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想到父親會以比死還要嚴厲的方式懲治希蒂雅。對一個女人來說有什麼比當一名任人狎玩的妓女來得悲慘?沒錯,對付奸細是不該手軟,但這樣的懲罰太過不人道了。
「父親。」漢斯控制不住的跳出來,儘管他恨死她了,卻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她受到那樣的折磨。
一想到會有數不清的男人碰觸她柔軟潔白的身子,他就覺得自己快要發狂。
「你有異議?」勞伯役有太多詫異,因為他早看出兒子對希蒂雅付出的情感,只可惜……唉!
「我寧願你叫她死。」
「她偷走我的保險箱,害我差點失去支持我活下去的力量,死對她來說太便宜了。」
勞伯咬牙切齒、義憤填膺。
「但是……」漢斯說不出內心的感受,他恨自己為什麼愛她如此之深。
「這案就這麼了結,不准任何人有異議。」勞伯拿出他的威嚴,不容他人置喙地決定一切。
漢斯用前所未有的冷漠眼神注視他父親片刻,猛地旋身大步離去。
「漢斯?」勞伯被兒子離去前那抹堅決的眼神嚇了一挑,整個人怔在椅子裡無法動彈。
◇◇◇
希蒂雅被帶出塔寮,終於見到外面光明的世界,以為自己抓到了希望,卻不知即將被推入更深的地獄。
「你們要放我走了是不是?」她就知道漢斯不會真的那麼無情,她就知道。
架著她兩肋的侍衛睥睨她一眼,啐道:「你作夢!」
不是要放她走?希蒂雅喜悅的臉色蒙上一層陰霾,「那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不會是要殺了她吧?
她開始懊悔不該不吃不喝,否則,現在她就有力量擺脫這兩名侍衛的箝制,偏偏她已餓得使不出半點力氣,連身體都得靠別人攙扶才能站起來。
「等會你就會知道了。」
侍衛邪惡的笑容看得希蒂雅毛骨悚然,她直覺自己將會受到可怕的懲罰,那可能比死還要痛苦,但她沒有力氣掙扎,只能任他們將她拖向北邊塔寮,將她關入另一個黑暗的牢房。
希蒂雅緊繃的神經在被推入牢房後鬆懈下來。原來只是換個牢房罷了,是她太緊張了……
真的只是換個牢房而已嗎?當她看見五名神情猥褻的男人走入牢房時,她不禁湧現一股讓她連心都顫抖起來的恐懼。
「你們……要做什麼?」她下意識的抓住衣襟,身子縮向角落。
「嘿嘿,你現在可不是少爺眼前的紅人,而是任男人狎玩的妓女,我們兄弟發第一炮,隨後還會有更多男人上你,但你放心,我們會很溫柔對你的。」其中一名男人猥笑著,舉步走近她。
妓女?她變成了妓女?希蒂雅如遭雷擊,驚駭得差點昏了過去。
「來吧,甜心。」男人朝她撲去,沉重的身子壓在她身上。
希蒂雅尖叫一聲,想掙扎卻使不出半絲力氣,只能以微弱沙啞的聲音怒喊:「放開我,不准碰我!」
乾脆讓她死了吧,但她連死的權利都沒有,她身繫塔加克的命運,絕對不能死。
「好嫩的肌膚啊!」男人摸上她雪白的頸子,興奮的喊道。
希蒂雅無力反抗,嘗到了一股血腥,那是她咬破唇瓣的味道,她轉動頭拒絕男人吻她的唇,那是漢斯碰過的地方,她不准他碰。
漢斯……他怎能忍心讓這些男人摧殘她,怎麼忍心?
