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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寵妻 第八章 作者:虛名
    睜開眼睛,頸後傳來刺痛的感覺,聶曉楓想拂去眼前的長髮,卻發現雙手被縛。

    「醒了?」

    「凌老大?」掉頭一看,發現凌宇就坐在她身邊,同樣也被捆住了。

    唔,她想起來了。今天下午,澤禹和赫雷有校外活動,冠傑也去參加鋼琴比賽了。她和凌老大在放學路上,被人堵截。對方約有十幾人,又配槍。為了保護司機,她和老大下車束手就擒。當那個領頭的人想對老大動手時,她撞了那人一下,那混球就把她打昏了。

    「老大你沒事吧?」她急切地問。母親說過,凌宇是未來暗龍的核心,絕不能讓他受傷。

    「沒事。」凌宇掃視四周,平靜地回答:「這裡大概是個廢棄的倉庫。」

    「王八蛋!是誰那麼大膽?」居然敢對暗龍的未來首腦出手,不自量力。

    「你不害怕嗎?」看著這個才成為他們其中一員的小妹妹,凌宇好奇地問。她才十一二歲吧,十二歲的小女孩,應該早被這陣勢嚇哭了。

    「怕什麼?」聶曉楓被問得莫名其妙。

    「沒什麼,不怕就好。」凌宇安心了,以未來之「風」為目標的小孩,的確需要超出常人的膽識、

    「不知道他們是哪路人馬。」雖然聶曉楓年紀尚小,但所受的訓練告訴她,對於任何突發情況,都應該冷靜思考,隨機應變。

    「大概只是香港本地的小幫派。」凌宇猜想,那些人的眼神說明他們只是一般混混,但背後是否有人指使,就不得而知。

    「那……」倉庫的鐵門猛然被拉開,打斷了聶曉楓的話。

    「小鬼,醒了沒?」刺目的陽光照進來,幾個黑影站在背光處,像猥瑣的老鼠,顯得可笑之極,臉上的面罩卻不敢拿下。

    「操!老子當凌氏集團的本事有多大,搞半天原來只是三腳貓。」

    聶曉楓聽了眉頭都打結了,一邊想著對策,一邊還要分心躲那個流氓噴出的口水。

    「曉,」凌宇微笑地喚她。機會來了!「你覺得這位說話的仁兄怎麼樣?」

    「不怎麼樣,沒教養。」聶曉楓撇開臉,嗤笑一聲。

    「別這樣,看仔細點,他很有大哥的架式呢!」凌宇才說完、那個頭頭還真的就挺挺胸脯,自以為很有「架式」了。

    「拜託!老大!」聶曉楓大聲怪叫,老大不是叫她學習觀摩這人的樣子吧?「像這種下三濫的混混,啤酒肚,又禿頭的中年男人,年紀一大把了、還在道上玩猴子把戲,怎麼配做黑道老大?」

    「曉!」憋住笑意,好厲害的一張嘴,難怪赫雷鬥不過她。「你怎麼能這樣批評人家老大呢?你知道他是何等人物?」

    「知道,怎麼不知道。」拖長音調,聶曉楓戲謔地說。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先前聽得火冒三丈的頭頭頓時一驚,惡狠狠地問道。他、他明明沒將面罩拿下呀。

    「去,有什麼好說的,你不就是前面路口賣茶葉蛋的嗎?」聳聳肩,聶曉楓順口胡扯。

    「放屁!老子『威虎幫』的名號在西環可是響噹噹的,少說也有百來人、百支槍。一人給你一槍,哼哼!你就滿身窟窿了!」頭頭得意忘形,把自己的底子全露了出來。

    「喔,原來是個『炸糊幫』呀。」聽都沒聽過。

    「啪!」一個巴掌揮過來,聶曉楓被打倒在地。

    「住手!」凌宇瞇起眼睛,怒喝一聲。「你敢打她!」他會廢了他那隻手。

    「老子、老子就是打了,你……你能把我怎樣?」在凌宇的瞪視一下,他的腿都抖了。

    「你會付出代價的。」凌宇聲音輕緩,嘴角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沒種,還敢學別人出來混!

