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謝走在皇宮裡,看著飛簷斗拱、玉柱金梁,心中不由得湧起興亡之感,家國之思。再看看老謝,似乎比我還要感觸良多。
我們找到御書房,卻不能接近書桌上堆的那些奏折。書桌上的寶璽好像有辟邪的功能,我們每次一進到玉璽周圍三尺的範圍內,就會被彈出來。
無奈之下,我和老謝商量,決定在此守株待兔,等皇帝來了,直接跟他交涉,請他盡快處理嚴蕊的事情。為了少費口舌,方便起見,我們決定扮成岳飛父子顯靈,就說嚴蕊跟我們是親戚,讓他幫幫忙。我們是這麼想的,他這一朝,岳飛父子死的最冤,想必他也負疚於心,讓他幫這麼一個小小的忙,一定不在話下。
過了不久,趙構進來了。他頭髮斑白,滿臉皺紋,本來只有五十多歲,看起來卻有六十多歲的樣子。再看他那副愁眉苦臉的倒霉蛋模樣,哪裡像在做皇帝,倒像是在做苦工。
他磨磨蹭蹭走到書桌旁邊,挑了幾本奏折,隨便看看就放下了,揉揉太陽穴,嘴裡嘟噥著:「又沒什麼好消息。」然後抓起玉璽,看著它,神色木然,也不知在想什麼,我猜多半是在發呆。
我不想再等他磨嘰下去,於是變化成岳飛的樣子現了身。
他見了,嚇得直發抖,手一鬆,玉璽光噹一聲,摔在地上。他自己也蹭蹭蹭後退幾大步,坐倒在一張靠牆的小榻上。
「聖上……」我剛一開口,卻聽他尖叫起來:「出去,出去!你不是我害的,秦檜已經死了幾年了,被你召去了,你的仇已經報了,不要來找我!」
我正要再說點什麼,他卻勉力鎮定下來,沉聲說道:「岳愛卿,我是君,你是臣,你是個精忠報國的人,可不要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來。」接著又喊:「人呢,快來人!人都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