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眸一瞧,她虛弱地叫喚聲,「大哥……」大哥他打獵回來了嗎?
淥澤蹙緊眉峰,「你在做什麼啊?大夫不是說過你不許奔跑的嗎?」她怎麼老是不聽呢!還有,她竟然都要暈厥過去還一直抱著懷中的白兔。
小妹什麼都好,善解人意又溫柔,就是身體狀況不好,從小就一直得靠吃藥才能活下去,只是最近吃的藥量似乎又增加不少,暈厥過去的次數也逐漸增加。
再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他多希望自己可以分擔她的病痛,現在的他只能祈求上蒼讓她繼續活下去。
「我……對不起,我下回會多注意一點。」她又讓大哥擔憂了嗎?而她就連跑步也不行了嗎?
好沒用,她怎麼這麼沒用呢!老是讓親人為她擔憂,真過意不去啊!
淥澤將她懷中的白兔放走,「下回可不許再帶它回來了。」那只白兔,總有一天定會被他給宰來吃,害得小妹差點暈過去,鐵定都是因為那隻兔太胖的原因。
「嗯。」枕在淥澤的懷中,淥淨閉上眼輕喘著氣,怎麼也忘不了修羅所對她說的話,她的命是屬於他一人的。
天,她的命可以給人嗎?他要她的命嗎?頭一次有人對她這麼說,有種說不上來的沉痛卻又愉悅的矛盾心情。
為何自己的心會沉痛不已?是否因為她所剩的時間不多,怕再也無法與他見面!
那又為何愉悅呢?是因為頭一回除了大哥與爹爹之外有人想要她嗎?
「藥吃過了嗎?」淥澤輕撫著淥淨細緻的容顏,心裡是萬分不捨,一心希望她的身體狀況能夠早點好起來。
「還沒。」淥淨枕在大哥的懷中,怎麼也不想再去吃那些苦得讓人嚥不下的藥粉。「我不吃了,行不行?」
「不行!你若是不吃藥又怎麼讓身體好起來?」她說那是什麼傻話,看來他還是得在她身邊看著她把藥吞下才行。
「嗯……那我知道了。」淥淨現在也只好認命讓大哥抱進屋吃藥,怎麼才能夠不以吃藥度日?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她的命又能夠活多久呢?突然,她又想起修羅的金眸,他的相貌更在她腦海中繚繞著,怎麼也忘不了。
為什麼她會這麼惦記著一個人呢?這情況未曾有過,他救了她一命,他要她的命,他神秘讓人怎麼也無法將他忘懷啊!
還有他的吻,讓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這是什麼樣的情愫?既陌生卻又讓她充滿期待。
穿著一襲黑衫的三眼修羅,她將會一輩子都記得他。
※※※
暗夜,修羅佇立在城鎮牌樓上,冷眼睨著底下的街景。棲雲國也不過如此,何來高手如雲之說!可笑!
殺、殺、殺……他多希望能夠再繼續殺人的慾望,若是不讓他找人下手發洩,他肯定會發狂。
而他又為什麼要為她的話而動搖?這情況未曾有過,令他心浮氣躁。
忽然,瞧見遠處有人偷偷摸摸地自一間房舍內步出,還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肯定是跟女人偷情的姦夫。
呵呵,他還沒試過殺一對姦夫淫婦的滋味。瞧瞧他對這棲雲國多仁慈,為雲棲良除去不少的罪人,他該感激自己的。
哈哈哈……仁慈是吧!這兩個字用在他身上真夠諷刺的,不是嗎?
直接施展輕功來到所見的那名男子身後,他取出懷中喪帖,直接向他背後揮下。像這種男人,活在世上有何用?
突如其來的痛楚讓男人大喊出聲,而尖叫聲也立即引起房內女人的注意,連忙打開門,「你在叫什麼啊?被人發現怎麼辦——」
女人看到方才步出門的男子倒臥在血泊當中,不由得瞪大眼就要尖叫出聲,可下一刻她的喉頭就被修羅以喪帖刺穿,倒臥在門邊,所流下的血與男子的血交融在一起。
看到眼前的景象,修羅不禁狂笑出聲,「哈哈哈……我是多麼仁慈讓你們死在一起啊!」下了地府之後,他們可得要好好感激他才是。
舔起女人沾附在喪帖的鮮血,就跟他所殺遇的人味道一樣,全是令人噁心的味道。哪裡會有讓他覺得美味的鮮血存在?
