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剛接的case屋主改變時間,說要今天上來看房子,而那麼剛好,程家和沈家長輩結伴出去旅遊,沒有人可以托付,只好將兒子交給最閒的弟弟。
「喂,女人,我也很忙的好不好?」
「哼,你忙什麼?全台北就你最閒。」親了自己寶貝兒子一記,「你搞清楚,我把兒子留給你,是冒了多大的險,你應該要感到榮幸才對。」女王說完,就很有氣勢地走人。
「喂……」他喚也喚不回任性的女人,懷裡那團軟軟的所在,依然睡得香甜,讓他不敢抱著去追。
所以,就出現了上面那一幕。
一個鬱悶的男子,帶著一個寶寶,在這幾十坪大的房間裡面發呆,最該死的是,他的小助理昨天也休假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那個天兵在,他也不敢將寶寶給她看,那丫頭太不可靠了,如果他敢將程沈兩家的寶貝交給她,只怕等著剝他皮的人會大排長龍,尤其沈若定愛這個寶寶愛得發狂,每天一定都要抱抱他。
程謹謙已經八個月大了,長得靈巧可愛,像足了沈喬,也就是說這寶寶跟他也挺像!萬幸的是,程謹謙脾氣卻像爸爸,好到不行,一覺睡來,看到有點陌生的舅舅,也沒有哭,讓舅舅逗弄幾下,就自己玩了起來。
「還好你不像沈喬那個番婆。」他點了點寶寶滑嫩的肌膚,那種舒服的手感,讓他感興趣地多捏了幾把,兩指在他的臉頰邊一捏,他粉粉的嘴唇立刻變成圓圈,可愛到爆,可是同時爆的,還有他的口水。
「嘖嘖,怎麼會這麼多口水?」指上全是晶瑩的口水,他擦到寶定的小圍兜上,不過那塊小圍兜已經被糟蹋得差不多了!他趕緊放下外甥,去那一大堆的東西裡面翻找乾淨的小圍兜,手忙腳亂地為他換好,小寶寶卻眉頭皺起來,開始哭鬧。
「天,你哭什麼?」他立刻慌了手腳,哄了半天,小傢伙還是哭鬧不休,在他胸前拱來拱去,嘴兒一噘一噘的。
沒有辦法,該找救兵了!
「姐夫……」
程奕陽一接電話,就聽見裡面的哭聲,立刻聽出來是他的兒子,「沈律,怎麼了?」
「你兒子哭個不停,我搞不定他,你快來接他回去。」看看時間,已經快到賀沁童下班的時間了,他還要趕著去找佳人呢。
「恐怕沒有辦法。」程奕陽將資料遞給坐在後面的方爾正,他們正趕著要去抓捕走私要犯,根本就沒有時間。「沈喬呢?」他老婆今天早上笑得甜甜地,向他保證,一定會將寶寶帶好,絕不失誤,而他覺得偶爾讓沈喬帶帶孩子,也不是壞事,這才同意的!誰知道兒子卻出現在沈律那邊,真是傷腦筋。
「別跟我提那個女人。」沈律咬牙切齒。
看來,他老婆又欺負自己弟弟了!程奕陽歎氣,跟她說過很多次,不要惹沈律,他平時是無所謂很好說話,隨她任性,可是一旦碰到他的容忍極限,他的怒火可不是她可以承受的,可是沈喬總是不聽。
聽到手機那頭兒子越來越焦躁的哭泣聲,他心也有幾分微痛,「你摸摸寶寶,看是不是尿布濕了。」
「剛剛換過。」之前程小子還酣暢淋漓地在他腳上解決了一次,讓他氣得扁了他的屁股幾下。
「你伸指到他唇邊。」
「天啊!這小子是要咬我手指嗎?姐夫,你要不要這樣陷害我?」沈律抱怨著,差點被自己小外甥咬掉手指,這小傢伙脾氣不是挺好的嗎?怎麼鬧起來這麼厲害?
