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煒終日待在房內,不出房門一步,似乎有意避而不見。
雷黛莎(雨凝)的心因而涼了半截。
而今天,她從報紙上得知杜金海從家中三樓陽台摔下來,當場摔斷脊,注定後半輩子都會半身不遂時,杜雨凝終於發現,她是一個罪孽深重的女人。
她完全忘了,因機緣成熟,雨凝才能藉著雷黛莎「借屍還魂」,而她卻忽略了肉體的可貴,沒有用肉體好好行善,反而用肉體來報復自己的父親,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她注視著那扇好像把自己和天煒分隔兩個世界的木門,思忖著天煒那不可一世的「王者之風」,那種尊貴倨傲、唯我獨尊的氣勢,唉!她真傻、真笨。她傷心的想:他來自東王家族,那是多具威望的豪門世家啊!而雷黛莎是一位紅得發紫的名模特兒,她永遠地無法成為那般出色的女人,她,杜雨凝——只是一位寒酸又貧窮、卑微過日的小女孩。她,永遠也配不上他啊!
況且,天煒已不再愛雨凝了,他現在愛的是雷黛莎啊!也許,他還恨我,怪我偷用了雷黛莎的身體。
我不該說出事實的。因為,沒有人會相信,天煒也不例外,他怎能相信,他原本愛的雨凝竟是一抹幽魂為何這抹幽魂又會變成雷黛莎呢?
所以,他不理我了,他不要我了……雨凝,若失去了天煒,你就沒有了靈魂、沒有自我、沒有了心——你,究竟該何去何從呢?
淚水大顆大顆地滑落,她哭得肝腸寸斷……躲在寢室內,東王天煒正大口大口地灌下烈酒,他想麻醉自己,無奈卻藉酒澆愁愁更愁。
老天!他大概快瘋了。
到底是誰主宰這事情的始未?為什麼要這樣愚弄我?為何不讓我愛的女人是人,而要她逼她去借用別人的身子?
他能恨誰?他能怪誰?
而今,叫他接受一個靈肉分屬兩人的女人,這叫他如何釋懷呢?如何能瀟灑的強裝不在意呢?
雖然,他深愛雨凝,可是——他能接受嗎?接受這各可怕的事實——他愛的女人竟是個鬼魂!而她又借別人的肉體復活了!
他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他早已失去時間概念了,他只是不斷在思索,甚至怨恨上帝的「安排」。突然間,在萬籟俱寂之中——車庫內的引擎聲,轟然價響。
天煒彷彿置身在一個封閉的小黑箱中——這黑箱中只有不解、懊喪、埋怨……此時,他被轟隆的引擎聲給震醒,而這些情緒完全凝聚成七個字——雨凝要離開我了。
她會像以前那樣不告而別嗎?
不——他的心臟被這念頭猛烈撞擊著。
他不能讓她再從他的生命中消失,在這一瞬間,他恍然大悟,沒有她,他的生命就沒有了靈魂,他根本就活不下去。
他在一轉眼間「跳」到了一樓。無奈,還是遲了一步,車庫內的跑車已經絕塵而去了。
那一種熟悉的失落感再次侵蝕著他。
如果,沒有了雨凝,他就是在絕望中過日。
以前,是因她的無奈處境才無法與他相見。而今,一切拔雲見日,他——豈能因她的肉體不同,就?棄她?他是這麼愛她!
他愛她的全部生命,不單只有肉體。
他好傻啊,怎?一下執拗著不願接受這事實呢?在他舉棋不定間,雨凝就這樣溜走了。唉!他怎能忘記,雨凝會曾經對他說的話:永遠記住,我愛你……如今,她是真實的存在,再也不是飄泊的無形體,遙不可及,一點也抓不住的鬼魂,他——會找到她的。
他不會再放她走!
