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繫上安全帶。」他沒理會她的抱怨,側身替她拉下安全帶扣上。
他的突然靠近,讓鮮少接近男人的她心跳登時加快,呼吸跟著急促起來。這才發現狹小的車子裡只有他們兩人獨處,他不會又做出什麼事吧?
她忍不住往車門縮去,明顯表示她心裡的不安。
「怕什麼,我又不會非禮妳。」搞什麼?把他當色狼啊。
「難說。」她一臉不信地反駁,畢竟他有過昨晚的不良紀錄。
他無奈地歎了一口長氣,舉起右手。「我發誓,今天絕不會動妳,可以吧?」他竟然也有向女人發誓的一天,若讓其他兄弟知道,絕對會被笑死。
「……」她不置可否地看著他,雙手甚至防備地放在胸前。
「妳……」算了,不跟她一般見識,免得氣死自己。「我開車比較猛,如果不習慣就說一聲。」話一說完,車子就像子彈快速彈出,在車流繁忙的車道間亂竄。
什麼比較猛?根本是超猛!熏衣整個人往後彈向椅背。這個人開車跟他的個性一樣火爆!
「我說了,我不想吃東西。」幾年忙碌的生活下來,她的胃已經習慣不吃晚餐。
「可是我餓了。」
「你餓了關我什麼事?」每次跟他說話,她都覺得好像是在跟外星人對答,明明說的都是中文,溝通就是有困難。
「我也沒吃晚餐,如果我都會覺得餓,妳不可能不會餓。」簡單的邏輯推論。
「就算我肚子餓,又關你什麼事?」他們兩人非親非故,他沒理由關心她吧?
「當然跟我有關嘍。」他的語氣理所當然。「因為我要追妳。」理由簡單明瞭又直截了當,夠好懂吧。
她震驚得瞪著他。「你、你要追我?!」第一次認真打量他那張俊臉,不得不再次承認,他確實有張令男人嫉護、女人愛慕的好皮相。
而這個優質帥哥竟然說要追她!說笑的吧?
「對呀。」他認真地點點頭。
「為什麼?」她知道自己長相不差,但稱不上絕色,應該還沒到吸引他目光的地步,以他過人的條件,沒必要追著她不放。
「因為妳是個很特別的人。」光她完全不買他帳這一項,就夠與眾不同。
「我一點都不特別。」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長相頂多是中上之姿,個性又沈悶,整體來說--平淡無味到不行。
他抽空回頭看她一眼,才又轉回前方,認真地回答道:「對我來說,妳很特別。」他將她放在心上,甚至一直忍不住想要接近她,這點就夠特別。加上她對牙齒變態的喜好也是異於常人,更不用說她偶然流露出的嫵媚笑容,更是搔得他心癢癢。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這麼掛在心上!
她懷疑地瞅著他的側臉,這一定是他把妹的花言巧語,毫無可信度。
「妳不相信我說的話?」
「當然不信。」又不是三歲小孩,人家隨便說說,她就照單全收。
「我幹麼騙妳?」
「誰知道?」男人心,海底針。
「算了。」他聳聳肩。「妳不信我也沒辦法,我這人從來不說謊。」他們家的人個性都直來直往,不會說謊。
「咦……」他的反應出乎她意外。照理來說,這種花花公子此時不是應該要指天發誓,證明自己的誠意嗎?電視和小說裡都是這樣演的嘛。
「沒關係,」他自顧自地接著說。「相處久了以後,妳就會瞭解我的個性。」
「嗄?」相處久了以後?這話是什麼意思?
「從今天開始,我關店休息之後,就會來接妳一起去吃飯。」他每天要去餐廳掌廚,只有下工時間才有空閒約會。
她不滿地眉頭微攏。「你有問我的意見嗎……」她討厭這樣受人擺佈。
「放心,妳一定會喜歡我所介紹的私房餐廳。」朱地北完全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霸道?」她深深地看了他怡然自得的側臉,這男人只做他想做的事,只聽他想聽的話,簡直霸道到令人抓狂。
她的冷言相對通常可以凍得對方皮皮挫,可惜這招對他完全不管用,他依然我行我素,怪異的是,她卻不覺得討厭。
這點連她自己都無法找出合理的解釋,因為她最討厭被男人牽著鼻子走,為什麼會默許他霸道的行徑呢?