    「我呸!」狠狠地陣了一口口水,頭頭壯壯膽子,「要不是你是重要的人質,我我還要打你呢!要是老子拿不到贖金的話,你就好看了!」那頭頭一味地虛張聲勢。

    「你也許有命拿錢,但—一」凌宇桃起左眉,輕笑出聲。

    「但什麼?」頭頭只覺頭皮發麻,不敢上前,只敢在遠處大聲問道。

    「但你絕對沒有命花這個錢!」凌宇如鬼魅般的聲音纏上頭頭,令他頓時呼吸困難,倉徨地走出倉庫。

    砰一聲,鐵門也隨之關上。

    「曉、還好嗎?」凌宇聽聶曉楓好一會沒出聲,關切地問道。

    「唔—」哽咽一聲,聶曉楓生氣地說,「一點也不好!」

    「怎麼了?我看看!」只見凌宇隨意地甩開綁著他的繩子,蹲到聶曉楓身邊。

    「老大,你動作很快喔。」聶曉楓看得出奇,眼睛都發亮了。

    「這沒什麼,要不是你剛剛昏睡了一會兒,也解開了。」凌宇輕手輕腳地替聶曉楓解開繩子。可惡,粗繩子把她的小手腕都磨傷了。「痛嗎?」他小心翼翼地撫上她的傷口。該死,她半邊臉都被打腫了!

    「好痛!」忍著眼淚,聶曉楓齜牙咧嘴地抽氣。真是的,打哪不好,偏打淑女的臉!

    「我會幫你討回來的。」凌宇承諾。

    「那當然。」聶曉楓氣死了,「對了!他們好像只是單純地以凌氏集團為目標。」

    「嗯,他們只是為了錢。」

    「可是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對不對?」聶曉楓露出小惡魔似的笑容,卻扯動痛處,哀叫了一聲。

    凌宇但笑不語,替她把鬆掉的辮子紮成馬尾。

    「好了,現在繩子已經解開,他們的底也摸清了,該是我們回家吃晚飯的時候了。」

    「對啊!不然老管家又要嘮叨了。」聶曉楓甜甜地挽住凌宇伸出的手,「走吧,走吧。」

    像是約定好了似地,大門這時也打了開來。

    那頭頭又衝了進來,看見二人好好地站在那裡,身上的繩索卻不翼而飛,不禁目瞪口呆。「你、你們!」

    「啊!哎呀!」外面傳來手下人的慘叫。

    「外面那些人是你這個惡魔招來的?」天!那些人像鬼魅一般無聲無息,所到之處,必有人受傷倒下。

    「鬼啊!」被逼得發瘋的頭頭猛然掏出槍,舉手就射!

    「凌……」聶曉楓反射性地閃到凌宇面前。母親說,凌宇是暗龍重要的財富,是未來……

    噗!手槍打在身上發出悶響,鮮血從小小人兒的胸口流出…

    「曉!」凌宇環住無力倒下的小人兒,她的血沾得他滿手都是!再沒有絲毫遲疑,一把銳利的飛刀直射向老大的手腕,引來老大殺豬般的哀嚎。

    「老大。」孟澤禹衝進來。

    「曉楓怎麼了?」擎冠傑和赫雷一擁而人,他們從沒聽見凌老大吼得那麼大聲。

    「孟,跟我去醫院;冠傑、雷,清理戰場!至於他……」凌宇睨視那跪在地上裝死的男人,「廢他的手,再劃花他的臉,曉若有事,就叫他生不如死!」說完,凌宇俐落地抱起蒼白著臉的聶曉楓,和孟澤禹匆匆趕往醫院。

    她中彈了,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痛。老大為什麼還那麼緊張兮兮的?