對了,不曉得雲棲良的味道又是如何?他很想要試試啊!他望著棲良聖宮的方向,但現在還不急,他先會讓整個棲雲國都陷入地獄當中再去找他。
想要殺人的慾望是怎麼也平息不了,只是殺這兩個人還是覺得不滿足,他還想殺更多的人。
聽說近日來在棲雲國的南端有盜賊出沒……修羅微微一笑,直接施展輕功往南方奔去,只有殺人才是他活在世上的最大原因,他天生就是為了殺人而活的。
自修羅離去之後,聽到笑聲而打開門窗查看的鄰居們,一看到眼前的情景莫不尖叫出聲」啊——「
報官的去報官,前來觀看的在討論,從昨晚就有一群人被殺害,就連今晚也發生命案,難不成棲雲國出現了殺人鬼嗎?
就此,棲雲國深夜再也不安寧。
※※※
棲良聖宮內,雲棲良斂起眉峰,對於桌上卦象萬分不悅,是死卦及離卦?眾多卦象都顯示出最近的殺人案件都與西北方有關。
西北方?所指的可是冽風國?
而且五侍之一的紫絮似乎有些事情刻意隱瞞著他,這情況似乎越來越有趣了,不是嗎?
雲棲良綻出抹高深莫測的微笑,十分期待著接下來的事件發展。
※※※
渾身是血的修羅來到先前所看上的隱秘山坡上休憩,身上淨是濃郁的血腥味,就連遍地的花香也掩飾不了自身上所傳出的血腥味。
閉上金眸,回味起之前殺了那些盜賊時的快感,看著那些人們臉上淨是害怕、畏懼的表情,讓他怎麼也忘不了,痛快啊!
已是破曉時分,耀眼陽光灑落修羅一身,不過他卻是一臉嫌惡地起身到陰影處。陽光,他最厭惡陽光的存在,巴不得這世界永遠都存在黑暗當中。
此時,一陣細微腳步聲傳來,不必睜開眼便可知來人是誰,這裡也只有那蠢女人才會前來。
淥淨手捧著竹籃,一臉擔憂地看著枕在樹旁的修羅。微風吹來,帶來他身上的血腥味,又令她乾嘔不已。
唔……好噁心,為什麼他身上總是會有血腥味?而且還比之前所聞到的更為濃郁。
好恐怖!他身上的神秘謎團似乎又加深不少,她好想問他的來歷究竟為何,可是又不敢問他,生怕自己又會惹他發怒。
「若是覺得噁心就不要過來。」修羅依舊閉著眼,對於她動不動就一心想吐厭煩不已。
像她這樣的女人,可真令他感到厭惡啊!動不動就想吐,乾脆去死算了!
不過……聽著她乾嘔著的聲音,心情又開始浮躁起來,他身上的血腥味令她感到這麼噁心嗎?
該死的,他幹嘛這麼在意她的想法?幹嘛要這麼關心她的一切?
「那個……」強忍著噁心想吐的感覺,淥淨來到他面前,將手中竹籃擺到他身旁。「你一定沒有吃飯,所以我做了些粥拿來給你吃。」
她就是想去關心他,又或許該說她會關心著每一個人,這是她的天性。
睜開眼眸,看著眼前的竹籃,「給我的?」這女人還真閒啊!親自拿吃的給他?「你沒想過我有吃過嗎?」他瞅著她那一臉期待的表情冷笑出聲。
「啊?」對啊,他說的對。她緊咬著下唇,一臉的不安,「我……我沒想過這一點。」看來她似乎是白跑一趟了。
見狀,修羅不禁大笑出聲。哈!果真蠢的可以的笨女人。他說什麼她就全相信嗎?
這年頭這麼天真的女人不多見了,可他卻偏偏遇上她這般純真的女人。
「啊?」看著眼前大笑的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大笑出聲,是她說了什麼惹他大笑?
「我只是想……出去狩獵的大哥一早都吃完早餐才出門,我就順便帶來給你吃。」她做錯什麼嗎?
