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就是新郎和新娘睡在新房裡一起過夜嘍!」
「對,但是在他們睡覺之前,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事?」
白蛇花君雖然不懂,卻非常認真的將他應該回答的問題,原封不動的丟回給對手。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他們要做什麼事?」
「做什麼事?很重要的事,是啥啊?我不知道。」
擠皺了秀麗柳眉,絞盡腦汁也無法從擁有幾百年資歷的記憶庫裡尋出任何有關聯的蛛絲馬跡,所以白蛇花君乾脆棄械投降,坦白從寬。
「這不就是了,你連洞房最重要的事是什麼都不知道,還頻頻一個勁的直催婚。」
「那……到底是什麼事那麼重要,非做不可?」無知羞赧了白蛇花君粉嫩秀頰,卻又很不服氣的嘟嘴反問。
「現在換我問你了,你在成仙之前可有與其他異性蛇類交歡過?」秦時雨在詢問這句話時,眼角不停的閃爍著異動星光。
「什麼是交歡?」答案果不其然。
「換個說法好了,你成過親嗎?」
這是一個連秦時雨本人都覺得蠢到不能再蠢的問題,而且這還是出由他的嘴巴裡問出口的。
「當然沒有,打從還是小蛇的時代起,我就被愛蛇的師父帶在身邊一同修行。修行嘛,當然要心無雜念、全神貫注,哪有時間想那麼多?」
「也就是說沒有嘍!」語畢,秦時雨隱身於眼底的詭譎光芒,閃耀得越來越盛。
「這和那有什麼關係?」
「在洞房花燭夜,新郎和新娘一定非做不可的大事就是做愛。」
「做愛?談情說愛倒是聽過,愛用做的還是第一次聽說,怎麼做?很難嗎?」
有時候白蛇花君的純真可以突顯他迷人的可愛風采,有時候則會成為令他人語塞的主因,可秦時雨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個問題短時間之內,三言兩語是很難解釋清楚的,說難不難,說簡單又很奧妙,總之一個人是做不來的。」
「沒問題,我幫你!」都還搞不清事實真相為何?白蛇花君很是義憤填膺的拍胸脯掛保證。
「幫我?你要怎麼幫?」答案還真真令秦時雨打心底萌生好奇。
「耶,你說個人是絕對做不來的,你再加上我就有兩個人,只要我陪你多練習個幾次,熟練以後就不用怕出糗啦!」說得一派理所當然。
「練習?」
白蛇花君沒頭沒腦的大膽言論,教見慣世面的秦時雨,終於不自然的將些許錯愕盡露面色。
「沒錯,師父曾經對我說過,凡事只要勤加練習,習慣以後就不會怕了。」對這一點,白蛇花君很有信心。
「真是個好師父。」不知該說是純或蠢的天性,讓秦時雨忍不住出口揶揄一句。
「是吧,我都說師父疼我嘍!回房了。」白蛇花君又是一股傻勁的拖著秦時雨便要起步。
「回房做什麼?」抬頭一瞧,天色尚亮。
「做愛呀!」率性的放大嗓門直言。
「噓……」長臂一伸,秦時雨趕緊摀住白蛇花君不知節制的惱人小嘴。
「嗚……唔……做啥啦?」很難過耶!
