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月光透過落地窗,打在薄薄的白紗上頭,透至床上那抹人影……由那不停翻轉著身體的動作看來,床上的人兒睡得並不安穩。
「啊——」尖叫聲猛地傳出,昏暗的室內霎時變得燈火通明。
床上的人兒跳下了舒適的大床,煩躁不已的在房內踱著沉重的步伐。
「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纖細的手指順過自己柔軟的髮絲,她嘴裡不停的喃喃自語著。
怎麼會這樣嘛?打從那天見著了銅鏡裡的那個人之後,她就沒一夜睡得好過。
嗚嗚……她好想哭哦,不能睡飽飽是人生一大折磨耶,尤其是對她這麼愛睡的人來說。
唉,這都得怪她自己,沒事提議要去證實什麼鬼傳說的,這下可好,害慘自己了吧?不曉得其他人有事沒……走累了,她無力的倒回床上,兩隻大眼還是睜得明亮的直瞪著天花板,思緒回到。那神秘玄奇的一夜,她又憶起了自己在銅鏡中所看到的那張臉……「哦,天啊,不會吧?」柳眉深鎖,她低聲哀嚎著。
那……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是她的另一半呢?她不信、不信……打死她,她都不願意相信!她——羅少芸雖然不是全世界排名第一的美女,可是好歹也足長得妖嬌美麗又柔弱心人啊,怎麼、怎麼可能會是配給一個莽漢?!
哇哩咧,塊頭大得嚇人也就算了,最最最最……最恐怖的是——他竟然還留鬍子?!而且是那種最讓人倒彈的絡腮鬍!
天知道,她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那種「不修門面」的人了,也許有人覺得那叫「性格」,可是在她看來,那叫噁心、叫邋遢……總之她很討厭就是了。
可別說她對蓄鬍子的人有偏見哦,這純粹是個人審美觀,沒辦法符合她要求的,人可閃遠點,反正姑娘她就是喜歡「小白臉」型的男人。
可是,可是,唉,為什麼銅鏡裡頭映出來的,卻是她最不喜歡的那一型呢?她喜歡的男孩子是要白白淨淨的、眉清目秀的……簡言之就是俊美型的那一種嘛,她不要粗獷型的啦!
嗚嗚……她可不可以不要銅鏡裡的那個人啊?人家她喜歡的不是那一種的嘛,怎麼辦?
唉……可是、可是哥他在瞧見那詭異的銅鏡後,短短一年內就死會了耶!
那……那是不是代表她也會在一年內嫁給那個粗獷男啊?嗚嗚……她不要啦!
不行、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她已經讓那個噩夢纏繞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些日子以來,她只敢把自己鎖在家裡,為的就是怕出了家門,便真會撞上那莽漢。
唉,可是這樣的情形能維持多久呢?她總不可能為了那男人,把自己關在家裡一輩子吧?
唉喲,真是煩耶,都是哥害的啦,沒事做啥要跟她說那傳說嘛,而且還一再跟她強調其靈驗性,害她連門都不敢出了……沒辦法,她就怕真會遇到那人嘛!
早知道她就不去看那個怪銅鏡了,這樣就算她真見到那男人,她也一定不會去注意到,可現在……想不注意都難囉!
哎呀,好煩哦,怎麼辦啦!難道她真得配給那樣的男人嗎?可不可以換人啊?羅少芸苦著一張臉,繼續瞪著白花花的天花板。
不成,再這樣下去還得了,她得找個辦法解決這個困境才行。
但……有什麼辦法呢?轉過身子,她改趴在床上,兩手托腮努力的思考著解決之道。
「啊——有了!」高興的彈跳起來,一抹靈感湧進她腦海裡,她開心的呵呵直笑。
她啊,想到一個很棒的妙招了!
嘿嘿,憑她的姿色想拐個中意的男人娶她,有啥問題?所以囉,她決定了,她決定要在那男人出現前把自己先嫁掉。
嘿嘿嘿,她很聰明吧?
