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近水樓台,日久生情,患得患失 >> 壓倒將軍誰挨刀作者:蔡小雀 | 收藏本站
壓倒將軍誰挨刀 page 11 作者:蔡小雀
    「大將軍,你還好嗎?」她的手好像抹到了什麼,仔細一看,不禁大驚失色。

    「血?!」

    「我無事。」他繼續背對著她,俊美臉龐漲得老紅,尷尬地低聲道:「咳,這次比試是你勝了,我答允你,明日便可投軍,到大帳做大將軍親兵。」

    「現在是說誰勝誰負的時候嗎?你都受傷流血了。」她喉頭因焦急心慌忐忑和莫名的揪疼而堵住了。

    「快給我看傷口!」

    「不……」他這才發現自己應得太急太大了,忙壓低了嗓音歎道:「比武哪能沒有個小傷小口的,你放心,待會我便上藥去,你先回去吧。」

    「可是我不親眼看看我不放心。」她咬著下唇。

    「咳咳,阮七!」他揚聲喚道,「領小刀姑娘出大營。」

    「是!」不知從哪兒閃出來的一個黑影恭敬道,又驚了她好大一跳。

    「大將軍,不行的,是我打傷了你,我怎麼能這樣不負責任就自顧走人呢?」

    蘇小刀雖然腦子魯直,卻也是個明事理的,一想到自己拿把刀砍傷了人家大將軍,他沒有降罪責罰她,已是他心胸寬大,將軍肚裡能撐船,可她要是真就這樣拍拍屁股便走,這還是人幹的事兒嗎?

    「不妨事,我沒有怪你。」他用袖子壓住鼻子,努力制止鼻血再流,柔聲地。

    可他越是溫柔好性兒,蘇小刀心裡就越不好受,一股深深的漸愧負疚感鋪天蓋地而來。

    「大將軍,對不起,都是我任性了。」她下唇咬得更緊,小手慌亂不安地緊緊絞了起來。

    他一怔,聽出了她語氣裡沉沉的沮喪愧意,心下不由一軟,也難得地細細反省了自己一把。

    哎,缺德不缺德,阮清風,你怎好意思把個單單純純、渾若璞玉的小妹妹嚇成這模樣了?

    可教他老實坦然相告,承認此間種種皆因於自己方才一時興起的捉弄邪念……

    呃,沒可能。

    「阮七!」他左右為難,最後索性低喝一聲。

    阮七神不知鬼不覺地一指彈出,一股氣勁破空點中了蘇小刀的昏穴,阮清風迅速回身接住了她,低低歎了口氣。

    「阮七,」一雙鐵臂有力而溫柔地攬著懷裡的軟玉溫香,他臉上掠過一絲罪惡感。「爺是不是不大厚道啊?」

    「爺看中這位姑娘了?」撇開暗衛的面無表情不談,阮七個人是有吃驚到眼睛快掉出來的感覺。

    「看中嘛……」阮清風心念一動,不覺摩挲著下巴。「好似也還未到那個地步,覺得有意思,好玩好逗倒是真的。」

    「……」

    「怎樣?」他瞇起鳳眼。

    「……爺確實不大厚道。」阮七幽幽道。

    他俊臉一僵,眉心微抽。「沒叫你說實話。」

    「屬下知罪。」

    「罷了罷了,帶她出去吧。」他小心翼翼如捧著易碎珍寶地將懷裡的小人兒交到阮七手中,卻在阮七當真要接手時,動作又遲疑猶豫了一下。

    「爺?」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看了看阮七「光溜溜」的大手,再看了看懷裡的小人兒,心口微悶了一下,最後皺眉硬聲硬氣道:「撕下你的衣角,把你左右手各纏密些。」

    阮七自打十二歲追隨大將軍以來,還從未接過這麼奇怪的任務指令,向來木然的臉色也難得地錯愕了一瞬。

    「嗄?」

    「嗄什麼嗄?這是軍令。」他眸光一沉。

    阮七一凜,急急地撕下衣角,左手纏右手、右手纏左手,直到密密纏成了黑色的手套狀,不見半絲肌膚顯露於外。

    阮清風總算看得順眼了些,這才「爽快」地把懷裡小人兒交到阮七手裡,不忘恫嚇道:「只准扛不准抱,違者軍法處置啊!」

    阮七險些軟腳……真是……壓力好大。

    蒼天,為何今日輪職的是他?

