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訂婚當天,男方跟寡婦私奔,就此人間蒸發、不見蹤影,數百人當場目睹她被放鴿子。接著,當眾人以為她深受打擊,急著要替她找尋下一個春天時,她竟出現在向榮的床上,被人抓奸在床,逮著他們全身光溜溜--
呃,好啦,光溜溜的是他,她身上可還有穿著一件毛衣呢!
只是,這時候追究身上有穿沒穿,還有什麼意義呢?反正不到二十四小時之內,鄰近的城鎮,就爭相在傳頌她的「豐功偉業」,還有不少花商,聽見消息後,趁著批購花卉時,特地繞到歐陽家前觀看,順便還拍照留念。
鄉下地方,人們的記性好得離奇,即使過了很多很多年,只怕還是會有人,把這些事當成閒嗑牙的題材,不厭其煩的告訴下一代,說那個歐陽家的女兒當初是如何如何又如何如何的--
噢,光是想像那種畫面,欣欣就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發出一聲呻吟,把小臉埋進掌心裡,學著鴕鳥暫時逃避現實。
在她灰暗的身影旁,簇擁著一大群人,個個歡天喜地,笑逐顏開,氣氛比過年還熱鬧。這些人的興奮,對照她的沮喪,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歐陽家的客廳裡,照例擠滿了一堆人,參加討論的人數屢創新高,話題也有了改變,從相親人選改為婚嫁日期的選定。
李月的聲音比以往都還要了亮,任何人都看得出,她簡直是樂壞了!
「我就有話直說了。」她瞪大眼睛,緊盯著向榮,像是怕看得不夠專注,就會讓這新出爐的東床快婿給跑了。「我問你,你娶不娶我家欣欣?」她才不管他先前有對象還是沒對象,這會兒罪證確鑿,他是非認帳不可!
向榮還沒開口,坐在他身旁的小鴕鳥就搶著嚷出來了。
「我不嫁!」欣欣激動的跳了起來,拚命搖頭,馬尾在小腦袋後頭甩來甩去。
「坐下坐下,我又沒問你!」李月睨了女兒一眼。「再說,你這笨丫頭,鄰近幾個村,哪個人不曉得你被他吃了,都到了這步田地,你還敢說不嫁他?」
「我、我、我--」欣欣面紅耳赤,一被提及「罪狀」,立刻縮在角落,一句話都吭不出來。
「向榮,你說呢?」李月再接再厲的追問。
他沒有任何遲疑。
「我當然願意娶她。」
此話一出,李月立刻衝到祖先牌位面前,用顫抖的雙手點香。「祖先保佑、真是祖先保佑啊,這女兒總算是有人要了,真是阿彌陀佛,感謝觀世音菩薩啊!」李月樂得呵呵直笑,又是燒香、又是拜拜的,只差沒放鞭炮慶祝。
欣欣卻呆若木雞,雙眼發直的看著向榮。
他願意娶她?他願意?
一股好甜好甜的滋味湧上心頭,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揚,覺得像是有千萬朵玫瑰,在她身旁嗶嗶喇喇的同時綻放般--
等等!不對不對,她在傻笑什麼啊?!向榮不是說過,他有心上人了嗎?這會兒他會點頭,答應要娶她,肯定是被逼的!
是因為責任感,還是因為憐憫?他居然沒有逃走,反倒還帶著雙親自投羅網,到了歐陽家來,討論起婚禮的事情,彷彿真的想娶她為妻--
有那麼一瞬間,他那堅定的模樣,讓她欣喜若狂。但是一想到,這樁婚姻是源於情勢所逼,不是他自願的,玫瑰花就立刻凋謝,雀躍的情緒也全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沮喪的垂下肩膀,咬著紅嫩的唇,突然間覺得好想哭。
沒人察覺到她的沮喪,討論持續進行中。
「親家母,咱們該來談談聘金的事。」氣質出眾的向太太,不浪費任何時間,直接切入重點,對這樁婚事的熱切不亞於李月。
長子年過三十,卻老是忙於事業,她暗暗焦急,還曾經懷疑,兒子在「性向」上是否有一些異於常人。當她瞧見,向榮跟欣欣躺在床上時,其實是興奮多於驚訝的。
李月揮揮手,抓起黃歷,親匿的坐在向太大身旁。「唉啊,我們兩家是什麼交情了?我不求聘金多少,但是請務必要辦得風光熱鬧。」
「是啊,上回陳家的事情,讓欣欣下不了台,這次可千萬要扳回面子。」凌太太也在一旁頻頻點頭。她一聽見這消息,立刻就趕來歐陽家,自願當小倆口的媒人,為這份姻緣出點心力。
「沒問題!」
「還有,為免夜長夢多,訂婚跟結婚得挑在同一天。」李月很堅持,就怕當初的訂婚烏龍再來一次,自個兒絕對會心臟病發的!
