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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逗女郎 第四章 作者:袁圓
    方人傑坐在辦公室裡看著眼前的大屏幕,而「人世字三號」正在插映的恰巧是剛剛丫丫伸懶腰開始至柳愛芬邀約的那一幕。

    什麼?!她已經有老公了?人傑納悶且驚訝,可是資料上並沒有呀?莫非是謊報?

    不可能,他相信這家與方氏企業合作多年的徵信社所交出來資料的品質。還是——同居?但資料上也應會有呀!他不相信以他所認識知道的丫丫有這般瞞天過海的本領,尤其這對手可是他的好友兼徵信社社長齊齋的法眼。

    而且,「他」對她似乎很不好的樣子,瞧她一副擔心晚回家受罵的模樣,更讓方人傑覺得不忍。

    趕明兒,找齊齋再幫忙查查。

    大夥兒期待與「大總」面對面開計論會的日子終於來臨了。

    今天,星期一,丫丫依那非明文之規定,選擇了一組白色褲裙套裝,配上一件上面綴有十幾顆淺藍花扣裝飾的小外套。

    其實丫丫並不討厭白色,只是以她這種粗枝大葉的個性,常會在無意中把衣服弄髒,不是這裡沾上一塊咖哩,就是那一邊被噴到醬油,使得好好一件衣服,要穿穿不出門,要丟又不捨得,於是懶人總會想出辦法——在每次洗不掉的污垢處,丫丫便創意的在上面縫上漂亮的扣子,說好聽點兒,那叫作裝飾,講明白一點的,叫作掩飾。旁人看了,還以為她是故意的而直誇她巧手,而她呢,則躲在背後偷笑,做女紅她是不行啦!但縫個扣子卻還難不倒她,頂多被針扎幾下。

    她再看看鏡中的自己。

    哈哈!完美無缺,一點咀看不出小外套上原來的污漬,「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丫丫不禁再出「白鳥麗子」專有的笑容——一手遮口,一手叉腰,抬頭挺胸,哇哈哈的狂笑!

    本希望今天能從容上班,所以丫丫今兒個還特意提早出門,不料,偏巧遇上車禍。

    一個狀似貴婦人,就在她家附近不遠處,被超速的出租車撞倒,原先那出租車司機還有停下來從後視鏡觀看一會兒,原以為他會下來送那婦人去醫院,沒想到,他竟然是見那婦人倒在地上不動,便想倒車再把她輾死!

    丫丫正巧發動她那台老爹摩托車時看到發生的一切,嚇得立刻大聲喝止!那司機突然見有人便速駕車逃跑,臨經過丫丫身旁邊還刻意地撞她一下,幸好她人機靈,往旁一跳去但不小心撞到後面的牆壁,人有些許擦傷,倒是那台發了半天的老爹摩托車已不支倒地,她想,這下不去學開車,是真是不行啦!

    因事發突然,又還是大清早,路過的人也不多,丫丫立刻打電話給一一九。

    不一會兒,救護車便趕了過來,丫丫見那婦人仍呈昏邊狀態,且自己又是目及者,便陪同一起到附近最近的長庚醫院。

    ***************

    「不好意思!」那貴婦人正躺在床上,向這見義勇為的女孩子道出深深的感激。

    丫丫拍拍地手,對她輕柔地笑著,表示不用在意。

    丫丫現在知道這婦人姓莊名靜,遠從北部來看兒子,沒想到從機場搭來的出租車司機將她送錯地方了,她問了路人,知道離兒子住的地方距離不遠,於是想用走路地過去,誰料到竟然發生這種事。

    幸虧莊靜經檢查後只是輕微腦震盪,住院觀察兩二天即可出院,其它一些外傷,上個藥就沒啥大事。

    莊靜因為方人傑跑到南部躲避相親,每次打電話來追時,他便會顧左右而言他,再不然就是推說很忙之類的話,而掛她電話,氣得肚內大燃三把火,

    但她再細想也無妨,反正南部她也有很多好姐妹,有的是一大堆出現的兒女,於是乎,莊靜便打著如意算要將「戰場」移至南部,這當然不能事先讓方人傑知道,免得他又跑去躲起來,所以呢,她拿出一家之主的威風,硬逼方正天及方世傑,甚至人在美國的方宇傑,通通不准洩密,否則以「死罪」論,並處以死刑!如此一來自然沒人敢抗「聖旨」,以免禍臨己身。

