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嗥和楊凱茵的婚姻在進入第二個年頭時,問嗥實現了他們新婚當晚他許下的承諾,他為她在郊區購置一棟兩層樓,有前庭後院、寬敞豪華的別墅。
別墅前庭左側種了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樹蔭下栽種綠色草皮,問嗥找到一張白色的木製小矮圓桌放在那兒。偶爾沈東白和商繼羽來,他們會拿幾個柔軟的坐墊、抱枕出來,在陰涼的樹蔭下,拿著各自所喝的酒、高山茶、咖啡,還有楊凱茵準備的點心,優閒的坐一個下午。
問嗥特別在後院蓋了一座玫瑰花房,因為楊凱茵喜歡玫瑰花,那裡有各種品種、各種顏色的玫瑰花在爭奇鬥艷,日後楊凱茵經常在花房流連到忘了時間。
結婚兩年多,朋友口中的問嗥似乎變得沉穩、內斂多了,他在公司最晚只會待到七點,因為他總是把工作帶回家。沒有人知道他和楊凱茵的婚姻真相,在人們眼中,他們是一對恩愛夫妻,他不打算戳破它。
問嗥每天會抽一段時間陪伴妻子,通常在晚餐以後,有時假日也陪她逛街買東西。
他的妻子喜歡白色……不,也許該說岳母喜歡凱茵穿白色衣服。到現在凱茵的衣櫃裡依然以白色系衣服居多,而且她只穿裙子,像是長裙、及膝裙、洋裝,她的衣著永遠嫻雅沉靜、溫柔,一個標準的淑女。
在洗碗的時候,她長及腰際的烏黑秀髮會用髮帶隨意繫著,問嗥會在廚房裡陪她。其實,問家的女人從來不用下廚,家裡已經有一-群傭人和專門的廚師了。上一次問母從英國回來,來過這兒一趟,看見楊凱茵自己下廚,還燒得一手好菜,她相當訝異,直誇了媳婦好半天。
之前問母對這位媳婦的印象停留在外貌上的認識,她以為兒子是被楊凱茵的傾城美貌所吸引、迷戀。對楊凱菌的個性不是很瞭解時,她曾經擔心過一陣子,後來往這兒走動幾回,她不得不承認問嗥為她娶了一名好媳婦,楊凱茵的優雅、嫻靜、和顏悅色贏得了她的歡心。
母親的誇讚,卻令問嗥揪起絲絲的痛楚愁緒。兩年多了,他居然有辦法兩年多來不碰他的妻子,想想連他自己都認為不可思議,相當荒謬的事吧?他知道自己最近的情緒變得不穩定便出於此,凱茵的和顏悅色,凱茵的百依百順,他從心疼到痛苦,到現在有了反感。對於這份反感,他相當痛恨自己,相當自責,他明知道不是凱茵的錯,卻仍然自覺地把她的聽從歸咎於她,而他居然無法控制這樣毫無理性的自己。
問嗥的陰晴不定,總會惹起楊凱茵的不安,她會不知所措,她會思前想後,總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總要責怪自己,總會詢問問嗥原因。問嗥面對這樣一位溫婉柔麗的妻子,總是一次次的不忍,一次次的對自已殘忍。
他等她的心屬於他,等得夠久、夠久了,以為是時間的問題,但兩年多下來,他似乎是想錯了。
他的妻子對他依然「恭敬」,讓他在自己家裡感受是「上賓」,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打破這層看不見的距離?
七月底的晚風不斷吹出一股燥熱,惹得家家戶戶關起窗門,大開冷氣解熱。
這夜,問嗥回來晚了。楊凱茵知道他今晚去了客戶所辦的生日宴,平常有大小宴會,問嗥總會帶她去,不過今晚的宴會特別,清一色只許男士參加;問嗥似乎早知道這場宴會會開得特別晚,所以吩咐她早睡,別等門,於是她九點多便上了床。
凌晨一點多,她彷彿聽見電話響的聲音而醒過來,她看一眼床頭櫃上的電話,靜悄悄的無聲,是她聽錯了?
