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很想拔腿就跑啦,可是,可是她必須保護小姐,她必須……
「出去。」龍嚴沉聲命令。
「我……我……要陪著……陪著小……小姐……」桂花大著瞻子說,甚至橫跨一步,擋在坐在床沿的藍舒月身前。
「桂花,妳先出去。」藍舒月感覺到緊繃的氣氛,也感覺到桂花已抖如秋風落葉,好心的出聲解救她,免得她把自己嚇死。
「可是……小姐……」
「不打緊的,順便將圓圓抱出去。」喜床上圓圓睡得正熟呢。
「好、好吧,小姐,桂花就在外頭,有什麼事,小姐大叫一聲,桂花就衝進來。」她勇敢的說著,輕輕的抱起圓圓,萬般不願卻又鬆了口氣的離開新房。
「她以為我會把妳怎樣?」龍嚴冷哼。
這語氣聽在藍舒月的耳裡,讓她忍不住微微一笑。
喜帕毫無預警的被掀開,她楞了楞,眨了眨眼,才緩緩的抬起頭來。待一瞧清楚了夫婿的長相,她的紅唇訝異的微張。
「啊,是你!」雖然臉上有著三條結痂的爪痕,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彷彿他的容顏已經深烙在她的腦海之中,就算時光荏苒,依然清晰記得。
這是什麼樣的巧合?難怪圓圓願意接近他,原來他就是兩年前在景山寺救了他們的男子,原來……他就是龍嚴。
「是我。」龍嚴凝望著眼前這個嬌弱的美麗女子,她記得他。
藍舒月原本蒼白的臉色莫名的染上一層嫣紅,他似乎……突然變得很高興,為什麼?
龍嚴為她拿下鳳冠,手上沉重的感覺讓他微微蹙了眉。
「為什麼要戴這麼重的東西?」她的身子肯定受不了,難怪臉色如此蒼白。
「我也不知道呢。」她溫柔淺笑,悄悄的轉動一下僵硬的肩脖,隨即訝異的一頓,偏頭望向突然伸手替她按揉肩膀和後頸的龍嚴。
「以後不要再戴那種東西了。」他不容拒絕的命令著。
藍舒月忍不住的咯咯笑著。
龍嚴瞇著眼凝望她開懷的笑顏,眼底有絲迷惑,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她這般開懷,不過卻有更多的著迷,算了,她高興就好。
「除非我還打算再嫁一次。」笑停了,她緩緩的說。
「什麼?」再嫁?「不許!」他抓攫住她的肩,將她整個人扳向他。
他認真嚴肅的模樣讓她有些微的錯愕,而他表現出的佔有態度,也讓她覺得意外,意外卻喜悅,是的,她心頭冒著歡喜的泡泡。
「這是圓圓抓傷的?」她抬手輕柔的撫過他臉上已經結痂的抓痕。
「對。」他簡扼的回答,嚴肅的瞪著她,不讓她轉移話題。「不許妳再嫁。」他重申。
「鳳冠是姑娘家成親時才會戴的東西,我以後當然不會再戴了。」她微笑的回視著他,他不可能不知道這種事的。「對不對?」
龍嚴一頓,這才知道她為什麼笑,自己的確說了一句笑話。
「妳當然不會再戴了,絕對不會!」他強調。
聞言,她又柔柔的笑了,她覺得他一點也不像傳聞那麼可怕,甚至,她覺得他挺……可愛的。
不過這不能讓他知道,是吧?
她盈盈的水眸瞧得他有些許的失措,將她轉身背著自己,繼續替她按揉僵硬的肩頸。
「謝謝你。」兩人沉默了良久,她突然說。
「嗯。」無所謂的低應一聲,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謝謝你。」藍舒月又說。
龍嚴沉默,不懂她為什麼又謝了一次。
「兩年前沒來得及謝你。」她轉過身。「當時我昏沉沉的,無力阻止家丁將我帶離,不是我不知感恩圖報。」她解釋。「後來我有請日哥幫我打聽,可是沒有結果。」
「妳有找我?」他揚眉。
「當然啊!」咦?他為什麼又一副很高興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不是很明顯,不過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龍嚴頓了頓,點點頭。
又是一陣沉默。
「你……不用出去敬酒嗎?」外頭喜宴正熱鬧著,賀客川流不息,這酒席,預計從中午擺到晚上。
「不必。」為什麼要出去敬酒?他喜歡在這裡陪著她。
話題又再次中斷。
「我……」龍嚴才開口,便被外頭一陣吵雜聲給打斷,他不豫的閉上嘴,瞪向房門。
「咦?好像是日哥的聲音。」藍舒月第一次聽見兄長這般咆哮,所以有些不敢肯定。
「龍華!」龍嚴也聽出另一個人的聲音,惱怒的蹙眉,那兩個傢伙竟然吵到這裡來了!
