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他沒臉見人了。
「怎麼了?爺。」駕著馬車的倪小淨將小臉探人車廂內詢問,而他的俊臉又紅了些。
「沒事、沒事,我只是………頭疼。」
「啊!那還是別吹風得好。」她趕緊將車簾放下。
車簾一放下,風十而懶洋洋地躺在半舊的毯子上長吁短歎。
老天,昨晚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是,更令他擔心的是,當三師弟回到逍遙門後,他會不會就此麻煩纏身哪?
「大師兄,原來你一直不回去是因為她啊!」蕭之北問。
「別這樣說,她只是……」風十雨漲紅了臉。
「你的小奴?」
「對啊!」風十雨笑得有些尷尬。
兩師兄弟撇下站在一旁的倪小淨,直接辟室密談。
「呵、呵!大師兄,你這個小奴正值年輕美貌,又是神功傳人,說是你的人也不為過,何況……」
「停!誰說我們是這樣的關係?」
「你們不是都一起睡了?」
「那是……」他那時又不知道她是女人。
「江湖女子雖不拘小節,不過,我瞧她並非武林中人。大師兄,既然她的武功是你教的,你對她就有了責任。」逍遙門中的七名弟子都一樣,不輕易認定外人,一旦認定就是責任問題。
「我沒打算耍賴,等處理完師叔的事,我就替她尋找婚配對象。」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大師兄,我以為你跟她……」
「怎麼可能嘛?尋常女子年過十七才婚配是有點晚,不過,我的小淨兒生得小巧可愛,就算年紀大了點還是可以找到丈夫的。」他是真的把她當晚輩了。
蕭之北的表情就像生吞了一顆雞蛋似的,久久才問。「那大師兄呢?你不想跟她在一起嗎?我以為你找到能練那神功的女子,就等於承認師父當年所說的事了。」
「我?我是不成親的。」他笑道。
「為什麼?」
「哎呀!是小淨兒的腳步聲,我得先去睡了,明天你跟不跟我們走?」他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
「不,我要回去看師父。」他很擔心師父的傷勢。
「好,那我們就此道別吧!」
「可是大師兄……」蕭之北皺緊雙眉,「我想知道為什麼?」
風十雨笑而不答,被倪小淨拉回房間強迫休息了。
為什麼?他在心裡問自己。
因為不想吧!與其過著安定的生活,他寧可流浪飄泊,而小淨兒未必適合跟著他四處闖蕩,而且當初他會收留她,也是因為她無處可去,如今的情況已經不同,他更該放手才是。
想起三師弟對她修練「朱雀舞九天」頗有意見,唉!誰練還不是一樣,何必局限於師父的那番話?
若有一天,你找到適合的女子,就讓她練「朱雀舞九天」吧!這功夫和你所練的「南溟火」大有關連,如能夫妻共同修練,威力將難以想像。
拜託,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至高無上的絕世武功,他可不希罕。
「爺,前面有間客棧。」倪小淨見他想得人神,於是又問了一次,「爺,過了前面的客棧,接下來就是很長的一段路,我們是不是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再走?」
「好啊!」風十雨隨口應道,掀起車簾,眼前一大片的楓葉林,令他大為讚歎,「好美!」顏色層疊變幻,美不勝收。
倪小淨撇撇唇,「那只是樹葉變黃的模樣,再過不久就會掉落,塵歸塵、土歸土。」
想見她的話,風十雨頗為傷感,「別說了,聽得怪難受的。」他偶爾也會傷春悲秋的。
「不是那樣嗎?樹上的葉子,哪一片不會變黃枯萎,然後……」還有更慘的形容咧!
