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以一個賊來說,他頂厲害。
雖然賊沒賊樣,但幾個月光陰,他就偷去她的心,偷去她一晚的睡眠,偷去她第一次的戀愛,偷去她想像中的男友肖像。
她從不願跟他約會,到幾乎天天跟他約會;她從不屑他的游手好閒,到欣賞他的生活情趣。她厭憎鬼鬼祟祟的行為,結果她交的男友是個賊!
還有比這更諷刺的嗎?
現在,這個可惡的賊,竟還要拉她一起去當賊?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嗎?
她絕不答應!他如果因此不願金盆洗手,那就等著她跟他分手。
嗯,就這麼辦!在天亮的時候,寶寶有了決定。
然後,一天開始了。
七點整,她買了早餐在道場等學生。八點教學,學生是一群退休了,想鍛煉身體的阿公阿嬤。九點課程結束,送走學生,回家洗衣服、打掃家裡。
十一點,電話響。以為是找她的,爸爸接了電話,換了衣服,出門去也。
「爸跟方叔叔他們去做義工了喔。」熊華英拎著環保袋開開心心出門了,渾然未覺女兒心事重重。
下午兩點,丁紫柔笑瞇瞇來也。她帶來麥當勞,寶寶呆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她笑吟吟問:「要不要吃薯條?」
「不。」
「漢堡?」
「不。」
「玉米棒?」
「不。」
「譚夏樹?」
寶寶瞪她一眼。「很幽默嗎?」
「嘿嘿嘿嘿嘿嘿……」丁紫柔自以為幽默地亂笑著。「你今天臉很臭喔。昨晚沒睡好喔?有黑眼圈欸……」
「你今天很高興嘛。」笑得像花癡。
紫柔用一種超可愛的聲音說:「是、啊!紫柔今天好開心喔∼∼」
嗯∼∼
「跟喬大偉分手啦?」
丁紫柔哇哇叫:「喂!少詛咒我們。」
「跟他在一起才是詛咒,早晚人財兩失。」
丁紫柔跳下沙發,瞇眼打量熊寶寶。「嘖嘖……自從你和譚先生戀愛,我已經很久沒看見你這麼凶了。你今天火氣這麼大,紫柔決定幫你消消火。」說著拿出手機,打電話。
「你幹麼?打給誰?」
丁紫柔揮揮手,電話接通,對著手機說:「譚先生嗎?救命救命,你的愛人暴躁中——啊!」
寶寶搶過電話。「別聽她……」嘟嘟嘟嘟……咦?熊寶寶瞪著手機,丁紫柔爆笑。
「哇哈哈哈……騙你的啦,看你緊張的,哈哈哈哈哈……哇!痛∼∼」被寶寶乖乖粘回沙發,正正經經地給熊寶寶意見——「你應該跟他去當一次賊。」
「我瘋啦?嗄?我活得不耐煩啦?嗄?我像是會幹那種事的人嗎?嗄?」寶寶的反應像是丁紫柔多污辱她似地。
「譚夏樹這個人也真夠妙的,怪盜亞森羅蘋,哈哈哈哈哈哈……」忽然,丁紫柔又重複一遍她剛剛做過的舉動,笑得抱腹又笑得拍桌又笑得差點跌到沙發底。
「你如果不愛坐沙發,我可以考慮讓你在地上趴。」寶寶這句話有效地令丁紫柔止住笑彈回沙發。
「咳咳!」她清清喉嚨,雙眸閃著光芒,輕輕開口:「假如是我,我會去。譚夏樹那個人看來聰明得很,我有信心他不會失手,你會平安歸來,他改邪歸正,兩全其美,百年好合。」
「還有沒有?你在給我作詩嗎?」熊寶寶火氣更大了。她的臉上開始出現一種不耐煩的神情,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壓力指數急遽飆高中。
「好吧,換個角度想,就算你們偷竊時被發現,那不正是你大展身手的好機會?」
「幹麼?打警察嗎?」
「欸……」
「警察有槍你知道嗎?」
「呃……」
熊寶寶目露凶光。「我練武是為了要偷東西嗎?嗄?嗄!」她嗄得丁紫柔摀住胸口,驚慌失措。
「不是的,老大。」
「唔。」
「不過你既然是賊的女朋友,在他最後一次偷竊裡,體驗一下也是不錯的啊!」
「如果他是殺人兇手,在他最後一次殺人時,我也要體驗一次殺人嗎?嗄?嗄!你是頭殼壞掉喔!」真是,不跟她說還好,越說越覺得自己像白癡。
「那你決定怎麼辦?」
「今晚八點我要阻止他。」
「他如果還是要去偷呢?」
「我揍昏他!」
「嗄?嗄!嗄∼∼」丁紫柔忽然明白一件事——譚先生當賊固然不好,但有熊寶寶這樣的女友好像更糟!
