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舉凡他的朋友都知道他被一個女人買了,而那個女人又不要他,現在薛東健正在執行他的勾引計劃,讓那女的臣服、拜倒在他的腳底下。
只是薛東健這麼快就回來了,鐵定沒把人給拐上床。
「失敗了?」
「嗯。」薛東健點頭。
「還真難得,那女人不曉得你是什麼身份嗎?」
「報紙把我的身家背景刊得那麼詳細,除非她是文盲,要不然她肯定知道。」而這也是令他對宛宛感興趣的地方。
「知道她還不用你?哇∼∼那女的不簡單,除非她家裡比你還有錢。」
「她連十萬塊都沒有。」
「那麼……就是……她是個homo。」
「不,她有男朋友。」
「原來是為了男朋友!」眾人終於懂了。「不過,她男朋友是幹什麼的?能讓她這麼死心塌地的對他,就連你這個黃金單身漢擺在她面前,她都不為所動。」這女人真是太稀奇了。
「莫非她男朋友也是家世顯赫?」又有人猜。
「沒有,我調查過了,她男朋友不過是個小劇團裡的團長,一年公演不到兩出戲。」
「而你輸給這樣的男人?!」
「要不然你們覺得我為什麼這麼氣!」還不是因為他輸給那樣不起眼的男人,薛東健很悶地喝了一口悶酒。「算了,我走了。」
「你才剛來耶,就要走了?」
「我要回去補眠,你們不知道跟那女人相處,我得花多少心思去討好她,稱讚她手美,又得表現得溫文儒雅,像個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而這形象壓根就跟我不一樣。」他是個標準的大男人,做出這種噁心巴啦的事,令他格外感覺累。
「總之,我回去了,bye-bye。」
薛東健一臉疲憊地揮揮手就走人,留下他那群死黨們。
死黨們是各個面面相覷,互看著對方。
「東健他……變了。」
「他從來沒這麼認真的追過一個女人!」
「他對那女人認真了?」
「不,怎麼可能?一定是那女人惹毛了他,才會挑起他的戰鬥慾望,畢竟,東健從小到大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從來沒在女人那吃癟過,他當然受不了。」
死黨們寧可相信他是輸不起,而不是真的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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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追求宛宛,薛東健甚至去看了她男朋友所演的戲。
說真的,她男朋友一點演戲的天分也沒有,整齣戲淨是在探討生與死,現代人生活壓力這麼大,沒得憂鬱症就算很好了,誰會來看這種戲?
所以薛東健可以猜得出來,凌宛宛的男朋友是那種空有理想,而沒有腦子的傻蛋一個,而執意要去愛傻蛋的人,豈不是比傻蛋更傻?
薛東健又偷瞄了坐在第一排的凌宛宛一眼。
他發現只要她男朋友在台北公演,她幾乎是每場戲都來看,足以見得她花多少心思在那男人身上。
如此一想,薛東健就覺得更不爽了,他不懂他到底是哪裡比不上她男朋友,為什麼她會那麼癡心的對待那個沒有半點成就的男人?
他愈想愈氣,於是決定下一場戲,他要買下座位跟她比鄰而坐。而這一點也不困難,因為來看她男友演戲的觀眾寥寥可數,他包下第一排全部的位置,就能坐在她旁邊,然後來個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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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妳也來看戲!」他一坐下,就跟她寒暄。
宛宛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退了兩步的距離,這才看清楚他的長相,而她一點也不覺得她跟他在這裡相遇是巧合。
「你跟蹤我?」她寧可相信是這個原因。
「妳想太多了,我是剛好來看戲。」
「然後剛好跟我比鄰而坐?」這未免也太巧了!
「妳男朋友?」他又問。
宛宛翻了個白眼,看吧!她就知道,他果然是知道這戲是誰演的,所以才來的。「你是來看戲的?」
「嗯。」他點點頭。
「那就別說話,會影響到別的觀眾。」
「不會的。」他往後努努嘴巴要她看。「妳看看,觀眾又沒幾個。」
宛宛才不看呢!他這是什麼意思,說她男朋友演的戲爛,所以沒人要看?!
