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培愛不忍的望著一個勁直瞅著自己的牧羊犬,雖然她也很想帶著它,可是簡易凡說不準。
「嗚……」
「簡易凡……」
關上門聽到裡面波波的哀號聲,陳培愛不忍心的試圖再次央求。
「它要看家,而且動物園的母犬看到它會發情的!」
簡易凡絲毫不心軟的拒絕陳培愛可憐兮兮的眼神,他早就應該知道小孩子的麻煩,她竟然要去動物園!那是他一輩子也沒有去過的地方,現在不但要去,還要讓他帶著一條狗,他堅決反對。
「可是波波好可憐,陳培愛沒有去過動物園,波波也一定沒去過,帶它去好不好嘛!」
索性撒嬌的拉住簡易凡的大手,陳培愛使出渾身解數,因為她知道簡易凡不會不理她,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因為已經可以聽到他心裡動搖的聲音。
他是徹底妥協了,對於陳培愛這種牛皮糖似的黏人法,他早就發現自己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當她用柔柔軟軟的嗓音、甜甜的笑容以及央求和依賴的眼神向他發動進攻的時候,當她溫熱的小手抓住他的時候,他完全無法拒絕她,也許上輩子、上上輩子還有這輩子,注定他欠她的。
「波波等會兒不准亂跑哦!」喜孜孜的望著乖乖趴在她腳下的波波,陳培愛微笑著警告它,其實她是要給簡易凡保證呢!
聽到陳培愛充滿笑意的聲音,簡易凡的心其實並不如表面上那樣嚴肅。其實,只要看到她眼中的笑容,他就滿足了,原來自己也有無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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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易凡你看!」
就像所有的小朋友進入動物園一樣,陳培愛的興奮瞬間被挑起來,拉著波波跑在前面的陳培愛不時的發出尖叫聲,要簡易凡看這看那,可其實在她身後的簡易凡眼中只有她。他對那些被關在籠子裡任人戲弄觀賞的動物沒興趣,他的目光只是緊緊的鎖住她的身影,她臉上絢爛四射的笑容,她眼中綻放的異彩;那一抹柔美的纖弱在人群中是那麼的嬌艷、那麼的引人注目。
發現四周的目光都被陳培愛的笑容所吸引,簡易凡的眉頭不由得皺起,他不喜歡陳培愛受到別人的注目,非常的不喜歡。
「怎麼了?」回頭正想要簡易凡看小狗熊的陳培愛,對上簡易凡微微皺起的眉頭,立刻小步跑回到簡易凡的身旁,將小手習慣性的伸進他的大掌。
望著手中陳培愛纖細嫩白的手指,簡易凡眼底的凝固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柔,他微笑的表示自己沒事,一手握住陳培愛的小手,一手從她手中牽過牧羊犬。望著她因為跳躍而微微散開的髮絲,他低頭望著波波,用眼神示意它最好不要亂跑,隨後鬆開狗繩,伸手將她那幾縷不聽話的髮絲攏在陳培愛耳後。
「簡易凡……」
呆呆的望著他嘴角的微笑,他眼底的溫柔令她移不開目光,任他輕柔的為自己整理頭髮,陳培愛的心覺得暖暖柔柔的,彷彿在這一刻可以滴下小水滴來,口中不由得喃念著他的名字。
「嗯?」望著陳培愛眼中唯一的倒影就是自己,簡易凡笑得更溫柔了。
「你對我真好,我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你……」
陳培愛小孩子氣的摟住簡易凡的胳膊撒嬌,雖然簡易凡比自己大很多,可是她真的好喜歡簡易凡,如果自己能夠快快長大的話……
「簡易凡,等我長大好不好?」
