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翔飛曾向無塵師太提起他覺得古嬋雲來普陀庵的動機可疑,沒想到卻讓她斥為無稽之談,而在日子一天天過去後,才讓他對古嬋雲的疑慮去了大半。
只是她淚眼盈盈、楚楚可憐的模樣,卻一再闖入他的腦海中,讓他想忘也忘不掉。
自無塵師太口中得知古嬋雲比往日更加沉默不語、難得開懷一笑時,他心中的歉意便開始折磨著他,決定去找她道歉。
不過,一個大男人突然出現在尼姑庵裡,一定會引來眾人的詢問,也會驚動無塵師太,他只好偷偷搜尋古嬋雲的身影。
在行動甚是不方便,且古嬋雲身邊老是有人的情況下,他漸漸失了耐心,最後乾脆放棄。
紀翔飛能將這事拋到腦後,並不代表古嬋雲也可以。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也一日憔悴過一日。
打從進了普陀庵後,在暮鼓晨鐘、梵唱誦經聲中,她以為已經將紀翔飛的影子逐出腦海,可是兩人再次的不期而遇,讓她徹底地明白,他的身影一直留在她的心底深處。
在反覆思考下,她突然驚覺,紀翔飛那句「一見鍾情」的戲言,竟然成了她真實感覺的寫照。
她的的確確在第一次和他相遇時,便芳心暗許了。
但她身在佛門,卻為了個男人而無法專心潛修,不但讓她感到慚愧,也不禁想到這一切,難道正如無塵師太當初所言,是自己塵緣末了?而那個魔障不是別人,正是紀翔飛這個冤家?
這一定是老天開的玩笑,否則她怎麼會對一個身世來歷均不明的人心生愛戀呢?
話雖如此,可她卻不知如何接受這個命運的安排,更無法泰然處之,因為這一切不在她的計畫之中啊!
唉,她真不明白為何上天要這樣考驗她、折磨她?
古嬋雲仍維持一如往常的作息,但內心卻是萬分苦惱,她也嘗試著誦經纖悔,可這也不能讓她獲得平靜,眉宇間不時浮現藏不住的焦慮。
與她最談得來的靜音很快便察覺她的異樣,仔細想了想,發覺是自她去採藥後,才有這等異狀。
她私底下跟無塵師太提起這件事,引起無塵師太一陣揣測。
她想到那天在竹屋中所發生的事,她想起這陣子紀翔飛有意無意間向地問起古嬋雲的事。
可無憑無據的也不能驟下定論,更何況她實在無法想像端莊嫻雅的古嬋雲會和吊兒郎當的紀翔飛有所牽扯,所以,她只是交代靜音多關心古嬋雲。
「雲兒,明天師姊要將收成的蔬果運下山,到市集裡換些米糧和日用品,你和師姊一道去好不好?」靜音打算藉這個機會讓古嬋雲散散心,暫時忘了心裡的煩惱。
古嬋雲淡淡一笑,略帶自嘲的說:「師姊,就怕我會幫倒忙,不過既然師姊不嫌棄,我豈有不幫忙的道理。」她心中明白這是靜音的一片好意。
這陣子她感覺到靜音對她的關心,可是自己為情所困一事,是萬萬不能啟口的,她不想離開這裡,所以面對靜音的溫情關懷,她只能在心裡感激。
「師姊有你作伴高興都來不及了,又怎會嫌棄你呢?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這一來一往得花上一天的工夫,去晚了市集就散了。」
古嬋雲點點頭,沒來由的一陣心悸,讓她突然萌生退意。
外頭的花花世界,是否會讓她更加迷惑,更加難以靜下心,最後墮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當她想借口推辭時,又想到若能暫時離開這裡,或許對她的心境有所幫助,也有助於她思考和紀翔飛之間的一切。
古嬋雲和靜音輪流推著載滿蔬果的推車往山下小鎮走去。