「小花君,做愛是一件不宜大肆宣揚的私密事,所以沒事別掛在嘴邊說嘴。」秦時雨難得厲聲正色警告。
「知道了,快點走!」
「你到底要去哪?」
「回房啊,既然是洞房要做的事,當然是要回房間才能做,不然還是在哪裡都能練習啊?」
「我的小花君,你沒聽過古人有云: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晚上才能做啊?」真麻煩,難怪秦時雨不肯早早拜完堂成親。
「並沒有白紙黑字明文規定,只不過夜晚時分的氣氛是最適合的。」
「那我應該事先準備什麼道具?」
白蛇花君觀念是要做任何大事之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可保事半功倍。
「道具……哈哈哈……暫時還用不到,今天晚上你只要將自己沐浴梳洗乾淨,坐在房間裡等我就行了。」
不知又在心底打著什麼穩賺不賠的如意算盤?秦時雨原本細長深邃的黑瞳愈加深邃難測,夾雜著狡猞的性感薄唇,笑意壞壞的加重。
談起白蛇花君的啟蒙恩師,是一位得道散仙,時常行蹤不定、喜好雲遊四海,卻是個道地愛蛇的蛇癡。在路經紫霞山時,巧遇還是小蛇的白蛇花君誤闖其暫居的山中小屋,機緣難得,便將之收為門下,養之、教之,就是不帶他四處邀游、增長見聞。
以致今時今日,白蛇花君都已長大成人,得道成仙,對於凡塵世間的一切事物仍然懵懂半解,許多人情世故,他都是從路人哪裡道聽途說,加上自我獨特見解融匯而成的。
莫怪秦時雨要歎道:真是個好師父……
是夜——
秦時雨和白蛇花君日夜共枕眠的睡房,別有一番新氣象。
平日白天玩累夠本了,一貼到柔軟床鋪便很容易沉沉睡去的白蛇花君,今晚僅著輕薄絲質睡袍斜倚床畔,沾有水滴的烏黑秀髮,末梢微微掛著三兩點點露珠,沐浴梳洗過後的清麗風情,展露無疑,而唯一與此情此景完全不搭軋的是他那雙半閉微睜、視焦呈現朦朧的眼神,完全是一個泰半進入睡眠狀態的人才會有的獨特神情。
就當白蛇花君即將合上眼簾,再不管應允過秦時雨什麼事的那一分、那一秒,千鈞一髮之際,門房打開了。
唧——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呀!不是說好要做婚前練習嗎?害我等你等到都快要睡著了,呼……」白蛇花君舉高雙臂做個伸展操,好趕走擾人的瞌睡蟲。
「先別急著想睡,瞧我帶了個什麼好東西來給你。」
拎起手中用鮮紅細繩捆套瓶身,體型渾圓玲瓏的小酒罐,瓶罐正面還貼有書寫喜字,顏色略褪的紙張。
「這是……酒嗎?」白蛇花君小心翼翼的問。
「沒錯,但你可別當它是市面上到處可見的普通酒,它可是盛名響譽天下萬中選一,美名『微醺』的極品喜酒。」
「你講了這麼多,意思就是要誇它很好喝是不是?」說起吃的,白蛇花君精神立即倍增。
「小花君,你別小看這罐微醺。新婚洞房,喝交杯酒不僅僅只是儀式,更是借由酒的香醇精華,增進新婚燕爾情趣提升,箇中滋味一言難盡……」
「那還不快點打開來喝!」
白蛇花君興奮的一把拉住秦時雨就往最近的椅子雙雙坐入定位,伸手欲接過微醺,卻被秦時雨半空無情攔截。
「什麼啊?你不讓我喝啊?」立刻偏嘴擺出無辜。
「要喝簡單,先交出一樣你的貼身信物給我,微醺……馬上就是你的。」
「貼身信物?我哪裡有什麼貼身信物可以給你?」
秦時雨向身無長物的白蛇花君要貼身之物,無疑是給他出難題。
兩人相處的時日也不是一天、兩天,白蛇花君身上有些什麼?東西多少?秦時雨會不清楚,早因為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今日有此一問。
「快拿出來啊!」秦時雨故意壞心的催促。
「我真的沒有什麼鬼貼身信物可以給你嘛!你要我現在去哪裡生呀?」
