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主僕戀,近水樓台,日久生情,波折重重,失而復得 >> 馴夫甜娘子作者:金妍 | 收藏本站
馴夫甜娘子 第7章(2) 作者:金妍
    「我們問過附近的居民,他們形容的樊若柳和草兒姑娘非常神似,所以草兒姑娘是樊若柳的事情,應該是真的。」

    戚無雙繼續詢問最要緊的事情。「那……樊若柳真的有未婚夫嗎?」

    「她……有。」李鏢師頓了一下,還是老實地回道:「樊若柳有未婚夫,聽說是從小便指腹為婚的表哥,表哥的名字就叫……孟承知。」

    李鏢師話一說完,戚無秋暗暗地抽了一口氣,不敢相信孟承知居然真的是草兒的未婚夫,一顆心瞬間揪痛起來,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了。

    他本以為事情會有轉機的,所以才會讓鏢局的人去祈年縣調查這件事,結果沒想到……事情完全出乎他的預料,竟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無秋……」草兒心慌地緊緊抓著他的衣袖,同樣不想面對這個事實,好不容易證明了她的身份,結果緊接著要面對的卻是和心愛的人分離,這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事!

    戚無雙再問:「李鏢師,那陳鏢師呢?三弟說他派了你們倆一起去,怎麼陳鏢師卻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因為我和小陳一起到達祈年縣打聽和樊若柳有關的消息,雖然很順利地問到她的事情,卻發現原來孟公子並不住在祈年縣,而是隔壁的鄰縣,為求慎重起見,我先將在祈年縣打聽到的消息帶回來,而小陳再去鄰縣確認我們打聽到的消息是否有任何遺漏。」

    孟承知輕笑一聲。「的確,我是住在祈年縣旁的鄰縣,你們慎重是好事,不過就算到我住的縣城裡打聽,也改變不了若柳是我未婚妻的事實。」

    「李鏢師,是這樣嗎?」戚無雙再度向李鏢師確認。

    李鏢師點點頭。「的確,這個消息應該不會有誤。」

    畢竟這是當地居民都知道的事,而且樊若柳失蹤的事情在當地也早已傳開來,造假不了,陳鏢師之所以會到鄰縣再去確認一次,也只是因為他做事向來比其他人更慎重一點,就算明知道這一趟到鄰縣去只是浪費時間,他還是決定前往。

    孟承知得意地對戚無雙說道:「既然證明了我所說的話都是真的,那你們應該要把若柳還給我,讓我將她帶回祈年縣,恢復她原本的身份。」

    戚無秋激動地起身怒吼道:「不,我絕不讓你將草兒給帶走!」

    「現在你還有什麼立場阻止我?」孟承知有恃無恐地瞧向他。「若柳只是陰錯陽差才來到戚家當丫鬟,大不了你們當初花多少錢將她給買下來當丫鬟,我可以將錢還給你們,甚至要多一倍也不要緊。」

    「你……」

    「還是需要我去找回若柳的哥哥,你們才肯放人?沒想到堂堂一個鼎鼎大名的戚家,居然霸道地扣著人不放,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肯定對你們的名聲大有影響。」

    戚無秋激動地辯駁道:「但草兒根本就不想和你——」

    「三弟,冷靜下來。」戚無雙不得不制止情緒激動的他。

    「大哥!」戚無秋憤怒地瞧向自己大哥,沒想到大哥居然會幫著外人。

    戚無雙知道三弟的心情,但於理,他必須公正裁決。他思考了一會兒,轉而瞧向孟承知。「孟公子,現在我們只確定你的未婚妻的確叫做樊若柳,但還是缺少了最後一點證據,證明草兒就是你口中所說的樊若柳,你能提出任何證據,證明草兒的身份嗎?」

    「這……」孟承知思考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信心十足地說:「若柳的左手手腕內側有一塊像是彎月形的紫色小胎記,除了和她較親密的人,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這一個胎記應該足夠證明她的身份了吧?」

    草兒臉色瞬間刷白,下意識用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像是想將什麼東西給遮住一樣。

    戚無雙注意到她的動作,隱隱覺得事情大概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草兒,可以請你露出左手手腕嗎?」

    眾人都將目光鎖定在她身上,她逃避不了,只能用著微微顫抖的手,將左手衣袖慢慢往上拉,露出手腕上那不可能錯認的紫色彎月形小胎記。

    戚無秋不敢置信地瞪向那塊胎記,一顆心徹底涼了,幾乎承受不了這殘酷的事實。

    一切真相都出來了,草兒的確是樊若柳,而樊若柳的確是孟承知失蹤半年多的表妹兼未婚妻,孟承知有權將她帶走。

    戚無雙輕歎一聲。「三弟,你不能繼續再感情用事下去,這對雙方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草兒她……」他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畢竟他們有婚約在先,而你……什麼立場都沒有。」

    戚無秋恍若被狠狠甩了一巴掌,既狼狽又不堪,這真的是一個非常殘酷的事實,他和草兒明明就是互相喜愛,卻只因為……他們相識得太晚,她早就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妻了。

    就因為這個改變不了的事實,所以相愛的他們倆就必須被迫分開,必須承受分離的痛苦,這要他怎麼能夠認命地接受?

    孟承知不再理會憤怒的戚無秋,直接對戚家的主事者戚無雙說道:「我希望能夠盡快帶若柳回祈年縣認祖歸宗,所以戚大公子,你們願意放人了嗎?」

    他已經和戚家人周旋夠久了,為免夜長夢多,他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將若柳給帶走,免得再有任何意外。

    「大哥!」戚無秋激動地瞧向戚無雙,眸中儘是強烈的哀求,希望大哥不要真的答應。

    他不能失去草兒,失去她就好像活生生地將他的心臟挖出來一樣,會讓他生不如死呀!

