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
這裡一看就知道不是她的房間,華美得仿若皇宮般,她還在做夢嗎?好奇怪的夢。
「小姐,您醒了,我叫音虹,負責伺候您,您若有事請儘管吩咐,現在請讓我為您更衣。」一名二十出頭的女孩恭敬的將她扶起,就要動手脫掉她身上的衣服。
呃!這是什麼情形?這不是夢,這裡是哪裡?
她阻止音虹脫掉她身上的衣服。這是她睡前所穿的睡衣沒錯,可是為什麼一覺醒來後場景全變了?
「小姐,請讓我為您更衣,這是我的工作,請別為難我好嗎?」音虹雖依舊笑盈盈的,但臉上卻也有著為難的神色。
音虹的樣子使她有罪惡感,只好乖乖的讓她幫忙換上一旁早準備好的衣衫。
那是套雪白的長袍,跟音虹所穿的簡單的粉紅長袍略有不同。她的領口、袖口、裙擺處皆為荷葉邊,邊際進來約莫一公分處還繡上精細的銀色圖騰,不管怎麼看,這件以絲綢做成的長袍都極有價值,但卻也奇怪得讓她不安。她從未看過這種服裝,她住過的幾個國家裡也從沒有人做這種打扮。
「小姐,您睡這麼久一定餓了,我現在就去幫您準備餐點,請您稍事休息一會兒,我去去就來。」音虹恭敬的恭身行個禮後便退了出去,留她一個人呆坐在偌大的房間裡。
她滿肚子的疑問卻不知該找誰問清楚,越待心就越慌,不好的預感讓她不想再這麼莫名的待在這兒;再不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她根本無法心安。
悄悄的溜出房間後,眼前的景象讓她幾乎傻眼。
長廊、石牆、石柱、花園、水池,這裡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個中古世紀的城堡,她是錯失了哪段記憶嗎?還是她有幸成了幾千億人中難得有機會穿越時間、空間的那位幸運兒?
「你是新來的?」突然,一個中年婦女叫住她,精明的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她,「你是哪個單位的?」
佚衣納悶不解的望著她。哪個單位?她若知道的話也不會待在這裡閒晃了。
「算了,不管你負責哪裡,現在跟我來。」中年婦人拉著她往左邊的長廊走去,繞過大大小小的花園、長廊後,才走到一間大屋子裡。看裡面的擺設和忙碌的男女,很容易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阿斯,這是新來的,交給你了。」中年婦人將她推給一名五十出頭的男人後便離開。
「你先把這些菜洗一洗,馬上就要下鍋了,快點,知道嗎?」阿斯交代完後又回到一個大鍋前繼續奮鬥,連讓她點頭或搖頭的機會也沒有。
她滿腹不解的望著眾人,每個人都忙得沒空理她。算了,既來之則安之,相信她不久後就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蹲下來開始動手洗菜,另有兩位女孩也在一旁洗菜,她們難忍好奇的靠過來跟這位新來的女孩聊幾句。
「你是啞巴!」一名女孩驚訝的看著她。
她微笑著點頭,她們的反應早在她預料之內。
「好可惜哦,你長得這麼漂亮,氣質又這麼好,竟然是……」另一名女孩惋惜的看著她,眼裡有著同情。
她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但心裡卻仍有些難過,她不喜歡別人以同情的眼光看待她。能否開口說話對她不成影響,她們實在沒必要這麼看她,就因為別人特殊的眼光,才會使她感到難過。
「阿斯。」一名年輕女孩走了進來,一臉跋扈的樣子,彷彿當眾人是垃圾般。
阿斯恭敬的走上前,「莫茹小姐,請問有什麼事?是不是大神官有事交代?」
「嗯,師父要我來告訴你,洗塵宴提前一個小時舉行。」
「提前一個小時……那不就只剩半個小時而已!」東西大致上是準備好了,但宴會的場地可都還未佈置呀!這恐怕太趕了。
「沒錯,相信這點兒小事你能辦好吧!師父說了,聖王今天有點累,最好別準備太油膩的食物,明白嗎?」
「是。」半個小時……「你們幾個先過去佈置,動作快點!」阿斯隨手指了七、八位年輕女孩,當中包含了佚衣。
她被匆匆的拉到一座大花園,那裡已經擺上幾張長桌,上面也已鋪上雪白桌巾,她們幾個現在只要將餐具擺上就行了。但她們之後也跟著眾人在花園與廚房間來來回回的忙著,沒多久,原本空蕩蕩的長桌上擺滿了各式山珍海味。
突然一陣騷動,所有人全都跪了下去,她當然也被拉著跪下,她想抬頭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卻被身邊兩位較有經驗的女孩制止。
「別看,這麼做是大不敬的,就算聖王不計較,大神官也不會放過對聖王不敬的人。」她們下人是沒資格觀看偉大的聖王的。
聽她這麼說,那大神官不就比聖王還恐怖!