當兩人來到嘈雜的大街時,引起不少人側目,尤其是古嬋雲,她一身尼姑的打扮,讓不少人竊竊私語著這樣一個娟麗秀雅的姑娘,怎麼年紀輕輕就想不開……這一切古嬋雲並不在意,她之前的顧慮在面對這嘈雜的景象時消失,俗世的繁華熱鬧,不僅沒能讓她迷惑、讓她眷戀,反而讓她極度地不適應,直想著趕快回普陀庵。
只是想著要回普陀庵,紀翔飛的名字浮現她腦海,一股癡癡的思念跟著佔據她心頭,也讓她明白想回普陀淹的另一個原因。
就在古嬋雲沉浸在自己思緒裡時,靜音也發現她的心不在焉。
她看了看天色,輕聲催促著古嬋雲,快將正事辦完好休息吃午飯。
由於普陀庵在此地販賣自種的蔬果已經很久,擁有不少的老主顧,所以她們很快便將一車的蔬果販售一空,然後兩人來到一家素菜飯館。
點完菜後,靜音微笑的開口,「雲兒,累了吧。」
古嬋雲漾起一抹淺笑,「師姊,真正累的人是你,我根本沒幫上什麼忙。」
「胡說,以往都是師姊一個人出門,今天有你作伴,師姊輕鬆多了。」
古嬋雲明白這是靜音故意安慰她之詞,她只是回以一笑。
靜音見狀,忍不住開口問:「雲兒,師姊看得出來你心事重重,有什麼事不妨說出來,說不定師姊能替你拿個主意。」
她話裡的關心讓古嬋雲鼻一酸,差點就要落下淚,但她及時忍住。「師姊,你不用替我擔心,只是我……我或許該離開普陀庵了。」
「你要離開?雲兒,這是為什麼?」靜音一臉驚訝的追問。
「師姊,你就別追問了,就當我是不習慣清苦修行的生活吧。這些日子你和眾師姊的愛護,雲兒銘感五內……」
她怎能說出自己正為情所困、為愛所苦,雖然她不知道自己該往何方,但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靜音不相信她真是因忍受不住這種日子而心生退卻,一定有其他的原因,讓她心生動搖而想一走了之,但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一心向佛的她放棄堅持呢?
就在靜音百思不得其解時,飯菜送上來了,在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之下,這餐飯吃得既沉默又沉重。
吃完午飯後,兩人便開始忙於採購,把需要的東西都買齊後,兩人朝鎮外走去。
靜音在左思右想後,決定等回到庵中,再讓住持來處理這件事。
走了一段路後,她不經意地轉頭,意外的發現身旁並沒有人,她立刻停下腳步,轉頭四顧,這一瞧之下,她驚駭不定。
雲兒怎麼不見了?她是去哪裡了?
古嬋雲怎麼會在瞬間失蹤了呢?
原來,她和靜音在飯館用膳的一舉一動,全落在某個人眼裡,那人正是上次在山道上追殺紀翔飛的那伙殺手其中一名。
當他無意間發現古嬋雲,便躲到角落等待時機,想要將她手到擒來,逼問出紀翔飛的下落。
直到見到古嬋雲落在靜音身後時,那人便從身後一把摀住她的嘴,用力拖往一旁的小巷。
古嬋雲拚盡全力想掙扎脫身,那人乾脆一掌劈向她後頸,她立刻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古嬋雲緩緩轉醒,昏倒前所見到的臉孔猛地浮現腦海中|那人是追殺紀翔飛的殺手!
她驚駭地一躍而起,但一陣頭暈目眩讓她不禁發出一聲呻吟。
古嬋雲緊咬下唇,待痛苦的感覺過去後,才轉頭四顧,發現她身在昏暗且狹小的柴房裡。
她怎麼會在這裡?該不會是那個殺手擄她來的吧。
他為什麼要抓她?難道是……為了紀翔飛?!