    於是乎她使「光明正大」地「偷偷」南下,想來個突擊,以攻其不備而遠陣得分!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害她現在躺在醫院,看等會兒,一定是驚動全家老小不可,且要不是這女孩子見義勇為,搞不好,這會兒自己就成為烈士了!更別說是看到兒子的婚禮了。

    還好她現在余驚未平,身體尚虛,不然以自己的個性,不把那該死的司機罵得狗血淋頭才怪。

    「哇!毀了!十點半啦!」丫丫這會兒才看到手錶已經跑到讓她被「馬土提夫」念到很慘的位置了。」你快去上班吧!」莊靜看丫丫的裝扮,也大概猜出她應該是上班族。

    「不好意思也!」丫丫歉意地說,「不能再陪你了,實在是今天有很重要的會要開,我上司又很可怕……」丫丫裝出一副猙犴:的樣子,「我遲到的話,他可以把我活吞下去……」雖然現在她是「已經」遲到了。

    「對不起啦!我先走了,下午下班後再來看你。」話都還沒說完,丫丫人就急得已經走了出去,莊靜根本來不及提醒她,忘了把公文包帶走……

    ***************

    倒霉就是倒霉!

    丫丫好不不容易搭上一部出租車殺到辦公室,才發現公文包不知丟在哪了,而錢包,也在裡面,今天開會要用企劃原稿蛆在公文包中,還好,她神算,昨夜先弄了一份影印本給陳襯,不然,這會兒死得鐵定更慘。

    最後向出租車司機解釋了半天.才在他懷疑的眼光下去向一樓百貨公司部門認識的櫃檯小姐先借一些錢當車費,才沒有出大麻煩:

    這一折騰,匆匆走到到五樓會議室已近中午了。

    丫丫在門口逗留丁半天,進還是不進?決定「偷偷」溜進去!

    也許家正熱中於看「大總」的帥臉;也許大伙正好在看幻燈片;也許……也許……所以,也許,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門被偷偷地打開了,她已經淄進去了!

    此刻丫丫還真的有點怨歎父母沒事把她生這麼高大幹嘛!

    正當她躡手躡腳地輕輕轉動門把,像個小偷兒似的連大氣不敢踹一聲地把門推開的同時,門卻湊巧的也從另一方被拉開,力量之大地把她連門一起順手往內帶了過去。

    「砰——」丫丫被迫撞到一個相當硬的東西。

    「哇!鼻子不見也!」丫丫驚訝地摸著鼻子大呼,天呀!誰這麼大力,而且何時會議室門後多了—道牆?

    「哈———」一個充滿喜悅的低沉聲音從正前方傳出。

    咦——牆還會說話?咦——這聲音好……好熟呀?莫非……不會吧?丫丫原本被撞得混沌不知處在何方的蹦袋瓜兒忽然清醒,猛一抬頭,天啊!真的又是他!

    「啊——」她的確是受了很大的驚嚇,「獵狼犬?你在這幹嘛?」他看起來還是這麼的帥氣!難怪今天會這麼不順!難怪今天她又有「天滅我也」的感觸,她發覺每次遇到他前,似乎總會先經過一番災難。

    「你沒事吧!」

    是她!方人傑眼中快速地閃過一絲喜悅,本以為今天她大概不會出席此會議了,沒想到……奇怪,他們每次的相遇似乎都很戲劇化……他心中冒出一大堆雜念,但卻依然不動聲色,只是漫不經心地扶著正摸著鼻子、一副快昏倒的丫丫,他看到她圓瞪的杏眼中充滿怒氣。

    「沒事?怎會沒事!你沒事長那麼壯幹麼?」其實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人,卻仍是死皮賴臉地把錯推到他身上,誰教這獵狼犬每次都是在她落難,且很慘時出現。

    「是呀!你還真瞭解我,我的確是因為沒事,所以只好拚命長高。」方人傑只是笑笑,而且,還笑得十分好看。

    該死!丫丫看著他上揚的嘴唇,竟然使她想起那次在花園中害她銷魂長久的吻……她臉立刻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她必須以憤怒來掩飾自己的羞赧。「跟我逞口舌之快的?哼!」丫丫正想大力反抗,卻聽到一陣暗示的咳聲從「獵狼犬」背後傳來,這時。她才了覺他後面的會議室內有一大堆熟人,尤其是緊臨在他之後的便是她最怕的「馬士提夫」林經理,剛剛那咳聲自然是從林經理那鐵青臉上已馬一線的嘴中發出來的,實在是這「獵狼犬」太高大了,完全擋住她所有的視線,而且剛經他這一撞,一氣,她根本就忘了身在何方?要做些什麼?