「龍華?夫君的弟弟?」
「對。」他點頭。「妳等等,我去把他們趕走。」
「等等……啊!」藍舒月趕緊扯住他的衣袖,卻跟著被扯跌下床。
龍嚴一驚,飛快的轉身驚險的抱住她,「妳幹什麼?想摔死自己啊!」口氣非常的差。
「對不起。」她柔柔的道歉,對他惡劣的口氣並不是太在意,因為他的動作還是很溫柔,讓她知道他其實只是擔心。
「妳幹麼道歉?」他不豫的瞪她。
藍舒月輕輕一笑。「沒什麼,你等等,我也一起出去。」
龍嚴望向窗外,再回頭「瞪」著她,然後不發一語的走到櫥櫃拿出一件雪貂披風,二話不說的替她披上。
「這是……」她沒有這種貴重又稀有的披風啊!藍家是很富裕,可是這種稀有的皮毛,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妳的。」龍嚴簡單的說。
「你送我的?」什麼時候被擺放進去的?
龍嚴不看她。「龍華說我必須有『嫁妝』,所以我就要他幫我準備一些我認為妳可能用得上的東西。」該死,外頭愈來愈吵了。
「謝謝你。」藍舒月漾出一抹柔柔的笑。
他又著迷的看著她美麗的笑顏……
「……藍莊不歡迎你,滾出去!」藍舒日的咆哮已經非常接近新房了。
「哎呀,何必這麼見外呢?我們現在都是自己人了……」
「住口,誰和你是自己人,混帳傢伙!」藍舒日惡聲打斷他的話,兩人繼續吵吵鬧鬧。
可惡!龍嚴臉色鐵青的瞪向房門。
「夫君……」藍舒月抓著他的手,生怕他一火起來,衝出去教訓那兩個惹火他的人。
轉回頭望著她,鐵青的臉色稍緩。
「走,妳不是要一起出去?」他右手牽著她的左手,再單手「劈開」房門,然後朝著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爆吼,「兩個都給我閉嘴!」
現場倏地一片寂靜。
藍舒月看著藍舒日揪著龍華的衣襟,龍華則扯著藍舒日的手臂,兩人張口結舌的定格在原地,接著「砰咚」一聲巨響,壯碩的桂花直接昏倒,噴濺起大量的雪花。
龍嚴身子往橫一跨,將藍舒月護在懷裡,擋去了噴濺過來的雪花,至於定格的兩人反應可就沒那麼快了。
「喵嗚。」圓圓厲叫一聲,竄逃而去。
「噗……」
這種狀況真的很好笑,她再也忍俊不住,噗哧一聲笑不可抑,笑到彎了腰,笑得偎進了龍嚴的懷裡。
龍嚴爆怒的臉色奇跡似的消失,溫柔的攬著笑得全身打顫,幾乎要站不住的女人,眼底盈滿了柔情。
藍舒日緩緩的放開龍華,深凝著瞧著妹妹失了神的男子,再望向偎在男子懷中嬌笑的妹妹,眼底閃過一抹深思,拍了拍臉上身上的雪花,轉身離開。
「咦?你不是說要來給……」下馬威的。龍華話沒來得及說完,藍舒日已經走得不見人影,他只好匆匆抹去臉上、發上的雪花,臨去前狐疑的望龍嚴一眼之後,也跟著藍舒日離開了。
不過他心裡可打突了,大哥的模樣分明就像一個戀愛中的傻瓜,可是……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嗎?