他的腦海中忽地閃過「隧道」二字,他相信她一定會到那——不為什麼,只因,他們的相愛、他們生命的結合,就從那兒開始。
BMW跑車疾馳離去。
又下起大雨了,而且,還夾帶強勁的狂風。
氣象預報說:強烈懼風,今夜將在北部登陸。
不過,對雷黛莎(雨凝)而言,這已沒有任何影響了。
她覺得天空好似在哭嚎。就好似她的心、她的淚水一樣。
她的心在淌血,淚水像關不住的水龍頭。
車廂外,天在哭泣,車廂內,她被自己的淚水掩沒。
她不知道她要何去何從,她的淚水遮住了視線。
她要去哪裡?她能去哪?那裡是她的歸宿?
她無依無靠啊!天南地北,天地寬廣,卻沒有她棲身之所。
她沒有家——永遠都沒有。
傾盆的大雨打在車頂,狂風席捲著她的車廂,車子戛然震動,讓她感覺有些驚慌失措。
她開始意識到,她要找個遮風避雨之地。
前方溫暖的燈光吸引了她,她毫不遲疑向前方開駛,等她停車時,她才驚訝地發現——這裡正是「辛亥隧道」。
為什麼這麼巧呢?
雷黛莎(雨凝)的淚水潸潸滑落,她將車子停靠在隧道中央的路邊。此時,正值颱風之夜的淩晨,誰還會出現在隧道中呢?
除了她這個無所依歸的人啊!
她下了車,細細視這裡,回憶一幕幕掠過,從過去、現在到她沒有希望的未來。一切只剩一片空白。在嗖嗖冷風中,她知道,她永遠也不會忘記——與天煒在這裡相識、相戀……時光分秒而去,現在就是當初她和天煒在此碰面的時刻嗎?
天煒!她低聲呼喚他。
彷彿應驗了她的呼喊。突然,她的心頭略有所感,她心悸地?頭側望。她不能相信,她不敢相信,光明的兩道車燈從遠方照過來,而後在她的車子前面停住。
那輛再熟悉不過的跑車,以及車內英姿勃發、神采奕奕、氣宇軒昂,那股獨獨他所擁有的藝術氣息的味道,她——永世難以忘懷的愛人。
他瀟瀟灑灑地走下車,雷黛莎(雨凝)楚動人地凝視他。兩人四目交接,多少柔情,多少傷心委屈,在這眼神中交流著。
「我已深深明白,覆蓋在雷黛莎肉體之下的靈魂,是杜雨凝。而我自始處自終,徹頭徹尾,都只愛杜雨凝。可?,擁有『少女的清新』如海芋花一般特質的女人,就只有一位。
「我愛的是杜雨凝,這是不容置疑的,而自殺後的雷黛莎,徹底變了,與以前判若兩人,就是因為她有了雨凝那完美的特質,我才以為我愛上了雷黛莎——如果,你仍是『以前』的雷黛莎,我絕不會愛上你。」
雷黛莎(雨凝)仔細聆聽這番深情的告白不發一語,只是流淚。
「雨凝,你知道雷黛莎自殺前對我說什麼嗎?」天煒感歎。
「她道:就算我死了,我美麗的嬌軀還是要伴你一輩子……我想,也許冥冥之中,她知道你會借她的身體吧!她知道,這輩子,我不可能愛上她的,所以,她寧願將她的肉體借給你,如此,我愛的雖是雨凝,但她的肉體卻會伴我一生一世——這是最十全十美的結果了。」語畢,他溫柔地注視她,感性地道:「雨凝,我愛你!給我機會,讓我愛你——讓我們白首到老——」
「不——」她哭嚷著。「我配不上你,我是個罪大惡極的人。我忘卻了人身得來不易,我有了肉體,就隨意胡作?。我恨我的父親杜金海,他害死我和我媽,所以,我要報復,用雷黛莎的肉體去誘惑他,破壞他的家庭、事業,這樣,起碼我會有一絲快感——可是,當他半身遂後,我知道我錯了,我無法原諒我的所做所?,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他們一家一定還幸福美滿地生活在一起。我雖不是直接的劊子手,但卻是那幕後的操縱者,我……無法原諒我自己。」她咬住牙,悔恨不已地譴責自己。
「雨凝,這不是你的錯,這是他的報應啊!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一切都是他當年種的因,他只不過是惡有惡報、自食其果罷了——」天煒正色凜然道。「杜金海是『天作孽,猶可?,自作孽,不可活』的活生生例子。」