回想起跟他相處的情況,他的溫柔,他的譏嘲,他的調戲,他的多情,他的吻,他……她以為他該是喜歡她的,但事實證明她錯了,如果他喜歡她,就不會無情的任她被人糟蹋。
狠心切斷一切回憶,她閉上眼睛承受那人在她身上為所欲為,既然連死的權利都沒有,那她就得堅強的面對這一切,留一條小命等待時機。可心痛的眼淚為何止不住?她為自己被漢斯以外的男人碰觸而感到悲憤羞恥,真想一死了之。
愛一個人就是這樣嗎?儘管那人是如此冷冽無情,她還是狠不下心恨他。
男人撕裂她身上的襯衫,粗暴的吸吮啃嚙她的乳尖,引發她一陣陣刺心的疼,還有一種讓人想吐的噁心,但她知道一切總會有過去的時候,她必須忍耐。
她開始將精神集中在塔加克,她美麗的故鄉上,想著那兒的美,想著那兒的好,想著她的雙親,想著……
淚一滴滴的滾落,儘管她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塔加克,但依然忽略不了在她身上恣意肆虐的魔爪,她恨哪!恨這個可怕的世界,恨這個無情的世界,還是塔加克好,塔加克沒有可怕無情的人類,塔加克……
一聲怒吼陡地侵入耳膜,打斷她悲憤的思潮,只覺身上突然一輕,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好張開眼睛看個究竟。
「王八蛋!」漢斯憤怒的揪起因脫不下希蒂雅身上的緊身褲而懊惱的男子,一拳將他的嘴打歪。
男子跌到地上,其他四名男子立即將他拖出去,這才保住一條小命,否則,以漢斯抓狂的模樣,肯定會結束掉他的性命。
希蒂雅毫無表情的看著漢斯,冷冷地牽動唇角。她是在作夢吧,否則他怎會出現眼前?
漢斯心痛的注視躺在地上的她,顫抖著手脫下身上的襯衫覆住她的身子,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抱起,走出塔寮。
她的身子依偎在他懷中,真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她眼睛眨也捨不得眨一下,就怕眨眼間夢就醒了,最後敵不過沉重的眼皮,終於閉上眼睛沉沉昏睡過去。
漢斯的目光投注在前方,不敢看懷中的人兒,怕見到她憔悴的模樣,不敢去想她剛剛所面臨的恐懼,怕自己的心會因此淌出血來。
他感覺到她在發抖,她的身子輕如羽毛,彷彿只要一陣風吹來,她就會飄走,讓他覺得好不真實,亦讓他加重力道將她抱得更緊。
再也無法逃避自己對她的感情,在他衝動的違抗父親的命令前來救她時,他就已經決定不再逃避了。
他要她,只要她,生生世世,儘管她是斯里蘭卡王的走狗也一樣。
一群侍衛迅速衝來包圍住他們,漢斯昂挺著身子瞪著面前的侍衛。
「少爺,請你放下她。」帶頭的侍衛攢眉看著漢斯懷中的女人。
漢斯一語不發,只是目光冷冽的瞅著帶頭的侍衛,瞅得他忍不住顫了下。
「少爺,請別讓屬下為難。」他低聲說。
「要我放下她?可以,只要你殺了我。」
「啊?」帶頭侍衛驚瞠雙目。
漢斯撇了下嘴,舉步往前走。
其他侍衛見漢斯心意堅決,皆不敢發出異議,乖乖的讓出一條路讓他過去,而那名帶頭侍衛則是垮下臉。島主的命令無法執行,慘的將是他,但他也不敢動少爺分毫啊!
◇◇◇
希蒂雅醒來時,發現自己蜷縮在一具寬闊溫暖的胸膛裡,不禁訝異,猛地抬起頭,對上一雙碧綠多情的眸子,心口一震,欲退開的身子卻動彈不得。
「你醒了。」漢斯溫柔的對她一笑,輕輕撥開她頰邊的髮絲。
「我……」環視四週一圈,她訝異的瞪大眼,「我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回想起自己被送入北邊塔寮的一切,她渾身一顫,有些不明白何以此刻她會在他的房間裡?
