸捂著嘴,再也說不出話地往教室的方向加快腳步直奔而去。
張容剛瞇起眸,雙手緊握成拳,還真是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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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喬與小菁的幫忙下,晏芸順利找到一個新住處。
這裡雖然不像邵弦提供的華廈舒適,但是比起以前那個舊公寓要寬敞些,雖是在頂樓有點熱,但是屋頂的大花園供她一個人使用,她沒事時可以種種花陶冶身心。
「晏芸,你真的要搬呀?」安喬實在搞不懂她和邵弦、張容剛之間到底是怎麼了,「你不接受張容剛,也不和邵弦在一起嗎?」
晏芸笑望著她,「幹嘛呀?好像我沒男人就活不下去似的,瞧我現在不是挺好的?」
「那個邵弦肯讓你搬走嗎?」
「他!」她聳聳肩,「他都要離開台灣了還管我呀!」
「什麼?」小菁好震驚。
「別太驚訝,就是這樣。」晏芸勾唇一笑,「我看我等一下就把東西搬過來好了。」
「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不用,我才多少東西,哪需要三個人搬,記得以後要來這裡找我喔!」
又聊了一會兒,晏芸便和她們一起離開,在公車站前道再見。
回到住處,晏芸看了看這裡的環境,即使再不捨,她還是得走呀!
將簡單的行李打包整理好,晏芸提著它走出大門。
到了樓下,卻正巧見到邵弦回來。天!她撫額一歎,本想悄悄的離開,不讓自己的心再起波動,沒想到還是遇見他!
真怕……真怕她會忍不住哭出來!
「你這是做什麼?」邵弦看見她提著行李。
「我要離開了,這陣子謝謝你的照顧,本來我是該等你回來再走,但想想……還是這樣離開的好。」她笑得苦澀,「對了,鑰匙我都放在你客廳的茶几上。」
說完,晏芸又不捨地看了他一眼後,才提起行李往前走去。
「等等,你要去哪兒?」邵弦快步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腕。
「我!」她笑笑,「我找到住的地方了。」
「哪裡?老地方嗎?」
「你不必知道,你下星期不是要離開了嗎?所以不用再費心照顧我了,你該好好計劃自己的將來。」她忍著心傷又說:「坦白說,如果我是你的女朋友,見你對我這麼好,鐵定會吃醋呢!」
「我女……」他揉揉眉心,「我對誰好,不需要任何人同意或不同意。」
「算了,不想再聽你談論這些,那我走了。如果方便,到美國給我一通電話,你給我的手機我會永遠帶著。」她揚眉看著他。
「好吧!既然你堅持我就不勉強了,記得復健還是要照做,可別偷懶。」邵弦自知他沒有權力留她下來。
「放心,最近我勤做復健,上次回醫院,醫生說我已經復原百分之八十了。」她伸出手,運動給他看。
邵弦點點頭,「這樣吧!我送你過去。」
「不了,張容剛……他等一下就過來,我等他就好。」她乾笑兩聲,「你先上去,我不想讓他看見你,你也知道他的妒意是很強的。」
他鐵著張臉,「我懂了,那我上去了。」
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她一眼,他這才帶著一顆不捨的心,逼自己離開。
直見他步進大樓後,晏芸抿抿唇,強忍住欲奪眶而出的淚,攔了輛計程車跟著離去。
兩人往反方向各自遠去,他們都不確定,未來還會有交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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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是邵弦去機場啟程前往美國的日子。