「狩獵?」修羅內心微訝,但並沒有顯現在臉上。
她家是獵戶?那麼她怎麼還會那麼疼愛花草及動物?還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是啊,大哥及爹爹每天都會出外去狩獵,也會到山林裡為我採些藥材回來。」想到藥材不禁又想起家裡還有一堆藥等著她去吃,她不由得輕顰蛾眉,真的不想再去吃那些苦得要人命的藥粉。
而她為什麼對陌生的他說自己的事情呢?真的好奇怪啊,她就是想要跟他多聊聊天就行。
修羅唇邊泛起一抹冷笑,原來她是個只能靠藥物才能夠活命的女人,家裡竟然還是獵戶,這點跟她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一個愛好花草及動物的女人,還是一個只能夠靠著藥物活下去的虛弱女人,是他最為厭惡的類型。
他怎麼會救了她這樣的女人一命?真是瞎了眼啊!不過……像這種不敢忤逆他人話語的女人,玩弄起來似乎還會有些樂趣存在。
哈哈哈……那麼就讓他帶領她一起墜落地獄。
「過來。」他朝她招了招手,要她來到他身旁。他似乎找到比殺人更令他感興趣的事物了,就是大肆玩弄這女人。
不過是名棲雲國的女人,他要她怎樣就怎樣,可由不得她抗拒。
「啊?」他要她到他身旁嗎?淥淨沒多加思索直接來到他身旁,不過從他身上所傳來的血腥味讓她不禁又往後退去,不敢再前進。
他也是獵戶嗎?可是爹爹與大哥每次出去狩獵,身上也不曾有這麼濃郁的血腥味啊!
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他身上為什麼總是會有血腥味?在他的衣衫上還可見到一些艷紅血跡,真的好駭人啊!
「聽不懂嗎?過來!」他要她過來就過來,她竟然膽敢退縮,一臉畏畏縮縮的模樣,讓人見了就氣!
「那個……血腥味……我可以不過去嗎?」她掩著鼻,怎麼也不想要再往前靠近。
說穿了,其實她不過是害怕自己會嘔吐在他身上,到時候若是惹火了他又該如何是好?她很擔憂啊!
瞇起金眸,修羅直接起身來到她面前,一把握住她小巧的下巴,「我要你過來就過來,誰准許你抗拒來著?」他身上就是有著血腥味,就是要她習慣他身上的氣味,不許她抗拒。
哼,就這麼怕他身上的血腥味嗎?改天他就直接帶她去殺人,也讓她全身都充滿令她嘔心不已的血腥味,看她還會不會不習慣?
哈,她越是要反抗他,他就越是要那麼待她,凡是她所討厭的事物,他就越是要展現在她面前。
他就是不要她遠離他身邊,打算將她一輩子栓在身旁,說什麼都不會放她走。
為什麼就是對她如此執著?這一切他怎麼也說不上來。還真是該死的莫名其妙啊!他連忙將這些煩人的思緒拋開。
淥淨下巴被他捏疼,不禁叫喊出聲,「好疼……」他為什麼要突然這麼發怒?她沒說錯啊!「我只是怕……自己若是嘔吐在你身上就不好了……」她做錯了嗎?
不明白他為什麼脾氣這麼暴戾?她很想要好好地問個清楚,他究竟是什麼人?她就只知道他叫修羅,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清楚。
「就算是會吐在我身上那又如何?反正我就是要你在我身旁,不許離得太遠。」嗯,原來她竟是這麼細心為他著想啊?
不必她的自作多情,他就是要她整天都嗅著他身上的血腥味,管她會不會吐,他就是喜歡這麼做。
哈,原來玩弄她、看著她痛苦的模樣,竟然也能夠讓他獲得如同殺人一般的快感。不錯嘛,這女人活在這世上還有著娛樂他的效果存在。
現在他不想要殺她了,他要讓她活在比地獄還要恐怖的環境中,他要她怎麼做就怎麼做,要她這一輩子都活在有他的恐懼之中。
「啊?」他怎麼會這麼說?好奇怪的感覺又油然而生。他要她在他身旁,這可能嗎?她是快死之人啊!
「現在……我告訴你喜歡的事物是什麼好了。」他笑瞇了眼,對於一臉驚慌的她,愛極了此刻她的表情。
再多害怕一點、再多惶恐一些,這樣才能夠令他心情激昂起來!
「是……是什麼?」總覺得此刻的修羅看來挺危險的樣子。是啊,危險的氣息繚繞他一身,讓人不寒而慄。
輕撫上她那細緻的臉頰,「我身上之所以會有血腥味,那是因為我喜歡殺戮,而我最討厭像你這樣嬌柔虛弱的女人,我可巴不得殺了你,知道嗎?」
他的語調萬分輕柔,彷彿將她視為最呵護的女人看待。
可是他的金眸淨是強烈殺意,讓淥淨害怕不已,全身止不住地顫抖。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他想要殺她、他真的想要殺她啊!
為什麼會有人可以說出這麼駭人的話語來?而且他的表情看來一點都不似在同她開玩笑。她突然覺得自己宛若置身於地獄當中,這男人……不是人!