掛念著紀翔飛會有危險,她忍不住扯開喉嚨呼救著,「來人啊!救命啊!有沒有人哪……」
可是任她喊破嗓子,四周還是一片悄然無聲,她頹然地放棄求救。
心懸紀翔飛的安危,加上覺得連累了眾師姊的愧疚,眼中陡生的霧氣霎時模糊了她的視線。
就在此時,古嬋雲聽到有腳步聲往這個方向而來,她決定佯裝不省人事,再伺機而動。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接著是兩個男人的對話「沒想到那老尼姑武功如此了得,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啊,要不是發現那個丫頭跟普陀庵的尼姑走在一起,咱們想都想不到紀翔飛會躲在尼姑庵裡,難怪咱們找了這麼久,都快將附近的土地給翻過來,還是找不到他。」
「可惜這回沒能逮到那小子,老大對這事很不高興,這幾天咱們得察顏觀色、小心為上啊!」
「怕什麼!紀翔飛躲不了多久的,更何況這個漂亮的小妞說不定是他的老相好,只要有她在我們手裡,還怕他不現身嗎?」
聽到這裡,古嬋雲更加的內疚,她絕對不能再連累其他人了。
「這丫頭都昏了一天一夜,還沒醒過來,怎這麼不濟事啊。」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古嬋雲聽到其中一人刻意壓低聲音的開口。
「這小姐長得挺漂亮的,光是看就叫人心癢癢的,不如……我們乘機先享受一番?」
話裡的曖昧讓古嬋雲聽得渾身發顫,害怕不已,幸好|「你找死啊,怡紅閣裡多得是姑娘,你幹嘛要打這丫頭的主意?這丫頭動不得的,她這只肥羊老大早就有了安排。」
「可是……」
「好了,你這急色鬼,別看了,既然她還沒醒,我們先回去告訴老大。」
古嬋雲一聽到他們要走,忍不住微睜開雙眼,見他們並沒把門關好,她沒有多想的跳起身衝出去。
可她才踏出屋外沒幾步,手臂便被人給抓住,隨即被人用力拖回柴房。
原來那兩人想到門忘了上鎖而折回來,正好看到古嬋雲從柴房裡衝出來,他們忙不迭地捉住她,將她拖回柴房裡,然後把柴房門鎖起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古嬋雲用力拍著門板大叫大喊。
滿臉落腮鬍的男人惡狠狠地說:「你這個臭婊子,居然詭計多端的想逃走,幸好老子動作快,否則我們兄弟倆會被你害死!」
另一人跟著說:「老實告訴你,等我們利用你抓到紀翔飛這臭小子後,除非你老了、丑了,沒人要了,否則這輩子你都得留在怡紅閣裡伺候有錢的大爺,當人家的搖錢樹!」
說完,兩人頭也不回地離去。
聽見腳步聲遠去,一臉慘白的古嬋雲再次用力拍著門板,大聲嚷道:「放我出去,你們誤會了,我和紀翔飛根本沒有什麼,你們捉了我是沒有用的,快放了我、放我出去呀……」
古嬋雲聲淚俱下地苦苦哀求著,可是一點用也沒有,根本沒有人理她。
「佛祖!這一切是不是你對我的懲罰,懲罰我求佛悟道之心不夠堅定?」她喃喃自語,「如果真是這樣,那請你懲罰我一個人就好,無塵師太和眾師姊都是無辜的,請保佑她們安然無恙,還有紀翔飛……這全是我自作多惰,根本不關他的事,我願意一肩承擔這個惡果,千萬則讓他有任何一丁點的危險……我求求你了:」她淚漣漣地不斷祈求著。
一臉落腮鬍的男人輕敵著門,喚道:「老大。」
「什麼事?」
「老大,那丫頭已經醒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有事再說。」
那人聽出老大話中的不耐煩,不敢多說地離開了。
屋裡傳來嬌聲軟語,「巫奇,光天化日之下強擄民女,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啊?」
問話的人正是怡紅閣的老鴇柳紅紅,此刻她正風情萬種地斜倚在那名叫巫奇的男人身上,眉眼間滿是春意。
蓄著山羊鬍的巫奇聞言,笑聲如雷,「王法?紅紅,什麼事都有我頂著,你就甭擔心了。」他邊說一雙大手邊在她僅著肚兜、底褲的豐滿身軀上游移。
正值狼虎之年的柳紅紅,在他一番撫弄下,按捺不住地扭動著身軀、嬌喘連連。
巫奇被她的反應撩起猛烈的需要,粗魯地址下柳紅紅的底褲,一指猛地探入她的花心,手指立刻感到一陣濕熱。
「紅紅,老子才在你身上搓兩下,你就這麼濕了,不簡單哪!」他又加進一指搗弄著她越來越潤澤的私處。
「巫爺,過獎了,還不是你的功夫好,才惹得身經百戰的紅紅這麼沒用……哎呀!