漢斯用指尖輕劃她細如楊柳的眉,「你忘了?是我把你救出來的。」
她睜大雙眼看著他。是他救了她?也就是說那不是夢,他真的去過北邊塔寮,從那個想侵佔她身子的男人手中救了她?希蒂雅顫抖著唇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真的救了她。
他的指尖滑下她微啟的唇,挑逗似的輕撫著,「我不會讓你淪為那些男人的玩物,因為你只屬於我。」
「你終於相信我的清白了?」她驚喜萬分。他若不相信她,絕對不會救她。
他的指尖停在她唇上,眸光轉為沉暗,語氣冷硬地道:「我要你跟相不相信你是兩回事。」
希蒂雅臉上的驚喜瞬間消失殆盡,繼而轉為憤怒,「既然你還是不肯相信我,為何要救我?」
「因為你是我的,就算要當妓女也只能當專屬於我的妓女。」漢斯痛心的閉了下眼,恨自己明明不是這麼想,卻控制不住嘴巴說出如此殘酷的話來,但有什麼辦法,雖然他已經決定面對對她的感情,但那並不表示他可以原諒她的所為。
希蒂雅錯愕地凝視他,被他話中的刺刺得一顆心傷痕纍纍。「你這是在用另一種方式折磨我?」
他冷視著她,「隨你怎麼想,反正我要定你了。」
希蒂雅企圖推開他,卻使不上力氣,「我會恨你。」
他聳了下肩,「恨吧,我不在乎。」
她抿緊唇瓣,緩緩垂下眸子,不願讓他看見眼中的熱淚,哺喃低語:「我恨你……恨你……」
漢斯輕托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釋放著自己緊繃的熱情。他要她,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如此吶喊著,但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無心卻說出一堆傷害她的話。
希蒂雅任他蹂躪著唇瓣,感覺與在塔寮被那個男人侵犯無異。此刻的他不是漢斯,只是一個恣意糟蹋他的男人,他踐踏的不只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任他狂恣的摸遍她全身,她閉著眼不願去看他的臉,怕自己無法真的狠心恨他,反而被他的熱情給迷惑。
她抗拒著他,同時抗拒著自己。
漢斯撫遍亦吻遍她的身子,悄悄用手研究她身上的緊身褲,最後找到了機關,原來她的緊身褲上有機關,怪不得無法脫下,受過一次教訓的他變聰明了,她這次沒有辦法逃脫他。
希蒂雅因為被脫掉緊身褲而嚇了一跳,睜眼對上他得意卻又溢滿情慾的眸子,驚得更是無法言語。
他那種眼神看得她好怕,彷彿有什麼天大的事即將發生,她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發熱起來,在他灼人的目光下顫抖,怕得忘記他剛剛說過的殘酷言語,忘了在他心裡她不過是個專屬的妓女。
她發燙的身子熨燙著他的肌膚,他愛憐的舔了下她的唇,指尖在她身上來回撫摸挑逗。
她好怕,真的好怕,但內心卻又莫名地感到期待。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但她知道根本抗拒不了他,從頭到尾都是,她一開始就注定敗在他手上。
漢斯一邊撫摸著她雪白的身子,一邊脫掉自己身上的束縛,讓兩人完全裸裎相對。
希蒂雅因他的赤裸而臉紅,羞怯的轉開眼睛不敢去看他雄偉男性的象徵,卻又好奇的不斷用眼角瞄它,對它那奇特的模樣充滿懷疑。難道這就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不同?
漢斯差點被她的小動作惹笑,乾脆拉起她的小手握住他的堅挺。
她嚇了一大跳,直覺想抽回手,他卻不容她退縮的將自己的堅挺與她的小手一起包在掌心裡,用手教她如何愛撫。
她的臉紅得像顆蘋果,不知所措的扭動身子。
漢斯終於控制不住的笑出聲,而這卻惹怒了她。
「你笑什麼?」她怒瞪他。
他輕啄下她的唇,戲謔的問:「你還是處女吧?」
希蒂雅臉色更紅,但已分不清是羞還是怒,「廢話,我當然還是處女。」難不成他把她當成浪蕩的女人,否則未婚的她何以不是處女?
他吻去她唇邊的憤怒,在她耳邊呢喃,「那你得有心理準備,可能會有點痛。」
「痛?」她詫異的揚眉,「為什麼會痛?」
他真想為她的單純失笑,沒想到她如此聰明,對這方面卻是個白癡。
「因為我要進入你的身體裡,而進入的時候會有些摩擦。」
她思索著他的話,懷疑他怎麼能進入她的身體裡?但她的懷疑還沒得到答案,他已經衝進她身體裡了。
希蒂雅倒抽一口氣,差點尖叫起來,低眸瞧著兩人密合的身體,終於明白何謂進入,但並不如他所說的會痛啊!