「別笑得太厲害。」龍嚴低聲的說。
「謝謝你。」藍舒月輕喘,抬手替他拂去發上的雪。
「為什麼又謝我?」她老是向他道他不知道的謝,道他不懂的歉。
她笑著。「謝謝你替我擋去雪花呀!」
「那又沒什麼。」那是反射動作。
「幫我把桂花抬進房好嗎?」
龍嚴睨向身子與膽子成反比的婢女,有點不悅。
「她常常這樣莫名其妙的昏倒嗎?這樣怎麼伺候妳、保護妳?」
「沒有,我是第一次看見桂花暈倒。」藍舒月輕笑,而且是被他嚇的。「夫君,拜託你了。」她盈盈的望著他。
「妳先進房去。」龍嚴無法拒絕她的要求,替她攏緊披風,先送她進房,再回到院子,輕而易舉的將桂花壯碩的身子拎了起來,走進屋裡。
藍舒月有點心驚的看著被拎著的桂花,真擔心他這種拎法,會不小心讓她的頭去撞牆或是撞桌子、椅子的。
「夫君,麻煩你把桂花放到她床上。」地領著他來到她臥床後面隔起來的小房間。「啊,輕……一點。」來不及了。
「砰」的一聲,龍嚴已經將桂花丟到床上。
藍舒月瑟縮了一下,看來桂花要暈更久了。
「她睡這裡?」他眉頭又皺了起來。
「嗯,有什麼不對嗎?」藍舒月疑問。這是屬於貼身奴僕所睡的地方,以防夜裡主子有事傳喚。
「不好。」他簡扼的說。
「不好?為什麼?」
「礙事。」龍嚴直言,私密的空間,他不喜歡有外人侵入。
他走到廊上掃了琇綺樓一圈,指著在這個院落裡離新房最遠的一間臥房。
「讓她睡那間房。」
那間房是客房,原是預備給閨中密友來訪時居住的,只可惜不曾使用過,因為她並沒有那種親密的朋友。
「就照夫君的意思。」藍舒月不是很瞭解,不過並沒有反對的意思。
反正那間房空著也是空著,而且這張床對桂花來說的確太小了一點,睡那間客房會比較舒適。只不過……
桂花可能沒那麼容易答應吧!
果然,如她所預料的,桂花醒來後一聽到她的提議,立即大力的抗議,她和她磨了將近半個時辰,直至晚膳都結束了,還是沒能讓忠心耿耿的桂花不要那麼盡忠職守,直到就寢時辰,桂花幫她更衣梳洗完畢之後,固執的準備回到後頭的小房間時,消失了整個下午的龍嚴回房後瞧見她還在,冷眼一瞪,吼了一聲「滾出去」之後,桂花才驚恐的奪門而出,搬到那問客房去住了。
「咳!」藍舒月忍著笑,早知道一開始就讓他開口,省得她說得口乾舌燥……
一杯熱熱的不明液體立即出現在她眼前,她疑惑的望向龍嚴。
「這是?」她疑問,吸進了一口熱氣,感覺有股淡淡的甜香。
「喝了它。」龍嚴沒有解釋,僅在床沿坐下,將杯子交到地手裡:「慢慢喝,還有點燙。」
她有些疑惑,不過並沒有拒絕,舉杯就口,慢慢的喝下,當溫熱的液體滑下她的喉嚨,立即撫平了她喉嚨干癢的狀況。
有些訝異的瞠大水眸,迎向他緊凝著她的視線。
「很好喝呢。」清香甘純,沒有任何藥味。
「以後妳就把它當茶水喝。」
「好。」藍舒月柔柔的一笑,沒有異議。
「還有,這個給妳。」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外型雅致精細的小瓷瓶,瓶頸用一條紅色絲線綁著,他將紅絲線套進她的頸項。
「這是什麼?」才剛拜堂成親,他就送她好多東西。
「這是保妳命的丹藥,如果突然覺得身體不適,可以先服用一顆或兩顆,知道嗎?」
藍舒月放下茶杯,改握住胸前的瓷瓶,莫非他整個下午就是在忙這兩件事嗎?他這般為她費心,讓她心裡頭覺得暖呼呼的。
看來圓圓真的替她選了一個好夫婿呢!