突然她感受口渴。她下床打開房門,走下樓,聽見問嗥刻意壓低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客廳只開著一盞暈黃的小燈,她看見問嗥躺臥在長沙發裡,閉著眼睛,他手上的行動電話貼著耳朵,聲音低啞含糊「……真的到家了,……,你真羅竣.都告訴你我沒事……好啦,以後喝酒不開車……老羽、你煩不煩咧?我要掛了,就這樣,明天公司見……明天放假?對、對,假日……我沒醉,只是忘了嘛……那後天見……」
問嗥眼睛都沒張,關機後他隨手把電話扔到一旁去。
楊凱茵一下樓便聞到酒味,她記得和他出席宴會時,他從來滴酒不沾的,常拿她當借口,說是得開車送她回去,旁人也拿他沒轍。想是今天全是男人,他大概不喝都不行吧。
冷氣開著,她下樓時沒有加一件睡袍,兩隻手臂一下子冰冷了。
「嗥,躺在這兒容易著涼,你是否要先洗個澡,再回房裡睡?」楊凱茵走近沙發,輕輕搖他,連語氣都是輕聲細語的。
問嗥緩緩撐開眼皮,在朦朧的光線中,一張纖細柔美的絕色容顏映人眼簾,他視線迷濛卻清楚看見她一雙剪水眼瞳,她從來都是溫柔的。
「凱茵……」他伸手,握住她細瘦的手腕。楊凱菌只是依從的靜靜凝視他。
問嗥一陣乾渴,他有好多話想對凱茵說,好多好多的情話……
他多希望凱茵懂他!
問嗥的眼神浮出痛苦,對著一張純淨嬌柔的絕麗臉蛋,他的渴求更難以壓制。她披散著瀑布般的美麗秀髮,她身體一股淡淡清香圍繞在他鼻端,他熱烈渴望她酣美的撫慰幾乎接近沸騰。
「凱茵!」他的衝動越過早已渾沌不清的理性,他把她拉向自己,緊緊的抱住她溫熱柔軟的身體。
「你……」楊凱菌吃一驚,趴倒在丈夫身上,壓著一副魁偉的身軀,令她心臟陡地一跳。
「凱茵……我無法再等了,我要你……我要你……」問嗥把她嬌嫩的唇瓣按向自己,飢渴的向她需索一份溫柔的撫慰。他無法像平常僅是淺點的吻她,他熱切的舌頭伸人她毫無抵抗的唇瓣,撬開她整齊的貝齒,直搗她濕熱柔軟的丁香……
楊凱茵睜大了眼睛,兩隻緊握起的小手抵在兩人胸前,僵硬得無法動彈。
問嗥感受到了她的僵硬,她的驚嚇,但他受夠了。他要她,他不管她是否會排拒,他今晚都要定她!
