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一共消費兩千三百零七元,請問您是付現金還是刷卡?」
望著對面座位上含情帶笑看著自己的美女,簡易凡沒有表情地從錢包裡掏出一疊鈔票放在服務生的盤中。
「先生……這、這不夠……」
望著服務生和對面美女驚訝的表情,他理所當然的核對一遍服務生手中的現金,「怎麼不對?是一千一百五十四元。」
他心裡琢磨著自己還多付了一元呢,不過介於大家只是第二次見面,而且對方又是女人,這點紳士風度他還是有的,雖然他們還沒有確定什麼關係。
「可是……另一半……」
服務生為難的望了望這位付一半錢的男士和對坐那位驚訝到張大嘴巴的女士。
「難道不能各付各的嗎?」簡易凡立刻皺起眉頭,不會吧……要讓他全付?這是不可能的!他緊皺眉頭,看著對面驚訝的微微張開嘴的美女,提醒的眼神明確表示自己只準備付個人份的事實。
接著就像電影慢動作一樣的,隨著服務生的一聲小姐——他看到本來優雅美麗的女人突然變得面目猙獰,撈起桌上的一杯水便向自己潑來,接著液體迅速夾雜著冰塊順著他的側臉漸漸滑落,不,是凝結成霜停留在他的臉上。
「小姐你……先生……你……沒事吧?」
簡易凡無視服務生死死盯著自己呆掉的樣子,面無表情的拿起餐巾擦拭著衣服上的液體。
「喂!站住,你還不能走!」他抬頭冷靜的叫住氣沖沖將錢留下向外走的女人。
「你要付我乾洗費,這衣服要乾洗!」
「簡易凡!你去死吧……你這個怪物……」
女人的臉忽然變得熟悉,接著時光彷彿倒退二十年似的,令他驚恐地向後退了幾步,口中喊著:「媽媽……」
「誰是你媽?我是個正常人,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怪物,說……你是怎麼把杯子裡的水凍成冰塊的……我讓你變……你這個怪物……」
感受到自己身上冰冷的受創,那種疼痛讓他害怕得哭喊起來:「媽媽……別打我……媽媽……」
「呼!」從夢中驚醒,簡易凡長呼一口氣,只是個夢,他還沒有到那種地步,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東西,他已經可以控制,不過可怕的還有那個女人……
呼……有感覺的日子都已經過去了,他不由得回想夢的前半段……
他就說現在的女人麻煩,不但自恃高人一等,還總是等著別人付帳,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在這個現實的世界上,人只能靠自己,不管任何事,大到攸關生死、小到一針一線,別人是不會無緣無故向你伸出友愛之手,而且他也不需要愛,不管是哪種,他都不需要。不付出也不要別人的付出,愛只會徒增無謂的折磨和麻煩,這個人情冷淡的世界,他只要自己一個人就可以,這個道理早在二十五年前他就懂了,人一定要靠自己!
抬眼望望床頭櫃上的電子鐘,五點二十五分,離他平常的起床時間還有五分鐘,他閉上眼睛,繼續補眠。
五分鐘後,他像機器人一樣的準時睜開眼睛,洗臉刷牙換上運動服出去跑步。鍛煉身體是有必要的,因為如果生病的話,是沒有人會照顧你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簡易凡像以往的任何一天一樣,在門口做了幾個伸展運動便輕鬆的上路了,而身後一條牧羊犬伸著舌頭乖乖地跟著他,雖然在這種吐氣變白煙的深冬,它非常眷戀自己那不算太溫暖的窩,但它知道如果自己有片刻偷懶的話,今天的早餐可能就泡湯了,因為主人一向奉行凡事靠自己,對人對狗的要求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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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你好,展氏畫廊。」
(請展凌輝聽電話。)
「請問您哪位?有預約嗎?」簡易凡不由得皺起眉頭,電話那頭高傲無禮的聲音讓他從心裡反感。
(預約?我是黃珊妮,光這個名字就可以預約了吧,快把電話接給展凌輝!)
「抱歉,你沒有預約,預約後我會照辦,再見。」
簡易凡毫不遲疑的掛斷電話,黃珊妮這名字他沒聽過,不過黃山芋他倒吃過,他老闆頂著展氏繼承人的頭銜實在是樹大招風,這樣試圖麻雀變鳳凰的女人他見得多了,還真以為自己高人一等。
「簡秘書,我要出去一下,可能不回來了,如果有電話你幫我處理。」
「剛才黃珊妮小姐來電,但是沒有預約,所以我沒有接給你。」
簡易凡以公式化的口吻向老闆報告,可是依然微微皺起眉頭明顯表現他的不悅,因為他的工作範圍不包括這些。
展凌輝微笑的點頭贊成,實際上要讓他來應付那些因為他展氏繼承人頭銜貼過來的上流社會貴小姐,他還真是吃不消,這種拒絕簡易凡是最拿手不過了。
「好,以後也不要接進來,為老闆拒絕不必要的麻煩也是秘書的責任。」
望著簡易凡瞬間挑起的眉,他點到為止地立即閃人,他這個秘書可不是好逗的。
叮鈴鈴——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簡易凡挑了挑眉頭,不過還是熟練的接起了電話。
「展氏畫廊。」
不帶感情的冷漠聲音,讓電話另一端的陳培愛不由得頓了一下,(你好……請問可否幫我接一下展凌輝先生?)