    丫丫再將視線往後移一些,會議室中坐的全是自己部門的同事,大家好似原先正在收拾桌上東西準備散會時,卻突然受到什麼驚嚇似的而使所有的動作像電視中畫面停格般,都暫時停在一半,配上各個睜得老大的眼睛,還不忘加上嘴巴半開以示恐慌,實在是大家都不敢相信「大總」竟然會笑,而且還說出這麼幽默的話,更不敢相信丫丫好大的狗膽,竟敢對「大總」如此不敬。

    「開……開完啦?」丫丫有點做賊心虛地咬著嘴唇,既然會開完了,表示她也差不多完了……眼前情況比較危險,一時之間她反倒忘了要向方人傑繼續回嘴,表情一下從氣勢凌人快速轉為焦慮不安,一副做錯事想要開溜的模樣。

    「那……那……那……我先回辦公室了……」她現在只想趕快逃離現場,打算等下再好好地向「馬士提夫」負荊請罪並說明原委。正當她轉身,拔腿即溜之時,方人傑突然出聲喝止——

    「等一下!」聲中無形的威脅令她不自主地聞聲停住,沒想到方人傑正好走向前來拉住她而來不及剎車,在還弄不靖楚狀況時,丫丫又撞進他懷裡,本能反應她立刻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的頭髮卡在他的西裝扣中,原本花了好些工夫才挽好的長髮,在這一推一拉之下,立刻像瀑布般拽了下來,她愈急著想推開他,頭髮就愈拉愈緊。

    「喔!好疼!」她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別動!」方人傑溫柔地制止她,接著用他那雙大手捉住她正在鬼扯活拉試圖解開鈕扣上頭髮卻愈用愈緊的柔荑,並用指頭緩緩地揉撫著,像在安慰一隻困獸般,然後卻用剛硬的一向冷聲對其他人說:「沒事,散會,快走!這事我會處理!」後面那句話是對「馬土提夫」說的。

    丫丫本想抽出自己那雙被握住的手,卻發現他並無鬆手之意,為避免這樣拉拉扯扯太難看,只好暫時不動,且有點難為情地將頭埋在他寬闊的胸膛中,雖然有一半是被強迫的,但事實上,枕在他溫暖的懷中及被他握著的感覺,真的相當不錯,丫丫甚至有點希望時光能暫停。

    而眾人在經過他們時,還不忘投來各種眼光,丫丫感覺得到有責難、有同情、有惋惜,意然還有……羨慕?

    待大伙鳥獸散後,方人傑才放開她的手,開始小心地幫她解開受困的頭髮,丫丫在他放手之際,竟然有些失落感。

    「你……」她提出疑惑來代替失望,她多想讓他一直握著,「你為什麼在這呀?」莫非,「馬士提夫」要他來剪綵以增加百貨公司這次促銷活動的買氣?怎麼沒事前通知她一下?

    「開會!」方人傑理所當然地聳聳肩。

    「開會?你幹麼要來開會?」這麼說「馬士提夫」真地請他來剪綵啦?

    「嗯!」他只是專心解她的頭髮。

    這樣的回答,根本不能滿足好奇寶寶的丫丫,而且這也不算是回答,她本著打破砂鍋猛—抬頭想要問到底,卻又拉到頭髮,「喔!痛!」

    「別動!」方人傑憐惜地敲了敲她愛晃的小腦袋瓜兒,這人似乎到現在還是沒搞清楚他到底是誰,唉!

    「OK,好了!」他很捨不得地放開她,有這樣的情愫,他自己也很驚訝。

    她甩甩終於解脫的青絲,防備地神色跳入眼珠,畢竟現在沒有求於他了。

    「為了怕你說我沒家教,我還是向你道個謝啦!雖然是你害我頭髮被勾到……」用膝蓋聽山知道丫丫是多麼的心不甘、情不願、意不順的.而且在一切事情的發生中,她自己只是個可憐的受害著。

    方人傑只是手插入褲袋中,一副莫測高深地看著她笑,他從沒看過她將頭髮整個放下來的模樣,原來她也能這麼嫵媚呀!如果好好地打扮起來,一定不輸他那群紅粉知已。

    丫丫搞不清楚他為何突然笑得這麼……算計?而且看自己的表情也相當怪異,不過,那模樣還是比雜誌中的服裝模特兒還要帥氣十足!

