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他老大突然出現在拓展部,當著所有人的面前,抓小雞似的把她帶到了停車場,紳士地把她請進車裡,甚至還殷切地為她繫好安全帶。
「那個……你似乎很不開心?」
「我沒有。」
她只是懊惱著,明天不知道該用什麼臉面對眾人的八卦。
「是God對你說了什麼嗎?如果你不願意,等一下我會跟God說明的……」
對於應奎的關心,啡兒還是不為所動地用冷硬打了回去:「我看上去像是長不大的孩子,處處需要別人的照顧不能獨立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剛好是紅燈,所以他挫敗地把車停住,「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你做了什麼讓我生氣的嗎?」
「昨天的事情。」
她一愣,沒有料到他的坦白,於是轉看向他。
「其實昨天我不是故意那樣說的。你知道的,男人和男人之間的談話,有時候會說得比較過火……尤其是說到男女之間的事情的時候,所以,那並不是我的真心話,好嗎?」
「我哪有在生你的氣。」
會生氣就代表在意,她才不要去在意他呢!
「真的沒有嗎?」聽到她這麼說,他總算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開始有笑容了,「但是不管如何,還是得向你道歉。」
她看著他突然變得輕鬆的臉,像是她的原諒對他有多重要似的。於是,她咬唇,目光從他誠懇的眼睛來到他的側臉,突然又轉過頭去,衝口而出:「她是誰?」
「啊?」什麼誰是誰?
「呃……」她赫然回過了神來,瞧她問了什麼?
「拜託,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話啊?」
突然一紙卷敲過來,啡兒回過神來,看到了眼前一臉生氣的God。一呆,環顧四周,是陌生的攝影捧還有眼前正為自己上妝的化妝師……
「這是哪裡?」
「這是哪裡!」God明顯一副快要昏倒的表情,「看來剛剛我跟你說的那些意境你是完全沒有在聽了!D.K,你離開一下。」
「OK。」化妝師笑著走開。
而God湊了過來,異常認真地說道:「你給我聽好了,上次你突然辭掉助理工作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這一次你一定要給我認真一點,要是搞砸了,我就會把我所知道的都說出去,相信有很多報館都對你的事情感興趣。」
「我不認為我有什麼事情讓報館感興趣。」她愣,終於想起自己身在何處了。
「真的沒有嗎?例如你的秘密?」
「我哪有什麼秘密可言……」
她跟應奎的關係被知道,頂多為應奎添了一筆風流賬,她真的不覺得會有什麼大不了。
「真的沒有嗎?例如說……那個一直撫養你長大,暗中照顧你的人,你不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嗎?」
啡兒一驚,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你連那個人的事情都知道!」
「這個世界上消息最發達的,就是媒體或情報人員了。」
啡兒瞪著God的臉,好一會兒,才遲疑地說:「是不是我配合,你就會告訴我?」
這個人,一定會抓住她想要見那個人的心情作為把柄,把她磨得不成人形吧?一年前的可怕經驗,讓她至今難忘!
「你只要好好配合我的拍攝,一切好說,我最親愛的菲利婭大小姐。」
啡兒杏眼一瞪,怒看著God那過於燦爛的笑容。
「你叫錯了吧,我的名字是席……」
「菲利婭。」
面前過於燦爛的笑容,讓啡兒狠狠地皺眉,「別開玩笑了,偉大的『上帝之眼』,你怎麼可以找像我這種要演技沒演技的女人當《落陽時分》第二部的女主角?」
「你說呢?」God曖昧地挑眉,向化妝師招了招手,然後又對她說道,「等一下要拍攝的其實是很簡單的鏡頭。你深愛的女人愛上了條件比你好上百倍的人,你為了她的幸福而決定分手,自由發揮吧!」
「你確定這是為了七夕拍的片子?」
七夕是中國的傳統情人節啊!在該是相聚甜蜜或浪漫的日子拍情人分別的短片?
