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嘴巴張這麼大,很難看的。」楊朔真手捧著茶杯說道。
「嘖!我又不是那個自戀狂,才不在乎這樣好不好看咧!」他指的是他們的二哥楊朔行。
「如果被二哥聽到,你會遭殃的。」雖然他也覺得三哥形容得很好,但那種話只適合偷偷講。
「最多打一場架嘛,沒什麼好怕的。」楊朔亭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打架?楊朔真皺了皺眉頭。雖然他自己也身懷絕世武功,卻很少使用到它,因為他認為那是一種野蠻的行為,要嘛就要以文靜的方式來比試。像他最常使用的就是他的醫術,誰惹到他,他就隨便給那人下個藥,讓他痛苦一陣子,這樣才能紓解他心中的悶氣。
「別皺眉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打架,但也拜託你換個整人的方式好不好?」楊朔亭有點受不了地說。他自己就是朔真曾經對付過的目標,那時朔真只給他下了一天的瀉藥,就讓他這只九命怪貓癱倒在床上。
「沒辦法,我只會那種方法。反正它還滿好用的,我又何必換呢。」楊朔真聳聳肩。
「嘖!」楊朔亭無奈地對他搖頭。
這時,齊定天從門外走了進來。
「四公子,有你的信箋。」齊定天將手中的紙條拿給楊朔真,楊朔真接過手後,一看,便擺起了一張臭臉。
楊朔亭見狀有些明白了。「該不會是你那個「師兄」凌天淮寫來的吧?我看看他這次又寫些什麼。」
他一把搶過楊朔真手中的紙條念道:「師弟,你怎麼這麼久都沒回來看我呢?師兄我想得你好苦啊!記得,要快點過來讓我看看喔!差點忘了,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找到了,期盼著你的歸來。你最親愛的師兄凌天淮。」
楊朔亭念完後哈哈大笑,連站在一旁的齊定天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怎麼他寫的東西還是這麼噁心啊!想你想得好苦?哈哈哈哈……」楊朔亭抑不住地猛笑著。
「三哥……」楊朔真一臉柔和的叫。
「呃!咳咳…沒、沒了!我不笑了!」楊朔亭急忙收回笑意。當朔真擺出那種表情時,就代表他生氣了,再不識相點,恐怕會有很悲慘的下場,所以他一定要忍住滿肚子的笑蟲。
「我要離開了,你幫我跟大哥說一聲。」楊朔真說完便站起身。
「你不等他們回來再走啊?」
「不了。」說著他便走出了大廳。
望著楊朔真離去的背影,楊朔亭久久之後才歎了口氣。
「唉,只剩我一個人了。真是無聊,早知道就跟著大哥他們去城裡。」
「三公子,你現在也可以到城裡找他們啊。」齊定天建議。
楊朔亭想了一會兒,「好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他快步向外走去,沒想到在大門口卻撞上了一個從門外跑進來的人。
「唉喲!」那人被他一撞,直接滾回莊外的階梯前,她痛得大喊:「哪一個不要命的人趕著去投胎呀!竟然敢撞本姑娘!」
楊朔亭聽到那人的聲音,一股不祥的預感浮上了心頭;但他沒去理會,因為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推雪,你回來啦!」楊朔亭高興地走到齊推雪面前,兩人熱絡地擊掌相握。「朔亭,你怎麼會在這裡?」齊推雪笑著問,而在他的笑容之中卻隱藏著一抹看好戲的意味。
「不只我來了,連大哥、二哥和少揚也在這裡,朔真還是剛剛才離開的呢!」
楊朔亭沒看出他臉上奇怪的神色。
「這麼多人在這兒,該不會是為了迎接我吧?」齊推雪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少來!你還沒麼偉大,我們是因為一些事所以才來楊柳莊暫住的。」
「難不成古墓山莊被燒了?」齊推雪問。
「呸呸呸!你少烏鴉嘴!」楊朔亭瞪了他一眼。
「不然是什麼事?」
「這事說來話長,而且精采萬分!走,我們進去,我慢慢地告訴你。」楊朔亭拉著齊推雪就要進去,走沒幾步,兩人身後便傳來怒吼聲。
「你們給我站住!」
楊朔亭轉過頭看著那個怒吼的人。那是一個女人,長得還滿俏麗的,但卻一副凶巴巴的模樣。