    該死!老天沒事只眷顧這人幹麼?丫丫頗感嫉妒地想著,什麼樣的外貌條件,上帝一樣也不缺的給他,反觀自己……地竟然有點自慚形愧起來。

    「你遲到了!」他立刻找出她的弱點。

    「我……我不是故意的!」可惡!這人看似什麼都好,就是偏愛找她碴。「因為……啊,算了!」自己跟他解釋幹麼?跟他囉囉嗦嗦幹麼?眼前自己應該馬上作的是,趕快去找「馬士提夫」,說明原因以保住飯碗才對呀!

    丫丫轉身便急著要走。

    「等會兒!」方人傑很自然地促住她的手不讓地走,他發覺他很存歡接觸她的感覺。

    「幹麼?我謝也謝過了,不欠你喔!拜!」她是真地急著離去,一方面想去解釋今天一切離奇的經過,一方面她覺得自己心中的騷動令她很不安。

    「陪我吃飯去。」他大言不慚地相邀。

    「吃飯?」都什麼節骨眼了,丫丫哪能還有閒情吃飯,雖然現在她已餓得大腸打小腸,尤其又經過剛剛那種刺激上腺素大量分泌的精彩場面,「別鬧了,我再不去向馬士提……我的意思是向林經理解釋,我就要回家吃自己啦!」說著,又要往電梯跑,這才發覺手還被他握得緊緊的,而他一點也沒有放手之意。

    「沒關係呀!你向我解釋也是一樣的呀!」方人傑現在終於死心的確定她——是真的不知道他是何許人也了!

    她口裡雖然什麼也沒說,但「瞇」他的眼神中,卻明顯的露出「你誰呀你!」的不屑與不信任。

    方人傑也並不想現在告訴她自己真正的身份,但他一直想告訴她另外一件有趣的事,「你看看你衣服的後面……」

    「後面?」丫丫應聲往後費力地看著,這才發覺,身上這件白色小外套的背面,竟然印有幾個相當明顯的狗腳印!她覺得現在的情況只能用某洗髮精的廣告詞,「當時,真臭……」來形容!

    方人傑看到她瞬息萬變的臉,從莫名其妙到驚訝,轉為思考變瞭解,又換成不好意思……他不禁鬆手大笑,這一笑把丫丫的自尊心更是踐踏得一敗塗地,在他還沒恢復過來時,她已連電梯也不等的,便立刻往樓梯跑下去!

    「那……下次吧!」他只是有兩手一攤地自嘲著。

    他不解的是,週遭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死貼著他不放,甚至可用牛皮糖來形容,甩也甩不掉,偏就她,每次看到他就像碰到瘟疫似的,急於逃難,這讓他的自尊頗為受損,就連兩年前在別墅臨工時的那次也是這樣……

    那天,老遠就看到她又牽著那隻大麥町晃過來,然後站在門口充滿興趣地看著工人暫擺在附近準備運回北部修理的噴水池,本想只是過去跟她打個招呼,表示友善一下,怎知,才叫了聲「喂」她就已經嚇得落荒而逃。

    結果他發現剛被工人撞壞的海豚,竟然沒依他說的方法暫貼處理,而且還摔碎成好幾塊,不禁有氣,正懊腦必須整座重做的同時,竟在碎片旁邊發現一塊相當漂亮的古玉,可惜它似乎也被撞破成一半。

    那古玉上有變雕功相當精緻的龍在雲中傲翔,而斷裂的部分湊巧是順著龍身的邊緣而行,竟無損龍體本身的一絲一毫!

    這真是一種機緣巧合吧!就好像命中注定似的,當他一看到這塊龍面玉,竟然就愛上它了,一種聲音也在內心中呼喊著要他這麼做,於是便將這玉鑲成項鏈而從此隨身配戴著。

    他下意識摸摸正垂在胸中的那塊玉,拿起大哥大,撥了號碼。

    「喂!林經理……很好……不必客氣……我是要告訴你,那個林丫丫,她……」

    才交代完畢,大哥大又響了。

    「方人傑」他有種不祥的感覺,知道他這支行動電話號碼的人並不多。

    「您好!方先生!」對方非常恭敬且禮貌地聲音從遠方傳來,「我這裡是警察局,我們現在是要通知您,您母親……」

    在方氏企業大樓的每一層辦公室大門口旁邊,皆設有一面大鏡子,這是為了讓員工及每一位來訪的人,能在進辦公室之前,有機會再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服裝儀容。

    丫丫現在就站在這面大鏡子前,她看到自己的雙頰紅得像豬肝,不知是因為他剛才親密地碰觸造成的?還是自己跑得太快而引起的?一定是後者!她很快地告訴自己,沒事、沒事!但心裡卻有個聲音回她,沒事才怪!