「拜託,跟了我這麼久,你怎麼還是學不來瀟灑隨性的個性呢?」他猛搖頭。
「爺,瀟灑隨性是什麼我不知道,生計問題倒比較實際,若是吃不飽、穿不暖,誰管得了這些葉子?」說穿了,她就是以現實為考量,其他的一概不重要。
「話是這麼說沒錯,只不過……」他深深地凝視著她,「真是難為你了,跟著我還得擔心家計,的確很辛苦。」
所以,他得盡快幫她找個丈夫。
「爺,小淨一點也不覺得苦。」
「哦?」
「真的,小淨一點也不覺得苦,當年若是沒碰到爺,小淨現在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見他跳下馬車往客棧走去,她連忙跟上。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當年我沒有把你帶走,說不定你現在會有不同的生活?」他輕問。
「什麼不同的生活?」倪小淨疑惑地問。
「我也不知道,尋常人家是怎麼過日子的,我實在不曉得。」記憶中,他一直待在逍遙門,沒機會過一般人的生活,也不知從何羨慕起。
「那就別管這麼多了。」她揮揮手。
「慢慢來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過著快樂的生活。」
倪小淨有些愕然,腳步一停下來,馬上就落後主子一大截,她回過神來,連忙奔進客棧裡為主子張羅吃食。
爺那是什麼意思?她不覺得現在的日子不好啊!爺為什麼那麼說呢?只要爺快樂,她就快樂,爺是那麼溫柔善良的人,個性雖然懶散,卻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可是沒有她在身邊,爺難免會吃點小虧。她發誓要保護爺的,這與誰主誰從毫無關係,她是發自內心想要這麼做。
「大消息,聽說聶家少主凱旋歸來了!」
真是一入江湖,便無處不是江湖,風十雨和倪小淨才坐下,正在等待菜上桌,就聽到一旁的人在嚷。
唉!一出來就聽到這樣的消息,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爺,是不是酒不好喝?」倪小淨的眼神始終於沒離開過他,一見他蹙起眉,她馬上關心地詢問。
「不是。」他搖搖頭。
「那要不要再叫點東西?」
「我們不是沒剩多少錢嗎?」若是從前,風十雨絕對不會在意這種事,這些日子多少被她感染了。
「爺別擔心,夠我們用了。」一切包在她身上。
他瞧了她一眼,忍不住問:「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錢是從哪裡來的?」
他早就想問了。
「賭莊裡。」她答得爽快。
「咦?」他的一雙鳳眼瞪得老大。
「每隔兩個月,我都會到城裡的賭莊試試手氣,很幸運的,每次都贏。」她挺自豪的。
「咦?我們不是都一起進城嗎?怎麼我都不知道?」
「因為爺都在看診嘛!」
「哦!」該怎麼說好呢?女人家上賭莊總是不好,可是,若叫她不要去,這種話他也說不出來,摸摸鼻於,只好算了。唉!他這小奴還真有個性。
「爺不高興我上賭莊?」倪小淨很有賭博的天分,這都要歸功於她的老爹是此道中人,小時候每當家裡沒錢,她總是奉命到賭莊裡弄些錢回家。
「也不是不高興,以後……」風十雨正想說些什麼,四周卻鼓噪了起來,他索性住口,轉過頭去看。
「聶少主,恭喜你啊!」
「這回又贏了,下一個對手是誰?」
「聶家近來的名氣真大,先是討伐山西五虎,然後尋魔教晦氣,儼然成為武林之光啦!哈、哈……」
順著眾人熱切的目光看去,一位白衣少年神情倨傲地立在客棧門口,那一身雪白讓他有如天仙下凡,令客棧裡的人看得目不轉睛。「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倪小淨不屑地道,光看他虛浮的下盤,就知道他的武功不過泛泛。
「喝!哪裡來的小姑娘,居然說出這種話?」有人聽到倪小淨的話,笑笑地問。
就連白衣少年也往這邊看過來,好奇地打量穿著粗劣衣衫的風十雨,以及綁著兩條辮子、有著一雙靈動大眼的倪小淨。他走向她。
「這位姑娘對在下有意見?」白衣少年開口問,神情仍是倨傲,不過那是對風十雨,對倪小淨,他可是一派溫文。
倪小淨哼了聲,「沒有。」
「那姑娘為何這麼說?」白衣少年追問。
倪小淨不回答,先瞧了眼主子,見他怔怔地看著白衣少年,魂卻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她這才聳聳肩,終於正視白衣少年。
「我對你沒有什麼意見,只是覺得你有些呱噪罷了,我家的爺要吃飯,你哪邊涼快哪邊去。」
喝!白衣少年倒抽一口冷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姑娘拒絕,這還是第一次。
「你嫌我呱噪?」
「可不是嗎?」白了他一眼,倪小淨把他當成蒼蠅,忙不迭地將他揮開。「別擋在這裡妨礙小二送萊。」
「這……你可知道我是誰?」白衣少年試圖扳回顏面。
「我管你是誰,別來煩我家的爺就好。」
不妙,爺的神情開始有了些微的變化,兩道劍眉已經逐漸向眉心聚攏了!倪小淨討好地為主子布菜倒酒,希望他不要因為外人生她的氣。
「我……」白衣少年突然轉向一直默不吭聲的風十雨,「她可是你的下人?」
風十雨沉吟了下,先是搖搖頭,然後又望向白衣少年,還是搖了搖頭。
「看來還是個啞巴,難怪會讓個下人這麼囂張。」
白衣少年不堪倪小淨的輕視,藉著刻薄的言語來武裝自己。
「你別太過分了!」倪小淨正想出手,卻見風十雨比她動作還快,手腕一翻,先是攻其不備,當白衣少年開始還招時,他已經抓住他的手腕,逕自把起脈來。
「爺,這種人你還理他做什麼?」倪小淨不滿地叫道。
風十兩側過頭道:「小淨兒,別這麼冷淡,何況,我早在懷疑他是否中毒了。」
「有沒有中毒是他家的事。」反正他是武林之光嘛!總有解救自己的辦法。
「小淨兒,做人要有慈悲心。」他一邊把脈,一邊制止白衣少年的妄動,還要開導他的小淨兒,真是累哪!