    喔,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她只有十二歲……

    聶曉楓朦朦朧朧地睜開服,凌宇放大了的俊容赫然就在眼前,嚇得她大聲尖叫:「啊!」

    一隻大掌適時搗住了她的嘴,「噓。」凌宇用另一隻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她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

    「唔唔—」聶曉楓的唇貼著凌宇的手,臉漲得通紅。此時的凌宇英俊又危險。

    凌宇挪開手,刻意地蹈過她的唇,並就勢撫上她的頭髮。

    「喂,你幹嘛待在我房裡?」聶曉楓口氣不善。

    「作惡夢了嗎?」凌宇關心地問了一句,手輕柔地撫弄聶曉楓的臉,緩緩劃過她精緻的輪廓。

    「你怎麼知道我作夢了?」

    「你一直在說夢話。」他漫不經心地摸著她的耳垂,她把代表暗龍之風的耳環藏到哪去了?

    「不是什麼惡夢。」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雖不平靜,但絕對充實。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會在這?」她必須和現在的凌宇劃清界狽。

    「我怎麼不該在這呢?」凌宇順著她的短髮,撫著她細長的脖頸,「我一應該在你所在的任何地方。」

    他應該在第一時間找到她,不給她任何機會退縮,一舉攻陷她的心房,牢牢拴住她,永不離開。不過現在也不晚,他們還有一輩子呢!是啊,一輩子和她在一起,凌宇微笑著。

    「你笑什麼?」聶曉楓被凌宇看得心裡毛毛的,「嘿!你手在摸哪裡?」忍無可忍,她拍掉凌宇不安分的手。

    「知道嗎?」凌宇輕易地轉移陣地,手指點住聶曉楓的心房上方,「這裡,曾經有一顆子彈穿過去。你是為了救我,才被打中的。」

    想起那件事,就令他駭然,這不要命的小姑娘,大概在那時就擄擭了他的心。

    「喔。」那時她年幼無知,如果知道老大後來如此欺負她,她才不會救他呢!再說,以那個自癡的射擊技術,根本打不死人。

    「有沒有想起一點來?」凌宇抬起充滿希望的眼睛。

    "沒有!」才怪!她記得比誰都清楚,那是她第一次中彈。

    「要我講給你聽嗎?」他希望她想快一點,知道多一點,這樣他們就能盡快回香港。她不能對暗龍毫無印象地回去,那樣她在組織裡無法生存。

    當然,他也可以把她藏起來,藏一輩子;但這與聶叔對紀雲所做的有何分別?那是可恥的逃避。而忘記一切的她,也不是完整的曉。

    「不要,我寧願想不起來,也不要別人來告訴我以前是什麼樣子。」那個精明的聶曉楓除了會工作、會插科打嘩,還有什麼可以吸引人?「別打岔!你根本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聶曉楓揮開凌宇的手,坐起身來。豆腐也吃了,該好好說話了。

    「我不是說了嗎?以後無論你到哪,我都會跟到哪。」凌宇依著她坐著,又環上了她的肩。

    「無論天堂地獄?」聶曉楓幾乎要翻白眼了,她為什麼非得和凌宇這樣呢?

    「對,無論天堂地獄。」凌宇居然滿口應允。

    「你!」聶曉楓愕然,他怎麼可以這麼肯定?「不,還是算了。」她喪氣地低下頭,「我一定會下地獄的。」無論在中西方的文化裡,弒親可是很重的罪呢。

    「那麼,地獄的幽冥鬼火也會很適合我的。」凌宇笑了,笑得那麼理所當然。

    紀瀟莫名地顫抖,她感覺自己就像個溺水的人,被那些往事層層淹沒,而凌宇的出現,就像她在絕望中,看見了浮木一般……她不由自主地環抱他的腰。

    「嗚……」她呻吟著。

    「怎麼啦?」回想令她如此痛苦嗎?