    她對鏡中的自己吐吐舌頭,拍拍自己的兩頰,再像小狗般地甩甩頭,丫丫知道等下進去鐵定會被同事嚴刑拷打逼供,看他們離去的眼神就知道,尤其是「馬士提夫」……

    喔!想到他,她兩腿就有點發軟,這下可不是一個「慘」字便可形容呀!

    才偷偷地探探頭,丫丫便看到柳愛芬在辦公室內向她頻頻招手,用她倆共知的手浯暗號打著……S9啊!安全!丫丫會意的立刻閃進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除了柳愛芬和陳君外,其他的人皆不在,想必是柳愛芬已先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舌把那些欲看熱鬧的傢伙們全部趕光了!

    「別擔心啦!他們都去吃飯了啦!」不愧是好友,一眼就看出丫丫的心思,但她可沒有放過丫丫,又是著急又是興奮地連問:「如何?怎樣?有沒被『削』得很慘?『大總』他有沒有……」然後就露出副賊賊地笑,「看他握住你手的那一剎那——」柳愛芬兩手相握,眼神充滿陶醉地深呼吸,「哇塞!棒透了!」

    丫丫根本搞不清楚柳愛芬到底是在擔心自己?還是在羨慕自己?看她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丫丫在想,天啊!你有沒有搞錯呀?

    陳君根本連插嘴的餘地都沒在,只是順著柳愛芬的各種問句,不住地點頭。

    丫丫真是一頭霧水,正想發問,柳愛芬已將手握成拳頭以充當麥克風,放在丫丫的嘴前,一副眉飛色舞地請她接受訪問:「這位幸運的女主角,請你面對鏡頭笑一笑……」

    陳君立刻假裝攝影記者跑到兩人面前將兩手框成一個鏡頭。

    丫丫本能地對著假鏡頭笑一下,隨即又馬上反應過來,自己在幹麼呀?神經!「我……」她打算申訴。

    「快說、快說、不得有一絲隱瞞。他的胸膛一定很堅實吧?靠下去的感覺如何?」柳愛芬根本不接受丫丫反駁地抗議。

    「他?」丫丫再次想要抗議。

    「早知道我也要遲到!而且還要算準衝進來的時間,兩次噯!你兩次『靠』在那億萬胸膛中噯!哇!如果是我被那雙手摟著,摸著,喔!我會死!我一定會醉死!」柳愛芬興奮地自說白話,到了後面,簡直已沉入醉生夢死狀態,還學林黛玉捧心欲亡之勢。

    陳君在旁笑得快翻了!

    「神經呀!」丫丫終於捉到回嘴的機會,一拍掌敲在兩人的頭上,「你們發癲了呀?正常一下好不好!」

    「唉喲!」二人被打得痛得直摸腦袋。

    丫丫終於可以喘口氣的坐在位子上,端起茶水,大大地喝了好幾口,經過這一早的折騰,她現在真的是又累又渴又飢餓。

    「喂!說真的,感覺真的很棒吧?」柳愛芬一改頑皮變正經,相當認真地靠過來,陳秸民很專心地坐在一旁聽。

    「什麼啦?我真的被你問得亂七八糟!」丫丫繼續喝水充飢。哇!如果現在自己眼前有碗牛肉麵,那該多棒呀!

    「大總呀!」柳愛芬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丫丫的肩膀,一副少裝了啦的樣子。

    「什麼『大總呀』?」丫丫還在想著那碗牛肉麵,她要再加很多酸菜進去……

    「就是我們公司的『大總』呀!你剛剛不是撞到他嗎?」

    陳君在一旁很用力地點點頭,表示證實柳愛芬的話。

    「哪有呀?我什麼時候撞到大總呀?」嗯!最好放一些辣椒,丫丫點點頭。

    「就是剛剛在會議室門口……」柳愛芬快被丫丫急死了,「你不是頭髮還卡在人家西裝扣上?」她突然像瞭解到什麼似的,馬上笑得色色的,眼睛也瞇成一線,「喔——故意的喔!想不到你也會這招呀!我們還一直以為你性冷感呢!原來是真人不露相呀!啊?」

    陳君佩服地點著頭!