「那得要好好挑日子才行啊!」
「反正愈快愈好。」
「是啊是啊!」
男男女女七嘴八舌,低頭翻閱手裡的黃歷。
「媽--」欣欣小聲的叫喚,還在做無謂的掙扎。
「別吵別吵!」
「但是,我沒那個意思,我不能嫁給向大哥,他--」
這還得了!
眼看這笨女兒竟想把金龜婿往外推,李月連忙跳起來,拎起女兒,把她推進向榮的懷裡。
「親事我們談就行了,你別插嘴,跟向榮放心到一邊去培養感情,喔呵呵呵呵--」她一手遮著嘴,一面發出白鳥麗子式的笑聲,然後又湊回去,跟其他人討論哪個日子合適。
欣欣重心不穩,輕呼一聲,整個人跌進向榮的懷裡。
他輕易接住她,沒讓她摔著,擁抱她的姿勢很熟練。
「會疼嗎?」醇厚的聲音響起,蓋過了一旁喧鬧的吵雜。
不知為什麼,一聽見他的聲音,她就覺得心口一熱,某種熱燙的暖流,悄悄的流過心中,讓她粉臉燙紅。
「不會。」她搖搖頭,不敢看他。
「我不是說現在。」
她茫然的拾起頭來。
「啊?」
「我說的是昨晚。」黝暗的黑瞳靠得很近,低沉的嗓音把她包圍在他的世界裡。「我弄疼你了嗎?」
轟!
她的臉著火了。
「我、我、我我我--我不記得了--」欣欣吞吞吐吐的說道,臉紅得像蘋果,心跳得像是要從喉嚨跳出來,壓根兒就沒想到,他竟然會--竟然會--竟然會提起--那件事--
幾個過度刺激的回憶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她羞得好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再把自己埋起來,從此之後再也不要面對他。
「我不希望讓你疼。」向榮沒有放過她,簡單的字句,都透露太過親密的內容。
欣欣輕喘幾聲,用力甩甩頭,想把那些畫面甩出腦海。「向、向大哥,別說這個,你快走啦!」她推著他的胸膛,藉此轉移自個兒的注意力。「我媽想把我嫁出去,已經想得瘋了,再這樣下去,你真會被逼著娶我的。」她憂慮的低聲提醒。
向榮不動如山,沒有挪動一分一毫。
「我知道。」
「向大哥!」欣欣急了。「既然知道,那你還不快走?」她咬著下唇,不懂他為啥還杵著不動。他不是有意中人了嗎?
「你不想嫁給我嗎?」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看著眼前這個用盡全力、想把他推離沙發的小女人,黑眸有著獵人將獵物逼到角落的篤定。
「想啊!」她想也不想回答,臉兒又一紅,連忙改口,用盡全力的搖頭。「不是啦,我是說--那個、那個--我們不能結婚的--」
「為什麼?」
「因為--因為--」她拚命的思索,想辦法要勸他離開。
噢,他不是一向比她聰明的嗎?為啥這會兒卻看不出來,她這麼做可是為了他好啊!
「欣欣,我想娶你。」向榮低聲說道,炯亮的眸子鎖住她,長著繭的拇指刷過她的粉頰。
她的心都快融化了。
欣欣咬著下唇,心裡好感動好感動。但是,她不希望向榮「委曲求全」,為了責任而娶她啊!
「向大哥,你不明白,我不重要,你的--」
有力的雙手扣住她的肩膀,輕輕搖晃,強迫她抬頭。他低著頭,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深幽的瞳眸筆直的看進她的眼睛裡。
「不,欣欣,對我而言,你很重要。」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說得格外堅決。
她的良心在刺痛著。
喔!向榮居然對她這麼好,不忍心讓她再度丟臉,所以願意為了負起責任,
「犧牲」一生的幸福,娶她這個曾被「退貨」的女人當妻子。不行不行,她說什麼都得拒絕,不然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欣欣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咚咚咚的跑到李月身旁。「媽!我不能嫁給向大哥,他已經有--」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乖,媽知道媽知道。」李月敷衍的說道,忙著跟向太太說話。「喜宴該擺幾桌呢?」
「媽!」
「你就這一個女兒,我家也是第一次辦親事,不如就辦得熱鬧點,彼此都有面子。」
「媽--」
「太好了,就這麼辦吧!」
兩個做媽媽的愈說愈高興,一起發出白鳥麗子式的笑聲,欣欣的意願被徹底漠視。
「對啦!還可以把我地下室那台卡拉OK搬出來,讓來賓上台比賽。」說話的是向老爹。他一臉興致勃勃,覺得在婚禮上辦卡拉OK北賽,是一件難得的創舉。
隔壁的張嫂也來湊熱鬧。
「對了,我家裡有一條祖傳的八仙彩,擱了幾十年了,上頭的繡功可細了。難得欣欣終於找著好歸宿,不如拿出來掛,添點喜氣。」這丫頭的姻緣路這麼坎坷,還真是惹人憐啊!