迅速的抬起頭望著簡易凡,陳培愛的眼神突然變得焦急,因為,一想到簡易凡要和別的女人結婚在一起生活,陳培愛的心就不由的覺得緊繃,緊得快要窒息一般的微微發疼,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就是不希望也不喜歡他身邊出現別的人,他是她的,就讓她任性一回吧!小孩子有撒嬌的權利,就這一回。
對上她眼中濃濃的佔有慾,簡易凡沒有接話的等她說完,小女孩已經要長大了。
「等我長大嫁給你好不好?可不可以不要和別人結婚,可不可以只對我一個人好?可不可以?簡易凡!」晃動著他的手臂,陳培愛心急的央求他答應。
盯著陳培愛臉上明顯的焦急,簡易凡發現自己的心漲得滿滿的,這種被需要的感覺、這種被佔有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很珍貴,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的存在是這麼的有意義,因為她而變得有意義。
「不可以嗎?」
望著簡易凡只是看著她不語的樣子,濃濃的失望和傷心迅速佔據陳培愛的心,握緊他的手在一瞬問失去了力量,慢慢的下滑。
「不……」
潛意識的,簡易凡伸手握住陳培愛鬆開的手,只是這次握得更緊,緊得陳培愛微微的生疼,對上簡易凡眼中堅定的異彩,陳培愛的呼吸剎那間變得急促。
「可以!」輕輕的吐出她想要聽的答案,也是他堅持要的答案,簡易凡溫柔且堅定的傾吐誓言。「我等你長大!但是,你要快快長大!」
認真的對上她的眸子,簡易凡要求她和自己一樣認真。
凝視著他幽黯深邃的眸子,陳培愛喃喃的重複著他認真的要求。
「快快長大……」
「是的!培愛想要做我的新娘,就要努力的回到現在。」
「回到現在……現在?」
迷茫的重複著他的話,陳培愛覺得自己的心悶悶的,一下一下的心跳聲彷彿從心底傳到耳邊一般,讓她覺得連呼吸都變得緩慢。
「為什麼?」喃喃的彷彿失去意識似的,目光盯住簡易凡眼中自己的倒影,她緩緩的吐出問語,為什麼要回到現在?
「因為……下雨了……」
後半句話被滴在臉頰冰涼的水滴打斷,陳培愛緩緩的將視線從他眼中抬起,望著天空中漸漸變密的雨滴,嘴角浮上一絲微笑,她最喜歡雨了,小雨珠會調皮的在她手心跳躍,在她飛旋的裙角及她微笑的視線中打轉,她可以讓雨水變成珠簾掛在天空中。
「培愛!」
沒想到會下雷陣雨,轉過頭來想要拉她找個躲雨的地方,卻被陳培愛漸漸變色的瞳孔怔住,那顏色……那漸漸濃郁的妖艷紫……耳邊瞬間消失的雨滴聲和四周瞬間變得寂靜的變化,讓簡易凡迅速的望向天空,雨水彷彿靜止一般的停在半空中,停在人們的眼前,一顆顆晶瑩透亮的水滴透過陽光的照射,懸浮在空中折射著絢目的光線,而陳培愛……
「好看嗎?」
微笑的望著簡易凡眼中的驚訝,陳培愛想要和他分享自己的快樂,每當在一滴滴水珠裡看到自己的微笑,她就會被滿滿的開心包圍,簡直可以在半空中飛旋。
「天啊!這……這是怎麼回事?快看那個女孩!」
簡易凡震驚的望著陳培愛漸漸旋起的身體,在陽光中、在水滴的包圍下,陳培愛的微笑如天使般聖潔,她眼中充滿的是溫柔的甜美,風帶動著靜止的雨水輕揚在陳培愛的身邊,瞬間環成一道光亮,將懸浮在半空中的她襯托起來。
「簡易凡……」
平常抬頭仰視他的自己,現在終於可以和他平視,這樣是不是說明她長大了,不理會動物園裡其他人的尖叫聲和騷動,陳培愛只看著他,只注視他眼中的自己,微笑的輕喚他的名。
被她柔聲喚回的不僅僅是失神的意識,簡易凡耳邊不時傳來旁人的驚呼和牧羊犬的咆哮聲,這讓他的眼中迅速的浮上冷色,他不能讓陳培愛就這樣曝光在這些世俗人的面前,他們會傷害她的。
微笑的對上陳培愛眼中依然蔓延的紫霧,簡易凡不確定這樣做到底會不會傷到陳培愛,但是他寧願這樣保護她。
「培愛……快些長大吧!」
微笑的與簡易凡對視的陳培愛,在下一秒便感覺自己墜入了一道冰冷的寒意裡,她聽到雨珠……身邊的雨滴在瞬間凝固,墜落在地上發出劈哩啪啦的聲音,她聽到瞬間一切變得安靜下來的周圍,可是視線離不開簡易凡泛起冰藍的幽眸,漸漸的……意識離她越來越遠,最後變成一抹心痛。
