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經快到阿布辛貝,你就閉上你的嘴好不好?真是吵死人了!」一邊降低高度,一邊觀看下頭的地形,若依照丁娜那三人的說法,該是在尼羅河曲折度較多的那塊區域。
「真的嗎?那最負盛名的拉美西斯二世神殿和納法塔莉神像就在這一帶嘍?」百聞不如一見,薛大冠心情開始激動起來。
「你以為我是來帶你觀光的嗎?將安全帶綁緊,我們要準備降落了。」康納瑞說完,突然看到他東瞧西望像在找什麼東西。「咦,奇怪了,這煞車桿在什麼地方?」
「教授,你說什麼?!你……你不知道煞車桿在什麼地方?!」薛大冠開始出現心律不整現象。
「你放心,我會找得到的。」
「你不是說你什麼飛機都會開嗎?」
「可是這種型號太老舊,我以前也沒看過啊!」
「那我們會不會……死啊?」薛大冠雙手合十祝禱。
「閉上你的烏鴉嘴!」康納瑞看著飛機高度越來越低,眼看就要衝到一些殘破的黃土堆上……「哈,找到了,我就說嘛!」
「教授,小心!」
烏鴉嘴還沒說完,小飛機早就被緊急迫降,機腹在受到地面重重撞擊後,飛機上的兩人同樣被震到腸胃似乎都要湧到喉嚨。
衝擊力道在碰到地面上的一些障礙物後,漸漸被抵銷平衡,飛機在陸上行舟,直到撞到一排棕櫚樹後才停下來。
「咳咳……教授,你沒事吧?」坐在後座的薛大冠用手撥開瀰漫的飛煙。
頭還頂在駕駛台上的康納瑞,在薛大冠的拍打下意識才逐漸清醒,不過因為撞擊力道過強,額頭還腫了一大包。
「啊,我……我這條老命還在吧?」他以為自己已經蒙主恩寵了。
「教授,你沒事?那太好了!」他將教授扶下飛機,稍做回神後,薛大冠突然在地上發現到一些彩色的巧克力球。「咦,這是什麼?好像是m&m.S巧克力!」
康納瑞接過一看,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這是毓夫最愛吃的巧克力,每次只要一熬夜,他就會吃這種巧克力球來補充體力,看來我們照著這條路去找就沒錯了!」
「那太好了,就照這條路,我們就能夠找到孔老大了!」薛大冠開心地握著教授的手,兩人手舞足蹈一陣子後,教授才發覺自己失態了。
「快出發吧,沒大沒小!」
薛大冠吐吐舌頭,哼,發現孔老大沒死,教授比他還開心呢!
「這是最後一顆,都給你吧!」毓夫將最後一顆巧克力球交到翩翩手中,一臉的疲態全寫在臉上。
「那你不餓嗎?」他出的力最多,反而吃得最少。
雷鷹那邊的乾糧好像還有一些,只見他一個人咬著黑黑圓圓的麥餅,完全沒有他人的存在,不過看他最後把他的外套蓋在血蝶的臉上,這樣看來,對於血蝶也並非全然無情無義。
「你只顧你自己吃,沒看到我們餓到現在都還沒有東西吃嗎?」翩翩氣不過,儘管毓夫不希望她去招惹雷鷹,但只要是翩翩想做的,沒人攔得住。
雷鷹嘴裡嚼著麥餅,鼻中哼出一口短促的氣,「還沒想到辦法怎麼過這條河,他有什麼資格吃東西?」
「他是你請來的嗎?你憑什麼用這種態度對他?」翩翩眼中冒著火,若非他手中有槍,誰會鳥他這種人啊!
「我從來沒看過人質還有這麼剽悍的?」雷鷹對這種火辣艷麗的女人,開始感到興趣。
「那要看對誰,對一些沒水準、沒良心的人,不必要給什麼好態度。」她無懼於他如狼般的眼神,照說不誤。
「你說什麼?有膽你再說一遍!」
最後一個字落下,毓夫已護衛在翩翩前頭。
「你少輕舉妄動,你動她一根小指頭,就算我贏不了你,我也有辦法讓你離不開此地。」毓夫抿著笑。「如何過這條河我已經有七八成的把握,上頭的密碼雖然靠一些電腦程式解開,但還是有一些象形文字,你未必能看得懂。」這就是他堂堂考古學家專業知識的領域。
「你說這密碼的後頭是一些楔形文字?」雷鷹精神為之一振。
「你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吧?這種符號是最基本的楔形文字,你連這都不懂,還要跟人家來搶寶藏,真是肌大無腦。」翩翩仗著有毓夫在前頭護著她,才不怕他呢!