    「沒什麼!沒什麼!」她胡亂地搖著頭,拚命地縮進凌宇的胸膛。她只是想撒嬌,對凌宇撒嬌。

    「曉?」凌宇輕輕拍著她,心頭千般滋味。這可是曉第一次主動示好。

    「我相信,我相信你是我的丈夫。」聶曉楓喃喃自語,凌宇在開玩笑也好,懲罰她也好,都無所謂了。

    「我本來就是嘛。」凌宇將她的低語全聽進了耳朵。

    「那麼,讓我依靠。」抬起頭,讓凌宇看見她燦爛的笑臉,又縮下頭去,粘在凌宇身上。這種放肆的感覺挺不錯的呢!

    凌宇寵溺地撫摸她的頭,一年多來的憤懣,漸漸地融化。

    可愛又可氣的曉,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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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是凌宇過早放心了。因為聶曉楓這只賴皮的小狗,絕不會輕易說實話的。相反地,她認為反正已經騙凌宇她失憶了,那不妨騙久一點。

    何況凌宇現在十分寵她,哪天再「恢復記憶」,凌宇一定會欣喜若狂,而不計較她的欺瞞。

    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聶曉楓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凌宇的呵護。

    試想一下吧!每天在玫瑰花叢中醒來,有王子的吻做第一份禮物;挽著紳士的手,漫步在倫敦街頭,以兩張同樣出色的東方面孔,盡情享受眾人的注目禮;還有帥哥親自為她下廚,而且烹飪的手藝,居然不輸給雲煙。這真是大大的驚喜。

    當然,凌宇也開始管她。第一糾正的就是她的飲食習慣,三餐定時定量,讓被零食養大的她苦不堪言。

    更有甚者,凌宇以強身健體為由,開始教授她西洋劍。

    天哪,不知道凌宇是不是故意試探她呀?要知道西洋劍是她的強項,未必會輸給他,這樣一來就很容易露出破綻了。

    不過,他好像都沒有發現,只是一味誇讚她學得很快,不時以吻獎勵她。唔,她好喜歡!

    如果這是一場美夢,那麼就讓它繼續吧!

    這種被精心呵護的感覺,令人沉醉得不想醒來,若哪天夢醒了,就什麼都不是了。

    可是,如果日後凌宇發現她沒有失憶,還不即時認錯的話,那怎麼辦?

    唔……她就反過來說是凌宇把她寵壞了吧。哈!玩笑歸玩笑,不過真是太幸福了,可能,都幸福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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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再逃了,站不起來了。聶曉楓,上一次離開時,你的勇氣就消失殆盡了。

    坐在陽台的欄杆上,聶曉楓端著她鍾愛的名酒,際著倫敦的夜色,平靜的面容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她修長的腿隨意地懸空晃蕩著,單手支著欄杆,無心地晃動著杯子。短短的頭髮被夜風吹得輕輕飛揚,露出潔白細膩的玉頸,看起來嫵媚而不失清純。

    倫敦的夜空是深濃的藍色,有絲綢濃郁的質感,深具誘惑,似乎想把陽台上的天使也吸引進去,變成星光。

    她好像有翅膀,抓住!不然她會飛走!凌宇剛走出浴室,就看到這幅「美人望月圖」,立刻衝動地將她抱緊,拖離陽台。

    「凌宇,凌宇。」聶曉楓被弄得莫名其妙,「怎麼啦?」

    凌宇一言不發,直到將她抱至沙發上,仍摟著不放。

    「你怎麼啦?」自動放下酒杯,聶曉楓拿起一旁的毛巾,很自然地替凌宇擦乾頭髮。他的臉色怎麼又這麼難看了呢?

    「宇。」沉默了一會,凌宇終於開口了。

    「嗯?」曉楓一愣,「沒下雨呀?」

    「我要你叫我『宇』!」心情已經很壞了,她還裝糊塗!