但聖王是誰?大神官又是誰?他們是做什麼的?為何所有人都對他們又敬又怕的?
她知道她不能惹事,在這種陌生的地方,她最好是安分點,或許到了晚上她就可以查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前出現的一雙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被人拉起。
「你怎麼在這裡?」
熟悉的男聲令她訝異的抬起頭,而他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她。
琰!他怎麼也在這裡?這是怎麼回事?
「聖王,這賤婢冒犯了您,請把她交給我,臣一定會好好懲罰她。」一旁的美艷女子溫柔的看著琰,可看向佚衣時的眼神卻像在看待垃圾般的不屑。
「姬洛兒,你有看到她冒犯我嗎?」他語氣平平的,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而兩手仍牢牢的握住佚衣的雙肩。
「這賤婢擋住了您的路。」姬洛兒不卑不亢的回答,認為這理由再正當不過。
「姬洛兒,沒有人天生是低賤的,再讓我聽到你這麼說任何人的話,當心我讓你再也開不了口。」
他的語氣依舊平淡和緩,但卻讓身後的大臣們紛紛倒抽了口氣,平常聖王絕不會在眾人面前指責大神官的不是,今天怎麼會突然這樣?
姬洛兒驚駭的看著琰,沒想到聖王會為這種小事警告她。「聖王,臣只是……」
「明白嗎?」他不想聽她多餘的解釋,他的話一向不容置喙。
「明……明白。」就算真不明白也得明白,但聖王以前不會這樣,他一向不注重這些小事,可今天怎麼會當著所有人的面不給她面子?是出國時發生了什麼事,還是這賤婢的關係?
「你怎麼在這裡?」她何時醒的?怎麼沒有人通知他?要不是她身上那股強烈的靈氣讓他感覺到她,他很可能會不小心錯失了她。
我也不知道我為何會在這兒。
她茫然的看著他,心裡有一堆的疑問想問他。他們尊稱他為聖王,她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卻也猜得出來他的身份肯定不凡。
「你的手怎麼了?為什麼會皺成這樣?」他驚訝的翻開她的手掌,看到上面全都出現不正常的白皺摺。「你剛剛在做什麼?」不管眾人的驚異,他現在眼裡只有她,他要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的手會變成這樣?為何她會跪在奴僕之間?
她現在該待在他的寢宮,而不是這裡。
他……是不是知道她為何會在這兒?
她在懷疑了,現在該讓她知道他的身份了。
「全都退下。」他冷冷的朝所有人命令,但這卻不包括她。
「聖王,她……」姬洛兒看出了不對勁,想問清楚卻……
「退下。」???
「告訴我,你的手怎麼會這樣?還有衣服是怎麼弄髒的?」雪白的裙擺有水漬的痕跡,也有些污垢,她是不是洗了什麼東西?