對方軟軟的柔聲詢問讓簡易凡再次冷下臉來,這一定又是一個妄想釣他老闆當金龜婿的女人,討厭死了,一天他要處理很多這樣的電話,把這裡當什麼地方了?他又不是電話接線生。
不過心裡想歸想,他還是公式化的問著:「對不起,請問你有預約嗎?」
(預約?沒有……請問可不可以幫我轉給展凌輝先生呢?)
聽著對方更加冰冷的語氣,陳培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打對了地方,嬤嬤明明說展凌輝先生是她們孤兒院的長期捐贈者,可是……
「對不起,我想你還不明白,這裡不是電話接線台,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事要找展先生的話,請在嘟聲後留言,再見!」
簡易凡冷漠的掛上電話按下留言接聽,沒好氣的等待著接下來應該有的電話留言,可是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對方並沒有留言,那一定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常常有這種想釣金龜婿的女人打電話來找老闆,妄想著能夠嫁入豪門吃穿不愁,太可笑了,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多不勞而獲的事情,人只有靠自己才是不二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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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培愛呆呆的望著手中嘟嘟作響的電話,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人掛了電話,一股冰冷的感覺瞬間湧上她的心房,那個人……電話那端的人聲音比十二月的冬天還讓人覺得冰冷,冷得連她那敏感的心都微微的顫動起來,想來他的心也一定冰封很久了。
「愛姐姐……你怎麼了?」
順著聲音低下頭,一張可愛的小圓臉映入自己的眼簾,陳培愛迅速的調整了剛才受到影響的心情,俯身將三歲半的小悠漣抱坐在自己腿上。
「姐姐很好,小悠漣不高興嗎?」
陳培愛微笑的望著懷中嘟著小嘴唇一臉委屈的小女娃,別看這些孩子人小,可因為生來就失去了應有的關愛,所以即使是一絲一毫的彆扭,也會讓他們敏感的心受傷。
「愛姐姐為什麼會知道?小強哥哥把我的小電話弄壞了,他還不准我向你告狀,可是愛姐姐好厲害,不用我說也看得出來是不是?小強哥哥最壞了……」
望著天真無邪的小悠漣小臉上的委屈,陳培愛微笑的伸手輕輕扶上悠漣圓圓軟軟的小臉蛋。
「可是小強也有對悠漣很好的時候,對不對?他不是常常把自己的糖分給你一顆嗎?」
「也對喔!可是……我的小電話壞了,沒有電話我怎麼和媽媽打電話呢?」
小悠漣天真的仰起頭望著頭頂藍藍的天空,陳培愛知道小悠漣在說她已經去世的母親,那是自己為哄她睡覺編出來的故事,現在小悠漣還堅信只要靠一部玩具電話,天堂裡的媽媽就可以聽到自己的思念,雖然這樣的想法很天真,可是,她希望孩子們一直活在天真的童話世界裡,畢竟現實是殘酷的。
「其實悠漣現在和姐姐說的話,媽媽都能聽到喔,只要你真心的祈禱,上帝爺爺會把你的心裡話全都帶給媽媽的。」
陳培愛微笑的說著,不管是童話還是神話,只要能讓人們發自內心的微笑就好,有時候謊言也是善意的。
「真的嗎?那上帝爺爺不就和聖誕老公公一樣,他也背著一個大包包吧?因為悠漣想對媽媽說的話好多好多。」
「那小悠漣每天做禱告的時候就可以告訴上帝爺爺,他一定會幫你帶給媽媽的。」
「那媽媽的呢?小悠漣也想聽到媽媽的聲音,媽媽一定也有很多話要告訴悠漣。」
「如果悠漣一直這麼可愛的話,媽媽就會出現在你的夢裡和你說說話的。」
陳培愛柔柔地吻上小女孩的額頭,那嬌嫩的皮膚和自己溫熱的唇輕輕的接觸,就好像三月的陽光一樣的柔和,讓人止不住地想要微笑。
「愛姐姐好棒,什麼都知道,悠漣要玩蕩鞦韆,和愛姐姐一起蕩鞦韆。」
「好啊!」
陳培愛微笑的抱起小悠漣騰升到半空中幽幽旋轉起來,小悠漣天真的笑聲在四周洋溢……