別停……」柳紅紅跟著他的手指扭動身軀,口裡不停地發出今人魂銷的吟哦。
巫奇拉下褲子,扳開她的大腿,一個用力挺腰,便將直挺挺的男性器官刺入柳紅紅體內,整根沒入她誘人的花心裡。
「啊:」一聲驚喘發自柳紅紅的口中,「好舒服……太棒了……噢……」
她盡情地喊叫著,浪叫聲刺激巫奇瘋狂地擺動身體衝刺。
過了一會兒,得到滿足的巫奇翻身躺在床上,意猶未盡的柳紅紅像蛇一般地纏著他,「爺,紅紅還要……」
她低首往他的下身移動,一口含入她搜尋的目標時,滿意地聽到一聲男性的呻吟。
「寶貝……嗯……真要命哪……」
在柳紅紅靈敏的唇舌和柔若無骨的心手不斷地誘惑下,那原本疲軟的男根,很快地又生龍活虎的直挺起來。
她移動身軀跨坐在他身上,讓他的火杵再次沒入她的體內。
「嗯……」一聲嬌吟逸出口,發燙的嬌軀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隨著她上下左右的套弄搖擺,巫奇也抬臀配合她的衝刺,房裡再次充滿了淫聲浪語。
直到兩人都得到滿足,才再次談起話來。
「巫爺,你什麼時候才能帶著紅紅遠走高飛啊?」柳紅紅用著甜得膩人的嗓音問道。
雖然這間怡紅閣是她的,但她已厭倦這種看男人臉色、陪盡小心的日子,之前她就曾多次向巫奇提過要結束怡紅閣,隨他過日子的想法。
此時,在歡愛過後,她見巫奇心情不錯,乘機舊事重提。
「紅紅寶貝,有耐心點,等我解決掉紀翔飛這小子,拿了一萬兩賞金後,咱們就可以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了。」巫奇邊說邊在她豐滿的乳房重重地握了一把。
這一煽情的暗示,柳紅紅忍不住呻吟一聲,嬌笑道:「可是爺,你不是說紀府對於遲遲未能解決掉紀翔飛這事感到很不快嗎?他們會不會又找別人?」
「所以我們的動作得加快些,以免這筆生意落人別人手裡。」說到這裡,巫奇皺起眉頭。
在江湖中打滾這麼多年,他還沒見過像紀翔飛這麼難纏的人物,幾次交手他都無功而返,他恨得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
柳紅紅見狀,臉色也變得凝重,「你打算用那丫頭引紀翔飛上鉤?」
「沒錯,我已經放話給無塵那老尼姑,要她告訴紀翔飛,說她的小情人在我們手裡,將在三天後公開亮相接客。老子就不相信他忍得住,到時我們來個甕中捉鰲,還怕紀翔飛不手到擒來!」巫奇得意地說出他的計畫。
「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紅紅,那丫頭就由你負責調教,這是你的拿手絕活,應該沒問題吧?」
柳紅紅聞言,嬌媚一笑,「巫爺,你放心,就如你所說的,這是紅紅的拿手絕活,任何一個貞節烈女,只要到了我手裡,包她馬上成了蕩婦淫娃!」
「像你一樣嗎?」巫奇邪債地問道,大手不規矩地在她誘人的嬌軀上摸著。
柳紅紅咯咯地笑著,塗滿紅色蔻丹的纖纖小手撫向他的下身,「巫爺,想要像我,還得學上個三年五載的才行哪。」她邊說邊加重手下的力道。
下身傳來的強烈愉悅,令巫奇一臉的迷醉,「是嗎?那我得好好領教一番了。」
話一說完,兩人又開始了床上的肉搏戰,直戰得天昏地暗方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