好,就這麼決定了,明天她就先去為自己買好結婚鑽戒,然後再去街上物色個好男人……嘿嘿嘿,她真是太聰明了,她為自己所想到的方法感到滿意極了。
***
啦啦啦、嚕嚕嚕……羅少芸口中哼著輕快的曲子,腳下踩著愉悅的步伐,任何人只著她肯定都知道她的心情很好。
「羅小姐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哦?」珠寶店的店員趕忙討好著熟客,就等她一個高興,能為自己創下高額的業績。
「是啊。」買了鑽戒、找個喜歡的男人,然後就可以把那個噩夢給丟了,哈哈哈,她的心情當然好!
「那您今天想看些什麼呢?項鏈、戒指,還是要看耳環……」最好是都看啦,那她今天的業績可就漂亮了。
「嗯……」羅少芸撇頭考慮了下,然後再看向笑容可掬的服務小姐,「先看戒指好了,有什麼新的款式嗎?」結婚嘛,當然是戒指最重要了。
「有有有……前些天剛進了這款叫「女人的眼淚」,這造型很漂亮的。」小姐忙捧上耀眼逼人的大鑽戒,當然不忘用力的稱讚著。
羅少芸東看看、西摸摸,然後微皺了下眉心,「這顆多大?」看起來有點不夠稱頭呢,結婚嘛,當然要大一點的才好。
「這顆啊……」店員小姐忙翻著牌子,隨後笑著說,「三十二分的。」
三十二分?羅少芸的眉頭鎖得更深了。
「太小了,拿大一點的給我。」這麼小家子氣怎麼上得了檯面?她可是羅氏企業的千金呢,她們家在台灣可是有頭有臉的人說。
「要再大一點的啊?」店員小姐的眼馬上隨之一亮,立刻掏出了更閃亮的鑽石。
「那麼您看這顆五十分的典藏四爪戒呢?它可不是一般的四爪設計哦,它是用旋式的爪台來做造型,看起來很別緻又高雅……」
嗯,這顆不錯,羅少芸眉間的結打開了,玉手一伸,店員小姐很聰明的把戒指套入她細長的無名指上。
「哇,真是漂亮吶,這戒指就像是專為您而設計似的,戴在您手上看起來真是光彩奪人。」店員小姐卯足了勁的稱讚。
羅少芸聽得很是滿意,她左瞧瞧、右看看,不可否認的是——這樣式的確很討她的喜歡。
「就這個了。」掏出隨身的力PRADA小皮包裡的金卡,她眉開眼笑的交給店員小姐。
「就這樣子嗎?您還要不要看看新款的項鏈?」哦,雖然人不能太貪心,可是她還真希望這麼大方的客人可以多買一些嘛,好增加她的業績。
「那些等下次吧,今天先帶這個就好。」呵呵,東西買到手了,她的好心情更是為之上揚。
「好的,那麼這個戒指是九萬八千五百元,收您信用卡,請您稍等一下。」店員小姐當然也就不再多說些什麼了,反正她是常客嘛,想賺她的生意,還有機會。
簽好賬單,拿著小姐包好的小禮盒,她心滿意足的準備走人。
可惜天不從人願,正當她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道奇怪的聲音傳進她耳裡,然後她看到一幕不該看的畫面,緊接著尖叫聲四處竄出……不會這麼衰吧?她怎麼可能會遇到這種事?美麗的笑臉頓時垮了下來,大白天的竟然也會碰到警匪大作戰哦?
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她唸唸有辭的往店內倒退著,祈禱著門外拿槍的匪徒沒看見她。不過,在那狼狽的眼神對上她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的願望落空了,嗚嗚,那人可千萬別把槍口對著她啊,不然她可是會崩潰的……***
「我警告你,你現在投降,我還可以對你客客氣氣的,不然被我捉到,鐵定有你好看的!」怒吼聲來自一位火氣十分旺盛的魁梧男人口中,他的模樣看起來像是氣壞了。
「組長,用威脅的不太好吧?」一旁穿著制服的警察小小聲的對著喊話的人說。身為這個團隊的一線組員,他很盡責的提醒自家組頭。
「媽的,我都想宰人了,你還叫我不能用威脅的?你行就自己來!」用力的瞪了自家組員一眼,他再度把視線調回那個擾他好眠的渾蛋。
該死的渾蛋,他本來是在休息的耶,睡得正好的他,就這麼被一通電話給招來,他都一肚子火了,哪還能心平氣和的講話?