「很高興妳終於發現我的第一個特色。」他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自信滿滿地說:「再接再厲,妳一定會發現我其他的特色,很快的,妳就會喜歡我。」
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對她如此執著,他只知道這個特別的女人已經佔據他大部分的心思,讓他對其他女人完全失去興致。
他自信的宣言讓她覺得可笑,卻笑不出來。不知怎麼,她突然覺得他剛才的宣言像是個咒語,深深烙印在她腦裡--
她會喜歡他……
不可能,她絕對不會喜歡他,她不要愛上任何男人!
一旦沾上愛情,再堅強的人都會失去自我,從此一蹶不振,她母親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妳想吃什麼?」
「隨便。」反正就算她拒絕,他也聽不進去,那就隨他吧。
「既然如此,就由我安排嘍。」一個回轉,他快速開往目的地。
她好笑地心想,一開始不就一直都是由他主導的嗎?
「哪,就是這裡。」幾分鐘後,他找好停車位,帶著她下車,來到一家店的門口。
「咦?」看到目的地,她吃了一驚,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帶她來這種地方!
他竟然帶她來到一家鵝肉專賣店,不到十坪的店面擺了八張木桌,每張椅子都坐滿了人,他們兩人還等了十幾分鐘才等到空位。
「你怎麼會帶我來這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路邊小吃店!約會的地點通常不都是要到燈光美、氣氛佳的餐廳嗎?怎麼會帶她來這人擠人的小吃店?
「這家的鵝肉很好吃,包準妳一吃就會愛上。」他熱門熟路地點了幾樣店裡的招牌好菜,順手替她張羅好碗筷。「妳試試。」
他第一次帶女人來吃小吃店,就是看準她不同於「火」裡面那些虛華的女人!
沒多久,菜餚一盤一盤上桌,聞到誘人的香味,熏衣食指大動,忍不住拿起筷子,挾起一塊無骨的鵝肉放進口中,煙熏烤過的香味瞬間瀰漫口中,滑嫩細緻的肉質更讓她胃口大開,忍不住又挾起第二塊肉入口。
「多吃一些。」朱地北挾了一些菜到她碗裡,在她耳旁小聲說道:「這裡的老闆不准客人盤子有剩菜和剩飯,要不然會被罵喔。」
「那你還點那麼多!」他們才兩個人,他竟然點了六道菜,外加兩碗熱騰騰的米粉,怎麼可能吃得完嘛!
「我以為妳很能吃嘛。」他就是喜歡逗她,看她冷漠面具下最真實的表情,是他目前最大的樂趣。
「我哪點看起來很能吃?」以她稍嫌瘦弱的身材,從來沒人這麼說過。
「人家說瘦田能吸水,妳這麼瘦,一定很能吃。」他說起歪理來振振有詞。
她失笑。「胡扯。」
「我才沒胡扯呢!」朱地北指著她的碗。「妳看,妳已經解決半碗米粉和兩道菜了,我再不加快速度,一定會被妳吃光。」說完,他果真開始狂掃桌面的菜。
一看到他的動作,熏衣自然地跟他搶食,不知不覺,一桌子的菜都被他們分食完,剩下最後一塊鵝肉在經過四根筷子的搶奪下,落人手指俐落的熏衣手中--
「我搶到了。」她笑咪咪地向他示威。
「不管,那是我的,給我吃!」他故意張大嘴巴。
「哪……」她好笑地將肉塞進他嗷嗷待哺的口中。
「這一塊最好吃!」他一臉享受地瞇著眼睛咀嚼口中的肉片。
「為什麼?」不都是同一盤肉嗎?