「我的慈悲心早教狗吃了。」
「呵!你就愛開玩笑。」他寵溺地笑笑。
白衣少年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這對男女旁若無人的對話,令他感覺自己徹底的被忽視,他憤怒極了。
「放開我,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要你付出代價!」
「啊!這位小哥,先別生氣,你是真的中了毒啊!」風十雨掏出銀針。
「你想做什麼?」白衣少年低喊。
「治病啊!笨蛋。」倪小淨涼涼地道。
「放心,不會痛的。」風十雨淺淺一笑,銀針直接往白衣少年手肘的穴道刺去。
「啊…」白衣少年大叫出聲,眼前一黑,只見銀針刺進自己手臂的地方流出濃黑的血水……原來他真的中毒了!而他竟然連自己是何時中毒的都不知道。
旁人看了嘖嘖稱奇,倪小淨則皺了皺鼻子,她早就知道大家會有這種反應,她的主子可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主子呢!
「流出毒血之後,再服幾帖藥去除毒性就可以了。」風十雨叮嚀,再點住他整隻手臂的穴道,一轉身,突然想起身上沒帶紙筆,便開口對櫃檯道:「小二哥,可不可以向你借個紙筆?」
「當然可以。」小二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馬上把他要的東西準備好。
風十雨當場寫下數種藥材及份量,交給白衣少年,「這樣就行了。」
「你……我…」白衣少年有些為難。
「你要說什麼?若要謝我的話就不必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毒,我也不是最厲害的大夫,只是湊巧碰上而已。」
「誰要謝你了?多管閒事。」白衣少年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臨走前不但拿走藥單,還白了倪小淨一眼。
縱使被罵,風十雨也不生氣,因為他懶得讓無謂的事影響自己的心情,他深深地瞧了眼白衣少年的背影。可借,原本他還以為白衣少年的年紀和小淨兒相當,兩人應該可以配成對的。
「爺,看吧!我早說過好心人不能當的。」倪小淨心疼他被如此對待,恨恨地瞪了白衣少年幾眼。
「你就是愛說這種話,才會讓人誤以為你凶巴巴的。」風十雨豈會不明白她護主的心理,他正想借此開導她,一撇過頭,卻發現他們周圍擠滿了人,猛地嚇了一大跳。
「啊!你們……」想幹嘛?
「這位大夫,我這雙手疼了好幾年,你幫我瞧瞧吧!」一名中年男子說道。
「還有我,我的眼睛一到晚上就看不清楚,這是為什麼哪?」站在人群外圍的婦人高聲叫道。「大夫,幫我瞧瞧吧!」
「我的腿也不大好……」
「大夫,瞧瞧我的……」
倪小淨扁扁嘴,努力排開主子面前的層層人牆,「你們都給我滾開,我家的爺今天不看診啦!」
她的衣袖被風十雨扯了下。
「不行,爺得先吃飯。」不用回頭,也知道他義診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還不餓。」風十雨討好地說。
「會擔誤我們趕路。」她提出第二個理由反對。
「這客棧應該有空房。」若太晚就住下來,無妨啦!