羅曼史終於降臨在老大身上,但怎麼全走調變樣了?談戀愛應該纏綿悱惻,怎麼老大談得暴戾凶狠?啊∼∼不愧是她的老大,戀愛談得這麼有氣魄!
「老大我崇拜妳!」丁紫柔一把抱住熊寶寶。
「你惡不噁心啊……」熊寶寶揮手將丁紫柔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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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
像是預知到熊寶寶會阻止他偷竊,當寶寶上車,才開口說了一句:「我要你打消念頭……」
夏樹立刻截斷她的話。「你知道我們待會兒要偷的人是誰嗎?」然後他開始陳述「目標物」的罪行。
在譚夏樹振振有詞地陳述目標物的罪行後,果不其然,熊寶寶氣得破口大罵——
「這種侵佔窮人物產的人渣,放高利貸逼死百姓的混帳,應該找警察報案!」不過她氣歸氣還是不忘導正他的思想。
「唉,你有所不知,這些漂白了的黑道份子,後台都很硬。」於是,譚夏樹又耗了十五分鐘,向寶寶說明這麼罪大惡極的壞蛋,為何能躲避掉法律的制裁,而且極可能永遠地逍遙法外,繼續違法,繼續傷天害民。
「太可惡了!」熊寶寶咒罵。「世上竟有這種人,畜生不如!」
「對啊,今晚我們來給他個小小的教訓。」
咦?!寶寶瞥他一眼,他在笑;心裡的算計表露在微揚的嘴角——她忽然有種上當的感覺。
「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哼,八成是掰的。「怪了,你對壞蛋的背景很瞭解嘛。」這壞蛋要是像他說的那麼神通廣大,那對自己做的壞事應該很保密,哪是他隨便可以知道?該不會全是他掰來哄騙她的吧?
「妳自己看。」他拉開車匣,抽出檔案夾給她。「我有個朋友在警局做事,這都是他提供的。」
熊寶寶唰唰唰地翻看。
譚夏樹補充說明:「根據可靠消息,這位先生出國了,今晚是個好時機。」汽車駛上高架橋,譚夏樹嘴邊多了一根雪茄。
寶寶心中滿是掙扎,她阻止夏樹的決心開始動搖,她的是非觀被他混淆,老天∼∼他是惡魔啊!
寶寶頭痛,摀住腦袋。「這怎麼可以……」她竟然開始認同他的行為?
歌聲悠揚,播放的是英文老歌「Howdeepisyourlove」。
「萬一我們被警察逮住了……」她開始有讓步的跡象。
「我絕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我說萬一!」
「不可能。」他口氣堅定,像魚會走路,地球是方的,被警察逮住是絕對不可能。
寶寶沈默了,看著車燈映過一截又一截黑暗的馬路。愛一個人需要這麼冒險嗎?嘿,她是喜愛冒險犯難,但是……
瞥見她憂鬱的神情,譚夏樹笑道:「嘿,想想待會兒我們將從壞蛋手中偷走多少東西?想想我們今晚的收穫……猜猜我們會看見什麼?珠寶、戒指、鑽石……肯定會有一隻保險箱,絕對會是超堅固的那種,但不要緊,不管多難開的保險箱,我都有辦法。」他咧嘴笑著,眼色爍爍發亮。
熊寶寶只想到事跡敗露等著他們的監牢。
她沉默了一會兒,問:「要是被逮住了,手銬腳鐐你會開嗎?」
他的回答是哈哈大笑,笑得差點掉下淚。悲哀啊,她對他這麼沒信心。
「我怎麼可能會讓心愛的女人教警察逮去?」他朝她眨眨眼,性感得要命。
「甜心,就算你被抓進監獄,我都能帶你越獄,所以別擔心了,好嗎?我保證這會是你最快樂的回憶。」他靠過來親吻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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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時候到了!