一早他提了行李正要到樓下搭車,突見有輛車停在他面前,接著他竟看見張容剛臭著張臉走出來。
「我們再談一下。」張容剛快步走到他面前。
「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談的。」邵弦不能騙自己,見了他就不禁妒意滿天飛。
「為什麼?」他衝向邵弦,抓住他的衣領,「為什麼不能跟我談?」
「張先生。」邵弦扯下他的手,「我不懂你來找我究竟有什麼目的,但請你用說的,不要動手動腳。」
「你不是告訴我你跟晏芸之間什麼都不是?」
「夠了,如果你再鬧,我就不再把她讓給你。」邵弦怒視著他,「所以不要再逼我。」
「什麼?反悔?!」他瞇起眸,「真可笑,你不是早反悔了嗎?否則為什麼晏芸說什麼都不肯接受我,還承認愛上了你?」
「你說什麼?」邵弦表情一震。
「還裝傻,是故意在炫耀還是拿我當傻子?」張容剛上前跨近一步。
「她現在在哪兒?」邵弦沒理會他激烈的叫囂,反而急問晏芸的去處。
「哼!你連她住哪兒都不知道,可見你根本就不關心她,而她居然還傻傻的愛著你……你到底對晏芸下了什麼魔咒?」他憤懣地大叫。
看張容剛這副模樣,是肯定不會好好告訴他了,於是邵弦立刻抓起行李隨手攔下一輛計程車,直奔晏芸的學校。
這時正是上課時間,邵弦雖然心急如焚,但還是捺著性子在校園裡等著,直到中午休息時間,他立刻走向她的教室,卻見她趴在桌上休息。
他不顧眾人詫異的眼光走了進去,站在她身邊,「晏芸,我餓死了,陪我去吃飯吧!」
晏芸突地張開眼,心想該不會是她太過思念邵弦,以致產生幻聽了吧?這時間他應該是在飛機上了,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見她連頭都不肯抬,邵弦沉下聲又說:「原來你是睡著了,那我再說一次,我餓了。」
晏芸深吸口氣,突地坐直身子,像傻了似的看著他,「你……你……」
「我怎麼了?」他淡淡笑問。
「你怎麼還沒走?」她慢慢站了起來。
「因為你,所以不走了。」他看她那副傻愣的樣子,「你也還沒吃飯吧?」
「我是還沒吃,可是——」
「那就走吧!」他抓住她的手,迅速往外頭走去,「這裡是你的地盤,可不可以介紹一下好吃的餐館?」
晏芸直疑惑地望著他一手拉著她,一手提著行李的模樣,「你這副樣子好奇怪,看樣子是準備出發,為何又不走了?」
「吃飯時再告訴你。」他抿唇一笑。
沒辦法,晏芸只好帶他到附近的拉麵店用餐。
「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怎麼突然不去了,是延期了嗎?」她才不信他說是因為她才不走。
「吃完再說。」用餐時不適合談論這事。
「你真奇怪,剛剛說吃飯時說,現在又要吃完才說,是不是不打算讓我知道?不說拉倒。」晏芸噘起小嘴。
「吃完後我一定說。」他專注的看著她的臉,「你瘦了很多?」
「有嗎?」她摸摸自己的臉,「我才離開不過幾天,哪有這麼明顯?」
「別否認,這陣子是不是很難熬?」他吃了口面。
「什麼意思?」
「思念一個人很痛苦吧?這種痛苦絕對會讓人食不下嚥。」他笑睨著她。
「你……」晏芸一口面卡在喉裡,差點噎住。
「怎麼了?慢慢吃。」他伸手輕拍她的背脊,「要細嚼慢咽懂不懂?」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放下筷子,「我吃不下去了。」
「那我們出去走走,下午有課嗎?」
「第二節才有課。」晏芸揚眉看他那怪異的模樣。
「那走吧!」他先到櫃檯付了帳,然後和晏芸一起到旁邊的小公園散步。
晏芸一直跟在他身後,疑惑的瞅著他的背影。
「現在是不是願意說了?該不會……該不會你遇到什麼不愉快的事?或是你女友怎麼了?」
瞧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分明有問題,思念……他又是思念誰呢?
不料,邵弦突然旋身,緊緊將她抱滿懷!