這下可當真急壞了喜愛嘗鮮的白蛇花君,一顆小小腦袋瓜子裡,天旋地轉、烏鴉滿天亂飛,幾乎都快可以從他臉上看見好幾條代表不知如何是好的黑線滑落。
「既然你真的沒有貼身信物可以交出來,依我之見,不如就拿現成的東西來換好了。」秦時雨心懷不詭的提出建議。
「好啊,不過……我有什麼現成的東西……」
但見秦時雨從容掬起白蛇花君隨意披散於單薄胸前的一把柔軟烏絲,露出淡雅微笑。
「用我的頭髮?」白蛇花君顯然大吃一驚。
「放心,不會剪痛你的。」秦時雨蓄意轉移注意力。
「原來頭髮也可以換東西呀!」
乍聽白蛇花君語氣之中的驚歎和佩服,秦時雨有種被打敗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答應嘍!」
「沒問題。」
於是,白蛇花君靜靜的任由秦時雨執起短剪截去他一繒青絲,然後再看著秦時雨也如法炮製的剪去他自己的一撮黑髮,最後將兩束分屬不同人的髮絲用紅絲線綁在一起,一同放入外裹藍底布緞,繡著金線鑲邊的小小錦盒裡面,輕輕的合上盒蓋,跟著還細心的上了一個小鎖鎖住,以防他人能夠輕易打開。
「你為什麼也剪了你自己的頭髮,還小心翼翼的收在那個盒子裡?沒有人會偷吧?」白蛇花君納悶問道。
「這個啊……也是成為夫婦的儀式之一。」
「成個親,規矩還真不少,幸好我不是人。」
是嗎……秦時雨心想。
「好了,你靠過來一點點。」
雖然不知道秦時雨想做什麼,白蛇花君還是乖乖的靠過去,就好比親親丈夫在呼喚親親娘子一般的順從聽話。
待白蛇花君靠近之後,秦時雨沒再多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從自己身上取下一條他佩帶已久,刻有古文兩字樣貌的縷空圓形玉墜,替白蛇花君親手戴上。
「咦?你在我的脖子上掛了什麼?拿走,我不要。」
本來無物一身輕的白蛇花君,現在身上無端端多出一樣東西卡在頸間,束縛感讓人很是不舒服,直嚷嚷著要拿下來,見狀,送禮者哪肯輕易退步。
「這條墜子從我出生之時就戴至今天,現在我送給你當作禮物,你一定要收下。」言語之問,態度強硬,不容反對。
「為什麼我一定要收下你的東西?」
秦時雨無端的莫名舉動和怪異的命令語氣,讓白蛇花君很是不想買他的帳、收他禮。
「因為我已經收了你的禮了,禮尚往來是禮貌,所以你一定要收。」
「嗯……」
沒有任何原因,白蛇花君就是不願意收秦時雨白白給的貼身之禮,好像收了會發生類似遭天譴的壞預感,不斷地在他的腦海裡盤旋,但是又想起小鳳姐姐常常對他勸戒做人有禮貌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左思右想之後,白蛇花君豁出去了,下了一個可能陷自己於不義兼遭天譴的決定。
「好啦,收就收吧!」
「那好,現在我怎麼說你怎麼做,跟著重覆便是。」為免白蛇花君再多嘴,秦時雨跟著補上一句,「除非你想失去一嘗微醺的機會……」
此話當真收到威嚇效果,教白蛇花君張口欲言的小嘴,唯有閉得緊緊的份。
恐嚇達成,秦時雨牽起白蛇花君的手,逼他舉手向天宣誓,宛如一對私奔的恩愛小戀人。
「天地為證,日月為鑒,我秦時雨願與白蛇花君永結良緣,生老病死,不離不棄,有違此誓者,必遭天譴,不得善終!」
「天地為證,日月為鑒,我白蛇花君願與秦時雨永結良緣,生老病死,不離不棄,有違此誓者,必遭天譴,不得善終!」
語畢,白蛇花君心想,婚約誓言都這麼毒的嗎?
「來,咱們現在臂把臂喝了這杯交杯酒,喝完以後你只能……」
「嗯!嗯!嗯……」管他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我都答應,快讓我喝吧!