漢斯不敢一次完全推進,怕她承受不了他的巨大。
「我希望你能做個深呼吸。」他輕聲道。
「為什麼?」她疑惑的問道。
他撇撇嘴,「我叫你深呼吸你照做就是,哪來這麼多問題。」他都快等不及了,她還在那邊囉唆。
她沒有多想的做了個深呼吸,而在吸氣之間,一陣刺痛從下體猛地傳遍四肢百骸,撕裂的痛讓她尖叫出聲。
漢斯早料到會這樣,連忙停下動作吻住她的唇,但他灼熱的慾望早已衝破那層阻隔完全佔有了她。
「嗯……」她想說話,但被堵住的唇發不出聲音,不禁咬了他一口。
「啊!」他吃痛的放開她,看著她冒火的烏黑雙瞳,「你咬我?」
「我不咬你你肯放開我?」她怒道,隨即想起那陣疼痛,「為什麼那麼痛?」
他揚揚眉,「我早說過,會有些摩擦。」
「那不是摩擦所產生的,我感覺得出來,你別想誑我。」她尖銳地道。
他終於笑出聲,「你實在太聰明了,連這都騙不了你。」唉,為什麼她這麼可恨又可愛呢?「好吧,那我就仔細的解釋給你聽。因為處女的陰道內有一層處女膜,在第一次與男人接觸的時候,男人的生殖器會衝破那層薄膜,所以會產生疼痛,就這樣。」
她斂眉思索了下,「你的意思是……過了第一次以後就不會再痛了?」
「答對了。」他忍不住親了她一下。
「那我就放心了。」她鬆口氣。
「放心什麼?」他不解。
「要不然你每次都把我弄得這麼痛,我怎麼承受得了?」她怒瞪他。
他哈哈大笑,「你真是可愛。那好吧,現在不會痛了對不對?」
「嗯。」她點頭。
「那我要來真的羅!」他輕快地說,早將心中對她的成見拋向九霄雲外,此刻的她在他眼裡是個完美的女人,是他用盡心力想要呵護的女人。
還有真的假的?但希蒂雅來不及問出口,他的身體已經律動起來,在她體內抽抽出出一遍又一遍,突然,一陣快感襲來,迅速奔向四肢,她控制不住嬌吟一聲,拱起身子貼向他。
漢斯得意一笑,還沒結束呢!他扣住她的雙肩,加快身體的律動,然後他大吼一聲,噴灑出體內的熱液,帶領她飛旋在高潮之上。
◇◇◇
漢斯趁希蒂雅熟睡時離開房間,前往他父親的書房,勞伯就坐在書桌後等著他,威嚴的臉龐上有著明顯的怒火。
「父親。」他對勞伯微微頷首。
「你要造反了是不是?」勞伯一開口便是怒吼。
漢斯平靜的注視著發怒的父親,緩緩地道:「我要她。」
「你要她?」勞伯怒得用力拍了下桌面,「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說你要她?」
「在你將她帶到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認定她只屬於我。」漢斯平靜的說,眸子裡閃動堅決的光芒。
勞伯氣得發抖。這麼說錯的人是他羅?是他不該將她引到他面前,是他不該引狼入室造成今天的錯?