我在廚房幫忙,因為洗菜洗太久了,手才會皺皺的。
皮膚泡水泡太久就會這樣,這很正常。
「廚房?你跑到廚房做什麼?音虹呢?她上哪兒去了?怎麼沒有好好照顧你?」
該死的女人,他明明交代了要好好看著她的,這會兒竟然將她給看到廚房當下人,這下子看她怎麼跟他交代。
別怪她,是我自己溜出房間的,不關她的事。
佚衣擔心的抬頭看著琰,要是音虹因為她而受到懲罰那就不好了,她只不過是……
他的眼睛……是金橘色的!
剛剛她一直沒看他的眼睛,這會兒一看才發現他的眼睛竟是金橘色的!這對璀璨的眼睛她怎麼也忘不了,跟她夢中的那個人一樣,他跟他是同一個人!怎麼會?她又遇到他了!
那股莫名的恐懼又回來了。她害怕他,害怕他的溫柔,害怕他深情的對待,她終於知道她為何會怕了,只因為……她害怕悲劇再度重演。
「兒,別幫她找借口,照顧你是她的責任,把你看丟是她的過錯,她不該離開你半步的。」她終於看到了,這雙特別的眸子可有讓她想起什麼?
只要我想走,她是攔不住我的。
她並不像外表這般柔弱,她的能力肯定遠超過他的想像,她得離開這裡、離開他,遠離這雙金橘色的眸子。
「不管攔不攔得住,這都是她的責任。」他把兒交給她,她就有責任將她看好,保護兒是她的責任。
你這是在為難她。
那她不是害了音虹!
「我不這麼認為,為難她的是你,只要你別消失不見,她就不會有事。」為了不讓她離開,輕微的警告是必須的,她太善良,絕不願讓別人因她而受罪,也因為這樣,他才能這麼輕易的就牽制住她。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嗎?
她回答了他的問題,現在該他解開她的疑惑。
「安契斯,我的國家。」而他是聖王,這個國家的領袖。
安樂斯?她怎麼沒聽說過這個國家?
哪一洲?
「太平洋與大西洋的交界處,這裡四面環海,附近的海域有著巨大的漩渦,惟一的出路只有一條,外界不可能進到這裡來。」而她想離開也是不可能的事。
我為何會在這裡?
這才是重點,她若沒猜錯,應該是他帶她來的。
「我帶你來的。」她在餐廳被一個女人帶走時他知道,也跟著她們回去,進而趁夜黑潛入將她帶來這裡。他不想失去她,帶她回來也早在計劃內。
為什麼?
他這是綁架,在台灣,綁架可是惟一死罪。
「你知道為什麼。」他說過他愛她,這就是理由。
沒錯,她是知道,但有必要綁架她嗎?她這次的消失肯定讓她們更心急。
琰是你的真名嗎?
或許她們能從他的名字查到什麼,她相信她們的能力。
「是真的,我不會對你說假話。」
你的眼睛不是綠色的?
她寧願他現在這瞳眸的顏色是假的,但可能嗎?這距離讓她很清楚的看清他的眼睛,他並沒有戴隱形眼鏡。
「這雙眸子太顯眼,我不偽裝不行,不過在我的國家時就不必,這雙眼睛代表我的身份,現在在你面前的是最真實的我。」全世界有金橘色眸子的,恐怕只有他一人,他可不想被當成怪物或是研究對象。
是真的……這對眼睛果然是真的,他真的是那個人!為什麼?為什麼都是他?他們根本不該相遇,這次她還是會殺了他!
「你害怕我的眼睛嗎?兒。」若不是生長在這個國家,他肯定會被當成怪物,但任何人都能怕他這雙詭魅的眸子,惟獨她不行,因為這雙金橘色的眸子是為她而存在。
她不怕他的眼睛,但她卻害怕悲劇,怕那場錐心泣血的悲劇再度重演。雖然她只記得那麼一點點,但光是這一點點就教她害怕得不想再遇到他,更不想接近他,她和他注定是悲劇,也或許……她和任何人都只有悲劇,她的靈魂已被下了悲劇的詛咒,她的愛會殺了任何人。
讓我回去。
他們不該相遇的,或許他還沒想起什麼,但誰能保證他永遠也不會想起那段前世?就算他永遠不會知道,她也不能讓自己有機會殺他!