「培愛……快停下來,這樣太危險了!」從前院走進來的安基拉望著陳培愛抱著小孩打轉的動作,急忙擔心地阻止。
「呵呵!安基拉嬤嬤,我沒事的,不用擔心。」
停下動作,陳培愛微微喘著氣的要一向疼愛她的安基拉嬤嬤放心,她們總是太保護她了,其實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這麼嬌弱。
「可是,這樣你身體會很吃力的,就是不聽話。」
安基拉從陳培愛手中抱過小悠漣,讓她自己去玩。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陳培愛微笑的任由安基拉將她拉坐在木椅上,在午後的陽光中一晃一晃的,整個人連心都覺得像是輕飄飄起來,好舒服。
看著陽光下笑得純美的陳培愛,安基拉在心裡不由得輕歎一口氣,培愛……一個神奇的天賜!她的出現就好像是福音的降臨,至今她還記得二十年前的那個冬天,當她打開孤兒院大門的時候,襁褓中培愛的眼神與柔和的笑容,就好像在冬日裡綻放的第一縷陽光般,讓孩子的四周彷彿都泛起白光,望著她的圓溜溜大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讓她覺得自己彷彿見到了天使。
被丟棄在他們孤兒院門口的嬰兒她見多了,但陳培愛異於常人的地方不僅僅是她的笑容,更因為她是被安放在一本古老的聖經上,一種古老的西伯來文字,是聖經的雛形版本,後來她們查找了世界各地教會的資料,結合陳培愛肩頭發現的印記,才漸漸領悟陳培愛的來臨緣由,雖然很不可思議,但她們仍認為陳培愛是神賜的天使,她的命運掌握在神的手中,從很久之前就注定了。古老的傳說,命運的輪迴延續,所以在陳培愛小的時候她們就把這些緣由當故事講給她聽,希望她能接受自己的異處。
現在她更確定陳培愛的確是個天使,即使和常人不一樣,即使被外人所排斥,但依然將自身的所有美好奉獻給周圍的人,就好像這時冬日的陽光一樣,雖然是透過清冷的空氣,但照射在人們身上依然是那麼的溫暖。
「嬤嬤……別再為我擔心了!」
微笑的說出安基拉未出口的憂慮,陳培愛體貼的抬起小手輕輕的幫安基拉捏肩。
她就這點天分,總是能夠聽到別人的心聲,不管是遠的近的,只要是溫柔的聲音她都能夠聽到,正因為這樣,所以她的心臟特別的敏感和脆弱。
這樣的與常人不同,很久以前給她帶來的僅僅是痛苦,但是隨著她的成長,隨著嬤嬤們對她的愛的關注,她在這樣的世界裡,漸漸體會到欣慰,是啊——能夠聽到每一聲真誠的祈禱,聽到很多發自內心的珍愛的音符,這些的確是福音,是神賜予她的福音,而她想要把這樣美好、純潔的天籟之音帶給身旁的每一個靈魂,牽引他們感受美好。雖然這世界充滿荊棘,雖然這世界充滿無奈,但是只要心中永懷著希望就能夠感受到溫暖,即使是像剛才那像被冰凍的心。
「你呀……如果能夠多少為自己操心一點,我就不用這麼擔心了。」
安基拉笑瞇瞇的享受著陳培愛貼心的舉動,每當聽到陳培愛這種柔柔甜入人心的聲音,就能夠讓人感受到溫暖與平和,而她的笑容更是有陽光的力量,相信再灰暗的世界,陳培愛也能夠把溫暖傳入。
「有啊,我有為自己操心,我想要接院長的棒子嘛,所以如果這次的拍賣會能夠順利完成,這樣嬤嬤您不就不用擔心了。」
陳培愛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她不是不知道院長和嬤嬤對她的擔心,她們擔心她這樣的身體不被外人所接受,擔心沒有人能夠讓自己感受到愛情,擔心她的宿命會再次陷入傳說的輪迴。可是這些擔心她早就已經釋懷,嬤嬤們告訴她的故事是真的也好,是傳說也罷,沒有人接受也無所謂,能夠在這樣的大家庭裡長大,她覺得自己根本不缺少愛。
起碼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她的生命都是充實的,她要為孩子們籌集到教育費用,要將孤兒院建設得更好,讓嬤嬤們也可以卸下一點擔子,要給更多的人帶來福音和愛,要讓更多的人得到心靈的感動。
她知道要做到這些有多難,現在真正為慈善而募捐的人太少了,社會上多數的募捐美其名為慈善事業,實際上多數是為了提高或者打響自己的知名度,做秀的成分居多,最後募集到的資金真正能夠發到需要的人手裡的,實在是少之又少,而院長和嬤嬤們又都無能為力,所以她要更努力才行。
她已經想好了,這次發起的募捐直接找商業龍頭展氏企業協助,可以省去其中的那些做秀成分,讓她們孤兒院能夠得到最多的支援,這對她們以後的發展很重要。