「絕對賺大錢的,放心。」
聽到God的話,啡兒不禁翻了翻白眼。
這個時候,全場一陣喧鬧聲,只見一個身形高挑的時髦女郎款款地走來。
「God,你確定這是你要做的造型?我以為你是打算拍古裝的。」
「這才有意思啊,古裝沒有什麼看頭。」
啡兒大眼眨啊眨地看著那個時髦的女郎,只覺得聲音熟悉得叫她渾身顫抖。而終於,那個女郎轉過了頭來,湊近。她看著那個女郎姣好娟秀的面容,還有在那長長翻動的睫毛下的一雙淺褐色的美麗……啡兒只感到心跳不自覺地快了許多。
「應、應……奎?」啡兒遲疑地叫。
「是我,是我。怎樣,這個造型還好吧?」
這何止是還好!簡直是比她這個真女人更有女人味……
「還好啦……但是不會覺得丟臉嗎?裝女人……」雖然真的好美……
「以前我在大學的時候也有演過女人,所以感覺還好吧,要丟的臉早就丟過了。對了,上次是扮演灰姑娘。當然也是被設計的。」應奎說罷,看向了在一邊忙著其他事情的God。
「你確定你是應奎?」看著眼前這張動人亮麗的臉,啡兒只感到心跳的頻率似乎有點亂了。
「是啊,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女裝的應奎開心地用額心抵了抵她的,然後又站直身子,被攝影師叫了過去。
「你沒事吧啡兒?臉好紅。」
化妝師的聲音突然響起。
「有點悶罷了,沒事……」沒有什麼說服力的話從她的口中逸出,可與此同時在她的耳邊卻回想起了應奎若無其事說出口的話。
「是啊,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她捂了捂雙頰,感到有點迷亂,目光,不自覺地搜尋著應奎的身影。
是啡兒太過於專注了,所以,才沒有留意到God臉上浮起的算計笑容。
拍攝的工作其實進行得很順利,只是諸事要求完美的God總是不滿意這個不滿意那個的,找來了一堆的借口,最後甚至說要整軍人移師到酒店Hell去取景。但是,在Hell進行了將近兩小時的拍攝後,麻煩的God又說困了,訂下了好幾個房間讓工作人員在Hell住一晚,說要等天亮了再繼續拍攝。
折騰了老半天的,啡兒洗澡後什麼也顧不上了,累得黏床就睡了。而可憐的應奎,為了行程被God耽擱的事情而忙著用電話和小陳交代,等一切安頓好已經是一小時又二十分鐘的事情了。
難得回到房間門前,卻又被God攔住了。
「你的房間我要了。」
「啊?」對於God的霸道,應奎只是歎了口氣,接過遞來的鑰匙就爽快地走到對面原本屬於God的房間去。
「對了,我的同房已經睡了,你別吵醒他喔。」
「同房?」
「你的啡兒啊。」
「你跟啡兒同房?」應奎吃驚地叫,「你是怎麼說服她跟你同房的?!」
「就是沒有說服所以才要和你換房啊,呵呵!」
應奎瞪了他一眼,打開了門。
「即使飢不擇食也別因為只有你們兩個人就胡來喔!這個是善意的忠告。」
「什麼……」
他轉過身去的同時,God已經閃身關門了。歎了一口氣,他緩緩地走進了房間,打開了床頭燈的開關,調節出微弱的光線後他走進了浴室。
熱燙的水讓他的頭腦清醒了不少,可是也引出了身體深處的疲倦。
換上了酒店的睡衣,他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去,正想要關上床頭燈,床上早已熟睡的啡兒夢囈地翻了個身,迷糊地趴到了他的身上去,一雙手還胡亂地摸索著、拍打著,活像身下所壓的是一個大抱枕。
「啡、啡兒……」
應奎倒抽一口氣,她的小手正……正在他的敏感地帶遊走著,這對於因為忙於工作而禁慾的他來說無疑是件天大的折磨。可是,啡兒早已經睡死了,根本聽不見他的話,依然故我地在他的身上尋找一處舒服的位置,她修長的腳壓制住他的,緩緩地摩挲揉蹭起來。
「天……」
應奎咬牙,一個翻身,把已經睡迷糊的她壓制到身下去,鉗制住她的手腳,只希望自己別再遭到非人的折磨。可是這一動作,卻讓她緩緩地張開了雙眼。只見她捲曲的睫毛上下翻動著,緩緩地打開,她的眸子在微弱的柔光下變得朦朧和迷離,有點傻氣,有點遲鈍,就那樣呆呆地凝視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他,是這樣的毫無防備,是這樣的魅惑,是一種無關男女的誘人。
他的喉間大大地顫抖了一下,啞聲宣佈:「啡兒……我要吻你了。」
「嗯?」啡兒迷糊地應著,突然伸出雙手,輕輕地纏上他的脖子,然後往下一拉。
「慢、慢著……」
他當然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尤其身下的人兒一直讓他魂夢縈牽的。可是,他不願意在她不清醒的情況下與她做出任何的親密行為。所以,就在唇與唇即將貼合的瞬間,他懵然的腦袋清醒了過來,定住了身子,勉強讓自己的唇與她的不至於觸碰。而啡兒也翻了個身,摟住他的右手蜷縮著睡了。
低頭看著啡兒那粉嫩的唇,他大力地搖了搖頭想要保持清醒,可是卻又移不開目光,就像是被頑皮的天使施了魔法,他像是被蠱惑似的緩緩低下頭去,那份帶著淡淡體香的綿軟觸感溫柔得讓人眩暈。應奎狼狽地跌坐在床上的一角,只感到心裡悸動不休,而更可怕的是他的身體居然被撩撥了,只因一個吻……
觸電般地,他跳離了溫軟的床,衝進了浴室,只希望半夜裡深寒的水溫能冷卻那可悲且嚇人的原始反應。
就在這時,床上的人兒在睡夢中露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