時間,深夜一點。地點,普通公寓五樓。
譚夏樹第一次當賊,但他沒漏掉戴手套的程序,也幫著寶寶戴上,電影都是這樣演的,怕留下指紋。
開鎖時間——鐵門二十秒,木門十秒,總共三十秒。
沒有破壞鎖,然後他們闖進了壞蛋家裡,裡邊黑漆漆,譚夏樹點亮手電筒,把門關上,熊寶寶開始輕微的歇斯底里。
「快快快……」她低聲催促。
「你看有什麼喜歡的,儘管拿。」他拉開電視櫃下的抽屜,悠哉悠哉地檢查壞蛋的收藏。「這壞蛋喜歡收集錢幣……這是限量的萬寶龍鋼筆……」
「你快點!」寶寶打開他帶來的手提箱,他放進一支鋼筆。
第一件贓物!她心跳劇烈。
譚夏樹陸續拉開十格抽屜,拿了三疊鈔票、一支鋼筆、一條水晶煉。
「去房間看看。」他往裡邊走。
「喂,可以了吧?」寶寶只想逃走。
兩人一前一後走入離客廳最近的房間,是主臥房,巨大的衣櫃貼牆而立。
他打開衣櫃,長指掃過吊著的一排西裝,搖頭歎息。「這位先生品味很差。」款式老氣,看了氣餒。
「你管他的品味?!」寶寶開始了中度的歇斯底里。「快點快點,速戰速決!」
夏樹抽出架上復古的黑色禮帽,拋落在寶寶頭上,大聲讚美:「好可愛啊!寶寶。」猛地吻了她的臉頰。
「譚、夏、樹!」還玩?!她摘下禮帽。
他呵呵笑,拉開衣服下方的小抽屜。「存折?嗯,我找一下他的印章。」
「別偷存折,你敢去領啊?」寶寶吼。真笨欸!
「說的對。」聳聳肩,拉開下一格抽屜。「哇!印章放這裡。」
「也別管印章,又不可能去領!」那是自投羅網好嗎?
「是的。」關上抽屜,他深吸口氣,伸展身體,左轉右轉,長臂舒展。
「你到底會不會偷?」寶寶快崩潰了,手提箱塞給他。「我來!」X的,慢吞吞的是想偷到天亮嗎?
「寶寶?!」夏樹驚愕,看佳人彎身往衣櫥扒東西,美好圓潤的臀部性感撩人。「嘿,真是賞心悅目啊!」他樂得清閒,雙手環胸欣賞起來了。
熊寶寶真不是蓋的,發揮老大精神,啪啪啪啪,一次將所有抽屜拉開,開始搜刮了——
「這個好、這個不要、這個勉強,這個應該值很多錢……這個沒法銷贓吧?偷這個保證讓他心痛而死!這大概是他女朋友的……這個贊……這別針好像很值錢,這個玉珮也不錯……」
瞧她偷得可起勁了,夏樹大開眼界。「妳真神!不愧是我的女朋友。」
不到十分鐘,手提箱內堆滿贓物,金光閃閃,瑞氣千條。
分別是——勞力士手錶一隻,金項鏈三條,金光閃閃的別針幾枚,珍珠項鏈,耳環,領帶夾十個,其中最昂貴的,大概是一隻紅寶石戒指。唯有這只戒指,款式新穎,設計高尚,其它的物品都像是阿公阿嬤時代留下的。巨大的男性金戒指,很重很值錢,但是造型俗到爆,果然像黑道弟兄佩戴的。
「好了、好了,可以走了吧?」寶寶吁口氣,關上手提箱,不囉唆,挽住夏樹就走。
「但其它房間……」他猶豫。
「做人別太貪心!」她很果斷。
在房門口,他們倏地停住腳步。
客廳鐵門,發出聲響,像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有人回來了?Shit!他們同時轉身奔向衣櫥,鑽進裡邊,他唰地關上衣櫥,瞬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從客廳傳來此起彼落的談話聲,他們不知道兩個賊就藏在房間衣櫃裡
「要開始了嗎?」有個女人問。
開始什麼?寶寶豎起耳朵聽著。
「再等等吧,我先準備一下。」男人說。
準備什麼?厚∼∼難道要吸毒?
