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硬的雙手開始解下身下人兒細緻典雅的衣裳。
要換衣服了嗎?
可是還不到時間不是嗎?他還不想睡。
感覺到一雙手在幫他脫下衣服,紫瞳習慣地如同以往無情替他更衣一樣縮手讓袖子容易脫下。
他的動作徒讓慕容炎昊的誤會更深,快速地脫下那一身累贅的衣物,雪白無瑕的身子立刻赤裸裸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這麼完美的身子只能是他的!
不曉得自己在心中如此吶喊,慕容炎昊無法克制自己的手撫向那一身細滑柔嫩。
他的手為紫瞳帶來一陣戰慄,超乎他腦袋所能瞭解的激情讓他不知該如何反應,就以往所知道的一樣,他像個娃娃,動也不動,乖巧地任人品嚐自己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怎麼,終於想起你的身份了嗎?」嘲笑地玩弄著因為他的接觸,而開始犯起潮紅的白皙身子。
身份?
什麼是身份?
是問他的名嗎?
可是他剛剛已經說了,不是嗎?還是他弄錯了,他並沒告訴他自己的名?
在他刻意熟練的玩弄下,無力的酥麻感開始在他身上蔓延,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地嚶嚀出聲。「唔……不要……」
這樣的陌生,讓他記起恐懼。
「不要?來不及了。」
「不……」纖細青澀的身子被他輕易地燃起慾火,難受地扭動,依然不懂得掙扎。
「你的反應讓我懷疑你的拒絕不過是一種熟練的淫蕩。」果然是個經驗豐富的小官,身體的反應就是個男妓,誰來都可以。
紫瞳完全失去力量,無措地將平放在床榻上的雙手伸向握住他炙熱的那一雙大手。
他的舉動讓慕容炎昊想起趕蒼蠅的動作,根本使不了作用。
他好笑地仰身注視著他的反應,右手則熟稔地來回撫弄。
可惜紫瞳根本不懂得他的行為所代表的意義,否則他會明白他不過是在羞辱他,以一種旁觀者的角度瞅視他的無法控制慾望。
終於抓著了那一隻比他粗上不只一倍的手腕,想要推離。這是他惟一能做的反抗表示,卻微弱得可笑。
「你曉得自己的動作有多誘人嗎?」慕容炎昊加速手裡的動作,微惱地發覺自己的慾望竟然無法控制地開始勃發。
搞什麼!他不是單純地想侮辱他而已嗎?怎麼連自己也動了情慾?
他變得粗魯的動作讓紫瞳發出呻吟,無法抑制的熱浪在蔓延全身後因找不到可以填滿的區域,狂烈地奔出體外。
「如果不是早知道你是個小官,我會以為你青澀得連這行為所代表的意義都不明白。」
他的反應實在不像是個熟練的男妓。
才剛剛自強烈的快感中離開,餘情仍在體內激盪,沒聽到他所說的任何一句話,原本就已經夠混亂的神智更加的不清晰。
見他閉上雙眼,慕容炎昊以為他就要睡去,惱怒地將前方的大掌伸到後方。
「不,」他閉上的雙眼猛然圓睜。「不、不要!不喜歡……」
痛!好痛!
纖細的身體往後躲藏,想脫離異物的惡意糾纏。
「不喜歡?你怎麼可能不喜歡?這是你常做的事,你怎麼可能不喜歡?」慕容炎昊誤會了他話中的意思……
因身體內處騷動帶來的感覺讓紫瞳倒抽了一口氣,想要緊縮雙腿卻被結實的腰身所阻擋。
「不要……不要……」
好奇怪,他變得好奇怪,為什麼都不一樣了?