慢慢的喝著那杯專為她調配的藥飲,喝完後,龍嚴接過杯子,放回桌上。
望著他英挺的背影,藍舒月才突然想到,今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怎麼?」轉過身,便迎上她那含羞帶怯的美麗雙眸,龍嚴心頭一熱,在床沿坐下,輕輕撫上她因羞怯而低垂的蠔首。
赧紅著臉,她搖搖頭。
「月,看著我。」他性感的低語,雙手輕輕捧著她的臉,緩緩的抬起。
「夫君……」對他專注的凝視,藍舒月赧色更炙。
「叫我龍嚴。」他低低的吐出,溫柔的捧著她臉的雙手不自覺的輕撫著,深深的凝視著她美麗的容顏,掬取著她所散發出的溫柔似水。
「……龍嚴。」羞赧的輕喚一聲他的名,一口氣尚未提起,薄唇便封住了她粉嫩的唇瓣。「嗯……」低吟一聲,她羞怯的閉上眼睛,他的吻有著強烈的需索,卻也有著無比的耐心,直至她不自覺的輕啟紅唇,迎接他狂霸的入侵。
良久,他才不捨的放開她,輕啄幾下之後,長長的吁了口氣,壓下幾乎爆炸的慾望。
「還不行!」
藍舒月緩緩的回過神來,「什麼?」
「妳的身體還不能承受歡愛。」他直言。
原本薄暈的臉色立即漲得通紅,她羞得差點抓起棉被往頭上蓋。
他扶她躺下。「夜深了,該歇息了。」
「龍嚴……」她猶豫的開了口。
「嗯?」在她身旁躺下,他凝視著她美麗的容顏。
「你為什麼要娶我?」
「聽龍華說,我應該是『嫁』給妳。」
「為什麼你願意?」她真的不懂,而原本無所謂的她,卻突然很想知道。
「很簡單,因為我想,所以我就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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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龍嚴拿了一張藥單交給桂花,囑咐她照著藥單抓藥,不到一刻,藍舒日便派人來請他了。
「有事叫他自己過來。」龍嚴冷淡的說,俯首案前,運筆疾書。
藍莊總管藍鴻怔了怔,不知如何是好。倘若今日姑爺只是一般普通老百姓,他會用強硬一點的態度「請」他過去,可姑爺不是普通人啊,他的身家比起藍莊顯赫,雖然不懂姑爺為何會願意入贅,但他可不敢對麻城霸主無禮。
「姑爺,可是少爺他……」藍鴻有些不知所措,他是不敢得罪姑爺,可少爺的脾氣從昨兒個開始就非常的火爆,今早的火氣比起昨日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可不敢違抗少爺的命令啊!
「我很忙,出去。」
很簡單的一句話,可龍嚴不怒而威的氣勢讓藍鴻渾身一抖,幾乎想要拔腿就走。
「可、可是……」盡忠職守的藍鴻強迫自己不可以逃。
龍嚴突然站起身,厲眼瞪向他,嚇得他倒抽了口冷氣,猛地向後踉嗆退了兩步。姑爺他……他想要幹什麼?
緊張兮兮的抖著,沒想到龍嚴卻只是瞪他一眼,便轉身走進內室,隨即,他聽到姑爺和小姐說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姑爺是聽到小姐醒來的聲音了。
「天還早,再睡一會兒。」龍嚴將正想起身的藍舒月輕輕的壓回床上,她的臉色還是很蒼白,他知道昨夜她睡得不安穩。
「我聽到鴻叔的聲音,是不是有什麼事?」她有點氣虛的問。昨夜一夜輾轉無眠,讓她變得有些虛弱。
「沒事。」龍嚴否認。
有啦有啦,他有事啊!藍鴻在心底叫著。
「鴻叔沒事怎麼會來?」她才不信。
「是我叫他來的,有事交代他去辦。」龍嚴說。「妳再睡一會兒,別起身,等會兒早膳準備好,我再叫妳起來用膳。」
藍舒月靜靜的瞅著他,雖然他的語氣淡漠,可他的舉動卻很體貼。
「對不起。」疲累的閉上眼,她實在不是一個理想的妻子人選,她真擔心……
「別再向我道歉了。」他的聲音帶著點怒氣。她老是向他道歉,而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對不起」三個字從她嘴裡吐出,他就覺得莫名的怒氣在胸口燒。
睜開眼,看見他臉上的不悅,直覺張口想要道歉,卻吐不出聲來,除了道歉,她還能做什麼呢?