「對、對,小店免費招待。」掌櫃連忙說道,他的肩膀一遇到雨天都會酸疼,所以,他也想讓風十雨看看。
風十雨笑笑地說:「小淨,他們都很需要我耶!」
唉!罷了,倪小淨收回捍衛主子的姿態,改站到主子身後護衛著。他的善良總是讓她沒轍,也因為他的善良,才造就了這樣子的她,所以,她心甘情願地待在他身邊守護他。
風十雨這一看診就是一個下午,直到黃昏時分,聶府家丁將他們迎進聶府為止,他已經看了上百個村人,一時間聲名大噪,人人皆知有位神醫造訪這裡了。
「爺,我們何必來這裡作客嘛!」
偌大的庭院裡,擺了一道道令人看了食指大動的菜餚,一旁一名綁著兩條長辮子的姑娘正在對她的主子抱怨。
「盛情難卻嘛!」
彎著一雙鳳眼,男子的態度依然是從容不迫,完全不為環境的變化所動。
「那人在客棧裡的臉色,爺又不是沒見過。」
「所以,現在來瞧瞧他另一種臉色。」他總不能說,他是過來看看能不能把她托付給那名白衣少年吧!
「拜託!爺,我們不是有正事要辦嗎?」為奴之道還得提醒主子別誤了正事,這些倪小淨可是時時刻刻擺在心上。
「沒關係,我自有打算。」好聽的男中音換了一個話題,「你不覺得這園子建得很漂亮嗎?」
「我也沒到過幾個有錢人家的家裡,所以沒得比較。」
「如果讓你以後都住在這種地方呢?」他試探地問道。
「爺以後要住這裡?」她有些驚異。
他愕然,「我是問你啊!」
「爺住哪,我就住哪,不過,這種園子太作假了,可不可以不要住在這種地方啊!」她認真地說。」不要什麼?」一個女聲傳來。
聶家的長姑娘在奴僕的簇擁下走來。
「這位是聶家的長姑娘聶求鳳。」總管為雙方介紹,「這位是救了少主的神醫。」
鳳十雨哦了聲,「幸會。」
聶求鳳是個極美、極雍容的女子,她的唇邊有兩個笑渦,隨著她說話時忽隱忽現。
「如果我沒猜錯,公子是鼎鼎大名的美顏公子風十雨。」
「啊!你怎麼知道?」風十雨不禁訝異。
「多年前,曾有人這麼形容風公子,他們說公子有著一雙魅人的鳳眼、一付好心腸、一身好醫術,以及……」聶求鳳淺淺地笑了起來,「一顆英雄膽。」
風十雨有些吃驚,「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是,公子的行事作風依然沒變,聽家弟這麼一形容,我就猜想可能是你,所以請總管務必將你請來,好讓聶家熱情款待公子。」
「呵、呵!沒想到在我幾乎退出江湖的此時,還有人如此清楚我的事。」被人這麼讚美,風十雨不覺有些飄飄然。
可惡,主子一見到千嬌百媚的大美人,連笑聲都溫柔起來,聽在倪小淨的耳裡很不是滋味,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聶求鳳早已被她殺了好幾回了。
「家弟年輕、見識少,這回誤中奸人詭計,還勞煩公子出手相救,真是感激不盡。」
「好說。」
「論起逍遙門的武功,為各大門派所推崇,不知公子是否有空指導家弟一、二?」
「你既然知道逍遙門的武功不弱,難道不知道我門中弟子不能擅自把武功傳給門外之人?」溫和的嗓音緩緩逸出,還夾帶一絲訝然。
聶求風神色未變,「略為指點也不行嗎?」
「沒辦法。」風十雨抱歉地笑笑。
一旁的倪小淨不禁覺得奇怪,如果真是這樣,主子為何傳給她武功?她應該也不算逍遙門的人吧?
「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強了,」聶求鳳尷尬地笑了,
「這宅院是經過名家設計的,公子有沒有興趣一看?」
「有你作陪嗎?」
「當然,只有我們兩人。」這句話是傾身在風十雨耳旁說的,那魅惑人的聲音與誘人的女性馨香,勾得人心癢難耐。
風十雨眨了眨眼,對正想跟來的倪小淨說:「你不用跟來了,在這裡等我。」
「爺。」主子就這樣拋下她啦?
