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大陸 >> 青梅竹馬,歡喜冤家,別後重逢 >> 要戀愛?那吃個醋作者:憧憬 | 收藏本站
要戀愛?那吃個醋 page 15 作者:憧憬
    兩個人都離家出走?范浦熙回頭看一眼身後,剛剛被悟揚塵而過的路面,思考了一陣。

    「多久的事?」

    「就剛剛,我怎麼勸都勸不動他們,我……喂,喂哥?」

    上官鳳鬱悶地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他就那麼沒份量嗎?誰都不聽他的!剛勸跑了陶小寶,還沒來得及追出去,司徒哥又氣勢洶洶要出門,他又上去勸他跟小寶道歉。結果,司徒悟理都不理他,直接駕車飛馳出四合居,而寶寶也不見了人影。他兩頭都落空了之後,蒲熙哥又掛斷了他的電話。

    太沒人情味兒了這些人。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寶寶!正想出門,范浦熙走了院內。

    「鳳,去哪裡?」

    「找寶寶。」

    「不用去,我應該知道她在哪裡。」他將懷裡的紙袋給鳳,「你拿進屋去。」

    「你知道她在哪裡?她給你打了電話嗎?可是,她的電話是關機的。真是令人擔心的丫頭!幹嗎離家出走還關機……」

    「鳳。」

    要是不阻止他,他能一直說下去,他向來不顧自己說的一段話中,會有多少句是同一個意思,甚至會重複多少個句子。

    淡淡的一個字,讓鳳住了嘴,他看著蒲熙,眼裡滿是焦慮。蒲熙哥不會撒謊的,所以一定能找到寶寶。

    「哥你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找。」

    「……」蒲熙沒有回答。

    鳳當他答應了,趕緊將東西抱回屋。可是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范浦熙的影子。蒲熙哥的車子還在,那人哪裡去了?上官鳳哭著一張臉,嚷嚷:「哥,蒲熙哥,嗚嗚……怎麼可以丟下我,可惡,不是讓你等了嗎?誰都不理我……」

    他匆匆忙忙地鑽入車內,雖然不知道去哪裡找人,但他還是將車子駛出四合居。

    早晨的太陽,蒸發了攀爬在圍牆上綠籐的濕意。陽光慢慢地越過圍牆,照入四合居的後院。後院,種著一些植物,有盆栽也有花圃。有兩朵月季開得很新,顏色粉紅剔透。

    注意這些花的不是蒲熙,而是靠在牆上,凝望花朵很久的陶小寶。

    蒲熙緩步走向她。

    四合居所在的幸福莊園與富貴谷並駕齊驅坐落在京首市東面,被外人稱為小富貴谷。往裡走是聚集京首很多達官貴人的富貴谷,那裡並沒開放通公車或計程車的路段。從四合居出去市區的路,幸福莊園內到他今早逗留的便利店,只有一條。

    鳳說她剛出門不久,他一路步行回家,卻沒在路上碰到她,也沒看到除了悟的車外任何一輛搭乘的車輛經過。

    所以他猜想,她並沒有走出四合居。

    聽到有人靠近,小寶偏過頭。可是,並不是她想要見到的人。

    [……悟,若是我生氣說要走,一定要挽留,知道嗎?

    ……好,如果你說走,我一定會挽留你。但是寶寶你要答應,最多只能出走,一百米。]

    小寶更覺得傷心。為什麼此刻還那麼深刻地記得那個約定?不是才說,心中的希望已經被掐滅?為什麼看到走向她的人不是他,會變得那麼沮喪?強忍的,讓人厭煩的眼淚,就要衝出眼眶,所以她瞪著眼睛,看著眼前兩朵月季。

    花兒常開,人呢?