「不,我不能嫁給--」
「啊,我家也有塊好料子,白收著怕要霉壞了,不如就拿給欣欣做件旗袍。」三姑不甘示弱。「那可是我祖母的嫁妝啊,她是大戶人家的千金,用的可都是一流的好東西啊!」
「我不--」
「那有什麼?我曾祖父留下來的那張百日工紅眠床,可還是嵌了瑪瑙的!」
「唉啊,都不要比啦,我家的那個鼻煙壺--」
眾人開始比較老祖宗的光榮事跡,根本沒人理會欣欣在嚷什麼。
她急得快哭了,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爭論的人們之中團團轉。突然間,她一轉頭,看見始終隔絕在討論之外,默默觀賞電視新聞的爸爸。
「爸,你別不吭聲,說說話啊!」欣欣跑過來求救,用盡力氣不斷搖晃爸爸。
「很好。」被搖得不斷晃動的一家之主總算有了批示,雙眼始終沒有離開電視螢幕。
很好?什麼很好?!
她忍無可忍,知道大勢已去,就算是她這會兒現場跳脫衣舞,只怕也得不到任何人的注意。這群人已經為她的婚事昏頭了,也不管當事人同不同意,一心就想要把她推給向榮--
喔!老天,她受不了了!
欣欣憤怒的跺腳,發出挫敗的呻吟,再也受不了與這群人共處一室。她又羞又氣又懊惱,雙手掩住小臉,轉身咚咚咚的就往樓上跑,再度恢復成鴕鳥狀態,只想快些躲起來逃避現實。
嬌小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向榮的視線一路如影隨形,在聽見一聲重重的關門聲時,他的嘴角才浮現寵溺的微笑。
電視新聞告一段落,螢幕上出現廣告,歐陽家的男主人突然在這時轉頭,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向榮不動聲色,默默回視。
「你會好好照顧她,對吧?」歐陽行問。
「我會盡我所能的珍愛她。」
歐陽行露出微笑。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他又轉過頭去,繼續欣賞電視節目。
WWWWWWWWWWWWWWWWWWWWW
唉,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坐在書桌前,欣欣拿著超級小刀,洩憤似的猛削著那盒色鉛筆。
自從知道她跟向榮「有一腿」後,文具店的老闆娘終於「解禁」,不再怕她自尋短見,先前登門道喜時,還帶了一整盒嶄新的刀子來,說是特地為她進的貨。
色鉛筆愈削愈短,削完綠色的,她緊接著去削藍色的那枝。
其實,昨晚雖然說是喝多了酒,她卻還有些許清醒,知道自個兒在作什麼。只是,向榮的氣息、向榮的撫摸、向榮的吻,都讓她難以自拔。
與他纏綿的滋味,比她所能想像的,還要美妙上千百倍。
那就像是,她已經渴望許久,奸不容易才嘗到的糖果,而那糖果又比她想像中更可口上千萬倍,她一沾上口,就無法饜足,更別提要她吐出來。他的身軀、雙手,都像她幻想的那麼完美--
等等,她先前就想要他了?
欣欣僵住,削筆的雙手停下動作。
難道她早就喜歡上他了?難道她早就想「染指」他,所以昨天晚上才會跑去他家裡藉酒裝瘋,趁著酒意,把他推倒,對他霸王硬上弓?
天啊,這下她更愧疚了!