「不可以不要!」怒火及慾望同時勃發,刻意玩弄身下無法自拔的身體。「你誰都能拒絕,就是不能拒絕我!」
無力掙扎的紫瞳只剩下呻吟喘息的力量,感覺體內的亢奮不斷漲大,被撕裂般的痛楚讓他暈眩。
「啊!」纖細的身子一個抽搐,癱軟在床榻上,昏過去的身體隨慕容炎昊擺動。
幾乎理智全失的慕容炎昊,並未發覺身下人兒的不堪折磨,一次一次放縱自己在紫瞳來回衝刺。
***
夜晚,慕容炎昊離開紫籐園,順便帶走紫顏跟無情,只留下紫瞳一人。
「無情,怎麼會這樣?少爺難道不知道公子的情況嗎?」紫顏擔憂地在屋內來回走動,想到紫籐園內探看,又想起剛剛得到的命令。
少爺獨自跟公子相處了近三個時辰的時間,卻一臉神色不郁地命令他們再也不准照顧公子。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少爺在這麼長的時間還不瞭解公子根本不會照顧自己嗎?
「不關我們的事。」
無情望著紫籐園的方向,歎了一口氣。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明知道公子沒人照顧只有死路一條。」不過才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對公子的感情就已經消失了嗎?
「我就是知道才這麼說。你想公子過去十年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生跟死對他根本就沒有差別。」
「所以你認為公子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
「難道不是嗎?下輩子相信上天不會再如此折磨公子,即使投胎於平常人家,也好過在這裡多待一日。」
「可是我捨不得,我不甘心啊!公子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他是那麼無瑕潔淨,蒼天怎麼能忍心讓他下來人間一趟,不過是這樣一場?他該有更好的生活,該有人疼,而不是——」
「別說了。」
無情伸手抱住紫顏,將她晶瑩剔透的淚珠盡收入懷。
她說的一切他又何嘗感受不到?
然而他們不過是被買來的下人,根本無權過問主人的行為,慕容家的勢力龐大,反抗不過是自尋死路。
他們惟一能做的就是適時幫助公子,在最糟糕的情況下給他一刀,結束這毫無人道的生活。
「如果……少爺也不能幫助公子,這刀由我來。」她明白他的想法,都相處了十年多,這段日子不算短。
「我們一起。」罪不能讓她一個人扛。
***
現在該醒來了吧?
可是為什麼會覺得好累好累,累得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喉嚨又乾又澀,全身上下都好熱。
凌亂的床榻上,迷濛無神的大眼微睜,美絕人寰的臉蛋上有著病態的潮紅,朱紅的小嘴吐出炙熱的氣息。
從小就看不見的雙目,根本就無法依賴睜眼來告訴自己是否已經醒來的事實,以往每次醒來的時候,都會有人幫他穿衣服梳洗,可是他現在等了好久,都沒有人來幫他。
既然沒有人,那他就是還在睡覺了?怪不得他這麼累。
睡覺的時候是不會有人幫他倒水的,可是他現在好渴好熱,怎麼辦?
纖細的雙手困難地向前探出,卻摸不著半點東西,只好強撐起身子半坐,人還沒坐好,就因為連支撐身體挺直的力量也沒有,而狼狽地向旁邊一摔,直接摔落至冷硬的地板上,脆弱而白皙的肌膚瞬間映出血跡。
好痛……
如果不是醒著,為什麼還會這麼痛?
是誰跟他說過做夢沒有感覺的?想不起來是誰,有厚厚的嗓音,還有暖暖的聲音。
他好像沒作過夢,那現在不是在做夢了?不是醒著也不是做夢,那他到底是在做什麼?
好亂,什麼都想不起來……
再次探手碰著一張椅子,藉著椅子辛苦地站起身,無神的雙眼看不見自己現在的模樣。
白皙單薄的身子幾乎是完全赤裸的,腿間有著早已乾涸的血漬,薄薄的單衣鬆垮垮地披在身上,根本遮不住什麼。
好不容易站起身,倚靠手中扶著的椅子向前一步,下一秒又被前方的小桌子給絆倒,整個屋子撞擊聲不斷。
好痛……
「啊……」喉嚨渴得難受,彷彿有一把火在那兒燒一樣。
更多的擦傷不停地增添在他身上,疼痛在身上的每一處肆虐,失去再度摸索的勇氣,他在地板上躺了下來。
不要了,他不要動了,既然他還在睡,那就乖乖的睡,等一下醒來就會有人幫他穿衣梳洗,還可以喝水……
娃娃本來就是不可以動了。
他不乖,動了,所以才會這麼疼……
想不起來是誰這麼說過,炙人的高溫使他原本就不是很清楚的頭腦更加混亂不清。
緩緩閉上雙眼,他會乖乖睡,不說話也不動的。
***
「該死的!」
一枝筆狠狠地被摔到牆上,在雪白的牆面上潑墨也似的點下豐功偉業後從容就義。
定睿同情地瞧著掉落地上的毛筆,安靜地撿起來,不吭一聲。
少爺自從前天晚上從紫籐園回來後,屋裡的東西已經損失了不少,林林總總算起來絕對夠養十幾戶人家一輩子的生活。
嘖!這枝紫竹毫可比黃金還貴哩!