「妳男朋友這樣維持劇團,不辛苦嗎?」他算一算人數,覺得賣出去的票根本不足以支付給團員的薪水。
「他會找到贊助廠商的。」宛宛相信,一定會有識千里馬的伯樂出現,到那時候,家祿就能出頭天了。
「那麼就讓我當那個伯樂吧!」他逮到機會提出建議。
「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願意贊助妳男朋友的劇團,但是有一個條件。」他想到一個辦法可以拐她掉進他的陷阱裡。
「什麼條件?」
「我有個朋友想找個model作畫,我覺得妳很適合。」
「作畫?!」宛宛想都不想的問:「該不會是裸體畫吧?」
他笑了。「妳果然有慧根,很多事不需要明講,一點就通;對,沒錯,就是裸體畫。」他直言不諱。
而宛宛一聽,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絕。「我才不要。」
「為什麼不要?這是唯一一個機會,妳可以幫妳男朋友。」不知為何,他就是很有把握她肯為她的男朋友犧牲奉獻。
「但是裸著身體讓別人畫……不,我做不到。」
「為什麼做不到?妳男朋友不也裸著身體表演。」他用眼睛瞄向台上,她的男朋友正赤裸著身體,唔……他的那裡看起來比他小。
「你在笑什麼?」宛宛發現他的眼神怪異,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男友的重點部位。
這個色狼!他一定是在做比較!而且看他臉上的表情,很顯然的,他一定覺得是自己的比較可觀。
這個男人,怎麼滿腦子的黃色廢料啊!
宛宛想站起來,遠離這個男人,他卻一把按住她的手,問她,「妳要去哪裡?」
「去坐後頭的位置,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她不客氣地跟薛東健暗示,若她再跟他坐在一起,會讓她覺得窒息。
但可惡的,他卻假裝聽不懂,「待會兒再去,妳這樣走來走去,引人注目;而妳不想讓妳男友演個戲還分神吧?」
他一語劈中她心窩,是,她的確是不想讓家祿知道他在纏著她。
要是家祿誤會她跟薛東健有什麼,依家祿那愛鑽牛角尖的個性,又不知道要怎麼鬧了。
宛宛只好再坐回去,先按兵不動。
待她一坐回位置,他馬上趁勝追擊,「妳考慮得怎麼樣?」
「什麼事怎麼樣?」
「當我朋友model的事。」
「我說了,我不要。」
「就為了裸體?拜託,妳不也看到妳男朋友這樣子,他都能赤裸著身子讓進場的觀眾看了,妳為什麼不行?」
「那不一樣,他那是表演藝術。」
「而妳覺得作畫,就不是藝術的表現囉?」
「不,它當然是,但是我不願意別人看我的裸體。」
「為什麼?因為妳覺得自己的身體很醜,還是覺得讓別人看見妳的身體很羞恥?」他大剌剌的問。
而宛宛只覺得糗,她不懂自己為什麼得坐在這裡跟他討論她的身體這麼令人害羞的事。
他如此大剌剌的態度令她坐立難安,讓她幾乎想逃了……而他卻拉住她的手。
他這是在做什麼?
「明天來這個地方找我,我帶妳去找他。」他硬是把一張名片塞給她。「妳看過他本人之後,再決定要不要當他的model,但至少給妳男朋友一個機會,妳不覺得他這樣獨力撐著劇團很可憐嗎?妳不想幫幫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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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想幫幫他嗎?
這句話就像魔咒似的,如影隨形地跟著宛宛一天,最後她決定先去會會那個藝術家後再做決定。
薛東健帶她去到那人家裡,而她發現這地方簡直美得不像話,藝術家都……都這麼有錢嗎?住得起這麼豪華的地方,宛宛幾乎看傻了眼。
「進來吧!」薛東健開了門就進去。
宛宛立刻發現,原來藝術家的門都是不用上鎖的,誰來都可以進去。
「妳想喝什麼?」薛東健當起了主人,打開冰箱問她。
宛宛搖搖頭,她都緊張死了,根本喝不下任何東西。「他呢?」
「誰?」
「那個藝術家啊!」要不然她還能找誰?宛宛橫了他一眼。
沒想到他只是端來兩杯果汁,等果汁放下後,他把兩手一攤,在她面前繞了兩圈,像是在自我介紹似的。
不會吧!