計謀得逞,秦時雨滿心歡喜的喝下這杯屬於兩人的交杯酒,白蛇花君還不知道他已經為貪一時美味,以一罈酒把自已賣掉了,還在因為飲快酒而咳聲連連,被醇酒嗆得面泛紅潮的他,看愈顯嬌嫩欲滴,對著白蛇花君那日夜相望千遍也不厭倦的俏臉蛋,秦時雨全身心脈為之鼓動。
「呸!呸!呸……好辣!好嗆!好難喝唷……」皺曲了兩道柳眉,直拍打灼燒難抑的胸口。
「酒名都說是微醺,當然是要像品茗一樣好好品嚐才對,你這喝法不是品,說是灌還差不多。」
「這哪裡是能喝的東西呀!我現在才知道說酒是穿腸毒藥的人才是對的,什麼醉人醇酒有多好……呸!……嗯……」
方才秦時雨所說的話,白蛇花君是被嗆得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別說了,你先在床上休息吧!」
「不,不行!說好要幫你練習的嘛,怎麼可以休息哩?」
「你不是快吐了。」
「沒關係啦,現在已經沒事了,來,我們繼續吧!」
「真的可以?」這次可是難得善心大發,真的要放過你。
「當然!」依然不死活的拍胸脯掛保證。
「等一下要是喊停,我可是不會理你的喔!」
既然獵物都已經乖乖自動送上門來,是男人,說什麼都沒道理讓他飛走,對吧?
「你要去哪?」
「乖乖等著,我教你另一種品酒的玩法。」
用食指輕輕抵唇,神秘的說完這句話,秦時雨張口含進甘美潤喉的微醺,齒頰飄香,旋身走向白蛇花君笑得一臉曖昧。
就著坐倚床第之姿,秦時雨順勢欺身壓向前,寬大雙掌輕輕捧起白蛇花君酡紅香腮,從不仔細近距離注視秦時雨堪稱飄逸俊雅的容貌,突然來了個大特寫,著實嚇得白蛇花君心跳漏了一拍,一時間不能自主,只能睜大一雙晶亮杏眼,呆呆瞪著秦時雨眼裡的不明笑意。
這大概是白蛇花君難得不是因為氣憤惱怒而紅臉心跳。
不意,秦時雨的下個步驟更加出人意表,以看似霸道卻甜膩的柔情攻勢,趁著白蛇花君小嘴微啟的瞬間,強行敲開貝齒,以唇就口,將在口裡再次發酵溫潤的微醺注入白蛇花君口內,其中靈敏巧舌也不忘與之隨性調情嬉戲一番。
「唔!……嗯……嗚嗚……嗯……」斷續難抑的呻吟音律,無形之中愈加增添絲絲迷人風味。
如此親暱舉止,對一個初嘗情事的人而言,哪裡明瞭如何做?
「呼……呼……呼……」白蛇花君差點以為他今天會因為極度缺氧,倒致魂歸西天哩!
「小花君,你真可愛!」
秦時雨真摯不造假的微微一笑,竟笑出無限春風,教白蛇花君又是一陣呆。
「哇!」
秦時雨的下一個舉動像是採擷蜜糖的遊蜂,舔舐著白蛇花君粉嫩芳唇,惹來對方一連串雞貓子怪叫。
「噓……安靜,神聖儀式需要在良好的氣氛之下才能進行順利。」秦時雨伸出指節修長的食指,輕按其朱唇之上,以為安撫。
為體貼白蛇花君初嘗情事油然而生的緊張感,秦時雨蓄意壓低惑人心神的磁性嗓音,耳畔低語,惹得白蛇花君敏感的粉頰飛紅,一顆未許誰人的芳心,小鹿陣陣亂撞、大象亂踩,噗通噗通的不聽指揮。
「小花君,你真的是很可愛耶!」
說罷,秦時雨在白蛇花君的髮鬢處印下一記蜻蜒點水式的親吻,頰對頰、鬢貼鬢,輕輕廝磨,憐愛之情一目瞭然,乃至其額前、眉梢、眼尾、鼻尖、……每一所在無不愛戀,灑下遍遍千萬柔情的密密細吻。
當吻落在白皙如玉的纖纖頸脖時,感性薄唇可以清楚而直接的感受到脈搏傳來的悸動,悸動反彈的連鎖顫動,全部被秦時雨一一接收,如今,秦時雨貪戀不去的是白蛇花君嫩如蒲的窄肩,由右至左,輕吮慢夸,憐愛有加,逐個烙下大小色澤深淺不一的青紅斑點,大大有昭示所有權之意。