淥淨直覺自己該與他保持距離,可是為什麼她離不開他身旁?她就是無法抗拒他所說的話啊!怎麼會如此?她無法辯駁。
「你的血……味道又是如何?讓我嘗嘗吧!」他打算要一嘗她鮮血的滋味。
「我的血!你要嗎!」他想要她的血嗎?「我可以給你。」如果說這樣就可以消去他的殺意,那麼他要多少血她都會給他。
悲天憫人的胸懷是她的天性,要是他想要什麼,在她能力範圍所及,她一定都會給他。
修羅不禁挑高眉峰,對於她所說出口的話感到微訝。「你說的可是真的?「這女人真蠢的可以了!竟然會想要把自己的血給他?!
「你不是要我的血嗎?不過……我該怎麼給你?」疑惑地看著他的金眸,她一臉的無辜神情。
他自己不都這麼說了嗎?那麼她自然就會答應他的要求啊!給他一點自己的血,她應該不會怎樣吧!
反正她都快死了,就依照他所要求的給他吧!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能夠幫助人總是好事一件,不是嗎?
「嘿……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那我自然就不客氣了。」直接取出懷中喪帖在她頸口輕劃出一道血痕。
她自己說要給他血的,這麼蠢的女人他頭一次見到,不過倒也惱火了他,只因為她竟然不會畏懼他!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該害怕不已、該向他求饒,而不是慷慨地說出這些話來。
他的心全因為她所說出口的話而紛亂不已,怎麼也無法定下心來好好思索,煩人啊!哼,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麼他若是不一嘗她的血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這一切全都是她自找的。
直接舔起在她頸口上的血液,又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情況發生,她的血……竟然比起一般人的血要來得甜?
怎麼會有這種蠢事?人的血不都是令人作嘔的腥鹹嗎?那麼她的血又怎麼會是甜的?會是他的錯覺嗎?不可能!
淥淨就這麼任由修羅舔著她的血,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在嘗她血的味道,還有他手中的喪帖竟然比刀還銳利,真嚇人。他們兩面三刀人如此靠近,她可以感受到他唇瓣的觸感,好……好羞人啊!
直覺得不能夠再跟他這麼親暱靠近下去,淥淨一臉羞澀連忙往後退去,修羅則一把抱住她的身軀,朝她微微一笑,那是一抹令人戰慄不已的笑容。「女人,我要定你了!」
頭一回嘗到不同於任何人的血味,是甜的血啊!這下子教他是怎麼也捨不得放開她了。這女人果真特別,心境雖然蠢的天真,她的血卻甜的讓人心神激昂。
「啊?」淥淨有些迷惘,不明白他究竟在說什麼,她真的不明白眼前這男人心裡所想之事啊!
為什麼他能夠就這麼直接說出這些霸道的話來?可她卻偏偏抗拒不了,自從遇上他後,總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有所改變。
「殺人是我的最愛,不過你的特別讓我捨不得殺你了。」他伸出手指輕撫上方才弄傷她的血痕,舔起手指上的血,還是一樣的甜。
看著修羅又舔起自己的血,淥淨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該怎麼說才好,現在的她才驚覺他的所有動作都不像一般正常人該有的行徑,他真的不是人啊!
「從今天開始,當我想要嘗你的血,你就必須給我,明白嗎?」她將成為他的私人物品,這名稱聽來還不錯。
哈哈哈……他可從沒想到自己會找到不同於一般人的血,而且還是這女人所擁有的,她的血、她的人、她的生命全都是他一人的,這感覺還真不錯啊!
「知道……」淥淨怎麼也抗拒不了他所說的話,現在的她只能夠答應他所說的任何事。
為什麼就是抗拒不了他?是天性嗎?她本來就都無法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是對他的感覺又不太一樣!她開始有些迷惑了。
「很好!」真聽話,這女人果真可以為他帶來不少樂趣。
那麼現在他又想要對她做什麼呢?看著她所帶來的竹籃,肚子開始有些餓起來。
修羅直接放開她的身子,就算她因為腿軟而倒在地上也視若無睹,他逕自打開竹籃將她所帶來的湯粥一飲而盡。
這粥的味道還不錯,不過比鮮血的味道還差了一大截就是。
淥淨倒在草地上,看著他一飲而盡她所準備的粥,最後不禁甜甜地笑了開,「你也不過是普通人罷了,還是會吃食物的啊!」
她怎麼會一時之間認為他不是人呢?她真傻啊!他其實也跟一般人無異。
「你說什麼?」修羅回過頭惡狠狠地瞪向她,不甚滿意她所說的蠢話。
她說什麼來著?她說他也不過是人罷了,這是什麼話?她又在說些令他感到不悅的蠢話了嗎?
