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這次的任務,恐怕管以烈一輩子也不曉得有這樣美麗的地方。
附近除了有遊樂設施之外,還有騎馬場、養殖蝴蝶館、森林步道等等。
在飯店的高層人員的帶領下,他們仔細的巡查一遍,戰克明並將需要加強的地方告訴飯店人員,請他們盡快改善。
管以烈跟在他後頭,表面沉默,心中有許多問號。
一路上戰克明所表現出的專業與謹慎,都落入她眼裡。這個她仇視的男人,在短短一個星期內給她太多震撼。
首先是外表,從流浪漢大熊變成混血的俊帥男人,再者一直以為他是個不學無術,只會耍幾套小拳的人,竟然比她這個從警校畢業的人,對危機的處理及安全戒備還要妥善詳細。
她發覺自己對這個討厭的傢伙充滿疑惑,他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使她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這房間妳還滿意嗎?」
「啊?」詢問她的意見?「很漂亮!」乾淨優雅的空間、充滿維多利亞風格的蕾絲與古典特色,雖然與她的喜好差距頗大,不過小公主滿意就成。
戰克明莞爾,「妳喜歡就好。保護公主的這段時間都得住在這,睡眠場地舒服與否,可會大大影響工作效率。」
「你說我啊?」
「是啊!保護公主本來就要隨侍在側,妳不會想家裡飯店兩地奔波吧?」
她僵著面孔,「當然不。」原來還要陪住在這兒啊!等等,她正色地急問:「那你也是?」
「妳想呢?!」戰克明給她一個笑容。
討厭!竟要與他朝夕相處。
看見她不悅的表情,他莫可奈何的攤手,「或者我們讓事情簡單點,妳自己退出這項護衛計劃,就不必委屈自己日夜都見到我。」
她挑眉,「然後換取未來日子,每當我在工作時,都有你在一旁攪局嗎?」
「其實妳應該曉得,那並非出自我的本意。」他實在很想化敵為友,偏偏她就是非視他為眼中釘不可。
「但你可以選擇遠離我,或者是繼續妨礙我。可惜你屬於後者。」而且還持續兩年。
「就像妳服從上司的命令,我對唐德輔有同樣的責任。」
她語氣輕蔑的問:「縱使他只是個戀姊變態?」
朋友被批評如斯,也不能怪人家。他點頭苦笑,「就算他是個變態。」
哼!為虎作倀。「那就沒什麼好談,讓我們快點完成工作吧。」
「妳如果想我們合作愉快,必須先放下成見。」不等她拋回惡劣的話,他已先舉手承認,「我知道很難,但或許可由我請妳一頓午餐開始。這兒的廚師有五星級的評價。」
老想來一筆勾消,沒那麼容易。
管以烈戴上墨鏡,「抱歉,本大小姐不餓。」照慣例的扭頭離去。
正當戰克明扼腕再一次失敗之時,奇跡發生了。
瀟灑離去的她,突然立於原地,又迅速的回頭,再次確定的問道:「你真的要請客?」
「嗯。」他點頭。
管以烈摘下墨鏡,綻放惡作劇的笑容,露出白亮可愛的虎牙向他示威。
戰克明愣住,心底有某種東西被擊破,這是第一次,管以烈對他笑耶,想不到那麼懾人。
之後,等看到桌面一個個被清空的盤子,而侍者陸續端上來的菜色之後,戰克明才明白她的笑容代表什麼意思。
「嗯!這燉乳鴿果真很好吃。」管以烈吃完最後一口後,優雅的拿著紙巾擦嘴。看不出來是個一連吃了四盤主菜的女人。
「飽了嗎?」
「當然不!瞧你心疼的樣子,該不會帶不夠錢吧?」她狡猾的覷著他。本來想一走了之,可是轉個念頭,讓他破產也是不錯的報復方式。
戰克明只手撐住下巴,不以為忤,「中國人說能吃就是福氣,我只是怕妳弄巧成拙,撐壞肚子得不償失。」
「放心,我可是出名的大胃王。倒是你,如果真的付不出錢,說一聲認輸就行。」她故意挑釁,就是要在口頭上佔便宜。
真是看扁他了。「就算妳把餐廳所有食物都吃光,也不影響我的荷包。」
「好!」就等他這句。
接著她朝侍者招手,點了幾道菜等會兒包走,又點了冰淇淋、小蛋糕之類的精緻點心,還當著他的面面不改色的送入口,一副美味的模樣,存心氣他。
難道她不曉得自己的舉動就像耍賴的孩子般可愛嗎?戰克明但笑不語,晶瑩的眸子直瞧著她。
起初管以烈猶自得其樂,在他面前張牙舞爪,然而被那張英俊的臉孔凝視久了,不見他出招,不禁惱羞成怒,臉紅的啐道:「你看什麼看?」
他失笑,「看看都不行?」
「是啊!再看挖出你的眼睛。」
太霸道了!「那我豈不是要這樣跟妳吃飯。」說著兩隻手把眼睛遮住,面對著她。
餐廳人來人往,戰克明的氣質長相吸引不少人注意,現在又有奇怪的舉動,眾人莫不把眼光集中向他們,連侍者都忍不住朝他們望來。