這般柔情蜜意時分,一個看來痕跡醜陋既久且深的完整齒痕,牢固地烙印在與白蛇花君雪肌全然不相配的左肩之上。
乍見,秦時雨不覺暗暗惱怒,神色愀變。
「小花君。」音階明顯低沉。
「嗯?」被吻得迷迷糊糊,神智恍如陷在五里煙霧,白蛇花君含糊應聲。
「你左肩上的咬印是誰咬的?」秦時雨語調裡的濃烈醋意,連本人都可清晰察覺到。
「咦?左肩?」白蛇花君反射性的低頭望了自己左肩一眼,一臉傻笑說道:「這個齒痕啊,你不說我都忘了,我以前曾經被一個瘋子、神經病、王八蛋,莫名其妙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當時可真是痛得我半死哩!」一邊念叨還一邊不忘用極其憤恨的眼神拚命瞪著秦時雨,彷彿此時此地的他就是當年那個狠心咬疼他的兇手轉世再現。
「那個人是誰?他為什麼要咬你呢?是不是你對……」
「那個人就是……哎……這個我不能說,至於她為什麼要咬我,我真的想不起來有對她做過什麼很過份的事……」
望著白蛇花君一頭媲美綢緞感觸的亮麗烏絲,半是凌亂、半是流瀉的披散肩頭,單薄衣衫右垂手腕、左掛玉臂,擺明一副誘人犯罪的俏模樣,可他的臉上卻儘是做出與之完全不相干,很是認真苦思的模樣……更重要的是,如果秦時雨現下還繼續玩這個猜忌遊戲,豈不大煞自個兒風景,所以,他決定不讓這話題有生存空間去奪取白蛇花君的心思。
「看樣子,你一點也不喜歡那個人嘍?」秦時雨問。
「當然……唔!」先偷一輕吻,「誰會……唔……嗯……」再來個封嘴深吻,如此一來二去的,白蛇花君自然沒法子再繼續轉移注意力,接著,秦時雨趁勝追擊,以指節修長的大掌,輕柔遍撫白蛇花君恰如白蛇化身的潔淨肌膚,將之玲瓏曲線盡收眼底。
起先笛音輕快愉悅,由淺而深,濃情密意,跟著是潺潺流水,愜意宜然,一吻一意、一意一情,宛若在接受悠悠音色的滲透洗禮一般,秦時雨的手、手指、唇、巧舌,全都著迷、陶醉在享受愛撫戀人的旋律之中,然而,一波接一波的婉蜒音律,對未經人事的白蛇花君來說,卻有如深陷無垠大海,又好比永遠找不到出口的魔幻迷宮。
或許,當輕盈旋律變得過於甜膩時,也會教人情難自禁的感到燥熱難耐,急欲尋求解脫,好為激情樂章劃下一小節何止符。
「啊!……哈……哈啊……」
打出娘胎以來,第一次經歷何為生理解放,而且還是解放在另外一個人的手中,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特別也太刺激了!有一瞬間,白蛇花君的思考回路宛若斷電,反應不出任何事物,意識一片黑暗,而體能則是步向大腦的後塵,相繼陷入癱軟無力的虛脫狀態。
「小花君。」柔柔嗓音響起。
「嗯……」
「你剛才感覺舒不舒服?」這廂曖昧耳語。
「嗯……」
「那……讓我們一起舒服……好嗎?」
「嗯……」舒服?什麼意思?
思緒連結趕不上生理的反射神經,緊接在何止符之後,惑人神智的重音低旋沖襲來!
秦時雨竟毫無預警的低頭含舔起白蛇花君方才才解放過一回的分身,左手亦出人意料的以指沾拭充當潤滑劑的精液,有目的的朝雪白雙丘間的窄門插滑入!
「啊……好痛!你在做什麼……不要……」理所當然引來了白蛇花君的連聲怪叫!