「咦,剛才下雨了嗎?怎麼地上濕濕的?」
「媽媽,看猴子……」
望著昏睡在他懷裡的陳培愛,凝視著地上滲進泥土的冰水,簡易凡抬頭望著身邊已經恢復正常的人群,一絲沒有溫度的笑容在嘴角冰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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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乖乖的趴在小主人的床尾,波波不太敢大聲的喧嘩,因為此時坐在床頭的主人的表情實在是很嚇人,雖然它是狗,但是也很害怕。
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它明明記得它和小主人在動物園玩得很高興嘛,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的,小主人就倒在主人懷裡了,而它彷彿被水淋到一般莫名的變成了落湯狗,可是卻一點也想不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嗚……小主人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久了還不醒來?
盯著床上依然昏迷的陳培愛,簡易凡眼中濃濃的陰鬱久久不散,因為連他都不知道陳培愛到底什麼時候會醒來,還是再也醒不來……不!這是不可能的,她也許會失憶也許會變得更小,可是絕不會醒不來,因為她說過對他不放手的。
可是她為什麼還沒有醒來,她的呼吸均勻的就好像以往每一個沉沉入睡的午夜,她嘴角的那絲微笑依然溫暖得讓他心動,她輕閉的眼眸彷彿在下一秒就會睜開,帶著柔美的目光喃喃的喚著他的名字。
可是為什麼她還不醒來?她在作夢嗎?是不是個美夢,可有他的存在?
「唉……」
不由得沉沉歎一口氣,簡易凡握住陳培愛無力的小手,如果能夠,他可以將自己的能量輸入她的體內,可她手心的溫度根本比他的還要溫暖。
他能夠為她做些什麼?當他昏迷的時候,她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他,當他孤寂的沉淪在黑暗中,她帶著微笑的陽光駐足在他冰封的心底,當他逃避的時候,她堅定的說對他不放手,可是現在她在哪裡?她是否也在等待著他?等待著他的拯救,他能做些什麼?
「還是去休息一會吧!」安基拉望著簡易凡輕聲的說著。
從昨天陳培愛出事後,接到簡易凡的電話她就趕過來了,當初她就很不放心,但是沒想到另一波劫難會來得這麼快,歇斯和索非亞的命運從來都是坎坷的,這是神對背叛者的懲罰,可是仁慈的神啊,懲罰終有盡頭的,就寬恕他們吧!
親眼看著簡易凡在一夜之間變得憔悴,她還清楚的記得半個月前第一次見到簡易凡,那時他的眼中全是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可是現在,他眼中充滿了心痛的焦急,對他來說陳培愛的存在絕對是唯一的意義。
如果這就是神的旨意,意在讓這顆冰凍的心找到開啟的鑰匙,讓這冰冷的眼眸看到世間的溫暖,感受到人世間可憎又可貴的悲喜冷暖,那就夠了。
此時趴在陳培愛床頭默哀的簡易凡已經有了一顆人的心,懂得喜怒哀樂,冰魔歇斯的命運應該也結束了。
在心中默默的為他們祈禱著,安基拉望著窗外深藍色的空際,這一切何時才是個盡頭啊?
「我能為她做些什麼?能做些什麼?」緊緊的握著陳培愛的手,簡易凡低頭喃喃的問道,她們不是口口聲聲說神說愛嗎?難道陳培愛做的還不夠嗎?這種時刻她們萬能的主為什麼不顯靈,不拯救拯救他忠心的教徒?為什麼?