她轉過頭,瞪著鏡子裡頭,那個滿臉紅霞的小女人,伸手指著鏡子。「歐陽欣欣,你這個壞女人,向大哥對你這麼好,你卻恩將仇報,對他作出那種事情來!」
鏡子裡的女人無辜的望著她。
欣欣歎了一口氣,用手扶著額頭,覺得頭好痛好痛。
「怎麼了?」熟悉的聲音響起。
她抬起頭來,正好看見向榮倚靠在門框上,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那樣的眼神,讓她的心不由得有些發慌,想起昨晚對他作的種種「壞事」--
「向大哥,你、你--你怎麼上來了?」
「八點檔開始了,討論暫時告一段落。他們要看連續劇,我不想,所以上樓來看看你。」他走了進來,視線掃過滿桌削得零零落落的色鉛筆,薄唇上浮現淡淡的笑。
「向大哥,我必須跟你談談--」
「向榮。」他輕聲說道,在她的床邊坐下,姿態從容得像是在自個兒家裡。
「什麼?」
「我們就快結婚了,你也該改口了。」他的聲音很溫和,眼神卻全然不是那一回事,簡直熱得可以把冷水煮沸。
欣欣粉臉一紅,急忙搖頭。「不行,我不能這樣委屈你。」
「委屈我?」他挑高濃眉,沒想到那張櫻桃小嘴竟會吐出這幾個字。
她擱下小刀,兩隻手握緊那枝藍色的色鉛筆,在房裡走過來又走過去,小臉上溢滿難過與內疚的表情。
「昨天晚上的事,都怪我不好。」
「你不好?」濃眉挑得更高了。
「對啊,都怪我不好,如果我不跑去找你喝酒,我就不會--你就不會--我們就不會--」她歎了一口氣。
向榮沒有吭聲,默默看著她,不知道她還會說出什麼有趣的話來。
「事到如今,我媽一定不會罷手,她絕對會逼你娶我的!」她煩惱的咕噥著,終於停下腳步,大大的眼睛看著他。「所以,我想過了。」
「嗯?」
欣欣深吸口氣,小手緊緊握住色鉛筆,正經八百的宣佈。
「你私奔好了。」
「私奔?」他挑眉。
「對,私奔。」她咚咚咚的跑到床邊,仰起小臉,萬分抱歉的看著他。「那個陳什麼--」
他提醒。「陳信明。」
「喔,那個陳信明,就是用這種方式逃走的。我真的覺得好抱歉,但是除此之外,真的也沒辦法了。」她握住他的手,用力搖晃,極力表達歉意。「你就安心的去私奔吧!別擔心,我已經被退貨一次了,再被退一次也沒啥影響。」
向榮瞪著那張認真的小臉。
見他一臉錯愕,欣欣急忙補充。
「向大哥,我知道你人好,昨晚上--」她的小臉脹得通紅,但還是鼓起勇氣,把話說完。「昨晚上你喝醉了,你你你--用不著對我負責的,我不能佔你便宜,這樣不公平。」
這個小女人,怎麼會單純善良到這種地步?!
看著她那滿是愧疚不安,卻又萬分可愛的小臉,向榮伸出手,把她拉進懷中抱著,下巴頂著她的額頭,暗暗歎了一口氣。
「向--向大哥?」欣欣慌亂的抬起頭,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你真的覺得,這樣對我不公平嗎?」向榮輕聲問,雙臂把她困在懷中,不肯放開。
「嗯。」她充滿信賴的點頭。
他露出微笑,伸手輕捏著她的下巴,低下頭來。「那麼,我們得想想,怎麼做才能對彼此公平些了?」
欣欣再次點頭,然後張大了眼。「你有更好的方法嗎?」
「有。」他說。
「什麼--」還沒問完,欣欣就發現,自個兒的毛衣裡多了一隻大手。
那只熱燙的大手,三兩下就脫掉她的內衣,直接掏握住她軟嫩的豐盈,粗糙的拇指刷過敏感的蓓蕾,惹得她全身一震。
「向、向向向向向向--」她目瞪口呆,在他的侵襲下,連話都說不好。
「只要我佔回來,不就扯平了?」向榮微笑著,輕易將她拉上床鋪,用巨大的身軀壓制住她軟弱的掙扎。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巧妙,沒有弄疼她,卻也讓她無法逃走。
沉重的男性身軀欺壓上來,寬闊的胸膛擠壓著她的柔軟,昨晚的親匿回憶,一下子全都回來了。
「向、向大哥,呃--你在作什麼?」欣欣慌忙的想要推開他,但是小手剛擱上他的肩膀,那張薄唇已經堵住她的小嘴,霸道的享用嫩唇柔舌,汲取她的香甜,轉眼就把她吻得昏昏沉沈,整個人都軟了--
「佔你的便宜。」他很輕很輕的說道,熟練的找尋她最敏感的花蕊。
「呃,嗯--」她眼睫半閉,因為他的探索而顫抖輕吟著,已經忘了該反抗,婉轉的嬌吟隨著他放肆的侵襲而有了美妙的起伏。「你出聲的話,他們會聽見的。」他靠在她耳邊低語,醇厚的笑聲讓她的身軀更加火燙。
欣欣咬著唇,徒勞無功的想制止那羞人的呻吟,緊咬的牙關卻被他的指撬開。
「別咬傷自己。」向榮低語,紮實的重量將她壓入床鋪中,薄唇堵住她因難耐而逸出的嬌柔呻吟。
她承受著他恣意加深的吻,沒有察覺,他的雙手逐一褪去兩人的衣衫,讓她如昨晚般徹底赤裸--
正如向榮所說的。
他們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