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炎昊微笑地將他整個人接到懷裡,有些訝異地注視著他。
「你認得我嗎?」他慢慢地柔聲說道:「前些天你還分不清我跟無情他們,現在你知道我是誰嗎?」
紫瞳聞言,張手抓著他的衣襟點點頭。「記得,紫瞳記得你。」雖然身邊有很多、很多跟他說話的聲音,可是只有這個他能立刻認出。這個聲音很好聽,他也喜歡他溫暖的抱抱。
「記得我,那知道我的名字嗎?」慕容炎昊欣慰地抱著他到外頭散步,這幾天只要處理完事情,他就會過來陪他。
在時間上他並不是陪他最多的人,可他卻能夠認得他,讓他心裡竊喜。
紫瞳眨眨眼,皺起如畫秀眉在腦海裡不停地找尋可以用的字句,想得頭昏腦脹,卻想不起來什麼樣的字適合這個聲音、這個溫暖。
「頭昏昏,想不起來。」搖晃著小腦袋,他像波浪鼓一般想搖出答案來。
慕容炎昊輕笑。「別搖了,想不起來沒關係,我就在這裡,可以問我對不對?」
紫瞳不自覺地抿嘴。「什麼名字?」
「炎昊,你叫我昊就可以了。」瞧他小嘴薄抿,他忍不住在上頭輕吻。
紫瞳被他的吻給嚇了一跳,打亂了思緒,呆呆地注視著慕容炎昊,纖手撫上雙唇。
慕容炎昊又是一陣笑聲,愛看他可愛的模樣。
他眨眼,搖晃了一下腦袋,又想不起他的名了。這腦袋真很是無用。「名,忘了,再說。」
「炎昊,炎昊,記得我的名字,紫瞳。」多麼想聽到自己的名字自他口中說出,多麼希望他探手觸摸來人的同時,可以喊出他的名。
「炎、昊,炎昊,炎昊……」他一次又一次在嘴邊反覆念著、誦著,生怕無用的腦袋再次忘了這聲音的名字。
念著他的名的小嘴是一大誘惑,慕容炎昊不由得俯首再次將他吻住,不若方纔的淺嘗輒止,而是如老饕一般細細品嚐美食佳餚。
他的吻,讓紫瞳不自覺地收攏服貼在他寬厚胸膛上的雙手,白襪裡的腳指頭因戰慄而彎曲,喉間逸出悅耳的嚶嚀。
「你的味道嘗起來甜甜的、香香的。」
不知是不是爹的無聊行為,而讓紫瞳以花為食,所以即使衣不著薰香,他纖弱的身體本身就有一股極好聞的味道,有點像是花香卻又不似任何花的香味,這味道只有紫瞳才能擁有。
他的稱讚使紫瞳眼帶疑惑。「紫瞳當人,不當食物,不可以吃。」
他的話讓慕容炎昊大笑出聲,在流水瀑布邊的大石上坐下。「是啊!紫瞳是人,不是食物,所以怎麼也吃不膩。」
紫瞳的腦袋頓時被他的話攪成漿糊,覺得當人還真是一件困難的事,要說這種很難懂的話,還要懂這些很難懂的東西。
於是他伸手掩住那說出他聽不懂的文字,還不停發笑的雙唇。
太難懂,紫瞳不聽,頭昏昏的。
但他的動作不過是讓慕容炎昊更覺可愛,止不住的笑聲不斷自他纖細的十指間冒出。
紫瞳微感惱怒地瞪著眼前那一團不清不楚的黑影。「別笑,炎昊,壞。」腦袋再不清楚,也明白他是在笑自己。
「不笑了。」握住擱在自己唇邊那雙好看的纖纖玉手,在上頭輕吻。「我不笑了,紫瞳還記得我的名呢!」
當他是在稱讚自己,絕美的小臉愣了一下,而後漾起淺淺的微笑,教不曾見過他笑顏的慕容炎昊頓時傻眼,眷戀地瞧著那美得不可思議的笑容。
「紫瞳,記得炎昊。」
「是啊,紫瞳還學會生氣跟笑了。」慕容炎昊憐惜地捧著他只比自己半個手掌略大的臉蛋,將額頭抵著他的,唇邊展露俊美的笑意。
可惜紫瞳瞧不見他這難得的笑容,否則同樣也會為這抹笑而驚歎吧!