賞她一個媚眼。「這算是間接接吻吧。」
她的臉色再度緋紅。「你……」不知該拿這無賴怎麼辦?
「妳看,我們這不就吃完了嗎?」盤子裡頭乾乾淨淨。
「咦?」她這才發現自己在笑鬧間,已經吃了比平常多一倍的食量。
「我就說妳很能吃吧?還不信。」他糗她。
他也是第一次吃得這麼開心,她正如他之前所猜想那般「務實」,不會在乎門面,更不像其他女人矯揉造作,明明就瘦得像皮包骨,還嚷著減肥、節食,讓人倒盡胃口。
跟她在一起輕鬆多了,讓他的胃口大開,她果然是一個好飯友!
「這一定是你害的!」她心情輕鬆地順著他的話,跟他胡扯。「要是害我嫁不出去,看你怎麼賠我?」不記得心情有多久沒這麼輕鬆?更不記得上次這麼開心吃飯是什麼時候?好幾年了吧。
他聳聳肩。「大不了我犧牲一點,帶回家嘍!」
「喔?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她說起話來已經有些咬牙切齒。
「只要妳不再踢我的命根子,這一點辛苦我還承受得起。」
他直接的言詞讓她臉頰微微泛紅,含羞帶怯。「……不跟你說了。」她耍嘴皮子的工夫沒他好,只會平白被他口頭佔便宜,不過她卻很喜歡這種輕鬆的對話。
跟他在一起,雖然情緒波動不已,但是心情卻變得很輕鬆。
她已經好幾年不曾跟人這麼談笑過,久到她都忘了原來「笑」是這麼容易的事,原來只要身邊的人對了,她還是笑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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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餐,兩人慢慢走回停車的地方,熏衣發現朱地北會刻意走在車道外側,走在人多的地方也會自然地伸出手護著她,不讓她被人推擠。
雖然都是小細節,卻讓她發覺他其實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不像外表那樣魯莽。
突然,她發現走在前頭的朱地北,正攔下五名重金屬打扮的青少年--
「喂,誰教你們亂丟垃圾?撿起來!」他親眼看到他們將手中的鐵罐和煙蒂亂丟,立即出聲糾正。
「喂……」熏衣再怎麼不接觸外界,也看得出來這幾個青少年絕非善類,一向不喜歡惹麻煩的她,正想走向前阻止他不要多管閒事,但已經太遲,小混混們已經將他團團圍住。
這個人在搞什麼?沒事幹麼惹是生非啊!熏衣緊張地來回看著沒什麼人走動的街道,現在可好,連個求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名將飲料罐丟在地上的小混混,不爽地大搖大擺走近朱地北,嗆聲道:「歐吉桑,你在鬼叫什麼?欠揍啊!」仗著人多勢眾,他有恃無恐。
朱地北挺起高小混混半個頭的偉岸身軀,雙眼微瞇,一個字一個字地問:
「你、叫、我、什、麼?」竟然敢叫他歐吉桑!他才二十七歲,哪裡像歐吉桑了?
「歐吉桑啊!」小混混不知死活地繼續捋虎鬚。「還是你比較喜歡叫『老頭』?哈……哈……」
「我覺得老頭比較適合他,哈……」另一名小混混又火上加油地挑釁。
「敢喊我老頭?有種。」他的聲音因壓抑而顯得非常低沈。「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你們撿不撿?」
「老子就是不撿,看你能拿我怎麼辦?」小混混完全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甚至還當他的面吐了一口痰。
另一名混混乾脆掏出隨身攜帶的武器,挑釁地在他面前比劃,回過頭問其他弟兄:「喂,這老頭滿屌的,你們覺得在他臉上劃個刀疤如何?」
「好啊!」其他混混紛紛出聲附和。「就當作是他惹上我們的紀念品!」
熏衣第一次撞見這種火爆的場面,完全被嚇住,不知該如何應變,只能擔心地看著被眾人包圍的朱地北。
怎麼辦?他一定會被扁成豬頭!牙齒掉了她可以幫他做牙套補救,但是臉壞了,她可不會整形啊!