不予理會,秦時雨兀自抽動起埋在體內的修長指節,律動性的緊抽慢拽,緩緩抽送,間或進出如意,間或增加指數。
「啊嗯……手指拔出來啦!感覺好奇怪……不要啦……」
在秦時雨一前一後的兩方進擊之下,白蛇花君一是無力反抗,二是不知如何做作,又在前方快感略略戰勝後方緊窒壓迫的不適情境之下,唯有口頭上的坐著無意義的無謂掙扎,只是,未知總是容易教人心生焦慮,白蛇花君叫著、罵著,漸至語帶哭腔……
乍聞嗚咽聲,秦時雨昂首俯望著小愛人飽含剔透珠淚的眼眸,戀戀不捨:
「小花君,你怎麼哭了?」
「討厭……還要多久才能完成儀式呀……這種感覺以前從來都沒有過,好討厭……好討厭……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啦……」
白蛇花君試圖拿一雙宛若水晶般亮麗動人的水汪汪大眼,對著男人「金金相」,壓根是小孩子為了達成最終目的的討好模樣,雖然白蛇花君對自己的行為並不以為意,卻不知此招可是擁有能打擊成年人心臟的超強威力。
「小花君……」秦時雨一邊說著,一邊用指節輕輕捲繞白蛇花君的烏絲,唇齒啃吻著他左肩上的淺淡疤痕。
「嗯?」
「你真是太惹人憐愛了,放心,就快結束了……」說著,秦時雨一舉抽出沒入身下窄門的手指。
「啊呀……哈!」
給讓白蛇花君稍稍喘口氣的同時,秦時雨收起先前一派的溫柔輕柔節奏,一瞬間轉換成既熾且燙的熱情節奏,音節高起拔升,將他灼燒多時的分身,迫不及待的潛進內壁溫潤濕熱的甬道,往前一挺,已然入半,又再一挺,盡沒其中。
「啊!好痛!好痛!痛……嗚嗚……」
延續之前的雞貓子怪叫,白蛇花君一逕只管喊痛,連原本掛在眼眶裡的淚水也一併狂飆出欄。
「小花君……別用力,放輕鬆……」
「嗚……好痛唷……」
「乖……」
「嗯啊……住手、住……-我叫你住手啊——」
正在疼痛難當之際,哪裡還顧得上什麼三七二十一,白蛇花君硬是狠狠一口咬住秦時雨寬闊的左肩,在肩頭留下一個清晰可見的泛紅齒印。
「嗯!」吃痛之餘,秦時雨被迫暫時停下動作,卻沒有退出的意思。
「呼嗚……呼……呼嗚……」
代表疼痛的淚滴還掛在眼角,白蛇花君邊大口喘息邊不甘心的瞪著秦時雨,霎時滿腹無處可發的委屈,化做聲聲哽噎啜泣……看不得白蛇花君一付小可憐的樣貌,秦時雨以吻拭去惱人淚珠,以唇封緘唇,不時輕揉慢拈撫慰他的前身。
「嚦……不要……我……我……」
頃刻,感覺身下人兒已然不復先前緊繃,秦時雨這才緩慢擺動起腰桿,款款抽送。
「嗯……啊……好……奇怪……」白蛇花君氣顫聲微的低喃。
「什麼?」
「我……感覺……好奇怪……」
「哪裡怪?」秦時雨故意放低音量柔聲回應。
「不知……嗯……」
「來,小花君,雙手環抱住我的肩膀。」
知其不再難受似前,秦時雨趁勢追擊,洋溢著熱情節拍的年輕軀體,間奏越加急速緊湊,但教未慣風雨的白蛇花君眼蒙薄霧、喘息吟哦,口能張而不能言,將一切生理感官全權交付給本能去應對,在秦時雨寬闊溫暖的懷抱裡擺動曼妙體態……
「啊!嗯啊……秦……」
「如何?」
「我……我……啊……」白蛇花君幾欲失神恍惚說道。
「小花君?」
「快……快點……嗯……」快點結束啦!
「花君……花君……我的花君……」你是我一個人的。
「嗯啊——」
一曲罷了,音階忽而拔高,劃一拋物線,而後急急奔落,一閃即逝,徒留空中兀自蕩漾著歡愛過後特有的氣味。
承受過多快感沖積的白蛇花君,在亢奮吶喊的激情高點過後,當下失神,眼前再度一黑,陷入無意識空間……
激情過後,秦時雨默默望著小愛人紅潤依舊的細緻臉蛋,知曉他是因為自己給予的激情太多太過,無法承受,以致恍惚、失神,回想起之前甜蜜的片段回憶,莞爾淺笑,道盡千百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