慕容炎昊當然不曉得身邊的小廝在心裡嘀嘀咕咕個什麼勁兒,他整個思緒全環繞在令他火大的事情上。
該死的!不過是個小官而已,憑什麼讓他心裡如此不安。
自從前日在紫籐園對他施暴後,回來的每一刻,腦中所想到的都是那一張完美無瑕的清麗臉蛋,想到他在他挑弄下無措的神情,想到他失神望著遠方的純淨,想到他對他的忽視……
該死的!
腦海又浮起那一張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得掉的臉龐。
那一晚他的行為是過分了,連自己也不清楚為何會那樣的暴躁,只要想到那一身無瑕曾經屬於死去的父親,理智就猛地自他腦海中消逝。暴虐地在那完美的身子上留下自己的痕跡,除了他所留下的,沒有其他。
離去之後,想到那兩個僕人肯定會看到他在失去理智下,對他所造成的傷害,一個都已經二十一歲的男人也無法控制自己心裡的彆扭。
於是他下令不准再有任何人去照顧他,反正都讓父親養了那麼多年,他自己應該懂得在事後怎麼處理自己。
但……若是他不會呢?
定睿又看見一隻精緻的茶杯在地上粉碎,認命地彎身收拾,順便猜想下一個遭殃的會是書房裡的哪一樣珍貴物品。
他啊!服侍主人也有十七、八年的時間了,雖然說主子的腦袋一向是高深莫測,但是在這種鬧性子的時候,他就很好猜測到他的心思了。
「少爺,剛剛廚房裡的人來說,紫籐園的那位公子已經快兩天的時間不曾用膳了。」
不就是想去看看紫籐園的那個人嗎?自己明明是個主子,又不用找借口,想去看就去看,還要他這個僕人來幫他找理由。主子儘管已經是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是有點兒孩子心性。
「你說什麼?」重新取筆沾墨的大手震動。
「聽廚娘說,以往那位公子用膳都是由紫顏送過去,因為您下令不准紫顏跟無情再去服侍他,所以廚娘就召人將食物送到門口旁的房間,問題是都已經兩天了,那食物動都沒動過。他們說紫籐園裡頭靜得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也沒瞧見有人走動,活像是個沒人住的空園子。」
他曾看過廚娘送過去的食物,那哪是人吃的,居然是一片又一片數都數不完的花瓣,聽說還是死去的老爺特別吩咐的。
吃花?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啪的一聲,又是一枝貴重的筆被摔在牆上。
定睿歎息,敢情筆這東西是拿來摔而不是拿來寫的?
聽完他的話,慕容炎昊再也忍受不了不停堆積在心裡頭的疑問,站起身便往紫籐園的方向前去。
就知道主子心裡在想些什麼。
趕緊後腳跟上,順便吩咐外頭的女僕進去將那些摔得亂七八糟的東西整理整理,要不要也叫紫顏他們一起過去?
***
他很想繼續睡到醒來的,可是身體的不舒服跟飢餓讓他混沌的腦袋呈現在迷糊和清醒的狀態。
搞不清楚自己剛剛又沒有意識多久,可是他好餓好痛,等不到自己從睡夢裡醒來了。
為什麼這一覺會睡得這麼久呢?