被罵的組員二話不敢再多說的拿槍直指著對手,現實告訴他——他那脾氣不好的組長火氣正人,他還是別開口的好。
「俗仔明,我跟你說清楚好了,你的罪狀我這邊都收齊了,要嘛就乖乖的束手就擒,要嘛等老子抓到你,你就死定了!」魁梧大漢仍朝狼狽不已的人喊著話,企圖擊垮他的鬥志。
「我……」俗仔明眼神左閃右瞟,想抓個替死鬼,偏大伙又都閃得遠遠的,突然,左手邊有一抹身影落入了他的眼界。
他當下鎖定了目標,快速的撞開店門,在吵雜的尖叫聲中,抓住了仍在呆愣中的女人。
這回可換他得意的笑了。
店裡所有的人全嚇得躲進櫃檯下,獨留可憐的羅少芸沒法子閃人,她一雙明亮的美眸在轉瞬間上了滿滿的懼意。
老天可得保佑她啊,她還沒找到老公、還沒當人家的媽耶……「媽的,你這個俗仔,放開那女的!」氣急敗壞的人跟著衝了進來,在他看清現場後,怒火更熾了。
「嘿嘿,我本來就是俗仔,怎樣,拿我沒法子了吧?衣硯生,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有多跩!」哼,他本來也是人人喊的大哥,都是他把自己給逼到這種落魄的地步的。
「去你媽的,你給我放開那小妞,她要是有個什麼損傷,你肯定吃不完兜著走!」
王八蛋,竟敢拿小老百姓的性命開玩笑?他想找死是不是,等捉到他肯定讓他如願以償。
本來是一直很擔心抵在自個頭上那把嚇人的槍的,可是當她聽到有人竟然敢喚她「小妞」後,她的注意力就被拉走了。
轉個眼,她看向站在自己正前方不遠處的彪形大漢——這一看,她的眼先是無法置信的瞪大,然後深深吸了口氣,最後她用力的尖叫了越來。
「啊——」天啊、地啊!那……那個噩夢竟然實現了?!
嗚嗚……不要,她不要啊,她要嫁的是美形男啦,人家她不要這種型的啦!
被她這麼一叫而給嚇到的俗仔明,凶狠的咒罵著:「哭什麼哦,擱叫就押你巴落去!」害他差點嚇到尿褲子,真是給她嚇死了。
「巴落去」?!她才想「巴」人咧!要不是這個渾蛋捉著她,噩夢就不會實現,都、是、他、的、錯!
她生氣了,她真的生氣了!人家她連結婚戒指都買好了,只差去找個順眼的男人了說,都是這壞蛋害的!氣死人了!
火大之餘,她忘了自己的處境是相當危險的,她氣急的抬起厚厚的鞋跟,使勁的往對方的腳踩去——她啊,有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當她真的生氣時,根本是不會管場合、地點跟對象的,她只知道——惹火她的人就該死!
「哇——」吃痛之餘,俗仔明鉗制住她的手也鬆掉了大半。
羅少芸回過身,拿著Prada包包的手一揚,便神准的揮掉了壞蛋手上的槍技,然後她仍不放棄的把硬皮包包猛往壞蛋身上K去,嘴裡還不停的罵著:「都是你、都是你……」
她恨死他了!要不是他,她就不會見到這輩子最不想見的那個人,都是他害的!
「哎喲,你這女人幹嘛啦?」
被打得滿頭包的人,不爽的抬手想打回來,沒想到卻被狠狠的踹了一腳,而且正中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他當下痛得彎了腰身。
這一幕看傻了一票人,原本緊張的氣氛這下變得詭譎萬分,大伙已經不曉得該緊張,還是該笑了。
沒注意到自己儼然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她只知道她快要氣瘋了,都是他害的啦!人家她根本就不想遇到銅鏡裡的那個男人的……「可惡、可惡……」該死、該死、他該死!她氣到手腳並用,就算對手已起趴伏在地,她還是不想放過他。
誰教他竟敢壞了她的好事!
