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唐建霖已是劉家未來的女婿,而她還留在這裡似乎不太合宜,如果又被劉倩蓮撞見,她不成了破壞人家姻緣的壞女人?
「你給我坐下。」見她真的說走就走,唐建霖立刻叫住她。「時間不早,我是該走了。」她搖搖頭,堅持要離開。
「你有心事?」他這句話定住她的腳步。
「我會有什麼心事,你想太多了。」於一帆回頭對他一笑。
「那就陪我喝幾杯好嗎?」唐建霖不想放她回到費克風身邊,但是又沒有理由留住她,只好胡亂找借口。
「喝酒?」
「對,就跟以前一樣,每當我們彼此有心事時,就會一起喝酒解悶。」他期待的望著她。
「好吧!我就陪你喝兩杯,有酒嗎?」是呀!讓酒精麻痺一下腦袋,讓它別這麼清醒,也不啻是個讓自己平靜的好辦法。
「當然有。」他立刻去酒櫃找出兩瓶紅酒,「這個可以嗎?」
「這兩瓶酒太珍貴了吧!」還記得這些紅酒是他珍藏好多年的,一直捨不得開瓶呢!
「為了你,我決定開瓶了。」唐建霖拿來開瓶器將酒塞拔掉,為她倒了一杯。
於一帆接過手不做他想的喝了口,刻意讓酒精侵蝕腦袋還有心靈,這樣就算要走她也不會太傷痛。
「唐建霖……」她托腮望向他,「以後我們可能就不會有這種對飲的機會了。」
「為什麼?以後我們還是可以隨心所欲,—樣可以半夜殺到陽明山賞月、一樣可以天本亮去野柳等日出,心情不好還可以手搭著彼此的肩在大馬路上唱歌……」
這些都是他最快樂的回憶。
「不一樣了,你將有劉小姐為伴,我如果再與你見面不太好。」
「你說錯了吧?應該是你就要和費克風在一起,所以不好再來找我。」他舉起酒杯,一口氣喝光一杯。
她搖搖頭,輕輕一笑,「我已不想再多做解釋,不管你說什麼都對,這樣行了嗎?」
「怎麼?如今連反駁我都懶?」他苦笑地輕哼,又為彼此倒滿一杯酒,「干吧!」
於一帆舉起酒杯喝下酒,「我的極限只到這裡,不能再喝了。」
「幾個月不見,難道你連酒膽都被費克風給磨掉了?」連續喝了幾杯的他臉色已紅潤。
於一帆見了又說:「建霖,你也別喝太多了。」
「你別阻擺我。」他推開她的手,「不是說以後已沒有機會再陪我喝個過癮?今天咱們就不醉不歸吧!」
看他酒興正好,她也不再阻止,「好吧!你如果想喝就喝。」
看著他那張熟悉的俊容,好幾次想告訴他她就要前往日本,卻怎麼都開不了口。不敢再留下,就怕自己武裝的堅強會再度崩解,於是她站了起來,「你慢喝,我真的要走了。」
「一帆!」
唐建霖追了過去,將她轉過身壓在門板上,「你別走,我不要你走。」
她錯愕的望著他,眼瞳慄慄不安的飄動著,「你真的喝醉了,要不要喝點兒熱茶解解酒?」
「我沒醉。」他搖晃著腦袋,「我知道你是於一帆,怎麼可能醉呢?」
「那我送你回房間睡覺好了。」每次他心情差就喝酒,往往不懂節制,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肯定會把身體給搞壞。
「我不要睡……一帆,我有好多話要告訴你。」他的眼神迷濛,視線已模糊。
「好好,有話你就說。」於一帆扶他到沙發上坐好,「我去給你泡杯熱茶。」
「不要走——」他用力拉住她。