    有圍牆的遮擋,陽光只能照亮了她的上身,她的身體剩一半還陷在陰影裡。被陽光照耀的臉上,她倔強地忍著不流眼淚。陰影裡的雙手,握成了拳頭,輕輕顫抖。

    因為她的顫抖,他的心跟著微微疼痛起來。

    他叫她:「寶寶。」

    「不要安慰,我會哭。」其實不用安慰,她的眼淚也已經一顆一顆冒出眼眶。

    悟曾那麼為難她,她都沒有掉過眼淚。她今天,是真的很傷心了吧?是不是因為,昨晚他把他的陰鬱,轉移到了她的身上,才讓脆弱輕易地襲擊了她呢?如果那樣,他寧願,從來沒有吸取過她的溫暖。

    太陽,升得再快一些吧,越過圍牆,照暖她顫抖的手,繼續點亮她心裡的陽光。

    范浦熙不說話,站在她的身邊,跟她一起靠在牆上,望著牆頭那茂密濃郁的綠籐。

    太陽升得好慢啊。

    低頭看著在陰影裡的她的手,一會之後,他邁出腳步,越過那兩朵開得清新的月季,越過盆景,踩上牆角的花圃。修長的身影,在牆下站立一會兒,回頭看靠著牆的小寶,他調整一下位置。伸出手,他開始扯牆上的綠籐。

    小寶不解地看著他,朦朧的淚眼裡,他那麼使勁兒地想要扯斷那些濃密的籐。抹掉眼淚,她問:「你做什麼?要是籐上有刺會傷到手。」

    他仍一心拉扯綠籐,讓對著小寶的牆頭上的綠籐漸漸稀疏。

    小寶擔心地邁出腳步。

    他回頭,「站回原來的位置,不要動。」

    她滿心的難過被不解分攤去了一點。直到牆頭的綠籐被拉開,他轉過身看著她的手。陽光照耀在她的手上,縈繞出一層暖色的光暈。這樣,她會覺得溫暖一點嗎?溫暖的話,她就不會顫抖。

    他稍稍滿意了些。

    「好點了嗎?」

    「嗯?」她有些不解,也已經不哭了。

    「看來有用。」他走向她,再次與她靠牆而站,嘴角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你一直在抖,所以希望,陽光能再快些照在你的身上。」

    他撥開綠籐,是為了讓更多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

    「蒲熙……」

    他偏頭與她對望,目光淡然。

    「陽光,應該比我更溫暖。」他就一直是個冰冷的人,他從不認為,自己能溫暖別人。

    小寶搖頭,「陽光或許很溫暖,可是只有人,才能溫暖人心。」

    他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她的意思是,他能溫暖她的心?

    小寶吸吸鼻子,拾起他的手。他的手,涼冰冰的,掌心有那些綠籐留下的綠色痕跡。她又有些想哭了。推推眼鏡,她掏出手帕,擦拭他的掌心。

    他的背有些僵住。

    「我手冷。」冬天或夏天,他的手都是冰冷的,跟他的心一樣。

    「不,你的手是暖的。」

    可明明是她的手那麼暖,讓他的手更顯得冷。

    她拉起他,走到那兩朵月季前,蹲了下來。將他的手,輕輕地放在花朵上。微涼的花瓣,細膩地碰觸他的掌心,他變得小心翼翼。

    他看著她。

    她還沾著淚光的雙眸,染上些許笑意。

    「花瓣是冰涼的還是溫暖的?」

    冰涼的。

    他沒有回答。

    她點頭繼續說:「因為你的手是暖的,才能察覺花瓣是涼的。你的溫暖花兒感覺到了,我也感覺得到。」

    她說完要站起來。他卻輕輕拉住她的手。

    「你不會走,對吧?」

    她愣了一下,目光有些哀傷。

    「二哥在生氣,才會說讓我走的話。要是我真的走了,他氣過了會很擔心。所以,不能就那麼走掉。」

    小寶說著,蒲熙卻將目光轉向了後院的入口。入口的人影,瞬間縮了進去。蒲熙微微皺起眉頭。他扒開綠籐,走回她身邊時,就看到那個角落的人影。

    是悟。

    司徒悟將車子開出去後,一路都沒發現陶小寶的身影,才驚覺,或許她沒有離開四合居。這種猜想成立的剎那,他竟那麼激動,滿心以為陶小寶守住了不能出走超過一百米的約定。

    如果她乖乖待在家裡的話,他立刻原諒她。

    可是,她是乖乖呆在家裡,挽留她的,卻不是他。司徒悟從來沒覺得這麼失落,失落得他連呼吸的力量都那麼微弱。

    明明,他在她出走五十米內,去挽留了她。

    明明,她出走的距離,沒有超過一百米。

    可是,曾經的誓言早已經如泛黃的紙張,模糊的字跡,看不到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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