「可是——」她躊躇著。
「沒有可是,雷黛莎怎會跳海自殺?我是無心之過啊!無奈,卻也造成一輩子無法彌補的錯誤。雨凝,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一直不相信宿命論,但是,發生在你我之間的神奇,已足夠顛覆現代科學定律了。從今以後,我東王天煒知道要尊敬上天,更明白我要把握及時給予你——永遠不渝的愛。」他真摯道。「除了你,我從未愛過任何女人,沒有你的日子,你也看到了,我生不如死,宛若在愛苦刑,而我絕對不打算再回去過那種孤單、寂寞,沒人要的生活。」
他停頓半晌,而後鼓起勇氣,誠摯地開口:「雨凝,嫁給我——」
她猛地搖頭。「不!我沒有雨凝的肉體,只有雷黛莎的外表——」
「這是我的報應啊!」天煒彷彿已看得很透徹。「雷黛莎是因我而死的,所以喃?述我對她生生不息的愛——」
「天煒——」她對他的謬論,感到好心疼,她忸怩一笑,痛苦地說:「我想,我也有報應吧!我借用別人的肉體而活,這種苦,身眾人的你們,是永遠不會瞭解的。我是杜雨凝,永遠不會成為雷黛莎——」
「我知道——」天煒善解人意道。』杜雨凝只是一個十五歲,略帶青澀又多愁善感的小女孩,她有她的世界,與雷黛莎截然不同,我會幫助你,讓你以雨凝的身份快樂地生活闃——」
「天煒——」她仍然有所顧忌。「不!不行!——」
「雨凝——」天煒的忍耐力有限。說道理不成,他索性搬出可怕的說法來嚇她。「我是東王呢!你竟不給我面子!這一段
『人鬼戀』,可能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因為雷黛莎,才使你能『還魂』,得以重新做人,雖然身體是借來的,但你仍應珍惜肉體,以及珍惜我們這段跨越陰陽兩界,得來不易的愛情啊!不然,我也去自殺再借屍還魂好了——」他恐嚇道。
「不行——」雷黛莎(雨凝)緊張萬分。「你不能亂來!」
「那麼,你就要好好聽我的話,好好地活著,好好愛惜自己。」天煒柔情蜜意地張開雙臂。「以後,好好愛我!」
她終於衝進他臂彎中,尋找長久以來,她夢寐以求的真實、安全、可靠的肩膀。
「天煒,我愛你——」她的聲淚俱下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一絲一毫的哀怨了,我要謝謝上天的慈悲,我會利用雷黛莎(雨凝)更深、更緊地抱住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
天煒道:「肉體固然重要,但唯有超越肉體的精神之愛,才是永恆不朽的。東王天煒和杜雨凝之間的情緣,將永永遠遠,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
在隧道內,他熱烈地親吻他的「鬼妻」,外面的狂風暴雨反倒像?他們的感情在和鳴似的。心境不同,天地不同了。
回到東王豪宅後,雷黛莎(雨凝)與天煒第一件做的事,是跪在懸崖邊,將大把大把的海芋花,灑在波濤洶湧的白白浪花中。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歉意與無奈。
雷黛莎(雨凝)道:「雷黛莎,謝謝你成全我和天煒,我不會再怨天尤人了,我會好好珍惜你給我的肉體,而你的身體也將會如你所願伴著天煒一生一世,我和天煒請你——好好安息!」
水面上的海芋花就這樣隨風而逝,越飄越遠……他們相信,雷黛莎會欣然應允的。