「你別孩子氣。」她拿下他的手再讓他躺下,這才到廚房泡了杯茶,等茶微涼後才端出來。
「睡著了嗎?」看他雙眼閉著,她坐在他身旁問道。
「一帆……」他又喃喃喊道。
「來,喝口茶。」用力將他抬起,餵了幾口茶水,看著他又酣睡的臉孔,她不禁又癡迷了。
「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以後你也不能在酒醉時這樣喊我的名字。」她以為他聽不見,於是苦澀地說出口。
「為什麼不行?」閉著眼的他突然問出口,嚇了她一跳。
「你沒睡著?」她皺起眉。
「本來迷迷糊糊的,幾口濃茶讓我清醒過來了。」他坐直身軀抱著腦袋,「怎麼搞的頭痛起來了!」
「誰教你喝這麼多。」她趕緊從皮包拿出一罐舒筋油,為他抹抹頸後,「這樣可有舒服點兒?」
唐建霖抓住她的手,「你不是喜歡費克風嗎?千嘛還這麼關心我?」
「你是你,他是他。」她一對晶亮的眸子在他臉上移動。
「是這樣嗎?」他微醺的一笑,「還記得上次你要我教你怎麼接吻,是不是?」
他這句問話令她心頭一震,怯怯地往後挪了下,「你是什麼意思?」
「幾個月過去,我想知道你的成果如何?你的吻是否可以討好費克風?」唐建霖半瞇著眸子,悶著嗓問道。
「你幹嘛這麼問?發酒瘋嗎?我不想回答你。」她別開臉,拿起皮包打算離開。
「既然你不肯回答我,那我只好自行驗證了。」長臂一勾,他將於一帆拉倒在沙發上,強勢地攫住她的紅唇,品嚐著她香甜的j滋味兒。
「不……」他肯定是醉了,於一帆努力想喚醒他,「建霖,你醒醒。」
可惡的是,她非但喚不醒他,反而激起他胸中潛藏的愛意,在妒與恨的催化下,他根本不想放手。
唐建霖緊抓住她的下巴,再次印上她的紅唇,狂肆的探索著屬予她兩片唇間的甜蜜甘津。
於一帆心頭一麻,被他強悍且激情的吻弄得不知所措,更恨的是她居然會沉迷在他的吻中,雖然在心底不只一次告訴自己.這樣是不行的,可是他霸氣的吻太令人沉醉,只要一想起以後他們或許連見一面都很難,她就不想推開他。
就在他的大手圈住她的身子,解著她上衣的鈕扣肘。她彷彿只能聽見自已心跳的聲音!
「建霖!」她低聲吶喊著他的名字,不知他完全清醒後,是否記得這一切。
唐建霖半闔著一對迷醉的眼睛直勾勾望著她的迷濛雙瞳,大手順勢覆上她圓潤美麗的雪胸,早已被她嬌軟半裸的嬌胴給迷亂了心。
俯首含吮著她尖挺的蓓蕾、撫遍她滑嫩的肌膚、聞盡她身上那股顏料混著體香的清新味道,唐建霖的心頭更迷惑了。
她迷迷糊糊地望著他,渾身像著了火般難受,直到他撩起她的長裙,在她最敏感的地方點燃火苗時她便強迫自己清醒,但不過數秒她又投降了。
上天原諒我吧!
就讓她在離開之前放肆一次……
「建霖,我愛你。」就在他佔有她時,她情不自禁地喃道。
意亂情迷中唐建霖似乎聽見這句話,但是腦子已被酒精侵蝕的他直以為這不過是一場夢。
沒錯,只有在夢中他才可以得到她、只有在夢中他可以做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
既然是夢,他便不再顧慮也不再遲疑,捧著她的小臉更狂野的啃咬她的小嘴,繼續在她的體內攻城掠地。
耳聞她一聲聲嬌軟的呻吟,他沒想到這場夢居然如此逼真!
一帆呀!如果這是真的該有多好?