「不……不要再打了……」被打得已經伏在地上無法動彈的人,終於出聲哀求。
哎喲,怎麼沒人告訴他——女人打起人來,比男人還更狠啊?她的腳力還真是夠勁耶,真衰……「去死……去死……」腳下沒停,她仍是踹得用力,直到自己被提離地面有十分公之高,她還是使勁的蹬著腿。
「他跟你有仇嗎?」衣硯生示意手下將犯人銬住,然後沉聲問著被自己持住的小個兒。
是誰?氣呼呼的轉過頭,她又看見了那張她最不願意看到的臉,然後她使勁的尖叫了聲,最後——暈了。
神啊,讓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吧……「有沒有搞錯?」她竟然昏倒了?「喂!」提住她領子的手上下移了移,發現她真的已經不省人事,他納悶的伸出空著的一手摸著自己的下顎。
「小白,她暈了耶。」這下要怎麼辦?打架他行、追捕犯人他行、逞兇鬥狠他也行,可是女人……他就不怎麼行了。
先前被勝的組員跟其餘同伴銬起犯人後,他擺了個無辜的眼神給老大,「那就麻煩組長把她給「拾」回局裡囉,她還是得做筆錄的,我們先走了。」哼哼,誰教他剛才凶自己,所以他決定小心眼的不給予幫忙。
「喂……」瞪著手下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的臉色難看至極。
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過去,好吧,看來他的組員們是真的不想理他了,那麼……視線再度調回掛在手上的小個兒身上,看來他得先把她持回警局再說了。
嘖,真是麻煩,明明剛剛打人還打得挺勇猛的,怎麼一見到他就嚇暈了?是怎樣,他比那個拿槍抵著她的俗仔還醜嗎?
嘻,她還真是不給面子,他知道女人看見他的大鬍子,大都會有點不能認同,但她也沒必要反應這麼激烈吧?
哼,真是沒用……***
「唔……」
看著桌上那緩緩轉動的小小頭顱,衣硯生知道那個昏睡中的人,終於有轉醒的跡象,坐在對面的他這才鬆了口氣。
「真好,你總算是睡飽了。」
他說這話絕對不是出自於關心,他百分之二百是純粹不爽的諷刺,因為他老大覺都沒睡足,她大小姐竟然敢讓他守她守了老半天,他會關心她才有鬼!
嗯?這語氣好酸哦,是誰啊?迷惑的視線一抬……她差點又昏了過去,小手一指,她像見鬼似的說不出完整的字句,「你你你……」
是夢、一定是夢、絕對是場夢!眼一閉、牙一咬,她努力的安慰自己——不要怕,你一定只是在做夢而已、只是一場噩夢而已……「我我我……我個屁啊!快點做筆錄了,我沒時間跟你瞎耗,你大小姐睡飽了,我可還沒,快點把東西寫一寫、簽一簽。」
厚重的檔案夾啪地一聲落在她前頭的桌案上,她被嚇得瞪大了眼,這才知道祈禱失靈,這不是場夢……是真實的世界,而噩夢的根源也是真的。
美麗的大眼左瞟右移,她這才看清楚自己正被「關」在一間小小的房間裡……就只有粗獷男跟她兩個人喔。嗚嗚,她的運氣真不好……「你是回魂了沒?回魂的話就動作快點,別拖拖拉拉的。」嘖,女人,真麻煩。
回什麼魂啊?她又還沒死,他是會不會講話啊?
再說,他講話做什麼這麼大聲?怕長得不夠嚇人,所以連聲音也要讓人發抖,他才高興哦?
哎喲,就說她最討厭這類型的男人了嘛,長得高壯魁梧也就算了,他偏還留了個大鬍子,活脫朕像是古時候的江洋大盜,這種人也配她嗎?她不要啦!