「紫瞳學會生氣跟笑?」是嗎?為什麼腦袋不記得自己學會了,當真腦袋如此無用?連自己學會了什麼都不記得。
明白他的疑惑,慕容炎昊解釋道:「是啊!我笑紫瞳的時候,紫瞳心裡是不是覺得亂亂的、不舒服,那就是生氣;紫瞳記得我的名字的時候,心裡頭像被拋得高高的一樣很舒服,嘴邊彎彎的那就是笑。」
他不知道被拋得高高的是什麼樣的感覺,不過可以懂得慕容炎昊話裡的意思。「那紫瞳會生氣、會笑,是不是人了?」
他寵溺地捏捏他的鼻尖。「紫瞳本來就是人,還是一個很可愛、很漂亮的人,只是有很多東西不懂而已。」
他的動作讓紫瞳呵呵直笑,彷彿明白這個動作所代表的意義有多麼親密。
「當人好,當娃娃不好。」
「為什麼?」
一片花瓣掉落在紫瞳毫無束縛的一頭青絲上,粉色的點綴使他更添一分嬌憨之色。「紫瞳喜歡笑,當娃娃不可以笑,不喜歡。」
「紫瞳以後都不當娃娃了,有我在,你不需要再當娃娃。」他要的是喜歡笑的紫瞳,不是毫無生氣的娃娃。
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他頭兒微偏。「為什麼?」
「因為我會保護紫瞳,這樣就不會再有其他人叫紫瞳當娃娃,紫瞳是炎昊一個人的。」
紫瞳還是不太懂他話中的意思,可是心裡頭卻很奇怪地覺得暖暖的,搞不清楚這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什麼是保護?」
「就是不讓紫瞳受傷,不讓紫瞳覺得痛,可以天天快樂的笑。」
紫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保護,紫瞳喜歡,可以笑,紫瞳不喜歡疼,怕。」
「我知道,所以我會保護紫瞳。」慕容炎昊像要證明似的收緊雙臂,將他整個人收到懷裡頭。
紫瞳也學他的動作,用沒多少力氣的雙臂將慕容炎昊緊緊抱住,兩個人像連體嬰一樣抱在一起,同時不斷地逸出快樂的笑聲。
***
「我說少爺啊!跟公子在一起的確是很快樂沒錯,可是這堆東西怎麼辦?總不能一直放著不管吧!」
定睿很哀怨地抱著一整疊的帳本。最近每天一大早起來,帳房裡的管事就黏著他找他要人,煩都煩死了。
拜託!他要的人可是他們的主子,主子耶!他這麼一個小小、卑微、毫不起眼的侍從,哪來那份權力說給就給,當他神仙啊!
慕容炎昊瞄了他一眼,心中暗笑。「管事又去找你了?」
定睿忙不迭地將頭猛點,期待主子說出些「好吧!我來救你」之類的話。
不過他失望了,主子不但不救他,還以一副興災樂禍的表情回給他一句——「你自己努力。」
怒火直衝腦門,怨氣自七竅噴發。
我……別以為主子就很偉大,主子就了不起,我定睿再怎麼說都是堂堂一個人,哪天要是真的發達了,看我不將所有的帳房管事都丟、丟、丟到你身上去,讓他們像八爪章魚一樣黏在你身上。
瞧那不停冒泡的嘴巴,恐怕連做夢都能聽見他們念著:算帳喔!算帳喔……煩都煩死了!
「你在心裡罵夠了嗎?」
慕容炎昊很瞭解地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將臉埋在帳簿裡一聲不吭的貼身侍從,倒是挺佩服他不看路也能走得如此平穩的能力。
一張娃娃臉立刻從帳簿裡抬起,跟年齡不成比例的俊臉上除了微笑還是微笑。「少爺,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小的怎麼敢罵您呢?」
慕容炎昊挑眉。「你若是不敢,我還真找不到敢的人了。」相處那麼多年,他肚子裡有幾隻蛔蟲,早就被他摸透了。
「呵呵,少爺別這麼說,小的會不好意思。」定睿臉上裝出奉承樣,腦袋裡頭則繼續剛剛那篇尚未完成的「文章」。
慕容炎昊懶得理他,轉身走進內室的臥房裡更衣。
肚子裡念歸念,貼身侍從該做的事他倒不會遺忘,馬上丟下手中那一疊帳簿,上前服侍主子更衣。
「少爺要上哪兒?」
「到城郊別院,那些帳簿你就順便帶著,我晚上到別院再看。」
「好的,少爺。咱們這次要去多久?公子也要一起去嗎?」
「我就是打算帶他一起去,讓他多聽聽其他人的聲音,多跟其他人相處,人才好得快。」
「可是別院裡人多嘴雜,怕有人將公子的事給說出去。」
「那倒是不會,別院裡的人都是我娘那邊的人,從小看我長大,不會把事情傳出去的。你自己不也是從那裡跟我一起過來的嗎?」
「這我當然知道,只是已經有五、六年的時間沒回去了,聽劉叔說多了不少新僕傭,隔著一座後山的地方還蓋了戶大宅,聽說是來自北方的大戶。」事情多多少少還是防著點比較好,到時候真發生了什麼事也好做打算。
「這我曉得,但是不能將紫瞳老關在這裡,在同一個地方接觸同樣的人,進步的速度有限,多點刺激可以讓他早點恢復正常。要是能恢復正常,冒點險也是值得的。」況且這段期間他都會在他身邊,相信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嚴重的事才是。
「這倒也是。咱們坐車去嗎?」
「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慕容炎昊穿好了一身瀟灑勁裝,一頭長髮也梳成馬尾,看起來少了分嚴肅,倒有股放浪的遊俠味道。
定睿傻笑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要是公子真能走在大街上而不引人注意,那他也不叫作美了。以那姿色,只怕連京裡的皇帝都會被驚動。聽街坊的人說過,當今皇帝似乎也好此道,真讓人得知了公子那還得了。
「要我去通知紫顏他們嗎?」
「不用了,我現在就要過去,你將該帶的東西都整理好,我們等會兒就走。」
「這麼快?」
這一次慕容炎昊連廢話兩個字都懶得說,白了他一眼就離開了,又是留他一個人在原地傻笑。
若不是要馬上離開,又何必急著換裝?