「還差兩個人,等他們來了再繼續。」男人又說。
「要不要打電話催?」女人笑問。
「不用吧?都約好了。」
然後是搬弄桌椅的聲音,杯盤的碰撞聲、音樂聲,還有……還有迫在寶寶身前,夏樹的呼吸聲。
衣服的氣味,檜木衣櫥的氣味,夏樹身上的淡淡古龍水味,他臉龐的煙草氣味……這些氣味同時襲擊著寶寶混亂的腦袋。
衣櫥雖大,西服也不少,加上兩個高個子的成年人,空間緊迫得快爆炸。
他的臉龐緊緊貼著她的額頭,他的頸項挨著她的臉頰,她能感覺他的脈搏在她臉龐跳動。
他的胸膛迫著她的胸脯,她的腿擱在他的腿間,偉大的男性象徵就貼著她的大腿。
她開始流汗,不是因為興奮而是因為緊張。忽然她仰頭瞪他——媽的,他竟然……興奮?!
在這種要命的時刻?亢奮的男性象徵毫不受影響地,鼓脹堅硬,貼觸著她的大腿,透過牛仔布料,那部位的熱,真實得像它已經觸及她的皮膚。
寶寶抬頭,好暗,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她輕捏了下他的大腿,以示警告。
夏樹接收到她的警告,手掌覆住她嬌軟的胸脯。
「喂……」寶寶低聲阻止,身體繃緊。
事情已到這地步,緊張也沒用,索性交給命運去安排。他低頭,攫住伊人的唇,探索著誘人的濕潤柔軟。
「唔……」雙手抵住迫近的胸膛,寶寶側首迴避貪婪的吻。有沒有搞錯?這種時候還發情?
她推開他,小心翼翼,怕弄出聲響。
他扣住她的雙手,壓在櫥壁上方,繼續揚風點火。
夏樹……寶寶昂頭躲掉親吻,他轉而把住她的下巴,積極索吻。
她想出聲制止,但必須噤聲。
他料定她不會嚷嚷,在她嘴裡探索愛撫得更深更放肆。
太過分了喔!寶寶蹙眉,膝蓋發軟。聽見外邊,傾倒酒液的聲音,主人家們在熱烈乾杯。
危險緊張的處境下,夏樹熱烈地愛撫她。在他雙手的撩撥下,氣氛變得異常刺激興奮,害怕與亢奮同時衝擊著寶寶的神經。
他的容貌和身影被黑暗吞噬,偉岸的身體,手指的溫度和威脅迫著的熱卻更明顯立體。他雙手在她身上爬行,勃發堅硬的熱抵在她腿間。
她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試著計算危險指數,他偏偏在惡意地挑逗,誘惑著她,害她不能專心。
當外面客廳裡的人們討論起近日的新聞時,他的手滑進她的牛仔褲,長指摸索著曖昧的幽痕。
當客廳裡的人們從新聞話題,轉至政治議題,他的手指掠過貼身的障礙,直接探索幽痕裡的秘密。
後來……她再聽不清楚客廳裡的對話,話語變成模糊的無意義的音節,或輕或弱地敲著耳膜。
沒心思辨別它們的意思,有更強烈的刺激在扣緊她的思緒。他的指尖在探索,她的身體潮濕得像個炙熱的雨季,狂野的動情激素流竄在體內,熱情吶喊,危險地快樂。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襯衫的扣子被解開了。
他的另一隻手掌,撇開胸罩,覆住暖玉似的乳房,愉快地感受到,它在掌心裡乍然堅挺。移開手掌,低頭,輕輕咬住可愛嫩尖,嘴裡的熱力與舌尖的曖昧挑逗,它脆弱地顫慄。
它的主人實時咬住自己的長指,堵住差點溜出唇瓣的呻吟。
情慾在重重西服間瀰漫,鎖在陌生人的巨大衣櫥裡,稀薄的空氣和灼熱的身體,蒸發掉理智,擔憂都化為泡影。
當熱情的嘴離開顫慄的乳尖,往下一寸寸緩慢吞沒光滑的皮膚,她有種窒息的感覺。她已經忘記他們身處險境,她的手開始在他結實的身體旅行,爬過寬肩攀過胸膛,在他緊繃的大腿摸索。
混雜著不安與危險,逼出的快感,異常令人興奮。
他們開始狂野地探索彼此,在黑暗裡熱情遊戲。用手還有濕潤的嘴,拉扯彼此,急著要填滿各自體內的空虛,他們渴望更親密的貼近,消解身體的飢渴。
她扒開他的襯衫,他企圖褪下她的緊身牛仔褲。
突然——
手機音樂聲響起!