她咬牙低語,「快放下來。別人在看了,你丟不丟臉啊?」
他充耳不聞,坐直身體,「又不許我看。」
「好!你再這樣,我要走了。」大不了不吃,可不能受人側目。
「好、好、好。大小姐息怒。」他淘氣的放下手,「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是,妳真難伺候。」
「我難伺候?你才莫名其妙!搞什麼神秘嗎?一直以來明明都是一副邋遢樣,突然間改頭換面變成大帥哥,裝斯文,想嚇唬誰啊?」
「妳覺得我帥?」
「別說你不知道,否則就太做作了。」
他笑得開懷,「原來妳覺得我帥啊?」彷彿得知某項秘密般,戰克明非常的開心,嘴巴大大咧開。
「喂!別以為我在稱讚你,別笑得那麼淫蕩好不好?」她絲毫不想讓戰克明佔便宜。適才一時口快,才會讓他抓到話柄。
「別羞於否認,妳根本是看到我變帥了而喜歡我!」
「你!」她裝出昏倒的模樣,「我呸!憑你!信口雌黃,別以為大庭廣眾下我不敢出手。告訴你,照樣打得你滿地找牙。」
「如果有一天妳能對我輕聲細語,那一定是我最幸運的一天。」
「除非天下紅雨啦。」她憤怒的切割瓷盤上的嫩牛排把它當成他的肉,然後叉一塊放入嘴裡,大力的咀嚼。
哈哈哈……太有趣了。
正當他正準備回嘴時,背後傳來驚訝的呼喚,「戰護衛長。」
聞聲,他面容一變,嚴肅的回頭。
「戰護衛長,真的是你。」
一個五十多歲的紳士,矮胖的身驅撲上來抱住戰克明,也不怕別人指點,潸然淚下,像個孩子般。
「新叔,你怎麼還是一樣感情豐富啊?!」
「你走後,我們都很想念你,又不知上哪裡找你。還好公主有你的消息,所以才求國王讓她來。」
戰克明沉下表情,「我就猜是她,否則好端端的來台灣做什麼!」
「你別埋怨公主,大公主去世之後,你又不告而別,兩個最親近的人一下離她而去,她的打擊有多大可想而知,她一直落落寡歡,彷彿變成另一個人,安安靜靜不太說話。國王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便答應成年後就讓她來見你。我是先來為她安排有關事宜。」
管以烈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腦中已有初步的概念。這位老先生恐怕是米羅國的執事,而且與戰克明有深厚的感情。
當初就覺得這件事有蹊蹺,何以米羅國公主這種國際超重量級的人物,要由默默無聞的戰克明來護衛。原來他們是舊識。
怪不得要好好打扮一下,原來是舊情人要來。可惡!戰克明有太多秘密隱瞞她。還說合作愉快呢,依她看,這次他同樣要獨佔功勞。
哼!別以為這次她還會傻傻的任由他耍弄,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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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打開門的剎那,唐德輔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太想念與阿鳳同住而回錯家。
門外的人不容他遲疑,推開他,如入無人之地的走進屋裡,環顧四周環境後,逕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唐德輔倒像是小偷,畏縮的走在後頭。
「坐啊!不用客氣。」管以烈揮手讓他過來坐下。
當時他腦海中只有兩個念頭,一是她要跳槽,另一是她要殺了他。
嗚……不會吧!他可是個文弱書生,怎堪她的折磨?雖然如此,他還是鼓起勇氣坐到她面前。
管以烈開口,「跟你談個交易,告訴我戰克明的一切,然後這袋東西屬於你。」
原來是有求於他啊?!唐德輔的口氣突然狂妄起來,「哼!這是一場攸關未來幸福的賭注,我怎麼可以把任何相關數據透露給妳?」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萬一我出任何差錯,我想戰克明也不會輕易脫身吧?我只是想瞭解我的夥伴,兩件事沒有關聯。」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一旦妳跟阿戰連手,那我跟阿鳳的賭約豈不是報銷?划不來,不管妳拿什麼誘惑我都沒用。」他的態度無比堅決。