「扁他!」一名混混號令一發,眾人一齊動手,現場陷入混亂。
熏衣膽戰心驚地看著戰況,突然靈機一動。「對了,報警……」她連忙拿出手機,想要報警求救,誰知電話還沒撥通,情況便急轉直下,只見朱地北三兩下就將五名混混擺平,半分鐘後,他已經臉下紅氣不喘地站在人仰馬翻的混混中央。
咦?他是怎麼辦到的?熏衣瞠目結舌。
「再問你們一次,撿是不撿?」修理這幾個人只能算是他的飯後運動。
眾人不敢再有遲疑,立即回答:「撿!」這個「歐吉桑」的身手矯健,沒幾下就打得他們滿地找牙,根本不是他們惹得起的人物。
「那還不趕快撿起來!」音量並沒有加大,但是威力驚人,只見那幾個混混撐著身體,迅速撿起剛剛製造的垃圾。
「撿好了……」五人排排站,一臉賣乖地展現手中的成果。
他指著剛才吐痰的人。「你吐的痰還沒擦乾淨。」
「是……」他沒帶衛生紙,只好拿衣服當抹布擦地。
「其他的呢?」他還是不滿,指著地上其他垃圾。「順便撿一撿。」
「那又不是我們丟的……」
「叫你們撿就撿,囉唆什麼?」雷似的聲音響起,嚇得五人整齊一致地跳起來,乖乖立正站好。
「是。」一群人認命地將看得到的垃圾都撿拾乾淨,誰教他們惹到一個愛乾淨的煞星!
「很好。」朱地北終於滿意地點點頭,但不忘提出嚴正警告。「以後若是再讓我看到你們亂丟垃圾,我一定會要你們把垃圾吃掉,聽到沒?!」
「聽到了。」
「把垃圾拿去垃圾桶丟掉,不准給我亂丟!」
「是。」五人趕緊帶著垃圾走人,以免又被怪怪歐吉桑使喚。
他們邊走邊納悶,奇怪,台北市何時多了這麼一位慓悍的環境糾察隊?
「我們走吧。」朱地北若無其事地走到熏衣身邊,彷彿剛才的打鬥只是來自她的想像。
「你幹麼多管閒事,差點被你嚇死!」她的心跳還因為驚嚇過度而怦怦地亂跳哩,再多跳個幾次,她擔心自己的心臟會提早壽終正寢。
「放心,我有練過防身術。」事實上,他是空手道上段的高手,除了自家兄弟,外面找不到幾個對手。
他的回答讓她有些惱火,忍不住斥道:「有幾下子功夫就能這麼亂來嗎?要是他們要陰,你怎麼辦?」
「欸∼∼妳這是在關心我嗎?」雖然被罵,他卻一臉興奮。
「誰……」她神情慌亂地否認。「誰關心你了!」
「關心就關心,別不好意思嘛!」朱地北完全不將她的否認之詞放在心上。
「就跟你說不是了,你聽不……」熏衣抬頭,突然發現自己在對空氣說話,因為原本站在她面前的朱地北竟然不見蹤影!
「咦?人呢?」她慌張地左右張望,終於在前方路口發現他的身影,他正蹲在一個擺地攤的老太太面前。
她想知道是什麼吸引了他的注意,好奇地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個賣手工編織珠花的小攤子,有手機袋、小手提袋和小掛飾……大約有一二十來件,樣式雖然很實用,卻趕不上流行,無法吸引年輕女孩的目光。
「婆婆,這都是妳自己做的嗎?」他指指攤上的商品。
老太太點點頭。「是呀……」
「生意好不好?」
「不好,小姐們都嫌我做的花色太老氣……」老人家的語氣很受挫。
他拿起一個藍色珠花小提包。「這個怎麼賣?」這個包包素素雅雅,很耐看。
「一個一百塊。」
「一個才一百?」現在上哪兒去找一百元的手工包包。「不會太便宜了嗎?」包包樣式雖然不夠新潮,但是作工精密,看得出縫製者的細心。
「不會啦,夠工錢就好。」老人家並不貪心。「我只想賺自己的生活費,可是……就算我賣得再便宜,也沒人買。」老太太神情有些黯然地繼續說道:「我已經擺了一個星期,一個也賣不掉,年輕人,你若是喜歡,那個包包就送你吧。」朱地北是她擺攤以來,唯一一個給她好臉色看的客人。
「我全要了。」他迅速做出決定。
他不按牌理出牌的行徑,再度出乎熏衣的意料之外,他買那麼多包包要做什麼?難不成他想改行賣包包?