兩片葉子飄落,倪小淨難以置信地望著兩人相偕而去的背影,她真的被丟下了,不會吧?爺跟那女人去幹什麼啊?不是她要想歪,而是主子實在太好騙了!
可惡,她討厭被拋下。
「喂,你叫什麼名字?」
倪小淨回過頭,一見是白天那名白衣少年,她就沒好臉色。「我幹嘛告訴你?」
「我叫聶青龍。」仍是狂妄不羈的態度。
「與我無關。」她別過臉,冷淡地哼道。
「你……」聶青龍差點發怒,但見她嗔怒的模樣煞是好看,所以便壓抑了下來,
「你不說也沒關係,待會我直接問你的主子。」
「無聊。」她板著臉低斥。
「我看我把你買下好了,看他要賣多少錢,我給就是了。」聶青龍從沒遇過對他如此不屑一顧的女子,想佔有她的心情愈發強烈。
『推理你啊!滾開,再不滾,我就對你不客氣了。」她威脅道。
想買她?搞屁啊!她可不是隨便人都能買的。
「你…」
「別你啊我的,話都說不清楚還想當我的主子?別說我家的爺不會答應,就連我也不想有你這樣的爺呢!」倪小淨罵得十分痛快,只不過,逗弄這白衣少年有點無趣。
「我可以讓你穿好看的衣服、吃山珍海味,有哪點比不上風十雨的?」聶青龍不平地叫道。
「光憑你這些話,我就覺得你比不上了。」
「為什麼?」
「我沒空解釋,你自己去想。」她冷眼瞧著他伸出手臂攔住她,
「攔著我也沒用,你肯定打不過我的。」
「你當真不考慮?」他索性拉住她的手。
「去死吧!」
對付搞不清楚狀況的笨蛋,直接動手比較快,倪小淨才出拳,聶青龍就應聲倒地,但到底是練過武功的人,他愣了一下後,迅速跳起,一臉受傷地叫道
「你還真的動手啊?」
「再不滾開,我還要打。」
「好,我就來看看你的武功有沒有我強。」
倪小淨不管三七二十一,劈頭就打,順便報了上午之仇。
「哎喲……」不一會,他已經倒在地上哀哀叫。
「怎麼,不行了?」她才用了十分之一的功力呢!
「你這是什麼武功,怎麼這麼厲害?」
「哼!是我家的爺教我的。」她仰起下巴,驕傲地說。
「他真有這麼強?」他有些懷疑,任誰都知道風十雨的武功並非逍遙門中最強的一個,可他卻連風十雨的小奴都打不過,那風十雨到底有多強?
「那還用說!主子天性善良,是個大好人,在我心中,誰也比不上他。」
冷不防,一個結實的拳頭正中聶青龍的右眼,馬上黑青一塊。
「哎喲!」他吃痛,連連退了好幾步。
「啊!」好死不死的,竟然被散步回來的聶求鳳和風十雨見到,相較於聶求鳳的尖叫,風十雨只覺得這情形太有趣了,忍俊不住地笑了。
「你們……」聶求鳳衝上前探視弟弟的傷勢。
「姊,你別管啦!」聶青龍有些尷尬。
「我怎麼能不管?告訴我,她為什麼傷你?」
風十雨正想開口,聶青龍卻搶先答道:「我們只是鬧著玩的啦!」
「你怎麼隨便和人打了起來,而且還是在自己家裡受的傷,你……你叫我怎麼向死去的爹娘交代?」
呢,有這麼嚴重嗎?
「這個……」風十雨假咳幾聲。
「爺,小淨自己做的事自己擔,反正錯不在我,是他!」倪小淨叫道。
「哦!」風十雨馬上就相信了,不過,還是得聽聽另一名當事者的意見,「聶公子,請問你們兩人是怎麼打起來的?」
「我說過,只是鬧著玩的。」聶青龍難堪不已,相較於風十雨的從容,他只覺得臉上無光。
「不行,風大哥要給我一個交代。」聶求鳳說。
倪小淨斜睨她一眼,哼!這麼快就稱呼爺為風大哥啦?「交代個屁啦!」爺才不會理她咧!
「小淨!」風十雨對她搖搖頭,而後轉向聶求鳳,「交代啊!那你說呢?」
啥?爺竟然這麼說?倪小淨當場傻眼。