「你的姻緣不在此地,世間萬物生靈的宿命是上天注定的!」
安基拉微笑的重複提醒陳培愛,光她們著急是不夠的,她知道陳培愛打算留在教會,她們當然也希望她留下,但是,她和院長都知道,陳培愛是個奇跡,她的宿命是注定的,只是等待另一個注定的出現,如果奇跡沒出現,陳培愛的身體持續不了多久的,所以這麼多年來,她們沒有讓她進行修女的修行,只是虔誠的等待著另一個奇跡的出現,一個和陳培愛一樣的奇跡。
在那個人沒出現之前,她擔心外面的不確定因素對陳培愛的身體來說存在著太多的危險,隨著年齡的增長,蘊涵在陳培愛身體裡的那種能力似乎越來越明顯,剛才看她抱起小悠漣在半空中旋轉就知道了,可是相對的,她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免疫力漸漸的減退,她好希望奇跡能夠快點發生。
「嬤嬤,等傳說中的王子真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才相信,不然我就當是小悠漣的晚安故事聽!而且,我的身體很好,不用擔心!」
陳培愛微笑的看著安基拉,雖然以前她也猜測過自己的將來,可是她都已經二十歲了,在這裡平靜無波的生活了二十年,她想奇跡是不會找到自己的。
「怎麼?難道我們的小培愛連自己編的故事都不信了,呵呵……也難怪,培愛長大了,是不需要故事了,應該需要一些事實來證明,快了,神會保佑美好的心靈的!」
安基拉平靜的微笑著望著萬里無雲的天空,這樣的透明,神一定會保佑自己賜給人間的福音。
因為身體的原因,陳培愛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孤兒院,有沒有男朋友她們最清楚,可是這也正是她和院長關心的事情,畢竟陳培愛不是修女,不能像她們一樣一輩子待在孤兒院裡,她們希望陳培愛能夠遇到一個懂得珍惜她、不在乎她病情的男人,能夠平安幸福的生活是最好不過了。
所以這次她們才讓培愛去聯繫展凌輝先生,畢竟作為孤兒院多年的捐贈者,她希望那個展先生是對的人。
聽著安基拉的話,陳培愛微笑的望著在一邊玩得高興的孩子們,她相信神會保佑美好的心靈,可是她的心臟並不美,拋開異於常人的能力,即使是先天性心臟病也會讓很多人望而卻步的,她可沒想過以後要成為某個人的負擔,像這樣和嬤嬤、孩子們待在一起,她就覺得很高興了。
「我的好嬤嬤,您就饒了我吧!您難道不知道我的男朋友是誰嗎?要是讓他知道我花心,今晚我們就都別想睡覺了!」
「呵呵……你是說小傑那個傻孩子,不過他就是愛纏你,說不定你耐心點等,再過十幾年他真的會娶你喔,到時候你就不用東跑西跑的了。」
安基拉習慣性地扶上陳培愛的心窩部位,這個傻丫頭就知道哄著她們這些老嬤嬤和那幫小毛頭開心。
「安基拉嬤嬤,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我的身體絕對沒有那麼嬌弱,這點我比誰都清楚,不然我不會出去的。」
陳培愛試圖用自己的笑容讓嬤嬤心裡的擔憂平靜,這麼多年了,沒有絕對的必要她是不會出去的,一來是不想因為自己的異常給院裡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二來外面的世界對她的吸引力不是很大,畢竟她能聽到世界上很多的聲音,那是一個無限的世界。
「但是,你得答應我,凡事要小心,慢慢來,不要激動也不要……」
「也不要衝動、不跑跳、不勞累、不要逞強——我都背下來了,好嬤嬤,我已經二十歲了,不是小傑那種小毛頭,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陳培愛嬌笑的埋頭在安基拉溫暖的肩頭,安基拉的嘮叨雖然她都聽了十幾年,但是每次聽她說都覺得心裡暖暖的。
「是呀,你已經二十了,小丫頭真的長大了!」貼上陳培愛柔軟的髮絲,安基拉略帶感慨的說。
「培愛姐姐,你在說我嗎?我才不是小毛頭呢!我比他們都大,應該是大毛頭。」
「呵呵……對!小傑是大毛頭……」
望著跑到她們面前一板一眼說自己應該是大毛頭的小男孩,陳培愛和安基拉都笑得合不攏嘴,心想能這樣生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