電話?電話引兩人同時停住動作。
「你沒關手機?」
是的!刺耳的手機鈴聲從夏樹的西裝口袋內竄出,愉快地充塞在衣櫃裡,鈴聲越來越大。Shit!寶寶伸手探入他的西裝口袋,摸出手機,急著要關掉電源。
夏樹雙手敏捷,先將她的衣服整理妥當。
「該死的!開關在哪?」寶寶咒罵。
客廳交談聲戛然停止,混亂的腳步奔向房間。完了、完了啊!手機鈴聲持續越來越大聲。夏樹搶走手機,切掉電源。
啪!櫃門被拉開,光線閃入,伴隨呼嚷——
「Surprise!」
空中紙花飛竄,響炮轟炸,熟悉的臉容朝他們哈哈大笑。
夏樹摟著寶寶也在笑。只有寶寶一臉錯愕,一副驚駭過度的模樣。
「怎麼回事?」外邊站著夏樹的朋友們,還有丁紫柔。剛剛在外邊的是他們。
譚夏樹撥開西服,拉著寶寶走入光裡。他拉出手提箱,打開,拿出紅寶石戒指,套進寶寶的食指。
沉凱清清喉嚨。「熊寶寶,你願接受譚先生的求婚嗎?」
韓震青將帶來的花束交給夏樹。
夏樹摟住她的肩膀,玫瑰塞進她懷裡,向她眨眨眼。「我們結婚吧。」
她思緒一團亂,瞪著夏樹。「怎麼回事?怎麼搞的?」
大家哈哈笑,丁紫柔解釋著:「老大,一切都是譚夏樹策劃的喔,他想給你個驚喜啊。」
一群人衝著寶寶笑。
熊寶寶呆了一會兒。「所以……你不是賊?」
「不是。我專門幫警界開鎖,兼任幾家制鎖公司的顧問。」夏樹捏捏她的臉。「怎麼也想不到你猜我是賊,我看來像嗎?」
「那……這房子是?」
「我家。」沉凱忙著邀功。「那些阿桑級的首飾和裝飾品是我跟人家A的,晚點要拿去還咧,犯罪資料是我幫夏樹編造的。」
「剛剛的電話是我打的喔,嚇死你了吧?」丁紫柔眨眨眼很得意。
「瞭解。」她抬頭。「你耍我!」氣得作勢要打他。
夏樹笑著截住她的手,緊緊握住。「怎麼樣?嫁給我?」
寶寶笑著,有誰經歷過這麼刺激的求婚嗎?把她嚇得半死,然後忽然間,讓她感動得要命。
「怎麼樣?」夏樹催促著。
「各位——」寶寶向大家說:「請讓我們單獨說一下話。」
大家聽了,訕訕地陸續離開房間。待門一關上,寶寶矮身忽地一個側踢,將夏樹絆倒在地上,旋即跳到他身上,雙手掄拳,笑捶著那片厚實的胸膛。手勢雖狠,力道卻很輕,夏樹只是呵呵笑。
「敢騙我?什麼你是賊,還劫富濟貧,還怪盜亞森羅蘋?我看你是欠修理,嗄?嗄!」
夏樹抓住她雙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眼底覷滿笑意。「坦白說,寶寶,很好玩是不?」
「好玩?!」寶寶揪住他的耳朵,齜牙咧嘴地說:「告訴你,我還是殺人犯,信不信我把你宰了?」
兩人打鬧一陣,夏樹親吻她的眼睛。「寶寶,我愛你。」說著又吻她的嘴。「結婚吧!」
兩人吻得難分難捨,寶寶頭昏目眩地,喃喃著:「外面……他們……」
「讓他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