「喂--」發現對方連句話都不應他,他的火氣又開始往上冒了,「沒死就開口啊!」
搞什麼東西,她就不能合作點,讓大家都可以早點收工嗎?
這個人、這個人真是氣死人耶!
「你幹嘛這麼凶啊?」她好歹也是個淑女耶,他就不能講話小聲點、斯文點嗎?而且,什麼叫「沒死就開口」?她是要死了,還會坐在這兒嗎?
「我哪有對你凶?」衣硯生莫名其妙的覷著她,完全不認同她的指控。他只是公事公辦而已,什麼時候凶過她了?
好吧,他的口氣可能是有些不大好,不過比起那個俗仔明,他對她的態度已經好上幾百倍了,她還嫌什麼?
哎喲,他那大鬍子本來就夠嚇人的了,現在再加上那炯炯有神的眼一瞪,她突然被嚇得結巴了起來,「你……你東西用丟的……你的嗓門也太大……」
嗚……這男人真討厭,人家她是美麗嬌柔的小女人耶,他都不懂得憐香惜玉一下下,講話那麼大聲幹嘛啦,害她話都說不完整了。
衣硯生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難不成我要雙手捧到你面前,然後笑著說:「小姐,請簽收好嗎?」當他是優良快遞公司的送貨員哦?神經!
「你你你……」她決定討厭死這個男人了,他講的話沒有一句是好聽的也就算了,還從頭到尾都在消遣她,太過分了!
又來了,除了「你你你……」她就沒有別的話好講了嗎?他受不了的猛翻白眼。
「好了,你別再說廢話了,快點簽吧,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他真的很想回家睡覺了,昨天搞到三更半夜才回到家,今天又一大早就被人Call來,他的忍耐度真的到達極限了,再不讓他補眠,誰知道他會幹出啥事來?
聽聽、聽聽他說那是什麼話!她浪費他的時間?!她哪有啊?是他跟那個……那個拿槍的壞蛋,浪費了她美好的時光才對吧?
人家她結婚鑽戒都已經買好了,就等著去找個順眼的男人而已,是他們衝出來壞了她完美無缺的計劃的,他竟然還敢這樣說她?!
哦,真是氣死人了,這男人不僅長得像個大老粗、行為像個大老粗……他根本是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個沒水準到極點的大老粗啦!
「別發呆了,快點簽!」
不耐煩的聲音再度傳到她耳裡,她終於受不了的使勁一拍桌面,然後氣極的站起身衝向後頭的那扇小門。
「喂,等等,你還沒簽字!」她跑得太急,他則是看得傻眼。
氣急的人衝到門口,伸手用力拉開門後,又猛地回頭,然後突然的衝口喊出:「我絕對不會嫁給你的!」語落,她轟地衝出了警局當然,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是多麼的具有爆炸性。
時間靜止了,空間也靜止了,所有忙碌的景象全都停住,眾人的視線全移向那個緩緩步出偵訊室的男人身上。
衣硯生臉色鐵青的走出小房間,接收到各界詭譎的視線後,他猛地狂吼:「看什麼看?」
哇哩咧,媽的!被那臭女人給擺了一道,拷!
她不會嫁給他?!那是什麼狗屁話?她想嫁還要看他爽不爽娶咧,真是被那女人給氣死!
而且,更氣的是——揚了揚手上的檔案夾——去,那白癡竟然還沒簽名就跑了,那他豈不是還要去找她?真是給他有夠不爽到極點了!
「小白,我要回去睡覺了,你能做的就自己先做,不行的就等我睡飽回來再說。」檔案夾一扔,他心情很差的走出自己的辦公單位。
「哦。」身為衣硯生手底下的一線組員,他自然得很認命的應聲。
就這樣,眾人目送著第二個怒氣沖沖離去的人,久久,大伙才回復了思考能力。
「小白,組長是把人家小姐怎樣了?」不怕死的小小組員,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事。
「不知道,想知道就自己去問組長。」一線組員不怎麼感興趣的回話。
他待在衣硯生手下,可不是短短的二三天而已,他對組長的個人私事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只求他不要老是「火山爆發」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