或許,只要她別愛上他就行了,但……她知道她若不走,總有一天會和他相殘,因為他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她無法保證自己不會被他吸引,為避免將來發生憾事,她必須離開。
「不,你必須待在我身邊,這裡是安契斯,沒有我的允許你永遠也出不去。」除非他和她一起,否則她就只能待在堡裡。
有人會擔心我,你必須讓我回去,拜託。
「別管別人,我是不可能讓你離開的,我要每天都看得到你。」他對她的乞求絲毫不為所動,一手佔有的輕撫她細緻的面容。
只要有影像電話,我在哪裡你都能看到。
「冷冰冰的機器能讓我這樣嗎?」他輕輕啄吻她溫潤的唇,原本撫著她面頰的大掌游移到她頸後,輕輕摩擦她細嫩的肌膚,越吻越纏綿……
她知道她拒絕不了他,她的反抗對他來說毫無作用,但她卻不想就這麼受他擺佈。她不想害了他。
你的眼睛令我害怕,我不想看到這只邪魅的金橘色瞳眸。
他的眼睛是他改變不了的事實,卻也是惟一能讓自己逃離他的借口。
「你怕我的眼睛!為什麼?這雙眼睛和你身上這顆鑽石一樣,我知道你喜歡它,沒理由你會怕我的眼睛!」她若會怕,也不是因為他的眼睛,她會這麼說只不過是要他放了她,讓她離開。
他不可能讓她離開他的!
這不一樣,我無法天天面對一個有雙奇特眼睛的人,對不起。
她不想這麼說的,但她更不願傷害他,所以只有讓她離開,他才不會有事。
「你無法面對?」明知道她說的不是真的,但他還是因此而感到受傷。「好。」他突然拿起桌上的餐刀,毫不遲疑的往自己的眼睛劃下。
她驚訝的趕緊抓住他拿刀的手,想問他想做什麼卻沒辦法,因為她若是放手,這把刀可能又會劃下,她不敢放,也不願放。
現在她好慶幸她學過功夫,不然她根本阻止不了他,可是她仍然不夠快,他的眼角已經割傷,若她再慢點他的眼睛就完了。她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他真的要毀了自己的眼睛。
「放手。」
他冷著聲下令,但換來的卻是她堅定的搖頭。
眼角的傷他絲毫不感覺到痛,但她悲傷的眼和止不住的淚卻緊緊揪住他的心。
可就算這樣,他還是不打算放手,他不能失去她。
「為什麼?你不是不想看到我這雙邪魅的眼睛嗎?我不想嚇著你。」只要毀了它,她就沒借口離開他。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她面前做出自殘的行為,但他怎麼可以因她的一句話就這麼傷害自己?她不想看他受傷,一點都不想!
「為何要阻止我?只要這一刀劃下去,這雙眼睛就會消失,這樣你就不會感到害怕。」他知道他的手法卑鄙,但只要能留下她,他不在乎任何事。
不!我不要這樣,我要你好好的活著,別再讓我看到你的血,求求你!
她在心裡不斷的吶喊,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為什麼他要這麼嚇她?她再也不敢說出這種話了,只求他別這麼做。
「兒,別哭。」他手一鬆,餐刀便往下墜,靜靜的躺在地上。他將她緊緊擁在懷裡,知道自己嚇到她了,但他只有這個辦法,不管如何,他會斷了一切她想離開他的念頭。
她輕輕掙扎,拉著他的手在他手心迅速地寫下她心裡的話,一雙淚眼可憐兮兮的乞求著他。
求你別再這麼做了。
她拉著袖子輕拭去他臉上的血,還好傷得不深,看樣子應該不會留下疤痕。
「好,但你別再想著離開我。」他乘機要求。
別離開……不行,她不能這麼做,她們會擔心她,而且他也會……
我還有重要的事得辦。
「什麼事?」他要知道,但不管她要辦什麼事,他都不會讓她離開他,她有什麼事他會派人幫她處理好,總之她就是不能離開他。
她能說嗎?這是她的任務,就算告訴他又如何?他一定不會讓她離開這裡。
塵也不知道在哪兒,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們都找不到他?