「推雪,她是誰?」楊朔亭心裡突然有些毛毛的。
「剛剛被你撞倒的人。」齊推雪嘴角微揚,戲謹的眼神直盯著楊朔亭,生怕錯過他臉上的任何神情。
「喔,姑娘,剛剛真是對不起。」
「對不起?!你撞倒本姑娘,以為說句對不起就算了啊!」她語氣不善。
「不然你想怎樣?」楊朔亭瑣起眉頭。他這一生從沒遇見過這麼凶的姑娘……不對,在他印象中,以前好像也曾經遇過一個像她這麼凶的人,不過那人是誰呢……
「哼!先把你的名字報上來!」她手挾著腰說。
楊朔亭沒答話,反而是一旁的齊推雪開了口,「他就是你的亭哥哥,你忘了呀?」
那名少女聽了先是一愣,她仔細地看著楊朔亭,然後和記憶中的人比對,沒多久,她一臉開心的叫道:「真的是亭哥哥咄!」
楊朔亭聽見她的稱呼,臉色先是一陣蒼白,接著是一陣驚恐。他抖著聲音說:「你……你該不會是……」
他不敢說出她的名字,生怕那恐怖的事情會成真!
「沒錯,她是巧兒,東方巧兒。」齊推雪笑著肯定,滿意地看著楊朔亭迅速變換的表情。
「該死!推雪,你沒事把她帶來這裡幹嘛?!」楊朔亭感覺到往日的夢魘又向他襲來!
「我路過洛陽的時候恰巧遇到她,她一定要我帶她來找你。而且……我也沒想到你這時候竟然會在楊柳莊。」齊推雪無奈地聳聳肩。
楊朔亭簡直要昏倒了,他躲她躲了好幾年,本想今生可能都不會再見到她了,怎麼這會兒她卻出現在他眼前?!
他們之間的糾纏要從八年前說起。東方家在江湖上算是頗有名望,和古墓山莊也頗有交情;那年東方巧兒八歲,她的父親東方典帶著她來到楊柳莊玩,巧遇那時候年僅十四的楊朔亭,東方巧兒第一眼看到他,便直嚷著要當他的新娘子,而那也是楊朔亭噩夢的開始!
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東方巧兒,因大人們
的縱容而養成了她驕蠻的個性;在家裡,她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會兒她纏上了楊朔亭,更是不可能罷手,
後頭叫著「亭哥哥」。
被纏得差點窒息的楊朔亭在忍受了半個月後,終於決定先逃為妙--再這樣下去,他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之後,他從兄弟們口中聽到東方巧兒雖然人回到了家,仍一直向家人打聽他的消息,而且還在幾個月之後又再度光臨楊柳莊,嚇得他差點把楊柳莊當成禁地,從此不再踏入。直到三年前有關她的消息終於在他耳邊消失後,他才敢再出入別院,並強迫自己淡忘那件事。
「亭哥哥,人家這次終於見到你了!」東方巧兒高興地說道。她以前不管來這兒多少次,都一直見不他呢。
嗯,改得真快,剛剛還是「本姑娘」,現在卻馬上變成了「人家」。齊推雪在心中暗笑。
「呃……推雪,我們先進屋去,齊叔很掛念你!」楊朔亭拉著齊推雪往屋內跑。
「我爹沒這麼想我吧?」齊推雪踩著快步說道。沒想到這小子現在還是這麼怕東方巧兒。
「有!」楊朔亭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但他現在只想避開東方巧兒,懶得理會他的調侃。
楊朔亭想躲開東方巧兒,但她可不這麼想。見他們兩人跑開,她急忙跟上,「亭哥哥!亭哥哥,等等我嘛……」
***
在飯館吃過午飯、休息了好一會兒後,逛完城東的一行人又繼續往城西逛去。
「這座城好大喔!」曲蘅讚歎道。
「那當然,畢竟這裡曾經是許多朝代的都城,雖然經過戰火的摧殘,但在人們努力的建設之下,它仍是一個繁華的地方。」楊朔風解釋給她聽。
「嗯。」曲蘅專心地聽著他的解說,但雙眼也不放過地看著周圍的攤販,然後發覺到一件怪異的事,「楊大哥,為什麼路上的人一直看著我們?」
再仔細地回想,好像從她一進城,就一直接收到一些奇怪的視線哩。
「曲蘅,那是因為我們太出色了。」楊朔行回答。
「出色?會嗎?」曲蘅皺起眉頭。
「男的俊俏,女的嬌美,走在一起能不出色嗎?」楊朔行在說到「男的俊俏」時還故意揚起下巴,顯示自己的不凡。
「美?我嗎?」曲蘅手指著自己。
「曲蘅,我們一行人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女人嗎?」駱少揚反問。