「誠心的祈禱!目前我們能夠做的就只有誠心的祈禱,祈禱神能夠賜輻於我們愛的人!」
虔誠的閉上眼睛,安基拉希望能夠做到誠心誠意的祈求,如果陳培愛的命運真的是索非亞,那麼神一定能夠聽到的。
愛……對於安基拉的話,抬起頭來望著沉睡的陳培愛,簡易凡的眼中盈上一股熱流,是愛……他對她早就有愛了,從第一次看到她的微笑、第一次接受她的溫柔、第一次碰觸她的朱唇開始,在她一如既往的包容中,在她對他不放手的執著裡,在她對他完全信賴和依賴的時候,他早就已經無可救藥的對她傾心了,即使每接近溫柔一寸,心就會痛一分,可是連冰封都阻止不了他想要靠近的心,因為他愛她,世界上唯一的愛!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神,如果祈禱就有用,那他會為她祈禱,無奈的閉上眼睛,多年後他用已經不再冰冷的心虔誠的祈求,神啊!請不要剝奪我手中這最後的溫暖,請您不要!求您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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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培愛微微的睜開眼睛,她看到簡易凡跪在床頭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而安基拉嬤嬤也在,她出聲喚他們,可是為什麼沒有人聽到也沒有人看到她,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了?
她掙扎著坐起身,卻驚訝得發現床上依然躺著一個自己,這……
「索非亞!」
誰?是誰的聲音如此熟悉而又陌生,彷彿從天際傳來一般的遙遠飄渺,循著聲音望去,陳培愛看到屋內不知何時出現的另一個人,可是他週身圍繞的銀光讓她很快想到他可能不是人,難道……
「你不記得我了嗎?天使索非亞!我是你的主人邱比特!」
陳培愛困惑的望著他眼中的微笑,難道她死了靈魂出竅,她的神來接她了嗎?可是簡易凡……
陳培愛立刻掉頭望向跪在自己床頭的簡易凡,她聽到了他在祈禱,他在為她祈禱的心聲,淚水頓時湧上眼眶,這個男人對她的愛比她期望得到的還要深。
「你終於還是選擇他。」
「是的,我永遠都會選擇和他在一起,即使這一世我仍舊要離開,但是下一世……」
伴隨著簡易凡的祈禱,陳培愛忍住淚水說出自己的誓言,即使這一世她要離開,她也不後悔,下一世的糾纏她依然會選擇和他在一起,即使會心痛、即使會耗盡生命、即使只有短暫的片刻,但對她來說,這樣的片刻將會是永恆的宿命,因為她愛他。
「已經沒有下一世了,冰魔歇斯與天使索非亞的宿命糾纏終結於世紀末,也就是這一世的結束。」
震驚的望著邱比特,陳培愛無法割捨心裡那種痛徹心扉的悲傷,結束……他們就要結束了嗎?不!她不要就這樣結束,她還沒有告訴簡易凡她愛他,她還沒有給過他足夠的溫暖,如果自己就這樣永遠的離開,那孤單被留下的他就太可憐了,他一定以為自己又再次被拋棄,那他現在這樣的祈禱會將他的心徹底冰封,永遠……不!
