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微之一變的華貴婦人抖顫著手,氣指氣定神閒的華服女子,一臉難以置信地閃著慍色,冷視著自始至終不被她承認的媳婦。
「十億。」
「日幣?」
「美金。」
「妳在作夢,我一毛錢也不會給妳。」她休想以此威脅。
「呵呵,是嗎?要不要賭一把呀?」她要能無動於哀才怪,吉川家的命脈掌握在她手中。
「妳……妳竟敢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妳以為妳是誰。」她別想得逞。
女子用著塗滿蔻丹的手指掩唇咯咯一笑,「我還能是誰呢!不就是妳兒子的合法老婆,以及妳唯一孫女的母親、法定的監護人嘍!」
「我不承認妳和我們吉川家有半絲關係,把光子帶回來我會原諒妳的無禮,否則……」日本將無她立足之地。
讓一個台灣女人消失在京都並不難,以吉川家族在日本的勢力。
「否則要讓我去陪妳的獨生子嗎?我狠心又無情的婆婆。」大笑之後的女子臉色一沉,改以嘲弄的口氣一諷,「現在是妳求我不是我求妳,記得妳只剩下這麼個血親,應該不只值這個數吧!」
她算客氣了,沒讓她拿出一半的財產做交易,只收回她應得的一份,一個文君新寡的寡婦該有的遺產。
「出賣自己的骨肉很得意嗎?光子要是知道有妳這樣的母親,肯定羞愧得抬不起頭見人。」果真是低賤的身份,上不了檯面。
女子臉上閃過一抹怨懟的恨意。「是妳逼得我不得不拋棄我的女兒,妳讓我活不下去,我又何必對妳客氣?妳拿妳要的、我取我要的,何來一堆廢話。」
她只要錢,有錢她便能回台灣重新開始,過著人人羨慕的富裕生活,不用再看人臉色搖尾乞憐,穿金戴銀等著人伺候就好。
沒了女兒再生就有,反正她還年輕不愁生不出一子半女,小她七歲的小男友精壯又懂得逗她開心,玩個幾年再懷個孩子不是難事。
「哼!秀義真是瞎了眼才會遇到妳這蛇蠍女,沒有妳他不會死得這麼早。I老來送子是白髮人的悲哀,她對她的張狂行徑已經夠容忍了。
「用不著用懷恨的眼神瞪我,錢一給我我馬上離開,省得我們相看兩厭,恨不得殺了彼此。」如果她手上有把刀,也許她會往她胸口插。
她恨她,恨她拆散了他們夫妻。
但是她更愛錢,愛到可以和她所恨的人周旋,暫時忘卻曾受過的羞辱和排擠,和來自四面八方輕蔑的眼光。
「死了這條心吧!心子,妳不會從我這裡得到一分一毫,妳不配得到施捨。」仰起高高在上的下顎,優雅飲著抹茶的婦人眄然一瞟。
「施捨?!」惱怒的女子翻臉怒拍桌子。「妳不想得到光子了嗎?別忘了只有我知道她在哪裡。」
婦人冷笑的以扇輕擊手心。「誠如妳所言,我有錢還有什麼事能難倒我,一個三、四歲大的小女孩還怕找不到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