宛宛霍地站了起來。「你說的那個藝術家就是你?!」
「妳覺得我不像嗎?」
「我覺得你是在戲弄我!」他哪是什麼藝術家,他分明就是色胚一個。她是鬼迷了心竅,才會相信他的話。
「我要走了。」宛宛拿起包包,準備直接走人。
「等一等。」他卻拉住她,「我真的會畫畫,不信的話,妳跟我來。」
他硬是拉著宛宛到他的畫室,那裡滿滿都是他的畫作,而這樣的他令她覺得很驚訝,因為這些畫作如果真的出自他之手,那麼他的藝術天分還滿讓人讚歎的。
「你……不是個商人嗎?」那為什麼他會作畫,還畫得如此懾人心魄?
「怎麼?是商人難道就非得很市儈,一點藝術細胞都不能有?」
「不是,當然不是,只是……唉!」她歎了一口氣。「總之,算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只是對像一旦是我,妳就覺得很不可思議?」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便替她說。「我實在很好奇,我在妳心目中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形象?妳真的認為我很糟糕是不是?以為我是個壞蛋?」
「不是。」
「不是妳幹嘛站離我那麼遠?」他瞄瞄兩人的距離,那之問的距離足以隔開他們所有暗潮洶湧的情愫。「怎麼?還是很怕我?」
「你知道的,我一點都不怕你。」宛宛自欺欺人的說,事實上,是的,她的確怕他,她怕他的魅力超乎想像,怕自己會因此而墜入他無邊的魅力裡。
「不怕我,就答應當我的model吧!」
「不。」她想都不想的拒絕。
「為什麼?」
他竟然還問她為什麼!「你別耍我了,我們兩個心知肚明,你對我有興趣,要不然你也不會百般地接近我。」
而她明知道他的企圖,又怎麼會讓他為她作畫?讓他接近她?
「妳寧可讓一個陌生人畫妳的裸體,看妳赤裸裸的樣子,也不願意讓我看?」
「至少我知道陌生人對我沒有慾念。」
「妳又知道了!」
他又在強詞奪理了!宛宛覺得。
算了,她不跟他辯。「總之,是你就不行。」她不跟他多談了,拿著包包打算離他愈遠愈好。
「等一等。」他又抓住她。「為什麼是我就下行?是因為我對妳有慾念?還是妳覺得自己的身體很醜,不敢讓我看?怕我看了,就會對妳失望,不再迷戀妳了?」又使出激將法。
「我身體不醜。」
「既然不醜,那就讓我看。」
「我為什麼要?」
「為了要證明妳不醜啊!搞不好,我看了之後對妳倒盡胃口,從此不想再糾纏妳;這樣不是很好嗎?妳一舉兩得,妳當我的model既可以幫助妳男朋友,又可以讓我打退堂鼓,或者是……妳怕了?」
「我怕什麼?」
「怕妳自己對我有慾念。」
「你又在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她才不想隨著他起舞。「我要走了。」
「不管妳男朋友了?妳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窮途潦倒、走投無路?!而妳明明有機會幫他,卻不肯幫?妳好狠的心。」他數落著她的罪名。
他明明知道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卻可惡的把所有罪名全都按在她身上!
「留下來吧!我保證我只作畫,連一根寒毛都不會碰妳,怎樣?」他舉手發誓,說得好認真。
而宛宛--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明知道他心懷不軌,但就在他舉手發誓後,竟然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可能性。「真的一根寒毛都不碰我?」
「真的。」他發誓。
「真的願意資助我男朋友的劇團?」或許幫完家祿後,她就能跟家祿談判,順利與家祿分手……
「我可以馬上簽一張合約給妳。」他開出條件,而他的條件,說真的,讓宛宛很心動。
她知道家祿為了支撐劇團,日子過得有多卒苦,而如果……如果她只是讓薛東健替她作畫,而他也一根寒毛都不會碰她的話,那……那她為什麼不能幫幫家祿?那等於也是幫了自己。
宛宛不停的問著自己,最後她承認他的條件確實說服了她。「好吧!」
她……讓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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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宛衣衫盡除地斜躺在美人躺椅上讓他畫,而她告訴自己,這是藝術,沒什麼,但是……
當薛東健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的掃過她光裸的身體,她卻怎麼都沒辦法讓自己平心靜氣地去看待他對她的注目。
當他的視線停在她的胸部時,她覺得他是在用他的視線愛撫她;當她看著他的嘴唇時,她又覺得他的嘴正在吸吮她……
薛東健的眼神一暗,她的果實便硬挺起來,就在他的視線下被侵犯著。
為此,他唇畔藏匿著滿意的笑。
然後他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為她作畫,事實上,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畫作上,他正在用他的視線愛撫著她的身體,從她美麗的胸部到她迷人的三角地帶……
哦∼∼不!