天煒親暱地拉著雷黛莎(雨凝)去豪宅三樓的透明閣樓中,他要她閉上雙眼,猜他送她的新婚禮物是什麼。
她像「瞎子摸象」一樣,摸著一件龐然大物,它實在大得驚人,整整有兩百公分高,她無法摸到整個輪廓,只好宣告放棄。
「雨凝!你太差勁了,沒一次猜對,看你要怎樣補償我?」
他發出得意的笑聲,突然吻開妻子的雙眼。
「巴布狗——」高聳至天花板的巴布狗,濁時候只能在卡通裡出現的小狗,如今,成這一具真實的超大型玩偶矗立在她眼前,雷黛莎(雨凝)受不了這刺激,多愁善感的她,淚水又要汜濫了。
「驚不驚奇?高不高興?」天煒籠愛道。「我想,你一定很喜歡這些玩偶是不是為」
她猛點頭。「謝謝你?我準備的。」她摟在他的腰,兩人如膠似漆的擁吻。「我愛你——」她怯聲道。「歷經千辛萬苦,在陰陽間徘徊,我終於真實的抱住你了。」
天煒不停地在雷黛莎(雨凝)的臉上灑下無數個親密的吻,雙手如火焰般愛撫著她的身子。「我的新娘,讓我好好愛你,至今我仍不相信,雨凝已在我懷中了。」天煒感慨道。
「在這裡?」她嬌羞地問道。「不是應該在二樓?」
「這裡有木板啊!」他戀戀不捨地親啄她的唇。「我要在木板上愛你啊!」
「木板!雨凝不是最愛睡木板床嗎?」他風趣地回答。
「你——」她嗚嗚咽咽,感動不已。「你知道……」
「當然。」看她又掉淚,天煒搖頭歎氣。「你喔!真是名副其實的愛哭鬼。」
他輕輕地將她放在木板上,低頭吻去她面頰上的小痕。
「我想到如何讓你不再流淚的方法了——」他珍愛道。她會心一笑,開始迎合著,任天煒褪去她的衣服。他虔誠的注視她的冰肌膚、豐腴的嬌軀、右胸下的痣,再次完整呈現。天煒恣意呵護她的蓓蕾,他的手滑過她的圓臀,再往大腿內側探索,繼而俯首親吻著那顆迷人的小痣。
她偏過頭去,依然一臉的尷尬,雙腿自然而然的併攏,但天煒馬上及膝蓋將它們頂開。
「天煒——」她依然是那麼羞澀。「你不能——」
「當然可以。」他說得理直氣壯。「你是我妻子,是我愛人!」疼惜心使他的吻變得更加輕柔,他到她最隱密的地方,輕柔探索。「我的雨凝,別怕!別害羞,好好注視我對你的愛,看左邊,看鏡中的你和我——」
她偏頭,注視著落地鏡,雙頰倏地染上一片彩霞,她震驚又迷戀,一句話也道不出來。
他終於慢慢滑入那片溫暖潮濕之中,雷黛莎(雨凝)陷入激情的漩渦裡,難以自拔,但她依然睜開雙眼,看到鏡子中反映著最美麗的畫面。
他們身心徹底結合,她發出喜悅的吶喊,配合他的韻律,兩人相交在一起……他們到達了最後的天堂。天煒緊緊地擁緊她,強壯的胸膛急劇起伏著。
「不要動,我不要放開你。」他的手按住她的臀,將她更壓向他。「我要再愛你一次。」
雷黛莎(雨凝)滿足地躺在丈夫身邊休憩,她欣然說道:「我真高興我是人,才能體驗你帶給我的『天堂』。當我還是鬼時,根本碰不著你,只能感覺你。你的『鬼新娘』好可憐呢!」
天煒輕笑。』鬼新娘?不!不!不對——」他籠愛地對妻子說。「雨凝!別用鬼這個字眼。太難聽了。你改用妖精好了,西方人都用妖精這字眼。」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雨凝,你是我的『妖精新娘』——」
雷黛莎(雨凝)露出釋然又滿足的笑容。
他親暱地靠著她,雙手覆在她圓潤的酥胸。「好了!親愛的妖精新娘,我們要開始『繼續』的遊戲了。」
「繼續?」當她發覺天煒再度吞沒她時,她才恍然大悟,天煒的「繼續」是指什麼。「你好壞——」
但雷黛莎(雨凝)卻無法抗拒他的誘惑,當天煒來回猛烈地衝向她時,她不禁亢尖叫。「是的,是的,我是你終生的『妖精新娘』——」
他們進入彼此專屬的世界中——雷黛莎真的消失了。
而代替她的杜雨凝,有了全新的生活。
這是天煒所安排。