他緊緊的把她壓向自己,讓她的身體清楚明白的感受到他的堅硬.但卻令楊凱茵的臉色更加蒼白。
問嗥抱起她,走向二樓,進入他們的臥室,只是現在是楊凱茵的臥房。
他把她放到床上。他的領帶早在樓下就扯掉了,他沒有耐心一顆顆解扣子,兩年多來早已把他的耐性全部磨光了,他用力扯掉身上的襯衫,拉掉皮帶。
楊凱茵的呼息充斥著丈夫濃重的酒氣,她平日溫柔的丈夫像一頭粗暴的野獸,令她飽受驚嚇。
當她的丈夫接近自己,她的心臟一陣痙攣,身體被這未經的一切嚇得緊繃。
而她的害怕,問嗥看不見,或者是他故意不看見,他痛恨看見,他痛恨對自己殘忍,他今晚不要,他今晚要解放,要解放自己……
他吻住她驚慌而半開的紅唇,他的妻子就像平常——樣的聽話,一樣的順從,一樣的不反抗,而這更加揪痛他的心。像是懲罰她一般,他粗暴的撕裂她的睡衣,狂吻著、吸吮著她身體的每一寸……
天,楊凱茵一雙充滿水氣的眼瞳寫滿驚懼,她直望著天花板,兩隻小手幾乎扯破床單。喉嚨裡哽咽著必須順從的痛楚,有生以來她第一次感受到委屈、痛苦,她卻依然忍著沒有拒絕他。
「啊!」當他進入她,一股撕裂的疼痛令她忍不住逸出尖叫一張被冷汗沾濕的臉蛋瞬間更形蒼白。
問嗥知道自己撕碎了她,但已經慾火焚身的他卻無法停止對她殘忍,她的溫暖包圍著他,滿足著他,他無法停止這份渴望已久的熱火,他要完完全地擁有她。
直到體內的慾火得到撫慰,他才離開她的身體,在她身邊躺下來。
楊凱茵委屈的淚水終於流下來。她不是那麼懵懂無知的,她一直都知道問嗥在忍著不碰她,母親對她說過男人有這方面的需要,即使她不喜歡,心裡不願意,她也不能拒絕。所以她心裡對這事總存著一份未知的恐懼,然而兩年多了,問嗥並沒有向她索求,她便一直安心過著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
她知道問嗥沒有錯,這是他的權利,她的義務,但是這份認知,在經過第一次後,已經無法壓下她心底排山倒海而來的懼怕和排斥。
一直以來問嗥給她的安全感,在今晚全部瓦解了。
天剛泛白,問嗥就醒了。他睜眼張望著這間寬大的臥房,最後視線落在枕邊沉睡的人兒,那張白皙的容顏上淚猶末干,彷彿才剛睡去,這模樣觸痛了他,驚醒了他。
酒意全部退去了,他頭痛欲裂,只希望自己不要清醒過來。但昨晚的歡愛片段卻回籠了,他想揮都揮不掉。
老天,他對凱茵做了什麼……他一定嚇壞凱茵了。
他一直珍惜著她,卻對她做了最壞的結果,該死!問嗥此刻悵然,懊惱欲死。
他輕輕的抹去妻子冰涼臉上的淚痕。楊凱茵因為這輕輕的碰觸而驚醒,她一下子張大了慌亂倉皇又濕濡的眼晴。面對一雙佈滿血絲、顯然——夜末睡的浮腫眼眸,問嗥只有滿心的疼痛和內疚。
「對不起……我傷害你了……」他沙啞的聲音充滿自責。
楊凱茵無言地緩緩搖頭。
問嗥很想抱她,卻擔心著她的反應而忍住。
「你還好嗎?」他同時擔心著她的身體,不知道他是否傷了她。
楊凱茵僅是點頭,依然無話。她的不言不語令問嗥莫名地感到著急、心疼。
「凱茵,說句話好嗎?你這樣教我擔心。」
淚水緩緩滑下來,她哽咽的輕泣道:「你以後可不可以,……別喝酒了?」
問嗥終於知道自己傷她有多深,他教她這樣害怕,他真該死!
「我向你保證,從今以後滴酒不沾。」他慎重的起誓。
楊凱茵凝望著他,緩緩的合上眼皮,終於沉沉的睡著。
問嗥等到她熟睡了,才輕柔的幫她把垂在臉頰的髮絲撥開,俯首吻去她的淚。
他緊鎖濃眉,抬手揉一揉額際的疼痛,昨晚真不該喝那麼多。他承認,他是有點借酒澆愁,但並沒有喝醉,而演變成這種結果,其實不太意外,他從來沒有一刻不想夫妻恩愛,夜裡,他抱著凱茵睡,但他卻感覺不到她的心,她想著什麼,他完全猜不著。
凱茵什麼時候才會懂他?這他們這對夫妻什麼時候,才可能成為真正的恩愛夫妻,他期待她的答案,但又怕她的拒絕,他們彷彿是有意把這件事遺忘,這件事以問嗥不再喝酒告終,凱恩臉上又露出笑容,生活彷彿又回到了原點。他那天真的像個禽獸,嚇壞了他溫柔的嬌妻,真該死,這是壓抑的結果。只是他好想溫柔的對她的。
白天,她依然笑容可掬,依然把他這個丈夫說的話奉為聖旨。
問嗥莫名的感到沮喪,雖然擁著妻子入睡,內心卻更加空虛。
春去春來,四年了。
公司在擴大,他們夫妻之間的鴻溝在加深.