真的是問了個蠢問題。
***
紫籐園裡的美人正在玩水,趴在大石上好奇地摸著繞過避水珠奔流而下的水柱,玩得整個外袖都濕淋淋的。
慕容炎昊好笑又好氣地看著這一幕,美人身邊的兩個侍從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
「這是怎麼一回事?」
「公子已經玩了半個時辰的水了,似乎是覺得奔流而下的水柱力量較強,跟平常淨身時的水不一樣,所以玩得正開心。」
「怎麼不帶他離開?」著了風寒怎麼辦?
「他最近開始懂得什麼叫作任性了。」說著,紫顏拉拉身上濕了好大一片的衣服,那是剛剛她想帶人離開時得到的「處罰」。
慕容炎昊搖頭,上前扶住玩得很瘋的紫瞳,然後一把高高舉起抱回懷裡。
「啊!」紫瞳先是一驚,聞到慕容炎昊身上熟悉的味道之後不滿地皺眉。「昊,放開,紫瞳,玩。」
「別玩了!我們現在要出去,等到了別院再玩。」抱著他盡速離開「嬉戲區」,打算立刻將他那一身半濕的衣裳換下,他可不想帶著人特地到別院養病。「去哪?別院在哪裡?」紫瞳毫無顧忌地將手搭在慕容炎昊寬闊的肩膀上,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的袖子將別人乾淨的衣服一起濡濕了。
他應該先來過後再換衣服的。
看著自己的肩膀濕成一片,慕容炎昊在心裡為自己的衣裳默哀。「別院在很遠的地方,等一下我們要坐馬車去。」
「馬車是什麼?」讓慕容炎昊扶著他在衣櫃旁的凳子上坐好,紫瞳的一雙腳不規矩地懸空晃啊晃的。
「馬車就是以馬拉的車子,可以載你到很多很多地方。」慕容炎昊挑了件純白內衫,跟紫色絲質罩衫,白腰巾、紫腰繩,腰繩下掛著晶瑩白玉。
這些華美典雅的衣服,都是慕容寒在世時添購的,物件之精緻,連皇胄貴賈都不見得比得上,數量也相當驚人。
紫瞳乖乖地讓他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更衣,一頭青絲直瀉三尺,光可鑒人。
這麼長的一頭秀髮沒法子束髻,平常紫顏都是將它簡單在後面繫上一條髮帶,或者是綁成馬尾縛上束雲巾。
「什麼是馬?什麼是車子?」
已經習慣了他的無所不問,慕容炎昊一點也不感到厭煩,先將那一頭青絲高盤在頭上讓他自己按住。「馬是一種動物,車子是讓人坐的,等一下你就可以看到了。」
紫瞳皺眉。「紫瞳看不到,可以摸嗎?」
幕容炎昊微愕,而後憐惜地一笑。「當然可以,肚子餓不餓?餓的話,我讓廚房做些點心讓你帶著路上吃。」
「不餓,紫瞳要坐馬車,昊一起。」
「好,一起。」
***
結果,紫瞳被馬這種非人類的生物給大大的嚇到了。
人生得美,氣息又乾淨,通常動物都喜歡靠近。
因此當他那試探的小手連馬的身體都還沒摸到的時候,就被那濕濕熱熱的鼻息給噴了一下,接下來自然免不了一陣免費的洗臉大禮,嚇得紫瞳先是傻傻地愣在原地,而後慌張地叫了起來,奔到慕容炎昊的懷裡躲起來,最後更是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沒事了,沒事了,別哭好不好?」慕容炎昊手忙腳亂地安慰著懷裡哭得梨花帶淚的寶貝,身邊的三個人沒一個打算上前幫忙,尤其是定睿,更是一臉興災樂禍的樣子。
少爺平常拒絕姑娘的時候總是疾言厲色,惹得如花般的閨秀不停落淚,他依舊甩都不甩一眼,現在終於得到報應了吧!公子不過被馬嚇到,掉個幾滴淚而已,少爺的樣子就活像是天塌下來一樣。
哈,不知道是誰說慕容炎昊冷心如鐵,要是看到這一幕,乾脆自已掌嘴撞豆腐牆去死算了。
「嗚……紫瞳怕,馬壞,嚇紫瞳。」紫瞳努力吸著通紅的小鼻子,掉著圓滾滾的淚珠向慕容炎昊哭訴。
「不怕!紫瞳不怕!它不是故意嚇紫瞳的,他喜歡紫瞳所以才親你,不是故意的。」有了紫瞳後,不用結婚生子他就很清楚奶娘要怎麼當。
紫瞳很用力的吸吸小鼻子。「像炎昊親紫瞳一樣?」
先瞪了旁邊投以曖昧眼神的三人一眼,慕容炎昊才回過頭來安慰道:「是啊!就像我親你一樣,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這麼做。」
聞言,站在一旁的定睿猛地爆出不要命的嗤笑聲。
原來少爺跟馬一樣,哈!