雷鷹很想發脾氣,不過他必須借助毓夫的專業,才能到達河的另一邊,並且獲得滿坑滿谷的寶藏。
在這樣敵眾我寡的情況下,他是該釋出一些善意的。
「翩翩小姐罵得真好,我為我這兩天來的行為跟你們道歉,其實我們沒必要彼此之間鬧得這麼不愉快,好,我答應你,那金鵝羽毛我就不要了,等到我們一過了河,你們就自己去拿吧!」雷鷹突然釋出的好意反倒讓翩翩生疑,她等著,看他能要出什麼把戲。
「真的嗎?那我先謝謝你了,好吧,我馬上就解開這些文字,其實這上頭說的是……」毫無戒心的毓夫,才要說出這密碼後頭的那些楔形文字時,翩翩一隻小手往他嘴上一搗。
「等等再說,我們肚子這麼餓,怎麼說啊?」
雷鷹知道翩翩這個鬼靈精可沒孔毓夫來得好騙,只好擠出笑,將手中的麥餅剝一些給他們。
「你喂小雞嗎?不會再多一點啊?」
一聽到吃,本來躺在一旁懶洋洋的羅尼也走了過來,想分一杯羹。
看著三張飢餓的大嘴,雷鷹手中的糧食哪能保得住,他只好將所有的乾糧全給他們,反正他想著等到他們一吃飽,過了河,就一人送他們一顆子彈,讓他們全部歸西。
好,你們再囂張也沒多久了……
這蠢蠢欲動的邪念讓翩翩一眼看穿,她邊吃邊對著雷鷹說:「為了表現出你的誠意,你……能不能把槍裡的子彈全取出來,我不會要求你來讓我保管,只要讓我們看到你收進那黑色袋子裡就行了。」她凝視著他腰間的那個小包包,輕鬆指著。
「翩翩,你這樣做會不會太失禮了?」
「不會,你看我怎麼做就行了。」
雷鷹真恨不得將她的嘴用千萬支針縫起來,每每她說出一句話,就足以讓他功敗垂成,計劃全都泡湯。
「你不相信我?」
「是的。」她一點餘地也不留給他。
「翩翩……」毓夫舉起手向雷鷹賠不是。
「你住嘴,我來處理就行了。」對付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動物,用不著跟他委婉。
雷鷹見她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只好在她面前將槍枝內的子彈全收進口袋,當翩翩也要他把腰際間的刀套扣好時,雷鷹則反駁道:「我總不能連刀子都封起來吧,萬一你們三人一起來偷襲我,那我還能玩得下去嗎?」
「算你聰明,好吧!」翩翩再踅回毓夫身邊,坐著吃東西。
「你這樣做會不會……」
「不會,別再問了,真不曉得在你腦袋瓜裡,世界上有沒有所謂的壞人存在……」她看到羅尼伸手要拿毓夫眼前的麥餅,馬上一掌拍下去,「把手伸回去!」
這一拍讓毓夫見識到翩翩的功力,這世界上要對付壞人,還真要有她在身邊才行。
「好了,我吃完了,我看我們還是趕緊試著看看怎麼過這條河吧?」毓夫才要起身,翩翩忙將他拉回坐好。
「等等,」翩翩挨近他耳朵說,「不急,如果他顯示出焦慮不安的樣子,就一定有鬼,我們靜觀其變,我就不信他狐狸尾巴露不出來。」
毓夫歎了口氣,雖然不太清楚翩翩那麼謹慎所為何椿,但至少他知道是為了他好。
這複雜的人際關係,他還是得多跟翩翩學習才對。
不過才過了半小時,雷鷹就顯得相當不耐煩。
他頻頻將臉轉向三人,見三人有說有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好像是人質,又看到毓夫和翩翩兩人相依相偎恩愛的模樣,就讓他不禁想起剛死沒多久的血蝶。
全是被財迷了心竅,要不是為了快點得到這些無價之寶,他又怎麼會那麼衝動呢?