可是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美啊!曲蘅向楊朔風求證,「楊大哥,我長得美嗎?」
楊朔風眼中滿是柔情地對她說:「嗯,你很美。」
聽了他的話,曲蘅的臉突然紅了起來。楊大哥不會騙她的,既然他說她美,那就一定是了。
看他們兩人一臉幸福地對望著,駱少揚不識趣的提醒道:「喉,要談情說愛也別選在路中央吧,我們都已經被包圍了。」
曲蘅聞言看向四周,真的有好幾個人含笑地看著他們,她紅著臉躲進楊朔風懷中。
「喂,你們別看了,再我就要收錢了!」駱少揚高聲向眾人喊道。
楊朔風瞪了他一眼,便扶著曲蘅繼續向前走去。
「真是郎才女貌啊!」
「是呀是呀!」
身後傳來的讚賞讓楊朔行和駱少揚忍不住笑著。
「你們聽,連路人也都說你們兩個很合適哩。不如你們就趕快挑個好日子完婚,也好完成爹娘的心願。」楊朔行笑道。
「楊二哥,你別胡說啦!」曲蘅紅著臉制止他。
「我可沒胡說,大家都看得出來我大哥很喜歡你……難道你不喜歡我大哥,所以才不想嫁給他?」
曲蘅急忙反駁,「才不是呢!我很喜歡楊大哥的,而且我也沒說不想嫁給他呀!」
話一說完,曲蘅才感到不對勁,她覺得自己好像掉入了楊朔行的圈套。再想到自己所說的話,她一張小臉頓時一片嫣紅。
楊朔風很滿意聽到她這樣回答,眼中也明顯地閃動著喜悅。
「郎有情,妹有意喔!」楊朔行猶不放過她。
「楊二哥你……」曲蘅心急地說不出話來。
楊朔風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蛋,心疼地說:「朔行,別再笑她了。」
「大哥,我可是好意幫你耶!」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唉,實是好心沒好報啊?」楊朔行怨歎著。
他們又隨意地走了好一會兒後,楊朔風問:「蘅兒,你沒有想買什麼嗎?」
曲蘅偏著頭想了想,「沒有,我什麼都不缺。」
「朔風,我看曲蘅發上都沒有飾品,不如你就買支簪子迭給曲蘅,順便當成你們倆的訂情之物。」駱少揚建議。
「好主意!」楊朔行也贊同。
「前面剛好有家賣首飾的店舖,咱們過去瞧瞧。」駱少揚高興地說道。
奇怪,這東西到底是誰要送給誰的,怎麼兩個不相干的人卻那麼興奮?楊朔風無奈地牽著曲蘅的手跟在他們後面。
看著琳琅滿目的飾品,曲蘅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花了。楊朔風牽著她來到賣簪子的專區,從華麗到樸素的簪子都有,而它的材質種類也很多,但曲蘅看得上眼的只有用玉和木頭做的簪子。
她的目光落在一支刻著一朵花的玉簪子上,因為那朵花酷似楊柳莊裡的龍女花,所以她一看到它便再也移不開視線了。「蘅兒,你喜歡這支?」楊朔風拿起那支簪子說道。
「嗯。」曲蘅點點頭。
楊朔風將那支玉簪在她的發上比了比,「很適合你。」
他將那支玉營交給店家,讓他們包起來。
「這麼快就挑好了?」駱少揚和楊朔行瞄完其他稀奇古怪的飾品後,回到楊朔風他們身邊。
「曲蘅,回去後你要戴上它讓我們瞧瞧喔!」駱少揚說。
「好。」曲蘅開心地笑道。
接過店家遞來的東西,楊朔風付了錢,四個人便離開了首飾店。
「朔風,那支簪子不是要送給曲蘅的嗎?你怎麼藏進自己懷裡?」駱少揚不解地看著楊朔風的動作。
「我想親自為蘅兒戴上。」楊朔風據實以告。
「哇!朔風,沒想到你這麼有心啊!」駱少揚叫著。
「誰像你這麼隨便哪,買了東西就要直接往別人身上送。」楊朔行譏笑道。
「什麼隨便,我那叫直來直往!」駱少揚反駁。
楊朔風不理會他們,逕自問曲蘅,「蘅兒,累不累?」
通常這個時間,曲蘅都已經在睡午覺了,所以楊朔風才會這樣問她。
「是有些困了。」
「那我們回去吧,如果以後還想來,我再帶你過來。」
「好。」
「啊?要回去啦?還沒逛完她!」駱少揚說。
「蘅兒該回去睡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回去吧!」
一行四人往回莊的方向走去,這一路仍是受到大家的注目;但他們並不在意,只是輕鬆自在地談笑。
***
長安城東兩里外的風雨亭中,此刻正佇立著一名男子。他背靠在亭子的支柱上,雙眼眺視著不遠處的林子,神情淡漠。