慕容炎昊半瞇著眼,心裡已經想好要怎麼懲罰這個對主子不敬的奴才。
「可是紫瞳喜歡昊親親,不喜歡馬親親。」昊的親親熱熱麻麻的,有很好聞的味道,馬濕濕黏黏的,不好。
「那我叫它不要親你,好不好?我們先上車,上了車馬就親不到了。」舉起手向剛才笑出聲的定睿招招手,那一張娃娃臉馬上露出天將亡我的欲死狀。悔不當初啊,一失笑成千古恨。
紫瞳不知道身後有張七月半鬼臉,輕輕推著慕容炎昊道:「上車,紫瞳要上車。」
「好,紫瞳有沒有吃過桂花梅酥?」
桂花梅酥?
在腦海裡想著這陌生的名詞,想了很久,他搖頭。「紫瞳不記得。」沒人跟他說過吃的東西都是些什麼。
「沒關係,我叫定睿去買,我們路上吃好不好?」
明知道公子沒有考慮能力還故意這樣問,擺明就是要叫他去買嘛!他敢打賭一定是要他到城東的李記去買。
果然,紫瞳毫不猶豫地頭一點,慕容炎昊就對定睿露出微笑。「麻煩你了,要李記的桂花梅酥才可以。動作快一點,糕點冷了不好吃,我們先走一步,要趕上來啊!」
是威脅,最後一句是威脅!
明擺著就是要他跑到死!
定睿欲哭無淚的瞄了主子一眼,才像只豹一樣施展絕頂輕功,朝城東的李記糕餅行奔去。
「原來定睿的武功這麼好,還真看不出來。」一下子就看不見人影。
無情偷偷看了慕容炎昊一眼。
有這樣愛整人的主子,功夫想不好都難。
「定睿去哪裡?不一起去嗎?」感覺到定睿氣息的失蹤,紫瞳拉了拉慕容炎昊的衣擺。
這些天的時間裡,他已經將四個人的名字都給記住了;因為定睿人比較活潑,又常跟在慕容炎昊身邊的關係,所以反而是繼慕容炎昊之後,他第二個記得且能認出的人。
「他去買好吃的點心,等一下就回來,我們先上車。」慕容炎昊牽起他的手慢慢朝馬車車門走。
紫瞳還沒開始學自行拿杖子走路,連用手探前方都會忘記,所以身邊一旦沒人,就很容易摔得七葷八素的,都是因為以往給人抱來抱去才沒養成習慣,現在想放他一個人走又怕危險。
到了車旁,慕容炎昊直接把人給抱進車裡,車內的空間相當寬敞,裡頭還鋪著柔暖的毛氈。
「這是馬車嗎?」紫瞳好奇地東摸摸西碰碰,完全忘了剛剛的摸馬遭遇。
「是啊,坐好,等一下車開始動的時候才不會跌倒。」想了一下,慕容炎昊乾脆靠著他坐著,實在是不認為紫瞳有照顧自己的能力。
可紫瞳想的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他的想法單純無比,卻道出再明顯不過的事實。「昊在旁邊,紫瞳不會跌倒。」
其他三人聞言,頓時全傻了眼。
「紫瞳,事情不是這麼想的。」他的思考似乎是過了頭,偏偏又不能說不對。就像大人告訴小孩子拿刀遊戲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孩子卻回答大人說,沒關係,在受傷前大人就會阻止一樣。
「什麼不是這麼想?」目前紫瞳只有回答人們前一句話的能力,過了那句話,他就會把它放到腦袋後方。
慕容炎昊歎了口氣。「沒什麼。」這事一時之間也說不通,還是等以後再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