「不!可不可以不要……」
陳培愛不捨的望著簡易凡,如果這是她的神,那一定能感受到此刻她心裡有多麼的不捨,也一定能感受到此刻的簡易凡是多麼虔誠的想要留住她,神啊……求你不要!不要剝奪歇斯這冰冷的命運中僅存的溫暖。
「拿你的力量來換吧!從此以後你將失去讀心的力量,任何人包括他,你都不能夠再聽到他們的心聲,用這個來換得你與他的這一世,願意嗎?」
「我願意!」
沒有任何猶豫的,陳培愛堅定的答應,讀心對於她來說遠遠沒有簡易凡重要,他啊……是唯一讓她割捨不了的。
「看來我當年選的祝福沒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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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際閃過一道銀光,餘暉淡淡的螢光急速的滑過陳培愛的眉間,可是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進行,誠心祈禱的人都閉上了眼睛用心祈求,只有牧羊犬看到這一切。
「嗚……嗚……」
牧羊犬早已經習慣這樣的情況,嗚……意思意思的出聲,其實它也知道沒有人會理會它,嗚……這就是狗和人的區別對待。
「簡……」
聽到一聲幾乎不可聞的聲音從陳培愛的口中傳出,簡易凡驀地睜開雙眼,幾乎是屏住呼吸的望著陳培愛,望著她緩緩扇動的睫毛,望著她微微攏起的眉心,望著她眉眼中在下一秒展露的溫柔。
「簡易凡……」彷彿等了幾生幾世,卻又彷彿平常的每一天清晨一樣,陳培愛微笑的喃念出他的名字。
「培愛!」
聽到陳培愛的聲音,安基拉驚喜的來到床邊,望著清醒過來的陳培愛,她高興的在心裡默默感恩。
「嬤嬤……」
微笑的與嬤嬤短暫的對視之後,陳培愛回頭望向簡易凡,輕輕的伸手觸摸他略帶幾分憔悴的臉頰。不知自己沉睡了多久,他原本光滑的下巴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長出了鬍渣,就像一根根刺紮在她的心上,讓她為他心疼。
緊緊的握住陳培愛撫上他下巴的小手,直到那溫暖的觸感真實的傳遞到他心匠,簡易凡才相信她醒了,她真的醒了,這個認知讓他不由得感到哽咽。
「你哭了!」
望著他紅紅的眼眶,陳培愛露出一抹笑,在她的印象裡,簡易凡的眼中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液體,是淚水吧!
「只是在等你醒來,你睡了好久!」有些沙啞的回答她,簡易凡不認為陳培愛會記得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嗎?怪不得你的鬍子都長出來了,好扎手。」
沒有從他手中抽出手,陳培愛微笑的用手指尖摩挲他扎扎刺刺的皮膚,這是他心繫自己的事實。
「我會剃乾淨。」
再也忍不住的,簡易凡伸手將陳培愛攬進自己的懷裡,直到現在,他心裡滿滿的恐懼才消失,他心裡滿滿的害怕才驅散,是啊……害怕失去她的恐懼,害怕再次回到冰冷的一個人的恐懼,害怕擁有後自己再也無法承受的孤寂,害怕以後沒有她的生活……幸好她沒有放棄!
透過自己霧濛濛的淚水,透過簡易凡緊緊摟住自己的肩膀,陳培愛微笑的望向安基拉嬤嬤,感謝神、感謝愛、感謝所有的一切,把這樣的簡易凡送還到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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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著坐在旁邊看書的簡易凡,陳培愛微笑的望著他,她喜歡看他,看他所有的表情,不論是此時這樣認真的表情,還是僅僅對她展現的溫柔微笑,抑或是她無理撒嬌時的大皺眉頭,連他面對其他人時所表現出來的冷漠她都愛看。
「怎麼了?睡不著嗎?」
對上陳培愛微笑的注視,他習慣性的揚起笑容。
溫柔的點點頭,望著他起身向自己走近,陳培愛的眼中全是柔情,只因為他的溫柔只為她展現。
將她伸出被子微涼的小手放回溫暖的被窩,簡易凡伸手將床頭的燈光調弱,這樣可以讓她快些入睡。
「想聽故事嗎?」柔聲的問她,這種生活模式他已經漸漸習慣,滿足她所有的需要,對現在的他來說也是一種滿足,她就是他的全部。
「嗯,陳培愛和簡易凡的故事!」