無力的身體慢慢爬起,爬到牆邊後才敢扶著結實的木柱站起來,一雙腳顫顫然,連身子都很不穩,似乎只要再踏出一步就會跌倒。
事實上他的確是在踏出一步後又跌倒了,不過不是因為無力,而是絆到了門檻導致整個人被狠狠地摔了出去。
蒼白的小嘴逸出悶哼聲,聽起來像是快哭了一樣。
為什麼他還不快醒過來?他好疼、好痛……
貼著木質地板的耳邊聽見水聲,頓時勇氣又升了上來。
有水,他好渴,想喝水。
順著水聲向前探去,地板在不遠處的地方懸空,水聲就是從下方傳來的。
下面有水,他想要喝水。
屈起身子向前探去,紫瞳完全不知道自己所住的樓閣就蓋在一個不小的池子上,雕飾美麗的欄杆從未有防止人從下方跌落的設計,纖細的身子輕易穿過半個孩子高的間隔,白皙沾染血漬的手臂向下探著池水,慢慢往前移動……
***
從書房匆匆趕到的慕容炎昊看見的就是這一幕,絕美的人兒近乎赤裸地伸手探著池水,大半個身子都已經懸空,下一瞬間就聽見輕微的撲通一聲,人已跌到池水裡頭去了。
後頭跟上的定睿傻了眼,看見自己的主子毫不猶豫地衝上前跳入池子裡頭,很快地將衣衫不整的美麗人兒給撈起,慌忙地急救著。
嘖!原來紫籐園裡的人長得這般模樣,漂亮得半點人氣也沒有。
慕容炎昊努力逼出紫瞳肚子裡的水,絲毫不解怎麼不過落水一瞬間的時間而已,他竟然會吃下這麼多的水。
好不容易逼出大部分的水,紫瞳人也難受地咳了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你身上哪來這麼多傷口,為什麼不吃飯?衣服呢?沒有人服侍就不會穿了嗎?池裡又不養魚,你在撈些什麼!」
那一身無瑕的身子竟然在兩天的時間之中變得更加單薄,全身上下無處不是擦傷瘀血,還發出異常的高熱。
慕容炎昊的聲音讓紫瞳眨了眨眼,身上傳來的桎梏力量更讓他忘記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說話,那表示他終於醒來了嗎?
紫瞳揚起手摸向身上那一雙剛臂,順著方向摸著慕容炎昊的胸膛、頸子跟微刺的下巴。
「醒來了,紫瞳醒來了,穿,餓。我乖乖的,不動,不說話……」依賴地躺在慕容炎昊結實的胸膛上,他又回復到兩人初見時的模樣,像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乖乖地動也不動讓他抱著。
他的動作跟話語讓慕容炎昊迷糊了。
這是他習慣的說話方式跟動作嗎?不是因為他不是父親的關係,所以不願意跟他說話?
「少爺,他是個……白癡嗎?」定睿已經從房間的衣箱裡拿出一整套精緻無比的衣裳,想替紫瞳換上。
不是他不顧自己的主子同樣也是濕淋淋的,只是至少少爺還穿得很整齊,不像這個擁有一張無人能比的容貌,卻只有三歲小孩智商的公子,幾乎是衣不蔽體。
「我……不知道。」
他不曉得懷裡的人兒居然可能是個白癡,這麼美麗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個白癡?如果是的話,那天他對他做出的事是多麼的殘忍。
「去叫紫顏他們過來,我有事要問他們,順便請大夫以及吩咐人送點吃的過來。」抱起紫瞳,他將人送回早已凌亂不堪的臥房。
「吃的?少爺,是要送以前老爺吩咐的那種吃的嗎?」說不定就是那種東西將人養成白癡的。
「哪種?」慕容炎昊不經意地擋住定睿的視線,幫紫瞳更衣。
「廚娘說,老爺只給他吃些水果花瓣,連喝的水都是泡著花瓣的水。」定睿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
替紫瞳穿衣的雙手一僵,仔細地審視著像個娃娃一樣不動讓他更衣的人兒。
「不,拿正常的食物過來。」他已經想不透父親究竟是在想些什麼了。
待會兒等無情兩人過來,他非好好弄清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