「她的存在只會讓你蒙羞。」勞伯壓下怒氣,盡量緩和語氣道。
「我不會讓她再做出對巴克島不利的事來,就請父親成全吧。」
看著兒子堅決的態度,勞伯知道改變不了他的心意,只能責怪自己的錯,是他把她引來的。
「好,我答應讓她留在你身邊,但我有一個條件。」他退讓地道。
「什麼條件?」漢斯希望這個條件是他能接受的。
「她永遠不准進辛格家大門。」一個身上染上污點的小偷——是的,在勞伯心裡希蒂雅不過是個小偷,只有他知道巴克島跟斯里蘭卡王之間的秘密,一切不過是他設計兒子所使的詭計,只是他料想不到會引進一個小偷,而且還把這個小偷視成兒媳婦人選,只是這些,漢斯完全不知情!他絕不會讓她成為辛格家的人。
漢斯皺了下眉頭,他看得出來這是父親最後的讓步了,如果他還有異議,那代表著他即將失去希蒂雅。雖然他要定她了,但到目前為止,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她,也許……
他內心裡是有那麼一點瞧不起她吧,一個國王的走狗,與他能匹配嗎?但他又不否認早已把心給了她,除了她,這輩子他恐怕很難再愛上其他女人。
「我答應。」漢斯掙脫內心的矛盾,答應了父親的條件。
◇◇◇
漢斯回到房間時,希蒂雅依然睡得很沉,他命僕人送吃的來,好等她醒時填飽她的肚子。
他坐在床沿凝視著她的睡容,她烏黑的秀髮披散在枕頭上,將她姣美的臉蛋襯托得更加晶瑩,讓他一顆心更為她悸動。
這麼美好的女人怎會淪為斯里蘭卡王的走狗?他想起了她口中的塔加克,一絲憤怒湧現他的心坎。那個男人在她心裡的份量那麼重嗎?重到讓她甘心淪落?他嫉妒那個男人,卻也不禁得意的揚起唇。
希蒂雅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塔加克算什麼束西,他就是再有本事也休想從他身邊將希蒂雅搶走。
他會叫她徹徹底底的將塔加克從她腦中除去,一定會的。
希蒂雅聞到食物的香味而醒來,乍見眼前的俊臉時,內心不禁湧上一股滿足感,對他綻放出柔美的笑靨。睡醒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他,那種感覺好滿足,滿足得讓她想發出歎息。
漢斯因她綻放的笑顏而深深動容,俯身吻了她一下,摸摸她的臉,「你肚子一定餓了吧?」
他的溫柔讓她深深悸動,她再度一笑,「嗯。」
「我已經命人準備好吃的,起來吃吧。」他握住她的手將她從床上拉起。
她笑著任他拉起,被單因此從她身上滑落,她感到一陣涼意,愕然發現自己一絲不掛,連忙搶過被單遮住身子,但俏臉早已紅得不像話。
她的羞赧令漢斯邪氣一笑,他抽走她身上的被單拋到一旁,在她耳邊低喃道:「我喜歡看你這個樣子。」
希蒂雅臉兒更紅,腦袋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他。真是羞啊!她從不曾赤裸著身子站在一個男人面前,那種感覺好尷尬,但他說他喜歡,這又讓她覺得無比的快樂。
「來,過來。」他抱著她坐在沙發上,拿起碟子裡的點心遞至她唇邊。
希蒂雅因為兩人過度親密的動作而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見他要餵她吃束西,感覺雖快樂,卻又好不自在。
「我自己來。」她伸手欲拿走他手上的點心。
漢斯移開手,語調輕柔卻霸道得讓人無從抗拒,「我餵你。」他喜歡這樣寵溺她,好喜歡。
她無奈地張口吃下他手中的點心,優雅的咀嚼著。
「好不好吃?」看她吃著他喂的食物,他覺得好滿足。
「嗯,你要不要也吃一點?」她笑著問道。
他點點頭,「好,但我要你餵我。」
她愣了一下,然後開心的笑了,拿起點心送入他口中。
他一邊咀嚼食物,一邊看著她的側臉,腦子裡想著方才自己答應父親的話。
他是這麼愛她,這麼的想要擁有她,為何還要在意她曾經犯過的錯?或者……他真正在意的並不是她是國王的走狗的身份,而是她心裡的那個男人?
希蒂雅發現他轉為僵硬的臉色,不禁關心的問:「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得不開心?