假惺惺!管以烈瞥了他一眼,從紙袋裡掏出一件粉紅色內衣,吊在手裡晃啊晃,然後就有顆頭不由自主的隨之擺動。
「如何?兩件喔。阿鳳的。」
「不!」唐德輔趕緊仰起頭,摀住鼻孔。「魔女!不要污染我高貴的靈魂,我不能出賣我的朋友。」
「可惜喔。」她惋惜的道:「還包括五張她的曝光照片,上回喝醉酒亂脫衣物胡亂照一通,之後本來想銷毀的,還好順手留了五張。」
「真的嗎?」他引頸高盼。
「我也不曉得,主角又不是我。算了!既然你不願說,那我就把這五張照片丟掉。」
「等等!妳太過分了,這種事太不道德了。」
管以烈突然覺得以前錯怪他了。唐德輔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外,沒想到他還真是個君子。
看來這招失效,唐德輔良心未泯啊。還是打道回府,另謀他路。
「不准走!」
她的手拉開門,「幹什麼?」買賣不成仁義在。她承認這手段太低下了。
誰知唐德輔抽出一迭鈔票,「我還要加買底片。」
管以烈臉部肌肉登時抽動一下,「不愧為變態之王。」手也就順便關上門。「價碼重新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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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時,昨天聽到的事情,還在她腦中盤旋不去。
該怎麼說呢?一直視為仇敵的冤家,竟然是自己崇拜尊敬的偶像……那種心情轉折挺難形容的。
尤其不知該以何種表情去面對,她腦海裡有過兩種超現實景象。第一種是像個小粉絲般拿著簽名板,請他簽名,順便請教他為何那麼厲害,心路歷程如何如何。另一種比較簡單,就是直接劈頭一記手刀,兩人仍舊為世仇。
實在粗心大意,以前竟沒察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戰神」。
瞧他的身手就是有大將之風。開玩笑,他可是在某戰爭中殲滅一連兵團的神話性人物。若是他肯,在美國的軍隊裡,必定位高權重。
為了磨練自己,除了到東南亞小國與游擊隊交手外,他是那種一瓶水一把刀橫越沙漠的那種意志力強的高級傭兵。
之前在警校曾聽過喜好軍事戰爭的教官提過,所以她有一陣子瘋狂上網搜尋他的消息,對他的諸多戰績與強悍能力感到萬分佩服,還想有朝一日能見上他一面,或者討教一番,那麼她死而無憾。
想不到她有眼不識泰山,天天與他打打鬧鬧,自己所有的粗暴、狂野、愚蠢、貪吃又不講理的真面目都被他看光了。
天啊!太殘忍了。她情緒幾近崩潰的爬梳一頭亂髮。
遠遠一旁觀察她許久的同事,竊竊私語。
「妳想他會不會因為想殺戰克明,卻因為有緊箍咒在身,必須克制自己,造成極度壓抑,結果最後就瘋了?」唐鳳蘭懷疑的看著她。
「不是!我猜是因為她已經殺了戰克明,正在懊惱要如何藏屍才不會被發現。」純純的說法更加誇張。
唐鳳蘭不假思索的從她的額頭打下去,「妳忘了剛剛還與戰克明擦身而過嗎?」
「對喔。那就不是在煩惱如何藏匿屍體。」
「妳還說!真想把妳給辭了。萬一其它同行發現我請了個白癡,豈不是笑掉人家大牙!」
「誰教妳不訓練我,給我機會到外頭工作,我就能變聰明些。」純純乘機爭取權利。「像跟監、偷東西……只要阿烈可以做的我都可以試試看。」
唐鳳蘭看著她一臉的盼望,差點要不客氣的罵出髒話。還好她訓練有素的移轉她的注意力,「去接電話。」
等打發走她之後,她發現貴客竟然上門了。
「哈囉!戰克明。」
戰克明點名,「我找管以烈。」
「喏,不就在窗口發呆。」唐鳳蘭下巴朝左一點。
「收到。」他隨性的走入「謎語」的辦公室,拿了張椅子,反坐到她面前。
也不知她在想什麼,他那麼大的人坐在她面前,她還能拿著筆在空中亂畫。
「呼!」他朝她一吹。
「喝!」管以烈回過神,被眼前的臉龐嚇了一跳。
「早安!」
「早……早安。」幻想中的人物突然出現,她忐忑不安的垂下臉孔。剛才的反應好像太激烈了。
「方便告訴我,昨天妳到底送我們老闆什麼東西,他氣得直把家裡的東西都弄亂,還在辦公室胡說八道,說妳騙他。我們同事派我來問問,看看有沒有方法可以制止他,否則我們可要歇業一星期。」
真要告訴他,自己因為極度想窺知他的過去,所以拿了兩件阿鳳剛買且未撕標籤的內衣,和五張真的底片曝光看不到任何東西的照片,誆騙唐德輔嗎?這樣他會不會認為她是個騙子,行為不可取?