但這是他個人的感受,他知道凱茵不這麼想,她把身為妻子的事做得很好不是嗎?除了愛他這件事。
這一夜,問嗥像一年多來的每一晚,緊緊的把楊凱茵抱在杯中,他嬌柔美麗的妻子也像往常一樣乖乖的躺在他懷裡,任他摟抱。
問嗥睡不著,他知道她也還沒睡,他突然出聲,「如果那時候你嫁的人是唐岱山,你也像現在一樣,躺在他的身邊吧?」
楊凱茵抬起迷惑的眼凝視著丈夫,她不明白問嗥為什麼突然提起那麼久以前的事,他們結婚都四年了。
「是不是,凱茵?」問嗥聽不見自己語氣裡那股濃愁的感傷,他還不知道自己對當年強求這段婚姻的對與錯已經生成疑惑。
楊凱茵也聽不出來,對丈夫的問題,她其實不太知道答案。她知道自己對問嗥和對唐先生的感受不同,也許問嗥曾經救過她吧,使她對問嗥多了一份感恩的心情,所以她更努力的想做好他的妻子。
但她不知道問嗥想聽到什麼答案,只好簡短的回答:「是的。」
她不想對他說謊,如果她現在的丈夫是唐先生,她是應該以他為天,這樣並沒有錯。
問嗥的心沉痛,他放開她走下床。
楊凱茵不解地看著丈夫走出陽台,她看不見他的神情,但隱約感受得到他不悅的心情。
她也下床,在夜色中迷惘的看著丈夫陰暗的臉孔。她記起剛結婚和婚前的問嗥,印象中,年輕的他有一張爽朗明亮的臉龐,有閃耀得令人欣悅的笑容,什麼時候不見了?
楊凱茵這才想到,她愈來愈少看到丈夫的笑容,她疑惑他是為了什麼?
「嗥……」
視線突然轉向她,淡漠的丟下一句,「是不是誰當你的丈夫都可以?」
在他深邃沉冷的視線注視下,楊凱茵莫名的覺得背脊冰涼,心臟莫名的刺痛起來。
問嗥陰鬱的眼神一下子充滿痛楚,他緊緊的抱住妻子。
「凱茵,我愛你,我愛你!你懂嗎?」即使她不懂,他還是愛她,他還是要擁有她。
他是這麼深切的付出他的感情,為什麼她不能有一點點的回報.為什麼她自始至終都一樣「冰冷」?
楊凱茵的確是不知道如何回應,她曾經說過她會愛他,但這樣的回答似乎不能令她的丈夫滿意。現在,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她感受動輒得咎,只好沉默的任丈夫抱她。
許是忙碌,但商繼羽和沈東白都知道這只是借口,是問嗥變了,所以他們往他家走動的時間愈來愈少。
兩個人都疑惑問嗥轉變的原因,但似乎不是智商高就能猜得出來。他們想不透,從當初只有幾個人的小公司到如今擁有上千人的中型企業,事業上算是相當順利,何況又娶了楊凱茵那樣一位完美的嬌妻,他現在一臉的冷漠是為什麼?