他站在這裡只是在等一個人。申時已經到了,那人也差不多該出現了。
他眼角看見一個身影漸漸向這裡而來,冷朝笙慢慢地轉身面對來人。
「城主。」任均走到冷朝笙身前喚道。
「決定跟我回去了嗎?」
任均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逕自跪在冷朝笙面前。
冷朝笙皺著眉頭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城主……嗚嗚……」任均出人意料地竟然哭了起來!
「任均?」冷朝笙有些愣住,「你怎麼了?你--唔!」
冷朝笙痛苦地睜大眼睛,他本來欲將任均扶起的,沒想到就在他彎身碰他肩膀的時候,一柄冰冷鋒利的匕首卻無情地往他胸口刺來!
「任均!你……」冷朝笙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沒想到任均會出手殺他!
「城主,對不起!我也不想這麼做,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善惡城,我不想往後都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啊!」任均流著淚說。要他殺死這個待他如親的城主他也很痛苦,可是面對善惡城責罰的恐懼也緊緊地纏縛著他的心!
「任均……」冷朝笙原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加灰敗,任均的一刀狠狠地刺進他的胸口,讓他就算有話想說也說不出來,而自口中泊涸流出的鮮血更是觸目驚心!
他無力地跌倒在地,雙眼緩緩閉上,心想,難道自己就這麼死了嗎?仔細想想,他這一生好像什麼事都沒做。雖然身為一城之主,但從小到大,他都只為了善惡城而努力著,從沒有過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而知心的朋友除了身旁的黑焰及藍冰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可恨的是,這個他視為兄弟的任均,竟狠得下心下手殺他。
任均看著躺在地上緊閉著眼睛的冷朝笙,一顆心也直直落下。他……死了嗎?他莫的殺了他?!
他恐懼地直往後退,雙眼也來回看著四周,生怕自己剛剛的行為會被人瞧見。他口中則喃喃地說著:「城主,這輩子我對不起你,下輩子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對不起!」
任均話一說完便飛快地奔離現場,跑進了附近的樹林中。
「對了,曲蘅,我總覺得你家那狗很奇怪!」駱少揚突然提到。
「狗?」曲蘅眨著大眼,什麼狗啊?「駱幫主,你是打狗打到瘋了嗎?還是眼睛瞎了?」楊朔行沒好氣地瞪了駱少揚一眼。
「我眼睛好得很。反正狗和狼看起來差不多,大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就好。」駱少揚也不在意。
這一會兒,曲蘅終於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了。她一臉鄭重地對駱少揚說:「駱大哥,雪孤是狼,不是狗,你不可以亂叫它。」
「聽到了沒?主人生氣了喔。」楊朔行笑道。
「是是是,在下不敢再亂說了。」駱少揚一臉謙恭的模樣逗笑了曲蘅。
「你剛剛說雪孤怎麼奇怪呀?」曲蘅問。
「嗯……要我說的話,我也形容不出來,總覺得它……」駱少揚真的形容不出心中的那種感覺,「朔風、朔行,難道你們都不覺得奇怪嗎?」
楊朔風點點頭,「它身上有一股神秘的氣息。」
「對。我覺得它好像並不只是一匹狼。」楊朔行也點頭贊同。
雪孤本來就是狼呀,不然還會是什麼?曲虧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們。
「曲蘅,你和它相處了那麼久,難道都沒有感覺到嗎?」楊朔行間。
「沒有。」她實在不覺得雪孤什麼奇怪之處,只除了有一次自己眼花,看見它……她奮力地搖頭,那一定是她看錯了!