陳培愛微笑說出自己的要求,對於這樣貼心的簡易凡,神一定不知道她是多麼感恩能夠再次回到他身邊,他就是她的天堂。
有些驚訝的望著陳培愛在燈光下閃爍的眸子,簡易凡不確定她的話是否如自己理解的那樣。
「我們的故事?」
簡易凡心底的期盼和悸動已經早一步的湧上眼底,洩露了他心底的懷疑,從她清醒時的撫摸和淚水開始,只是他不敢問不敢奢望,能夠再次擁有他就已經很知足了,只是現在,他的心不由得開始期待。
「比如……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我病了你是否像我為你一樣的心疼!」
含著篤定的微笑,陳培愛望著昏黃燈光下簡易凡眼中騰升起的希望。
「你是被我綁架來的!」
壓下心頭濃濃的激動和對失望的害怕,簡易凡提醒她。
「就好像冰魔歇斯和天使索非亞一樣,是不是?」
「是的!」
「為什麼你要綁架我呢?」
陳培愛伸手輕輕觸上他的臉頰,一寸一寸的上移到他的眉間,他微涼的肌膚和自己溫熱的指尖形成明顯的對比,目光毫不閃躲的與他對視,彷彿自言自語般,陳培愛問出了自己最在乎的事。
「因為……培愛是個天使!」
簡易凡任她溫熱的指尖滑過自己不再冰冷的五官,任她彷彿隨心所欲的牽引著自己全副的神經,哪怕只是小小的一點可能性,對他來說卻是現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那你呢?」
嘴角微微翹起,陳培愛心中五味雜陳,她們穿越了幾百個世紀,才守得今日的重聚,對他的心疼和柔情此時在心裡翻騰著,對上他眼中散開的霧水,陳培愛的眼睛也不由得濕潤,他們的磨難終究過去了。
「你說呢?」
對上她眼中漸漸浮起的水霧,簡易凡已經肯定自己的猜測,這個女人居然現在才告訴他,不過,幸好她回來了,回到他身邊。
「簡易凡!這世上我唯一的愛!」
輕輕但是堅定的吐出自己心中彷彿呼喚了幾千年的愛語,手指滑落到簡易凡的薄唇,陳培愛起身吻上屬於她的冰魔歇斯,這個男人啊……現在連心都是火熱的,只因為她。
對上她近在咫尺的眼眸,感受到唇上來自她的溫柔碰觸,簡易凡伸手輕輕的握住她細緻的小下巴,仔細的打量著她眼中閃爍的點點淚光,所有的不滿、所有的困惑都化作濃得散不開的愛意,她是屬於他的,這個世界上唯一相許的彼此,他終於有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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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從他的臂彎裡醒來,幸福的望著依然沉睡著的簡易凡,陳培愛此時的心全被甜蜜的滿足充滿,輕輕的將頭停靠在他心臟部位。
望著那個屬於彼此的印記,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她覺得這個時刻讓她幸福的想流淚,即使從此她再也聽不到他的心聲,但是她可以一直聽到他的心跳,這樣就滿足了。
「嗚……」
陳培愛微笑的從被窩裡伸出腳指頭逗弄著波波,一隻大掌在被窩裡將她不聽話的小腳丫捉拿歸案,抬頭對上簡易凡溫柔的眸子,陳培愛露出嬌媚的微笑。
「早安!」
「早安!」
俯首便輕輕的擷取她唇邊的微笑,被窩裡游離的大手惹得陳培愛忍不住的嬌笑,不得不伸手握住他的魔掌。
和他十指交纏,陳培愛低頭望向他胸口的印記,心有靈犀的簡易凡俯身柔柔的吻上陳培愛的肩頭。
「知道嗎?我的胎記是一種文字。」微笑的享受他下巴上微微扎人的鬍渣在自己的肌膚上製造的癢癢麻麻的感覺,陳培愛微微屏息的說道。
「嗯?」
依然不捨得她溫熱圓滑的肩頭,簡易凡伸出手指摩挲著她肩頭的印記,心裡透著微微的滿足。
「一種古老的西伯來文字,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微笑的與他深邃的眼眸對視,陳培愛緩緩的說出他們幾世宿命的祝福。
「賠上愛情!」
彷彿再次看到陳培愛眼中的紫霧,簡易凡溫柔的吻上今生他唯一的愛,是啊……他背負著懲罰以及綁架她生生世世的情債,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於是他們都賠上了愛情,幾生幾世忠貞的愛情。
「我愛你!」
聽著他在耳邊不住的誓言,陳培愛恬靜的笑容全數化作明媚的流光異彩,她的神錯了,她依然能夠聽到他的心聲,唯獨他的,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