直接伸出長臂一把掐住她的細頸,「女人,若是還不想死的話,就不要說些惱怒我的話。」誰說他是人來著?他可是地府來的惡鬼修羅。
他才不是普通人,他可不會承認自己跟人一樣也會擁有七情六慾,他才沒那麼脆弱。
「我……」喉頭被他掐住,淥淨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不過是實話實說,難不成他會比較別人說他不是人嗎?
「我所說過的每一句話,你都要給我仔細聽清楚,要是你再說出一些惱火我的話來,我就馬上殺了你,懂嗎?」他說得好輕好柔,讓人以為他是無害的,不過是在說著字面上的話語罷了。
可是淥淨卻明確地從他眼底瞧見強烈的殺意,要是她再說出讓他聽了不悅的話,他真的會殺了她啊!
頭一回覺得自己的生命這麼渺小、這麼短暫,他只要一施力她就死去,永遠地離開這世間。
「嗯……」她呼吸困難,說不出完整的話,此刻的她只能夠點著頭表示順從他的命令。
「很好,記著今天我所說的每一句話,下回你若是再犯,我就直接殺了你。」放開她的細頸,修羅逕自躺在草地上閉眼休息。
哼,他不殺她,她該感激他一輩子了,竟然說他跟一般人一樣,未免也太看不起他了!他哪點跟一般人一樣?
他氣、他惱,為什麼她所說的每句話都可以牽動他的情緒?他也真是莫名其妙,老是會受到她的影響。
她竟會影響他這般嚴重?對他而言,這似乎不是件好事!
淥淨努力地喘著氣,撫著自己胸口,多年的心疾又犯了,疼的難受啊!怎麼會突然這麼疼呢?
她小心翼翼地來到他身旁坐下,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她需要有個有支撐一下她的身體。他會不會介意呢?好疼啊,她先休息一會兒再說吧!
她的動作修羅不是不知道,暗自在心中冷哼一聲,這女人似乎一點都不怕他啊!那麼他定會再找機會讓她知道何謂地獄,看著她那畏懼的表情,才能夠讓他情緒高昂。
不過,她的身子柔軟,觸感讓他不怎麼厭惡,那就勉強讓她暫時倚靠在他身旁,瞧他多麼慈悲。
休憩了好一會兒,淥淨睜開眼直瞅向身旁的修羅,「為什麼你有個黃金眼的刺青在額間呢?」很特別,讓她印象深刻。
「你有何意見?」修羅依舊閉著眼。這女人還真囉嗦,他有這樣的刺青那又如何?礙著她了?
「不……我不是有任何意見,只是覺得很漂亮!」是啊,光是瞧見那細緻又華麗的花紋,就讓她深深著迷。
「很漂亮?」聞言,修羅直接睜開金眸,看著她那一臉認真的表情,最後不禁狂笑出聲。
「哈哈哈……」漂亮?他的第三隻眼漂亮?這實在是他所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以前所殺的那些人一見到他額間的黃金刺青,莫不害怕地指著他說他不是人,是三眼鬼!就她一人會覺得他的刺青很漂亮,這聽了怎能教他不覺得可笑呢?
她果真很特別,跟一般人截然不同,令他對她是越來越有興趣。
「嗯……我覺得真的好漂亮啊!不過……你會不會疼啊?好像刺青會很痛的樣子,他不痛嗎?」
「我?疼?」聞言不禁又令修羅狂笑不已。這女人的想法真的很好笑啊!自己不去關心頸上的傷口痛不痛,反而來關心他當初在刺這黃金眼刺青時疼不疼?
有趣、真有趣,這女人說出口的話永遠都會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教他殺戮的人生中多些驚奇啊!
他殺人時不會有任何感覺,就算是難得受了傷,也從來不覺得痛,刺個青又算得了什麼?多年前加入冽風麾下成為密令殺手,那時所刺的黃金刺青,會痛嗎?他搞不好一點感覺都沒有。
頭一回遇到這麼關心他的人,還是個不怕死的女人,這教他怎麼能夠不好好報答她的心意呢?
有了,就讓他送給她一樣特殊的禮物吧!她一定會喜歡的。瞬間修羅朝她綻出一抹邪肆殘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