不過血蝶自己也要負大半責任,若不是她表現出一副對孔毓夫慇勤的樣子,他又怎麼會……
「你們到底還要聊到什麼時候?」雷鷹終於忍不住發飆。
其實翩翩早把她對雷鷹的想法告訴其他兩人,並告訴他們在必要的時候,要為自己做好防護措施。
至於嘻嘻哈哈聊在一塊,不過是翩翩放出的煙霧彈,想擾亂雷鷹的視聽而已。
「我們至少要再確認一下這密碼與文字結合起來,到底在暗示些什麼吧?」翩翩認為時機成熟,便引著兩人過去。
心急的雷鷹總算等到這一刻,他急迫問道:「到底那些楔形文字在說些什麼?」
翩翩給了毓夫一個眼神,示意他可以說了。
「其實這幾行文字就我判斷,應該是個古老且家喻戶曉的謎語。」
「謎語?」
「小時候四隻腳,長大兩隻腳,老的時候三隻腳,猜一種動物。」毓夫笑笑看著翩翩。
「人!」這種一千零一夜裡的故事,鮮少有人不知道的,雷鷹一下子便答了出來。
「沒錯,而前面這幾組數字我看應該就是步數,用人的腳步來當作答案的關鍵。」所以才會在謎題當中以腳和人來做為謎腳。
「所以,12、6、4、15、10、7這幾個數字就是步伐,上頭的箭頭便是你該轉換的方向。」
「那我們現在該要怎麼找起點?」雷鷹認真地不停注視藏寶圖。
毓夫看了翩翩的臉,見翩翩輕輕搖著頭,他才開口,「你先把頭轉過去,我們三人先過河後,再讓你過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怒火中燒,把他當做是驢蛋。
「沒別的意思,配不配合隨你便。」三個對一個,翩翩無懼也。
雷鷹知道自己不能敗在最後這一個關鍵點,好吧,就再讓她神氣一回,只要讓他過得了這條河,他一定會好好折磨他們三人一直到死。
特別是雲翩翩!
「你從這裡往前面走二十步,然後用布把眼睛蒙起來,若是我發現你敢回頭偷看,我會讓你留在這裡陪這些無名屍骨!」翩翩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要比狼精,就要比狼謹慎。
這回雷鷹不再遲疑,乖乖地照著她的話做。
一切等到雷鷹就定位,並且把眼睛蒙住後,羅尼這下才將他的大屁股從一塊岩石上挪動開來。羅尼一直不敢亂動,原來是藏寶圖上有一個符號和他所坐的岩石上的印記是一模一樣的,若是讓雷鷹看見,他一定會猜得出那是過河的通關所在,因此才會要他離得越遠越好。
毓夫照著藏寶圖上的指示算好腳步,當他走到最後一個定點,看到有一個類似鱷魚化石的石板,他朝著鱷魚嘴踩下去,忽然之間河底浮出一座木橋,短短幾秒鐘之間就這樣浮水而出。
在此同時,雷鷹也趁他們不注意時,摸索的將子彈再度偷偷裝上……
「好了,你可以過來了!」翩翩未覺有異狀,在三人陸續過橋後才高喚雷鷹。
此時雷鷹已將子彈上膛,他若無其事地轉過身,看到河面上一座橋,立刻跑了過去,當他的腳踏到另一岸的那一剎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著。
「你們的確不同凡響,有你們的幫忙,我才能順利拿到這些寶藏。」雷鷹賊陰陰地笑著,翩翩越看越覺得毛毛的,心裡開始在盤算著他下一步的動機。
「別這麼說了,不過我認為人活在這世界上,再怎麼花也是有限,如果你能聽我的勸,拿一些去幫助世界上許多需要幫助的人,你會更快樂。」毓夫想法單純,認為此件事到此告一段落,彼此應該盡棄前嫌,不再敵對。
「這是當然的,我會拿去幫助人的。」他說得一點也不誠懇。
「那就這樣了,上頭那金鵝羽毛我就拿走了,要是你想看的話,下次到開羅的博物館,我會將它好好展示在那邊的。」毓夫走過一堆金銀珠寶旁,他眼睛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上階梯去拿取放在一個木盒內的金鵝羽毛。
只見毓夫就要伸手拿下金鵝羽毛時,一記槍響劃破他的耳際,子彈直接飛過他的耳旁並射中牆壁,使得毓夫整個動作全停了下來。