    「什麼啦!」丫丫又拍了一下陳君,「你白癡呀!只會在那跟著點頭……」如果再配上一盤放了很多大蒜的空心菜,丫丫想得口水快流下來了,「我哪是故意的呀?你知道那頭髮花了我多少時間才挽上去的……」想到這,她就覺得可惜,她真的試了好久才成功的噯,「而且我根本沒碰到大總呀!我是撞到那只『獵狼犬』呀!就是上次我告訴你長得很帥的那個男明星或是什麼演員的……」她的腦中現在只充斥著面!面!面!我的牛肉麵!

    「獵狼犬?」她笑得腰都彎了!

    陳君和丫丫對看一會!這下他倆都有迷糊了。

    「天呀!笨丫丫,真的想叫你林歪歪了,搞了半天……你不知道?」柳愛芬還在笑。

    不知道!丫丫困惑地搖搖頭,陳君也困惑地搖搖頭。

    「那只獵狼犬就是『大總』啦!」這會兒輪到柳愛芬抬起胸膛,露出白鳥麗子勝利時最愛擺的舉樣!「

    「噗——」丫丫將剛入口的茶水噴得到處都是……她的牛肉麵……灑了……空心菜也沒了……

    「什麼?你說他就是……那只獵狼犬就是……」丫丫有點不能面對現實地捉著柳愛芬。

    「嗯哼!」柳愛芬給她一個肯定地點頭。

    「呀——死了、死了!」丫丫絕望地將兩手擺來趴在桌上。

    陳君連連擦拭被噴得滿臉的茶水,現在換他搞不清楚狀況了,「什麼獵狼犬呀?」即使三人相處十幾年了,他還是常弄不懂女人家的心思,尤其是這兩個……

    「笨呀你,就是上次丫丫得重感冒請假的那次,她不是有個『淋雨奇遇記』嗎?」柳愛芬雖未親眼目睹當時所發生的一切,但事後光是聽丫丫敘述,她就已經快笑翻天了,更別說真實的狀況有多爆笑,尤其後來看到丫丫送洗當天的那件洋裝……她只恨事情發生時不在場,竟然錯過了這麼精彩絕倫的大戲。

    「喔!那『只』呀!」陳君終於瞭解地點著頭。跟這兩個愛狗的瘋女人在一起,他講話時常也會人狗不分了。

    「不!不可能!他們絕不是同一個人!」丫丫舉雙手反對,因為,如果是同一『只』,那……那她不是毀了……

    「接受事實吧!」柳愛芬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打破丫丫最後所抱的一絲絲希望。

    對呀!要不這麼巧,上次遇到他也是在公司門口,還有,他剛剛不是也說向他解釋就可以了嗎?而且,大夥兒對他必恭必敬的,況且不是連「馬士提夫」也卑躬屈膝地突然變成一隻乖巧的哈巴狗了嗎?

    嗚……我不要,丫丫覺得自己真的是欲哭無淚。

    偏就此時,丫丫又看到「馬土提夫」,臭著一臉鐵青、嚴肅地走來。

    看吧!屋漏偏逢連夜雨算什麼!我這還刮颱風呢!她悲哀地想。

    丫丫立刻像大頭兵遇到長官似的,馬上從座位上跳起來並且立正站好,柳愛芬與陳君這時也看到「馬土提夫」了,一時不知要躲好呢還是「坐」著不動?

    「大總經理交代過了,這次算你走運沒事,明天記得把整份企劃書詳細且『親自』送到大總經理的辦公室,並『親口』解釋!」突然他嚴厲地口氣轉為哀求,「我拜託你,林大姑娘呀!明天千萬別再出錯了呀!」林經理真的差點要跪下來了,他真的對她沒轍了,唉!他只能搖著頭,歎著氣地離開。唉!要不是和她老爸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他才懶得如此容忍她呢!

    一直到林經理走後的幾分鐘,丫丫、柳愛芬、陳召,三人都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待看到另外兩個人的表情都和自己一樣,充滿驚訝及半張的嘴,這才抓著對方的手,三個歡呼尖叫地鬧成一團。

    「太好了!沒事了!」柳愛芬摟摟飽受驚嚇的丫丫,給她一個友誼式的慰問。」找也要!」陳君嘟著嘴,假裝撒嬌地要抱向丫丫及柳愛芬。

    丫丫和柳愛芬默契地對看一下,兩人不約而同地伸出巴掌拍著陳君的腦袋,「你想喔!」

    陳甘被拍得痛得邊叫邊逃,另兩人哪裡就這樣甘休,於是,三人一路鬧到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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