「反正它一定有問題,不然不可能讓咱們三個人都有疑問。」駱少揚語氣肯定。
駱少揚說的沒錯,他們兩個是古墓山莊的成員,一個是丐幫的幫主,察言觀色的能力及江湖歷練自是不在話下;當他們覺得事有蹊蹺時,就代表那真的有問題!
說話間,楊朔風突然停住腳步,銳利的雙眼直盯著前方不遠處的風雨亭。
「大哥?」楊朔行疑惑地隨著他的視線看向前方,「咦,那是……」
他們快步奔向目的地,只見一名男子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而他的衣服也已染得一片血紅!
「啊!他……」曲蘅驚叫一聲,臉色一陣蒼白,嚇得躲進楊朔風懷裡。
「是冷朝笙?!他怎麼會……」駱少揚好生不解。依冷朝笙的功夫,想要在他胸口上一刀是何其困難,為何會……難道他遇上了一個武功超高的高手?楊朔行伸手按住冷朝笙的頸間,「他還沒死。」
「楊二哥,你說他還活著?」曲蘅從楊朔風的懷中探出頭問。見楊朔行點頭,她便說:「那我們趕緊將他帶回楊柳莊,楊四哥的醫術那麼厲害,一定可以醫好他的!」
曲蘅不知道「鬼神醫」楊朔真並不是見人就救的,當大夫該有的醫德他全沒有;他只救他想救的人,對他不想救的人,就算跪在他面前磕幾百個響頭,他也置之不理。
「大哥?」楊朔行想聽大哥的指示。
楊朔風看著曲蘅哀求的眼坤,也不忍拒絕。他瞥了眼地上的冷朝笙,心想他也不能隨便就死,畢竟善惡城沒了頭子可是會做怪的。
「帶他回楊柳莊。」
***
「齊叔,你說朔真離開了?」楊朔行閒著齊定天。
他們一回到楊柳莊便怠著找楊朔真,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是的,四公子接到他師兄寫來的信後便離開了。」齊定天回答。
「那他怎麼辦?他受了重傷……」曲蘅擔心地看著駱少揚抱著的冷朝笙。
「曲蘅,你別擔心,他受的只是刀傷,我們還治得了。」楊朔行道。
「那就好。」
「少揚,跟我來。」楊朔風指示著。既然朔真不在,他們就必須盡快處理他的傷口,否則若是血流過多,他們可救不來。
「對了,齊叔,朔亭人呢?」仍留在廳中的楊朔行問。
「三公子他……扼……」看齊定天一副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模樣,楊朔行心中一陣疑惑。「齊叔?」
「二公子,推雪回來了。」
「真的?那齊叔一定很高興吧!」怎麼齊叔說話顛三倒四、答非所問的?他問的是朔亭在哪兒呀!
「他還帶著一位姑娘回來。」
「姑娘?難不成推雪那傢伙討媳婦了?齊叔,其是恭喜啊!」楊朔行一臉笑意地道賀。
「二公子,不是的,那姑娘是……」
齊定天吞吞吐吐的樣子倒教楊朔行好奇了起來,他揚眉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推雪帶回來的姑娘是東方家的巧兒姑娘。」
楊朔行的眼睛瞪得老大,東方巧兒?!那個愛慕著老三,並死命纏著他的驕蠻大小姐?!
「那朔亭不就……」
「三公子好像跑去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