唐建霖將這分縛鎖的愛戀在這場夢中全部發洩出來,狠狠的佔有她的全部。
於一帆輕輕推開他,忍著疼痛慢慢坐直身,迷濛含淚的眼卻不忍從他雙眼緊閉的臉上抽離。
她不知道事情怎會演變成這樣?但是她不後悔,可以將最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他,更是她心底所願。
只是,她真的要走了,等下次見面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心情煩悶時不要喝太多酒、做事也別太衝動、更別忘了去復健……」明知道他聽不見,但是她還是叮嚀了一些話,直到客廳的鍾敲了六下,她忍著強烈的不捨快步離開。
由於時間還早,她在外面吃早點,又買了份報紙閱讀,眼看已經近八點了,她才搭車前往唐公館。
「原來是一帆,快進來。」當她步進客廳,唐母一見是她便笑逐顏開。
「唐媽媽,真不好意思,我早該來探望您和唐伯伯,只是……」她與唐家認識多年,看待他們就像親生父母一樣。
「我知道,我知道,你唐伯伯已經將所有事都告訴我,我們真的很感激你。」
唐母握著她的手,熱切地說。
「這是我應該做的。」於一帆看看客廳,「唐伯伯不在嗎?我有事想對你們說。」
「在,他在二樓,我這就去叫他。」唐母立刻上二樓起居室把唐富康喊下來。
可以想見在唐富康見到她的瞬間,笑得有多開心,臉上更充滿欣慰與感恩,「一帆,你終於來了。」
「唐伯伯,您該知道我為什麼現在才回來。」她苦澀一笑。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他拍拍她的手,「你是要給我足夠的時間調查,在不讓對方有任何提防的情況下,對不?」
「嗯,還是唐伯伯瞭解我。」於一帆欣慰地笑。
「我是瞭解你,不過你卻瞭解建霖,知道他的個性太過莽撞衝動,所以沒把這件事告訴他,你這麼做是對的。」唐富康點點頭,「我想也是,他剛接掌公司不久,做事還不夠沉穩,況且他又對費家有著根深柢固的恨意,就算想冷靜也沒辦法做到天衣無縫。」
「您這麼說讓我安心不少,本來我對建霖一直很內疚,現在覺得好多了。」於一帆點點頭。
「放心,你一向懂事,我絕對對你有信心。」
「謝謝您的信任,唐伯伯。對了,上回您告訴我已經掌握充分的證據,可以打倒對方,他到底是誰?」這事一直擺在她心底,也很好奇。
「他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也是我多年信任的老友,沒想到他會這麼對我,不過我已調查出他的計劃,也派人暗中監視,只要他一出手就會掉進自己所設的陷阱中。」唐富康板起臉色堅定地說:「西亞登絕不容許他胡作非為!」
「那就好。」
於一帆深吸口氣,猶豫了會兒終於說出主要的目的,「唐伯伯、唐媽媽,我……我明天就要去日本了,今天過來主要是想向你們道別。」
唐母驚問道:「不是才剛從美國回來嗎?怎麼又要去日本?」
「去美國是逼不得已,日本則是因為有工作要做。」她露出屬於於一帆的颯爽笑容,「我相信西亞登在建霖的領導下一定會蒸蒸日上。」
「建霖知道嗎?」
「他……」於一帆搖搖頭,「沒……我想不說比較好。」
「怎麼可以不說,建霖和你的感情不比一般,何況你還幫了他這麼大的忙。」
唐富康覺得不能這麼做。
「他就要成家了,我不想拿自己的事去煩他。」她斂下眸子。
「他要成家?是誰說的?」唐母詫異地問道。
「嗯,這個你們有空再問他吧!我想我該回去了。」於一帆站了起來,對他們深深的一鞠躬,「唐伯伯、唐媽媽,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只要我回來就會來看你們。」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唐母不捨地說,「再怎麼也得留下吃頓飯吧!」
「不了,明天就要出國,我還想回家看看媽媽。」於一帆這個理由倒是讓他們無法再挽留。
「好吧!到了日本安頓好別忘了給我們一通電話。」見她要走,唐富康也十分感傷。
「我會的。」對他們笑了笑,於一帆便走出唐家。
她不敢回頭,因為她知道唐伯伯和唐媽媽一定在目送她,就怕這一回頭她又生起不忍離開的心。
就算有多不捨和難過,她相信時間是最好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