    聶曉楓的動作明顯地慢了下來。

    「曉,」捧著她的臉,凌宇鼓勵她,「叫叫看。」

    「怎麼好好的……」吞吞口水,半晌,聶曉楓笑了,「很肉麻耶!」

    「可是,你以前都這麼叫我的。」凌宇環緊她的腰,不讓她逃開。

    胡說!她以前只會「老大」、「龍首」地喊來喊去,哪有這麼親密地喊過他!

    「可是人家現在失憶,很不習慣。」嘿嘿,她現在可懂撒嬌了。

    「不是什麼事都能拿失憶當借口的,你答應我要適應的。」凌宇焦躁極了。

    「可是……真的很難嘛!」他那句話什麼意思,難道被發現了?

    「算了。」凌宇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閉了閉眼睛。「下次不要待在那麼高的地方。」

    「那兒風景很好。」躲在凌宇懷裡,聶曉楓的聲音悶悶的。老大何時有懼高症了?

    「但是我會擔心、會害怕。」

    「嘻,原來你也會害怕。」咦?老大說什麼!?她猛然抬起頭,「為我嗎?」她怎麼又有想哭的感覺了?

    「對,為你。」輕輕地吻上她的耳垂,凌宇很坦然。

    「可是,你是……」激烈的話語消失在僅存的理智裡,不!不!不!他是無所畏懼的龍,不該有讓他害怕的東西;但現在,是她,一個脆弱的逃兵,讓他有了害怕的感覺!這……

    「曉,」凌宇的唇貼在她耳邊,「你想起什麼了?我是誰?」

    「你是凌宇呀。」

    「我是宇,你的宇,無論去天堂還是下地獄,都會跟著你的字。」凌宇柔情地笑著。

    「不要承諾!不要承諾!」她猛然抓緊凌宇。

    「為什麼?你不相信嗎?」

    「不,我相信!可人死是很簡單的事.如果我剛剛掉下去——」

    「曉。」凌宇皺眉,他不喜歡她詛咒自己。

    「或者一發子彈打中這裡,」她搗住自己的心,「還沒感到痛就死了。」

    「曉!」這是警告了!凌宇傾身要吻她。

    她激烈地躲開凌宇,「不要陪我下地獄!不要去!」

    「你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會去地獄,而不是美好的天堂呢?」難道她的魔障還沒解除嗎?

    「因為我……」

    「說呀。」

    「我……」不,不能說!說了凌宇就會懲罰她,放棄她了!「我、我的頭好痛!」她蹲下身去,整個人無力極了。

    這倒不是裝的,而是那些該死的槍聲,又來了!

    「曉,好了、好了。來,休息吧。」心疼地抱起她,凌宇不忍再追問。

    把她抱進房裡,放在床上哄她睡覺,直至聽見她平穩的呼吸,他才起身,離開臥室。

    黑暗中,凌宇的眉頭緊鎖著。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點燃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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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吃飯。」

    「吃完飯再弄。」

    「嗯—」

    「不要坐在那裡不動。」

    「等等……」

    「曉。」凌宇挑眉,這小妮子根本沒聽見他說話。這都要怪那通該死的電話!

    今天早上,聶曉楓所屬的科技公司來電,通知她還剩三天的時間,來完成她這次的應用程式設計。由於聶曉楓這陣子又是車禍,又是他的出現,日子過得太舒服,根本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現在,她已經連續工作了八個小時,而且還有繼續的傾向。

    凌宇看著,無奈地歎了口氣,把飯菜捧到了她的嘴邊。「啊一

    「喔。」聶曉楓一口吞下去,眼睛卻沒離開螢幕,敲打著鍵盤的手也沒有停下。

    呵,她是真的陷進去了。

    凌宇抽空掃視了一下電腦螢幕。咦?只是普通的應用程式,需要做得這麼精細嗎?他又調回頭去看聶曉楓,專注、投人的眼神……不對,對她來說,這根本是小意思,完全不需要這麼辛苦…

    那麼她是在迴避他了?因為他昨晚的逼問?還是……

    凌宇心下有了主意,不露聲色地餵她吃晚飯,還體貼地抹去她嘴角的食物殘屑。

    嗯,可能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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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了,撐不下去了。眨眨困頓的眼皮,都凌晨兩點了,凌宇大概睡了吧?!