    他不想管她到底是誰的未婚妻,不想管她到底是草兒還是樊若柳,他只想要留下她,他們倆才是真正相愛的一對呀!

    戚無雙也感到非常為難,就算明白這麼做對三弟非常殘忍,但他身為戚家宗主,必須維護戚家的聲譽,絕對不能感情用事。

    狠下心腸,他還是對孟承知說道:「你要帶樊姑娘走,那就請吧,我不會阻止你的。」

    「多謝戚大公子。」好不容易終於能夠名正言順地將人給帶走,孟承知再也不怕戚無秋那像是想將他給碎屍萬段的狠厲眼神,逕自來到草兒面前,對她揚起了和善的笑容。「若柳,我們走吧。」

    草兒慘白的臉色中看不到任何的喜悅之情,有的只是心慌、恐懼,她不想和孟承知離開,對他就是莫名的排斥,但現在的她卻身不由己,沒有選擇的餘地。

    強烈的茫然、不安將她給團團圍繞住,她不敢去想像未來會有什麼樣的發展,只能被動地面對這讓人心慌的事實,毫無抗拒之力。

    到底有誰能救她?她的腦袋早已一片空白,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

    草兒最後還是被孟承知給順利地帶出戚家,和他暫時住在同一間客棧裡,準備明天一早啟程離開京城,回到祈年縣去。

    戚無秋眼睜睜看著茫然無措的草兒被孟承知給帶走,簡直是心痛如絞,要不是其他人阻止,他會跑去客棧,不顧一切地將草兒給帶回來,不管這麼做到底會不會壞了戚家的聲譽。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拆散他們倆?他們相愛並沒有錯,錯的是造化弄人!

    隔天一早,客棧大門前停著一輛馬車,正是準備載孟承知和草兒回到祈年縣去的,在客棧裡用完早膳,草兒便神色憔悴地跟著孟承知走出大門,即將上車離去。

    「若柳,上車了,出了京城之後必須趕一段山路,才能到下一個城鎮投宿,所以不能耽擱太多時間,免得日落之前趕不到。」

    孟承知先一步走上車,而草兒卻依舊站在馬車旁,依依不捨地看著人潮逐漸多起來的大街。

    她真的必須離開這裡了?

    現在的她所記得的點點滴滴,都是在這座京城裡發生的,今天離開之後,或許她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這裡來了吧。

    她還記得,第一次和無秋去鏢局,她傻傻地站在原地等他回來找她,當她看到他出現時,內心的激動喜悅幾乎無法克制,也對他產生了更強烈的依戀。

    所以,如果她現在一直站在這裡,他是不是也會再次出現,將她給帶走,不讓她有機會離開他的身邊、離開這座京城?

    她唯一深愛的男人就住在這裡,她怎麼可能甘心離開?只要一走,就等於必須拋棄這一段感情,兩人之間再也不可能有結果了。

    心一酸澀,她的眼眶便忍不住泛紅,心碎地落下淚水,她好想見他,就算只有一眼也好,她好希望能在這最後一刻看到他的出現,甚至不顧一切地將她給強留下來。

    她的心早已是他的了,沒有他在身邊,她的人生根本是了無生趣,只能像沒有生命的娃娃般木然地活著……

    在車裡的孟承知久等不到草兒上車,只能再次開口喚她。「若柳,你還在看什麼,該上車了。」

    「呃?」她猛一回過神,看著孟承知那已經有些不耐的神情,心中僅存的那一絲希望也在瞬間被澆熄,絕望地感到心灰意冷。

    她和無秋已經無緣了,不管她再掙扎多久,這樣的結果也不會改變,她……還是早早死了這條心吧……

    她心情低落地低下頭,最後還是沒有任何選擇地走上馬車。

    當她坐定之後,孟承知馬上吩咐前頭的車伕:「可以走了,快趕路吧。」

    「是。」

    車伕鞭子一甩,馬車便開始在街上快速奔跑,往城門的方向前進。

    而剛才的一切,其實全都落在躲在暗巷中的戚無秋眼裡,他看到了草兒的等待、掙扎、失落,但他卻沒有走出去,甚至不敢讓她知道他就在這裡,就在她伸手可及之處。

    因為他就算出去了,他又能做什麼?孟承知是她的未婚夫,而他什麼都不是,如果他真的衝動地搶了她,只會落得強搶人妻的惡名,這麼做會對戚家帶來不好的聲名。

    他不能為了自己一個人的事情而連累到整個戚家,所以就算再痛苦,他還是得忍下,不能衝動行事。

    如果他能有一個強而有力的理由留下她就好了,他好恨自己束手無策,眼睜睜看著她跟著其他的男人離開,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椎心折磨,痛得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他的心像是被割下好幾道又深又長的傷口,汩汩地湧出鮮血,痛不欲生,他無法替自己的心療傷止血,所以只能任由那椎心刺骨的疼痛繼續蔓延,無止境般地折磨著他。

    他好恨、好恨,恨拆散他們倆的種種一切,更恨無能為力的自己!

    「真是該死!」

    他手掌緊握成拳,狠狠地朝身旁的牆壁猛力一捶,將牆壁給捶出好幾道清楚可見的裂痕,但這麼做還不足以發洩他壓抑在心中的怨火,他已經快要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想要大肆地破壞一番。

    再不讓他發洩,他就快要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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