    不是他前頭的師兄阮一、阮二、阮三、阮四、阮五、阮六,不然後頭的師弟阮八、阮九、阮十、阮十一也行呀!

    可憐暗衛高手阮七冷汗濕透背,卻也只得緊張兮兮地扛著昏睡的小姑娘,面上恭敬心下哀號地去遠了。

    留下俊美無儔一派華貴風流——只要不看兩管鼻血破壞畫面的話——的阮大將軍清風侯公子,在原地陷入沉思。

    半晌後,他終於左掌一擊右掌,恍然大悟,朗笑一聲。

    「哈,我可總算想明白了!」他臉上笑得好不雪霽天晴朗,好花處處香,端的是迷人蕩漾。

    「昨日既是她一片誠意待我,我今日又怎能不一片誠心待她?況且一個香噴噴軟呼呼的小妹妹,怎能教阮七那等粗手大腳的魯男子熏臭了?」

    是故,方纔他一切失序違常的言行都有了合理的解釋,結案!

    第4章(1)

    侯門有子百家求,說風流道風流,偏有老蘇小閨秀,颳大風吹不動……

    當蘇小刀醒過來時,阿花嬸陰惻惻哀怨至極的老臉正對著她。

    「嚇?!」

    她作噩夢了嗎?她作噩夢了吧?不然她怎麼會夢見自己撞見騙吃騙喝的傻子搖身一變大將軍,然後她還把大將軍的「小兄弟」盡收眼底,最後還和大將軍比試,並且還捅了他一刀……

    蘇小刀驚得直板板坐起,大口喘氣得好厲害,不過也難怪她會恍惚間誤以為自己是生生作了一場噩夢,因為任憑誰一睜開眼看見阿花嬸幽怨女鬼似的臉,想不受驚也難。

    「小姐,你下午哪兒去了?」阿花嬸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瞅著她,直想歎氣又想搖頭更想拭淚。

    「不過就是教你做做女紅,縫縫荷包,你犯得著離家出走,逃給奶娘看嗎?」

    「奶娘,對不起,我……」她心底一陣發虛,見狀好不愧疚。

    「我知道小姐不是故意的。」阿花嬸終還是心疼她,擦擦眼淚替她說話。

    「呃,不是,其實我是故意的。」蘇小刀尷尬地摸了摸頭,「但是奶娘你也知道,叫我學女紅做荷包,還不如給我把刀叫我去砍人,你又何必為難自己也為難我咧?」

    她很有自知之明啦,她要學得會女紅,母豬都會上樹了。

    「小姐呀,你怎麼能這樣放棄自己呢?」

    「奶娘你、你別哭呀……」

    「老奴對不起老爺啊啊啊……」

    阿花嬸再也忍不住掩面淚奔而去,蘇小刀急得忙掀被下床就要追,卻在錯眼間瞥見了袖口指間沾到的一抹暗漬……

    血?!

    等等——這麼說,下午發生的一切都不是作夢了?

    她吞了口口水,心臟評評直跳,小臉登時苦了,真是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愁好。

    喜的是她終於得償所願,順利讓大將軍應允了她從軍,晉身為他的大帳親兵,可愁的是,她失手捅了她阿爸和她自己的上官,而且還捅出血了,這怎麼想都不是一個好兆頭、好開始。

    不過話說回來,為何她腦子裡總覺得好像有件什麼事給錯漏了呢?

    蘇小刀愣神想了半天,還是想不起來,索性一如往常地翻過就算。

    現在橫在眼前令她焦頭爛額的大麻煩是-該如何好生安撫奶娘那顆受創的脆弱「慈母琉璃心」哪!

    唉,真是豈一個亂字了得……

    蘇小刀最後花了一整個黃昏辰光,跟在阿花嬸在灶間煮晚食的身影團團轉了老久,陪盡笑臉和耐心,最後在瀕臨抓狂邊緣時,阿花嬸終於轉過身來,面色嚴肅地看著她。

    「小姐,你真的很討厭學女紅嗎?」

    「嗯,討厭!」她神情嚴肅,鄭重地大點其頭。

    「好吧。」阿花嬸像是憋足了老久的長氣終於得以吐出,大大歎了一口氣,無力地揮揮手道:「想當年夫人雖然詩才雙絕,嫻淑溫婉,但也是個不諳女紅的,老奴細想想,小姐許是從了夫人,對這女紅半點天分也無,也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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