    聶曉楓決定不再用黑咖啡來虐待自己,飛快地輸人最後的指令,完成這個早就可以完成的簡一單設計。

    睡覺!睡覺!她不要再裝出一副忙碌的樣子了,迷迷糊糊地起身,她向臥室走去。

    嗯,凌宇怎麼走出來了?他還沒睡嗎?

    「弄完了?」低沉、墉懶的聲音,有催眠的作用。

    「嗯!」整個人掛在凌宇身上,好暖和喲。她舒服地蹭來蹭去。

    「想睡就上床去。」凌宇抱起她輕放在床上,「你可忽略我整整一天了!」他半夏半假地抱怨著。

    「陪我。」她任性地拉住他,他的聲音好好聽,可以當作催眠曲。

    「好吧。」凌宇苦笑,靠著她躺下。陪她?純睡覺罷了。

    「嗯……」她很安心地又向凌宇懷裡縮了縮,有時,做個小女人還真不錯呢!

    他忍不住又去撫弄她的耳朵。這小巧的耳垂,曾經掛著一隻精緻的銀耳環,是暗龍之風的標記。可如今,小耳朵上空無一物,連耳洞都快看不見了,可見,她拿下耳環已經很久了,又改了名字,她是單純不想被找到呢?還是乾脆要與暗龍劃清界線?

    「你的耳環呢?」凌宇不自覺地問出聲,他想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什麼耳環?」紀瀟隱隱聽見凌宇的問話,腦子卻沒有轉過來。

    「暗龍之風的標記,記得嗎?」是他繼任龍首後,親自為她戴上的,她竟忘記了。

    「嗯,小巧……的龍形,刻著風的標記。」她過去很寶貝的。

    凌宇一愣,她記得?「曉?」

    「噓,別吵,讓我睡。」他說話就好,幹嘛讓她思考嘛!

    「曉,耳環還在嗎?」他試探地問,整顆心都懸起來了。

    「在。耳環……保護……雲煙。」嗯,雲煙好像在夢裡向她招手啦。

    「是那個邵雲煙嗎?」凌宇的心沉下來,也許……

    「曉?」低頭去看,毫無危機意識的可人兒,已沉人夢鄉。

    也許她只是隨口亂說的吧,凌宇替她拉好被子,手機突然響了,他立即離開房間,走人客廳。

    接通了孟澤禹打來的電話,越聽,他的臉色就越沉鬱。最後只得草草地吩咐了幾句,便結束通話。

    放下電話,他整個人頹然地倒在沙發上,迫使自己接受一個事實—她什麼都沒有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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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淡的早晨,聶曉楓伸著懶腰坐起身。她作了個好奇怪的夢,夢見凌宇幫她戴上暗龍耳環的情景。伸手去摸摸耳朵,不禁自嘲地笑了,那裡什麼都沒有,她自己放棄了。

    「想什麼呢?」凌宇溫柔的聲音。

    「沒什麼。」輕盈地跳起來,主動送上一吻,「早安!」有捨才有得嘛,現在不也是挺好的?

    「你今天不是要送磁片去公司嗎?」哼,那個破綻。

    「不了,待會兒我用interner傳過去就可以了。」她才不要浪費和凌宇的相處時間呢!「等一下去哪裡?」心情好好,不想跟他討論過去的問題。

    「嗯……」也該來了吧?門鈴適時地響起,「我去開門。」

    「這麼早,會是誰呢?」

    「龍首。」

    居然是澤禹!