「兒,告訴我,是什麼重要的事非得要你去辦不可?」她有心事。
要怎樣你才肯放了我?
若她沒出現在那場晚會裡,她是不是就不會遇到他?而塵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失蹤。
「你知道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他終其一生都在找尋她,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怎麼也不可能讓她離開他。
你不能這麼做。
他不能囚禁她,他這麼做會害了彼此。
「我可以,兒,試著接受我好嗎?」
要接受他談何容易,要是他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他還會想留她在身邊嗎?就算跟他說了,他也未必會相信。
你是這個國家的領導人?
「沒錯,他們尊稱我為聖王,不過我不希望你跟所有人一樣;在你面前我不是聖王,我只是一個愛你的男人。」他不想和她有所距離,而且以他目前的身份,誰也無法阻止他和她在一起。
她不自在的轉頭看向身旁優美的景色,要不被他吸引真的很難,但他怎能如此容易就將愛說出口,他常說嗎?
「兒,相信我。」見她目光游移的不敢看他,他知道她對他不是沒感覺的。
我該以什麼身份留下來?
身為領導人,他的一言一行都得對人民有個交代,她不想害他被自己的人民所指責。
「以……未來的聖王妃身份留下來。」時機一到,他便會對外宣佈這個消息,到時就算她要反對也來不及。
她猛地抬頭,驚訝地看著他。聖王妃是……他的妻子!
不,不可以!他們不能在一起,這樣他會死在她手上,也或許……是她死在他手上。不管結果如何,都是一場悲劇,但她不想再當那個被留下來的人,她寧願死的是她。
「不管你是誰,將來你都會是我的妻子,而且只有你一個。」王室之人可以有一個以上的伴侶,尤其是在位的領導者,這是為了確保生出優秀的繼承人。但除了她,他不會碰任何一個女人,惟有她才有資格生他的子嗣。
「這是結果,但我會等你願意接受我,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他已經等了好久、好久,不介意再多等一段時間,他發誓,今生今世他再也不會讓她傷心。
為什麼?我會殺了你,你知道嗎?
「別苦著臉兒,我沒要你馬上答應我,不論你花多少時間考慮,我的感情永遠不會變,我會等到你接受我為止。」他輕輕撫開她揪緊的黛眉,溫柔的看著她。
這幾句話似曾相似,好像有人曾這麼跟她說過,而且同樣的讓她感覺到霸氣,是誰說的?地點又是在哪兒?為什麼她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兒?」看著他也能發呆,他這麼沒存在感嗎?
她不解的看著他,無法說話讓她省了不少麻煩,至少她每次要表達的事,都會先經過大腦的決定,她永遠都沒有衝動的言語,心思自然比一般人要細膩幾分。
「在想什麼?」他想的是該怎麼讓她接受他,而她想的應該是怎麼拒絕他,這讓他感到納悶,為何她不像一般女人一樣對他趨之若鶩?不看他的背景,光是他本身的條件,就足以吸引世界上八成以上的女人,為何她要一味的拒絕他?她現在不怕他了,但卻好像還有什麼因素使她害怕,是什麼?你讓我感到壓力好大。
她總覺得接下來的日子不輕鬆,除了應付他以外,她還得顧好自己的心,更得擔心那悲劇的發生。
不過他身為一國之王,會有什麼他控制不了的事嗎?
「放輕鬆,就當在度假,這裡的景色不輸國家公園,改天我再帶你到處走走。」
他輕擁著她走向寢宮,她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而已,他隨時都能過去看她。
度假?這個假期可真不輕鬆,等假期結束他們還會活著嗎?
無論如何她都得想辦法離開這裡,只要讓她們知道她的位置,就算這四周有黑洞,她們也有辦法進來救她。
「有個地方很不錯,只有王室的人才能進去,而目前就只有我跟我惟一的弟弟有這資格。改天帶你去,你一定會喜歡那個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