「卑鄙的傢伙,我就知道你不會信守承諾!」翩翩大意了,沒好好盯緊他,讓他有時間裝子彈。
「哼,信守承諾可不是我們這些傭兵的教戰守則。」他的槍口始終沒離開過毓夫,只要翩翩敢亂動,他會隨時讓這裡再少一人。
「你不是說你會拿錢去幫助人嗎?為什麼?」毓夫開始對人性產生懷疑。
「我是說我會去幫助人,那個人……就是我啊,哈哈哈……」他對著三人說道:「把手舉起來,然後慢慢走到河邊去。」
「你不會是要我們跳進那條河吧,那是有毒的……」羅尼最怕死,馬上哭爹喊娘地叫出來。
「我當然不會讓你們跳下去……」
「那就好!」羅尼吁了一口氣。
「我是要你們一人喝一口河水,那種臨死前的垂死掙扎,一定比探索頻道還要精彩。」
「不要啊!」羅尼心臟幾乎停頓。
毓夫和翩翩交換了眼神,他們正絞盡腦汁,看能不能有辦法奪下雷鷹手上的那把槍。
隨著時間越來越緊迫,三人也陸續走到河邊,當雷鷹逼迫三人喝下河水時,他們的腦袋瓜裡半點想法也沒有,眼看著接下來的下場不是等著被槍殺,就是被毒死的命運。
開羅機場
高達攝氏四十度的高溫,讓甫踏出機場的孔乃箏和辜容洋熱得有些吃不消。
辜容洋推著行李,孔乃箏則跟在後頭不停拭汗,嘴上不停抱怨非洲這鬼天氣,真不是人類可以居住的地方。
「你有打電話給毓夫了嗎?」烈日下,辜容洋回頭看了她一眼。
「還沒,天啊,這是什麼鬼氣候?風沙也這麼大!」根本無心回答辜容洋問題的她,被這種熱浪給襲擊得了無生氣。
「早跟你說來埃及要有心理準備的,我看我們先回飯店,然後再去找毓夫,你看如何?」辜容洋相當體恤孔乃箏,兩個四十好幾的人雖無年輕時的浪漫激情,但相互扶持的態度,卻是更值得兩人珍惜。
這樣艷陽高照的天氣,還要去處理她那二侄子的事,讓她有些意興闌珊,前一個星期才剛處理完秧熙的事,現在又趕到這裡,加上又碰到她最不喜歡的夏日高溫氣候,令她不禁搖著頭,想要臨時改變一下主意。
「你……你不是有預定要搭郵輪,做一趟尼羅河的旅行嗎?」這是兩人在維也納時,辜容洋就已經事先預定好的行程。
「對呀,不過那是一個禮拜後的事,你不是說要等到毓夫的事有了眉目,確定他是否有交往中的女友時,才能放心去渡個假嗎?怎麼?現在你想……」辜容洋看她一臉倦態,很快就猜出她心中所想,「是不是想提早先去渡假,等到適應了這裡的氣候,再去找毓夫?」
被人家一語說中,這可真不是件光彩的事,不過事實就是如此,她瞭解毓夫的個性,那個工作狂要是一忙起來,沒天沒夜地不停工作,根本就不會理會她來此的目的,她又要跟著他在烈日下忍受那風吹日曬的煎熬,那種滋味她一想到就頭皮發麻。
「我們就先好好地欣賞埃及的風光,再去找毓夫也不遲,要是他早就有了女友,我還是會老實地跟我大哥說;要是他根本就沒女友,我就不信他在一個星期之內就能馬上找得到,反正我會基於公平的原則來處理事情,只不過,我真的不想現在就去找他,這種天氣我實在是吃不消。」說了一長串,就是為了能撥冗些時間和容洋獨處。
有時想想,為了孔家,也為丁大哥,她從沒替自己著想過,而今有了容洋這麼溫柔又貼心的老伴侶,她是可以私心地替自己留些時間,也不過才一個禮拜,並不為過嘛!
「好,全都依你,你等一下,我去打電話給旅遊公司的人,叫他們多安插兩個名額給我們。」辜容洋沒有任何反對立場,一切都任由孔乃箏作決定。
「我們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人家?」
「不會,你在這棚子底下先坐著,要喝冷飲嗎?我先去買給你。」
辜容洋瞇起一張和藹的笑容,眼後的魚尾紋雖然多了不少,但她總是覺得他永遠是她心目中最有魅力的男人。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孔乃箏不自覺地在心底笑了起來,若不是看在要先處理完三位侄子的終身大事,她也不希望和容洋這樣拖著耗著,只不過兩人到了這個年齡,結婚不過是一紙證明,又何必那麼在意呢?