「你心裡是不是有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男人?」他要確定那個男人的份量,才知道該如何從她心裡剷除他。
希蒂雅為他突來的問題而怔愣,緩緩地點頭。她心裡確實有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男人,那個男人讓她明白什麼是愛情,讓她知道男女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佔據了她的一顆芳心。
漢斯握緊拳頭,內心充滿對那個男人的嫉妒,「有多重要?」
「重要到我願意為他付出生命。」如果那些人想傷害他,她就是付出性命也會保他安全。
漢斯臉色一陣鐵青,突然怒吼:「我不准你把他看得如此重要,我不准你心裡有他的存在,不准!」
希蒂雅被他的憤怒嚇了一跳,怔怔地說不出話來。為什麼他這麼生氣?難道她將他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也不行?腦子裡突然閃進他曾說過的話,他說她是他專屬的妓女……妓女?是啊!她在他心裡不過是個妓女,一個妓女哪配將他放在心中?那只會玷污他。
她抿緊雙唇,渾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
「生氣了?」漢斯咬牙看著她沉下臉。
希蒂雅赫然掙脫他的懷抱,奔到床邊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是她太笨、太傻了,才會一次又一次的迷失自己,明知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低賤,卻還忍不住以為他是真的喜歡她。
漢斯嘲弄地看著她生氣的模樣,見她因為氣得渾身發抖而扣不好扣子,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
希蒂雅實在恨透了他的笑聲,猛地抓起枕頭朝他擲去,「你笑什麼?」
他輕鬆接住枕頭,促狹道:「法律有規定我不能笑嗎?」不知道為什麼,看她氣得發狂,他心裡就很樂,也許這是一種報復方式,報復她在成為他的女人後,心裡還是只有那個男人。
希蒂雅衝到他面前,激動的吼道:「你笑吧,大聲笑、盡情的笑吧!我告訴你,你不准我把他放在心裡,我偏要把他放在心裡,我偏要讓他永遠存在我的心中。」她就是要玷污他,怎麼樣?
漢斯冷冷地瞪著她,咬牙輕道:「你再說一次。」
「我說你不准我把他放在……啊——」隨著尖叫聲揚起,她被他拋在大床上,壓在他身下。
「你再說一次。」他聲音雖輕,但眼中憤怒的火焰已經熾燃。
她有點恐懼,但倔強的個性不允許她示弱,她揚聲道:「你不准我將她放在心裡,我偏要——」
未完的話語全數被他吞進肚子裡,漢斯發狂似的,粗暴的吻著她的唇。
希蒂雅驚悸的顫抖著,被他的重量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雙手拚命的推著他的胸膛,企圖推開他。
他用力抓住她的雙手定在她頭頂上方,不顧她的掙扎,低頭咬著她雪白的肌膚,在她無瑕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咬痕。
他要她認清她已經是他的女人的事實,要她將那個男人徹底驅逐出她的心底,永遠不再想起他。
希蒂雅被咬得好痛,卻又因不甘示弱而不願喊痛。好,你咬我,那我也咬你。她氣得張口往他肩頭狠狠咬下去。
「啊!」漢斯痛呼一聲,皺著俊臉瞪她,「你咬我?」
「會痛嗎?」她得意地揚唇。
「廢話,當然會痛。」他撫著肩頭,該死的,幾乎流血了。
「既然知道被咬這麼痛,那你還咬我?」希蒂雅憤怒的推開他,坐起來審視印著齒痕的身子,驚叫道:「你上輩子是狗啊,這麼愛咬人,居然把我咬成這德行!」
漢斯注視著她的身子,被她身上深淺不一的齒痕嚇了一跳。老天!他做了什麼?他居然把她潔白無瑕的身子咬成這樣!但看著她生氣的模樣,他忍不住又想笑。
「如果我上輩子是狗,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喏,你不也咬我?」他指著肩頭的齒痕,戲謔道。
希蒂雅瞪著他肩頭那深得幾乎出血的齒痕,控制不住的噗哧一聲,哈哈大笑起來。
唉!她終究還是逃不開他,儘管他是如此的可惡又可恨。這就是愛情吧,而她已陷入它的魔障無法脫身了。
漢斯凝視著她的笑顏,忍不住跟著笑起來,但他心中的芥蒂並沒有消失,因為他還不能確定她心裡是否已經忘了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