    「澤禹?你怎麼來了,你不是—」

    「雲煙在不在?」澤禹直接掠過凌宇,看向聶曉楓。

    「你是?」天,澤禹此時看起來好像是瀕臨發狂的獅子!他跟雲煙又有什麼關係?

    「聶,雲湮沒來找你嗎?」

    孟澤禹看來完全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你也認識雲煙?」雲煙出事了嗎?

    「聶,你?」他終於發現聶曉楓的不對勁了。

    「她失憶了。」站到聶曉楓身後,按住她的肩膀,凌宇以眼神暗示澤禹趕快切人正題。

    「他是邵雲煙的另一半。」凌宇低頭向聶曉楓說明。

    「原來你就是那個讓雲煙傷心的人!」聶曉楓恍然大悟,雲煙居然就是為了澤禹遠走他鄉。

    「現在她又飛走了。」澤禹苦笑一聲,頹然地坐在沙發上。

    「不,你根本……」如果澤禹真是雲煙思念的愛人,如果他知道雲煙在倫敦的彷徨與無助的話,他就會明白雲煙的心從未離開他。

    鈴—凌宇的手機響了,打斷了聶曉楓的話。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按下通話鍵。看著凌宇示意的點頭,眾人心下一沉,這不是一通好消息。

    「電話是倫敦辦事處的處長打來的,邵雲煙被綁架了。」

    「誰做的?」聶曉楓比孟澤禹更著急。

    「日本福田組的么女福田美生干的。」

    「福田美生?」聶曉楓一怔,不會是她給雲煙的暗龍耳環,害她被綁架的吧!?

    「雲煙身上有一隻暗龍的標記耳環」孟澤禹沉痛地閉上眼睛。

    「她想做什麼?福田美生,這個名字好像很耳熟,我認識她嗎?」聶曉楓拐彎抹角地問。快呀,凌宇,把這女人幹的事,都告訴我。

    「不,你們從不認識。」凌宇皺皺眉。耳熟?為什麼當初聽到他的名字,一臉的毫不知情,倒是這個福田美生讓她這麼熟悉?

    「從不認識?」凌宇撒謊!

    「對,她是一個很討厭的女人你根本不認識她,曉。」凌宇捏捏鼻樑,他快受不了了。「你不是要傳文件嗎?去做你的事吧。」

    「可是,雲煙的事……」這時候,她哪有時間管那種小工作!

    「雲煙的事,有我和澤禹。」按著她的肩膀,使她的臉正對他「你不信任我嗎?」如炬的眼睛盯著她,他要聽實話!

    「當然信任!」也許有凌宇出面會好一點,但她也想盡一份力。

    「真的?」她還在說謊!

    「嗯,真的。」重重地點點頭,「可是,你們要怎麼做呢?」她想參與,可是她沒有資格。

    「我要出去一下。」拉過她的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曉,別讓我失望了!

    「好,那我去工作了。」裝出一副很放心的樣子,聶曉楓跳離凌宇的懷抱,她要去做她的事。

    「曉?

    「嗯?」他決定帶她去了嗎?

    「好好在家待著。

    「知道了,快去!」她推著他和澤禹出門,然後當著他們的面,重重地把門關上。

    「曉,好好在家待著!」她模仿著凌宇的語調,自言自語,「哎,老大,你什麼時候看見我乖乖聽話了?

    走進她的客廳兼工作室,她打開了網路.哼!要知道她自有自己的管道,不然她怎麼躲過暗龍的搜查那麼久?

    她專心地查找福田美生的消息,很快就調出一堆相關資料。

    看著螢幕上閃現的資料,紀瀟幾乎咋舌。那女人的確很有野心哪!但她綁架雲煙又有何用?

    以為戴著暗龍之風的耳環,就一定是她,所以誤抓的?還是打算用雲煙來威脅澤禹?

    不行,她絕對不能待在這裡。不管怎樣,事因她而起,也該由她來了結!

    迅速找出資料後,她刻不容緩地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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