「你全要?」老人家也嚇到了。
「是。」他逕自取來一個塑膠袋,將所有的包包都塞進去,掏出皮夾,將裡頭的千元大鈔全部拿出來交給老太太。「這是給妳的。」
老人家一接過,算了算,總共有八張。「太多了啦,只要四千元就夠了。」拿出四千元要還他,但他不收--
「錢收好,自己小心一點,趕快回家吧。」叮囑完畢,他起身,帶著熏衣快步閃人,直到停車的地方才將塑膠袋攤開--
「妳挑挑看,有沒有喜歡的?」
熏衣狐疑地問:「你……買這麼多包包幹麼啊?」
「我……」他隔了幾秒才回答,表情有些靦腆。「……送人啊!」
「送人?」現在年輕女孩子才不會喜歡這種東西,她們只喜歡名牌皮包,能送誰?
突然,她靈光一閃--
「啊!我知道了,你是為了幫那個老太太,對不對?」他發現那個老太太的生意不好,乾脆全買下來,還多付一倍的錢。
「也不是幫啦……」他的表情有些尷尬。「頂多只算是助她一臂之力吧。」
「你的心地滿善良的嘛。」這個晚上她就見識他許多不同的面貌,除了霸道和火爆以外,原來他也有如此細膩的一面,讓她刮目相看。
熏衣突然發覺他是個非常有趣的人。
他有些羞赧地低吼:「妳到底要不要啊?」寧可被人說霸道,也好過說他善良。
她忍不住笑開了。「呵……」這個大男人不好意思了,真可愛。
「妳不要,我就收起來了。」他惱羞成怒地動手收起塑膠袋。
「等等……」她擋住他手的動作,在袋子裡翻找,挑了他第一次拿在手上的那個藍色珠包。「我要這個。」
「那個很不錯。還有沒有其他想要的?多拿幾個,可以送給你們診所的小姐。」
「那我再拿一個送桂華。」她又挑了一個紅色的。
「妳媽媽要不要也拿一個?」
「不用了……」她頓了一會兒又說:「我媽媽已經去世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係,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那剩下的我就拿回去送我妹和我媽。」朱地北將袋子放在後車廂。「我送妳回家吧。」他先替她開門,讓她上車。
沈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熏衣,聽話地任他擺佈。對於他只提到妹妹和媽媽而不是其他女人,她不禁有些竊喜。
這表示她是凌駕在其他女人之上吧?
啐!她立即暗罵自己無聊,幹麼拿自己跟他的其他女人相比?
不過不可否認,他絕對是她所見過最特別的男人,姑且不論他出色的相貌,光是他自然散發的性感魅力和目中無人的超自我個性,就夠讓人側目。
除此之外,她還發現他擁有一個她完全缺少的特質--熱情。他對週遭的人、事、物都抱著一股熱情,就算是事不關己,只要撞見了,他一定會插上一手。不像她,除了牙齒以外,對於其他人事物都沒興趣。
一般來說,擁有這種特質的人非常吸引人,就連一向對男人沒好感的她,也無法抗拒他獨特的魅力,被他牽著鼻子走。
他稍早曾說想要追她,應該只是玩笑話吧?
以他優越的條件,沒有一個女人逃得過他的手掌心,只要他開口,哪個女人不手到擒來,而這樣的男人竟然說要追她?
一定是耍著她玩的,不能被他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