他們隱居在小小的台灣中,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徜徉在世外桃源的無憂無慮生活中。
雷黛莎不僅息影,而且,以前曾經出過的海報、書刊、寫真集,全面絕版。世人再也無法目睹一代名模特兒的風采了。
而天煒與雨凝為了悼念雷黛莎,他開始著手策劃「雷黛莎」品牌,全新系列的昂貴衣著,獨一無二的名媛服飾,完全是承襲雷黛莎特有的風格。
天煒濃情蜜意地對雷黛莎(雨凝)道:「等法國人、甚至是認識雷黛莎的人們,都逐漸遺忘雷黛莎動人的容貌、迷人的嬌軀後,到那時,我就可以帶著你回法國,流覽巴黎的街道,不管是巴黎鐵塔或是香榭大道……也許,世人們會記住雷黛莎的名字,但對她的影像必定會逐漸模糊,我期待那天快點到來。
然後,你就可以活出完全的自己,你是杜雨凝,一個很單純的東王天煒的妻子。你能自在地活著,你會昂首闊步,?頭挺胸的走在人群之中——」
「天煒——」對這一番話,她有說不出的的感激。
天煒笑咪咪地道:「你的身份證上雖然一輩子都是雷黛莎的名字,但這這個做老公的一定會伴著你克服你所面臨的障礙。你是杜雨凝,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而這個『身份』,只有天知、地知、我知、我知。我們不用讓世人知道,因為,不會有人相信。所以我們選擇遠離塵囂,安詳隨意的生活……」
「謝謝你,天煒。」雷黛莎(雨凝)用力點首致謝,她雙眼炯炯發光,摯情地注視她深愛的丈夫。
「這三個字就想輕易打發我啊!」他笑得有些暖昧。「我們先去洗澡,先在浴缸裡——嘿嘿不只在水中喔!還有那個大玩偶巴布狗,軟綿綿的一定很舒服。等會兒,要躺在那上面——」
她羞赧的用粉拳捶他,但他的魔手及熱唇、舌頭立刻展開攻擊,很快地,「妖精新娘」已融化在丈夫綿綿的愛意中……一代閃亮名女模特兒,一代廣告企業鉅子的婚姻,藉由媒體的宣傳,已成為人盡皆知的新聞。
東王天煒以雷黛莎的愛情宣言也清清楚楚地昭告給全世界知道——「她說得對:誰能配得她呢?除了我東王天煒不做第二人想,她是我東王天煒的妻子,當然只能屬於我一人。理所當然地,她要息影了。我對不起所有喜愛雷黛莎的影迷們,因為我霸佔了她。為了表達我的歉意,讓影迷能紀念雷黛莎那無遠弗屆的非凡模特兒風采,我創立了『雷黛莎』品牌……」
「哼」東王李雯注視著東王天煒和雷黛莎那張親密相擁的照片,她氣憤的將報紙丟到角落。
得了一個孫媳婦,卻失去了一孫子。
這是她這個老謀深算的老太婆所始料未及的。
原本,視金錢、權力如命的她,會應允這樁婚事,還不全是看在雷家的「財」勢上,如今,兩家聯婚,金錢當然是不成問題。但她萬萬沒有料到天煒,她的二孫子,卻被那個狐狸精給收買了……他們竟然「真的」相愛了,在外過著恍若伊甸園中的神仙生活,而且還躲在台灣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全天下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好的!
李雯決定要「嚴加防備」僅剩的三個孫子,她不准他們將感情交予給任何女人。
東王家族三公子,東王天堯——一位藝妓所生的孩子,在日本看到這則婚訊。
他嗤之以鼻的將報紙丟到桌角。
他實在是太意外了。奇怪,二哥不是恨死雷黛莎了?
這會兒,怎會栽在雷黛莎手中呢?」
這一定是奶奶作的主。
天堯沈思著,他可不要像天煒任意被奶奶擺佈,叫他娶誰就娶誰。
他可不是那麼容易被馴服的,好戲又快上場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