她吞吞吐吐,「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送他一些東西罷了。」
「妳吃壞肚子嗎?」他納悶的問。態度忸怩得不像話,至少一看見他,應該先送個白眼,然後惡狠的口氣,最後再以斃了你之類的話做為終結。
「沒有!」
「發燒嗎?」大手不避諱的伸到她額前探了探。
「哈哈……沒有啦!」她臉上一陣潮紅。
這下子可嚇壞他,「妳確定沒事嗎?」
「真的沒有啦!」她再次強調,不期然的與他眼神對望後,趕緊又尷尬的飄移開來。
沒罵他,沒瞪他,也沒叫他去死,還溫溫順順的與他說話,若不是被附身,就是轉性,要不然就是有陰謀。
他恐懼而慎重的道:「到底是我做錯什麼,妳這樣對我?」
她聽得一頭霧水,「我真的沒有事啊。」
「不對!按照平常的情況,妳早該踹我劈我,然後眼睛射出飛箭,插進我的背部。是我耶,戰克明,屢次搶妳一半功勞的程咬金。」他真的不習慣她這種對待方式,渾身雞皮疙瘩掉滿地不打緊,還有種風雨欲來的寧靜假象。
她臉上佈滿黑線。是喔!原來是希望對他狠一點,長久以來的習性,竟變成他們之間特殊的相處模式。
不過那是在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之前,現在她決定要改變態度。據她所知,「戰神」不屑搶人家生意。他會與她作對,絕對絕對鐵定鐵定是被唐德輔那變態所逼迫,否則這種英雄人物,不需要淪落至此。
剎那間,他的一切罪過似乎都可以被諒解。事實上她的行為已經提前赦免他,把罪轉嫁到變態王唐德輔身上。
早在戰克明踏入辦公室之時,「謎語」的老闆和職員們便等著所謂的「戰爭」開始,豈料風乎浪靜之外,還飄出粉紅色之情。
純純越看越不是滋味,「鳳姊,妳瞧瞧他們兩個,沒有打起來,還相處和平。我剛剛還目睹戰克明那登徒子染指我的阿烈。」說得頗為切齒。
沉默的小白也加入,「其實只有碰她的額頭罷了。但阿烈真的有臉紅喔,像害羞的少女那樣。」
「胡說!阿烈一向仇視答案徵信社的人,不可能背叛我。」唐鳳蘭戴上眼鏡,預備看個清楚。
這邊的戰克明倏地沉默半晌,然後幽幽的開口,「原來妳已經知道了。」
「啊!沒有!我沒有知道很多。」真的。頂多是他的身份,輝煌戰績,還有曾經在米羅國待過。
「是嗎?妳的表情已洩漏太多。」
「真是不好意思。」她慚愧自己背地裡打聽人家的事情。
「不用不好意思。妳終於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嗯!她挑起眉毛,什麼意思?再抬頭看看戰克明,只見他一手撫著頭髮,表情相當自戀,且擺出欠打的做作姿勢,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
「真的!妳能明白能力不及我的事情,我可以理解。還有妳妨礙我工作的事情,我也原諒妳。妳不用太仰慕我,我就是那麼厲害。」
這些話一字不漏的輸入管以烈的腦海裡,組織理解後,她大嚷:「等等!再說一次!我能力不如你?我妨礙你工作?」
她的確對傳聞中的他萬分崇拜,可是對他的信口雌黃、大放厥詞、臉皮厚實卻是深惡痛絕。
他不怕死的誇口,「我說妳之所以對我這麼恭敬,不是因為終於承認我比妳強嗎?因此妳才深覺羞愧。放心!我不會怪妳愛逞強,老是想搶我工作。妳我心照不宣,明白之前我都是讓妳就行。」
一秒、兩秒、三秒……
「啊!我殺了你!你這狗改不了吃屎的混蛋。」管以烈故態復萌,抬起椅子準備開砸。
所有的崇拜頓時消失殆盡,那些傾心的話全化為「殺千刀」的字句。
但是戰克明早在她有所行動前,腳底抹油一溜煙的跑回自家公司躲起來。
一旁「謎語」的老闆和職員們大大的放下心,紛紛滿意的點頭。
「這才像是我們的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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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克明在門外聽到咒罵自己的話時,不禁莞爾。
早料到管以烈會因為知悉他的真實身份而對他太過拘謹,那不是他所樂見的狀況,當所有人對他另眼相看時,他希望她還能以最純真的面目面對他,無所隱瞞。
因此才會藉故上門,撩撥她的情緒。
雖然他一直想化干戈為玉帛,但絕不是因為她對他舊有的封號有所期待的緣故。因為除去那些技藝,他只是一個平凡又普通的人,他也會猶豫不決,有優柔寡斷的毛病。
他希望她以對待正常人的方式對待他,而不要認為他高高在上。因此才會主動去醜化自己,撩撥她。
現下又得針鋒相對,但是他卻感到無比的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