「呃!」她嚇了一大跳,「邵……邵弦,你到底怎麼了?」
「傻瓜!」邵弦抬起臉,灼熱的眼直望著她那張清麗的臉蛋,「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
「你說什麼?」晏芸的心口一震,有一瞬間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你愛我是不是?」他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瞧。
「你……你怎麼了?是不是失戀了?」她嗓音輕顫地問。
「我又沒談戀愛,何來的失戀?如果真要說有,那就是你。」他用力握住她的肩,「告訴我,你是不是愛我?」
「你怎麼突然這麼問?」晏芸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你老實說就好,其他的不用管。」他很認真地望著她。
「我……我有沒有愛你對你而言很重要嗎?」她都快被他的舉動逼瘋了,無法忍受地大吼回去,「說愛你又能怎麼樣?只是被你取笑而已,你動不動就把我推給張容剛,我也只好認了。」
「天,我以為你愛的是他!」
「沒錯,我過去是愛他,很愛很愛他,但是在經過一些事之後,事情已回不到最初……難道要我明明不愛了還硬逼自己去接受他嗎?」她激動的說,渾身發著抖。
「那天……就是在大樓中庭,我明明聽見你在電話裡表明自己愛的是張容剛,所以我才更加認定,否則我不會輕易的割捨掉你。」他直勾勾望著她,略為上揚的語氣顯示他內心的激昂。
「在中庭?啊!是不是我在準備考試的時候?」她依稀記得。
「沒錯。」
「老天!」她仰天長歎,「那是因為安喬她們問我是否愛……愛著你,因為我無法確定你的心,害怕自己坦言會受傷,這才隨便說的,卻讓你聽到了!」
聞言,邵弦微微笑了,「也就是說,你愛的人是我,沒錯了?」
她癟著嘴,望著他,「可是你有女朋友了。」
「我剛剛不是說我沒在戀愛嗎?」他蹙眉解釋道。
「我想你大概是失戀了才會這麼說,那上次那女人是誰?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她,她是你臨時找來的。」愈想愈難過,她轉過身想離開公園。
「呵!居然被你猜中了,她真是我臨時找來的。」
邵弦緊緊抓住她,深鎖眉心望著她那不解的眼神,「因為擔心你顧慮我,所以我才不得不這麼做,讓你能放心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看見他眼底的悵然,晏芸終於可以感受到他眼底的痛苦並不亞於她。她不敢相信……他居然會為她做這麼多!
「你怎麼會這麼想?」
「是張容剛來找我,他說你現在很躊躇、很不快樂,要我把快樂還給你。」他微瞇著一對為她著迷的眸子。
「傻瓜、傻瓜,他說什麼你信什麼,還當真找了女人來氣我,你還真狠。」晏芸再也忍不住地落下淚,捶打著他的胸口,最後無力地貼在他胸前。
「對,是我狠,對不起。」他緊錮著她不停抖動的肩。
晏芸抬頭看著他,抽噎地問:「知不知道那晚……那晚我為什麼要做菜給你吃?」
「不知道。」
「我是想向你表白,告訴你我愛上你了。可是你卻送我這麼好的禮物,那時候我被你傷得有多重你知道嗎?」她咬著下唇,眼中的淚說明自己的委屈。
「對不起。」邵弦閉上眼,將她緊緊鎖在胸前。
「那你愛我嗎?」她都表白了,可他到現在一個字也沒說。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邵弦蜷起嘴角,寵溺的眼神始終未能從她那張纖美俏麗的小臉上栘開。
「我想聽你親口說。」
男人為什麼都是這樣,自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對方都能感受得到,如果真是這樣她也不會弄錯他的意思,兩個人差點就這麼抱憾終生。
「這……」他故意賣著關子。
「不說就算了,我也不想聽了,你不是要去美國嗎?還不快走。」她火了,用力將他推開。
「喂……你這小女人——」
「我不是小女人,是小器的女人,說是不說?」晏芸回過頭,再給他一次機會。
可是等了好久,只見他看看天又看看地,一副逃避的模樣。
她失望的吐了口氣,才轉身就聽見他說:「我愛你……從來不敢相信自己會這樣無怨無悔的愛上一個女人,可是我終於嘗到了。」
她定住身,與他相距數步之遙,含淚怔怔的望著他。
「聽見沒?我愛你,就算要我說一千遍、一萬遍,我還是會說,只要你願意聽、願意相信。」他勾勒起一絲笑痕。
「我相信、我相信……」她迅速奔向他,跳到他身上。
他牢牢抱住她,深深給予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