像這樣無憂無慮、相互扶持,順道到世界各地走走也就夠了,只是這毓夫也真是的,挑也不挑個涼快點的地方,淨找這種滿地風沙,又沒什麼現代化設備的國家,害得她這種怕熱的體質,實在是吃不消。
看著這是當中的驕陽,孔乃箏不禁在心裡道:毓夫啊,別怪姑姑偏心,實在是你媽那種個性,姑姑真不希望讓她實掌家中大權,一旦她掌了大權,恐怕也只有你一人享福,其他的媽媽和兄弟們可都有苦日子過了。
抱著這麼一些些私心,孔乃箏並不急著去探望毓夫,算算時間,這趟尼羅河之旅大約花一個星期,等到下禮拜較為適應這裡的氣候,再去找他也不遲。
對,就這麼辦!
她不停拭汗,對於這樣炎熱的氣候,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來。
康納瑞和薛大冠循著翩翩所遺留的巧克力球,一路來到神殿外的塔門。
在這草木蓊鬱的叢林裡,驚見這樣一座偉大宏觀的神殿,讓兩人都不禁看傻了眼,兩處的塔門更是高聳入雲,讓人有一種肅然莊重的神秘氣氛。
「教授,我想孔老大他們一定全都在這裡頭,可是塔門關得這麼緊,我們要怎麼進去啊?」薛大冠在石門東摸摸、西看看,就是找不到可以入內的開關。
「要是塔門有這麼容易就進得去,那裡頭的寶藏還有可能留到現在讓我們去拿嗎?」他來回徘徊,對著兩草獅身人面發呆。「我記得在書上有說過,要進這塔門跟這兩尊獅身人面有關聯。」
由於沒有藏寶圖的指示,康納瑞只能憑籍著他閱歷豐富的常識來研判。
「這兩尊獅身人面都破成這樣,我看不出他們到底還有什麼用處?」薛大冠睨了兩尊石像一眼,卻被康納瑞給嚴聲一喝。
「你可別亂說話,這些獅身人面像都是附蘊著法老王的靈魂在裡頭,小心等會你的舌頭就會硬得跟石頭一樣。」他的警告奏效,嚇得薛大冠自己在嘴上裝拉鏈,不再多言。
在來回探望十來分鐘,並沒發現到任何可以進去的辦法,這時,就像之前所發生的一樣,那悠揚悅耳的歌聲正慢慢從石縫中流洩而出。
起初,這歌聲還相當好聽,不過時間一久,腦中樞神經卻開始出現抽搐般的疼痛,如電鑽鑽進耳裡,那種椎心泣血之痛,可真是平常人難以抵擋。
「教授,我的頭好痛喔!」薛大冠兩手攜耳,痛苦地用雙臂夾緊身軀。
同時在獅身人面像前,正慢慢流出一大攤的鮮血,朝向兩人慢慢蔓延過來。
這是法老王避免有人隨意進入而設下的詛咒,只怕不知怎麼進塔們的人,最後一定落得狼狽不堪的悲慘下場。
康納瑞曉得若再想不出辦法,到時自己必遭詛咒所纏身,他突然發現在獅身人面像的腳上,有畫著一些不尋常的符號,每根腳指頭上所繪製的都不一樣,這讓他立即有了聯想反應。
「大冠,你快到你旁邊那尊獅身人面旁邊,按一按它每根腳指頭,快點!」眼看時間越來越緊迫,康納瑞不得不做奮力一搏。
「要……要怎麼按啊?」他慌了,這總共有八根腳趾頭,順序從何而起,他無所適從。
「就……就隨便亂按,我們倆一起試試看,快點!」死馬當活馬醫,現在一切命運就交給上帝了。茫然若失的薛大冠,面對這攸關生死的八根腳指頭,他的手不知不覺地抖了起來,紛亂的思緒讓他失去常理的判斷,只好閉上眼睛亂按一通。
就在兩人一起亂按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塔門雖然還未完全開啟,不過整個神殿像是受到七級地震般,整個搖晃起來。
四周土堆、草叢及地面開始龜裂,彷彿有著大海嘯正要從前方襲來,無一倖免。
「教授,這……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一天啊,他好像在拍災難片,而且比電影裡頭的還要逼真。「我看,我們應該是惹惱了此地的神靈,快,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再說!」康納瑞一手扶著石壁,在一大片的石牆未坍下來前,趕緊找個空曠的地方等待這場地震的結束。
師徒倆抱頭鼠竄,沒多久,整個塔門像失去鋼樑的建築物般迅速崩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