「再睡一會兒。」他再次說道,起身離開。
藍鴻一見他出來,立刻上前,「姑爺……」
「這張是清單,找人去買齊所有的食物和藥材,另外這張是食譜,拿去給藍莊廚子,今日的三餐按照我寫的食譜烹調送過來,材料和作法我都寫得很清楚,一定要照我寫的去做。」龍嚴打斷他,將方纔所寫的東西交給他。「半個時辰之後把早膳端過來,以後每天晚上我會寫一張隔天需要的食譜,記得派人過來拿。」
「哦,是。」藍鴻恭敬的接過後,才突然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姑爺,少爺他正等著您……」
「等桂花回來。」龍嚴打斷他的話。
哦?少爺找姑爺,關桂花什麼事?藍鴻一臉疑惑。
「可是不能讓少爺久等啊!」
龍嚴有點不耐的斜睨他一眼。「我不會讓舒月自己一個人獨處。」
啊!原來如此!領悟到自己的疏忽之後,他忍不住有點感動,沒想到姑爺竟然這麼重視小姐,真是太好了。
「姑爺說的是,我這就回去稟報少爺。」藍鴻立即退下。
結果,兩刻之後,藍舒日便自己過來了。
「你懂醫術?」沒有多餘的廢話,藍舒日開門見山的問。
「嗯。」龍嚴淡漠的低應。
他訝異極了,沒有傳言麻城霸主竟是個懂醫之人啊!
「這藥方能治好舒月的病?」
「她不是病,她只是天生體質較差,所以容易染病,病久了,身體就敗壞了,只要好好調養一段日子就會改善,只不過無法改善到像正常人般,但是至少會改善七八成。」
「你以為我們沒有幫她調養嗎?多少珍貴藥材和百年人參、靈芝,藍莊皆不惜重金收購,可惜全不見效!」
「那些東西不適合她的身體,只會愈調養愈差,她還能活著簡直是邀天之倖!」龍嚴蹙眉。
「可那些都是大夫囑咐的。」這龍嚴到底是不是真懂醫術?珍貴的人參、靈芝可是養生聖品,怎廈可能愈補愈差?
「那個大夫如果不是和藍家有仇,就是一名庸醫!」他撇唇,「以後舒月的身體由我負責,你們只要照我的吩咐做就成了。」口吻毫不掩飾霸氣。
照……照他的吩咐?!到底誰才是作主的人啊!
「藍舒日,我需要的藥材盡快買齊交給我。」
藍舒日惱怒的瞪著他。「龍嚴,請你搞清楚,在藍莊作主的人是我!」
「藍莊誰作主與我無關。」他不耐的說,「我在跟你談藥材的事,你轉移話題幹什麼?難道藍莊沒有能力購齊我需要的藥材?」
「誰跟你轉移話題,我是要你搞清楚作主的人是誰,不要命令我。」
「如果你沒辦法,我自己來弄。」龍嚴實在搞不懂他為什麼一直答非所問。
「誰說我沒辦法!」藥單他剛剛看過了,並非難求的藥材。
「你有辦法弄齊?」本來認定他一直轉移話題是因為沒有能力,所以忍不住懷疑一下。
「我當然有辦法,少瞧不起人了!」
「那好,明日一早把藥材備齊拿過來給我。」他滿意的點點頭。
「龍嚴,我說過不要命令我!」藍舒日又抗議。
龍嚴狐疑的瞅了他一眼。「到底誰在命令你了?」
「就是你!」可惡,還裝蒜。
「你自己說你有辦法。」
「我當然有辦法。」
「那備齊了藥材不拿給我,你留著幹麼?」
「我什麼時候說要留著了?」
「既然如此,我什麼時候命令你了?」
藍舒日一頓,惱怒的瞪他一眼,轉身離開,免得氣死自己。
龍嚴看著他怒氣沖沖的離開,不解的蹙眉,「他到底在生什麼氣?」
「咪嗚。」圓圓走了過來,在他腳邊打轉,跟著牠後頭進來的,是一名端著早膳的丫鬟,
「姑爺,這是您吩咐的早膳。」丫鬟戰戰兢兢的說。
「放在桌上。」
「是,姑爺。」丫鬟放下托盤,恭敬的退下。
龍嚴彎身將圓圓抱起,放在腿上。「你知道藍舒日他到底在生什麼氣嗎?」
「喵。」圓圓用頭在他胸前磨蹭著。
「很莫名其妙,對吧!」他聳聳肩,看了看時辰,站起身,將圓圓往肩上一甩,讓牠盤據在他肩膀上,走到桌旁端起早膳。「算了,不管他,走吧,我們去找你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