「呵呵。」程奕陽輕笑,「他是餓了。」他兒子雖然很好說話,可是對於母乳,有一份特別的執著。
原本六個月時,他們就打算讓小傢伙斷奶,可是他脾氣倔得很,什麼都不肯吃,沒有辦法,拖到現在八個月了,還在喝母乳,只是他這一個月總是會餵他吃別的東西,慢慢的,情況也改善了不少。
「你去找一個藍色的保溫桶,裡面有肉粥。」雖然老婆再三保證會帶好孩子,而且有沈喬在,也不用擔心會餓著寶寶,可是他還是以防萬一,熬了一鍋肉粥,現在看來,他還是很瞭解自己的老婆。
在自己姐夫的指示下,沈律順利地找出肉粥,盛好,將寶寶放在小車裡,細心地吹涼,送入他嘴裡。果然,美味食物一入嘴裡,寶寶立刻又變回那個可愛的小天使,咧開嘴,笑得陽光燦爛,紅嫩的嘴兒蠕動著,吃得飛快。
「你這小子。」沈律無奈地伸指彈了一下他飽滿的額頭,當然,捨不得用力。
很快,一大碗的粥就吃完了,他取來奶瓶,裡面有剛剛倒進去的溫水,拿給那小子,讓他自己慢慢吸著。
真是的,他這是什麼命,都快要成為職業奶爸了。
再看看時間,不耐煩地掏出手機打給沈喬,剛一接通,話都來不及說,那邊卻急急地開口:「沈律,我這邊真的很忙,晚上我再去接寶寶。」
「嘟嘟」的斷線聲,讓他傻眼。半晌,「千奇百怪」徵信社傳來抓狂的吼叫聲,「沈喬!」
「九……嘻嘻……」回應他的,是小寶寶舉著奶瓶,熱烈的揮舞,嘴裡嚷著今天剛剛學會的字眼。
第5章(1)
賀沁童看著沈律抱著一個寶寶站在她公司門口時,平靜的臉蛋,首次出現了波痕。
「你……」她遲疑地望著那兩張向她笑得燦爛的臉,竟然會相似成那樣,她的心突然有一瞬間的不舒服,這個孩子是誰的?
「我們今天帶著他,好不好?」沈律走來,雖然最近她似乎又對他冷淡了不少,可是只要他一再要求,基本上她還是不會拒絕他,所以在她下班後他們會一起吃飯,這已經是每天必做的事情。
她望著那個朝她笑得一臉無邪的寶寶,沉默著。
他長得跟沈律非常像,如果說他們沒有血緣關係,連傻瓜都不會相信,尤其是沈律這樣的男人還肯抱著他。
沈律見她一直盯著寶寶,不由地湊過去,戲謔道:「你說,以後我們生的孩子,會不會跟他一樣可愛?」
賀沁童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別胡說。」她已經下定決心,堅決不受這個男人的影響,他們之間只能做朋友,再無其他……至於那天發生的事情,就當是一場夢,忘了最好。
他不適合她,他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滿足她對未來的要求,所以她不能浪費時間去試,其實她不應該再跟他走得這麼近,既然不能作情侶,那麼這樣的曖昧,又算什麼?
可是,他似乎聽不懂她的拒絕,就算她的神情再冰冷,他也可以笑得很溫暖,她說他們之間,除了朋友,再無其他,而他會說,那就做朋友。
他對她非常地容忍,隨她任性、讓她橫行,想要怎樣都可以。
慢慢的,拒絕他、冷淡他,變成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她想,如果他們都可以忘記那天發生的事情,做回朋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原來做這種掩耳盜鈴的事情,偶爾也是一種幸福。
她彷彿也捨不得就這樣失去他,她的身邊一直有他,不管她高興或悲傷,都有他。她不敢再深究自己的感覺,既然他說是朋友,那就做朋友。
每天一起吃頓飯,不算過分吧?而且就算她不去,沈律也會強硬地拉她,這個時候,他的霸道就會冒出頭來!她承認,自己是自私的,既不想給他什麼,卻也不想就這麼沒有他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