商繼羽從來不太有耐性,要不是沈東白一再勸阻,他早和問嗥打起來,他看不慣人家擺臉色給他看。
現在羽程準備在大陸計設第二廠房。在會議室開了半天會,廠地已經決定要哪一塊,前往大陸領導的人選也沒問題了,一些細節也在成案當中。
但隨著會議加長,商繼羽的臉色卻愈繃愈緊,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地拍案站起來。
「他媽的!你再給我擺一副死人臉,我揍扁你。」商繼羽氣憤的指著問嗥大吼。
意外的,沈東白這一次不再阻止他發火了,大概連他也看不下去了。
「小問,當我們是朋友的話就說出來。」沈東白的語氣不慍不火,但瞅住問嗥的眼神中卻帶著罕有的嚴肅。
問嗥狐疑地來回看著兩人,「你們在說什麼?」
「他媽的你別再給我裝蒜!」商繼羽怒不可遏的抓起他的衣襟。
「老羽,別衝動。」沈東白按下他,不想讓外頭的員工看笑話。
問嗥蹙起眉頭打掉商繼羽的手,他把衣服拉好,「你們把話說明白,沒頭沒腦的在搞什麼?」
商繼羽一雙怒目在瞪視他良久以後轉為狐疑,他轉頭看向沈東白。沈東白則瞅著問嗥一臉深思.最後他直接把話點破。「應該把話說明白的是你,我們沒有人有義務看你的臉色,你對誰不滿?」
沈東白的話直截了當,卻教問嗥陷入五里霧中,摸不著頭緒。
他的表情不僅狐疑,同時伸手摸自己的臉,「我對你們擺臉色?」
商繼羽和沈東白兩人對看一眼,怎麼問嗥自己不知道?
商繼羽皺起眉頭,「你真的假的?多久沒照鏡子了,看看你一臉陰沉,你自己會不知道?」
有這回事?問嗥眼底浮著疑問。
「也許你應該想想,你上一次露出笑容是什麼時候。」沈東白同情地看他一眼。
問嗥還真的認真想了,只是愈想眉頭鑽得愈緊,他居然會想不起來。
看他這副樣子,商繼羽不屑的眼底多了抹同情,「真他媽的不知道你怎麼回事?」
問嗥看他一眼,其實,他一直都知道自已是怎麼回事,只是經由他們的提醒,他才知道自己成了什麼樣的人。
「小問、有事情困擾你?」沈東白審視他,一向認為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過他的眼睛,而且他們還是一起共事的夥伴.但他居然看不透問嗥的心事,這一點頗令他受挫。
問嗥沉默下來,商繼羽馬上推他一把,「喂!你少給我裝啞巴,有事就給我說。」
「……沒事。」問嗥乾澀的音調彷彿有說不出的苦衷,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多淒涼,起碼沈東白和商繼羽兩人都不忍心再追問下去。
日子照樣過,而問嗥也發覺到自己變得愈來愈冷僻了。再這樣下去,好嗎?對嗎?
他知道因為他對凱茵還有著深厚的期待,他還等著凱茵回報他的愛,所以他的失落感、他的空虛才會這麼大,這麼深,這才導致自己變得冷漠。他也知道這樣不好、不對,但他也無法可想,無法改變現況,除非……他能夠對凱茵死心。可能嗎?他能夠對凱茵死心?不,他不可能做得到。
也許他能夠試著調整自己的心態,忽略凱茵對他的「毫無感情」,那麼他們可以生活得很愉快,凱茵不是也對他和顏悅色嗎?凱菌不是事事都順從他嗎?只要他把這些都當成是凱茵對他的愛,只要他欺騙自已凱茵只會對「問嗥」這樣做,不是對「丈夫」,不是每個成為她丈夫的人都有的待遇,只要他騙得了自己,他這一輩子照樣可以過得很美滿。問嗥嘴角勾起一抹苦澀和諷刺的笑。
可惜他做不到!他永遠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到底他還得等多久,才能等到凱茵來愛他?
這個問題,直到一年後,直到他變得更加冷酷,他才終於有了答案。
答案是,他可能永遠也改變不了凱菌,他必須死心。
幾番掙扎下來,他終究還是得作一個決定,即使他很可能依然做不到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