宛宛注意到他的目光,就在這一刻,她羞恥得想要死去。他怎麼可以用那樣的目光看著她的那裡……
宛宛慌了,她直覺的想拿個東西把自己給遮起來,沒想到突然間,半空中飛來一件不明物禮,直接擊中她的身體。
薛東健丟了件襯衫給她。
他這是什麼意思?宛宛不明白地看著他。
他的臉平靜無波,用沒感情的口氣跟她陳述一件事實。他說:「妳的那兒硬了起來。」
「什麼!」他的話「轟」地一聲在她腦子炸開,他……在說什麼?宛宛的腦子在這一瞬間變成空白。
薛東健站了起來,定到她身邊,伸出手指著她身上的某個部位,裝作很酷的告訴她。「妳這裡硬了,所以我沒辦法為妳作畫。」
他把她的衣服丟給她,像是自己對她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今天就到這裡為止吧!」他抓住她的手臂,要她站起來。
「不!」
「不?」他愣了一下。「妳的不,是什麼意思?」
「我……」天哪!宛宛覺得自己真是糗死了。
她一點也不像個專業的模特兒,如果讓他知道,在他的注視下,她身體起了什麼化學變化,她一定會糗死。「總之,我就是不能現在站起來。」
「為什麼?」他問她。
而宛宛卻一味的搖頭,她不能講。
薛東健看著宛宛紅著臉、喘著氣,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模樣,就知道自己的計謀成功了,這女人是對他動了情,只是她死鴨子嘴硬,到現在還不肯承認。
而她既然不肯承認,就別氣他用邪氣的手段來對付她,誰教她不誠實!
「起來!」他硬是要拖起她。
「不!」她拒絕著。
但他卻不管她的反抗,硬是把她從美人躺椅上拉起來,然後他發現她果然跟自己所想的一樣。
「妳濕了。」只是在他的注視之下!「我甚至連碰都沒碰妳呢!」這樣她還不承認她對他有意思?
薛東健的視線直盯著美人躺椅上的蜜津,而看到這副景象,宛宛羞得別開了臉。
「怎麼?羞得不敢看是嗎?」
「不,我是羞得想一頭撞死。」
「為什麼?因為發現妳對我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麼無動於衷?還是因為不曉得自己有這種反應後,該怎麼面對自己的男朋友?」他抽了幾張面紙擦拭著美人躺椅,並告訴她,她沒必要覺得內疚。
「妳又沒出軌,妳只是讓我作畫。而讓一個男人看著自己一絲不縷的樣子,妳有生理反應也是正常的,我不會自以為是的認為妳已愛上我。」他雲淡風輕地替她解圍。
話落,他起身去拿出一紙合約遞給她。「這是我承諾妳的,拿去吧!從今天起,我就是風劇團的贊助廠商。」
他將合約塞到她手中去,而宛宛卻怎麼都不敢接受。「不,我……我不能拿這紙合約。」
「為什麼?這是妳應得的;妳不拿的話,妳就該給自己一個理由來說服為何妳今天會裸著身體讓我作畫?拿著吧!拿著它,至少給妳還有妳男朋友一個交代。」他說得似是而非,讓宛宛到最後也被他的歪理搞糊塗了。
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拿,但他說的話又好像有道理,如果她不拿,那……她就沒有理由讓他作畫;而沒有理由讓他作畫,她卻又赤裸著身體讓他看,這好像……好像她本來就存心要讓他看她的身體似的……
「好……好吧!我收下就是了。」宛宛將那紙合約收進她的包包裡。
而她渾然不知的是,當合約履行的那一天,便是她掉進薛東健陷阱裡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